第十九章 倒贴
“是这里吧？……”
花费重金雇了一辆马车的芩君清从车窗探出了头，可眼前只是一户普通的农户而已，房子也很破旧，不知白钟说的做事又是指的什么事呢。
“姑娘，按你说的，就是这里了。”
车夫停下了马，去寻踏板，芩君清也是提着裙子踩着踏板下了马车。掏出自己的荷包拿了些银钱出来给车夫，随即车夫这才转头驾马走了。
芩君清将信将疑的上前敲门，随后便有个农妇人前来开了门，看到眼前是个不认识的女子，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姑娘，你找谁？”
“请问这里是杜家吗？”
“是啊，你是？”
“小女子名叫芩君清，我寻一个叫令琴的女子，听闻是住在这里，请问她在家吗？”
“哦，原来你是要找小琴啊，快进来吧！”
农妇人急忙将芩君清迎了进来，那位可是家里的金主啊。而令狐一个习武之人，耳力自然也比常人好上许多，听到似乎有人找她，便也好奇的出来倚在门口，“你找我？”
芩君清看着门前风情万种的女人忙点了点头，“是白公子让我来寻你的。”
听到白公子三个字，原本还在疑惑的令狐登时换上一副笑颜，“原来是白公子介绍的，快随我进来！”
看到前方带路的令狐，芩君清莫名生出一股自卑，令狐的身材太好了些，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而且脸也好看极了，莫非是白公子的心仪之人？
令狐领着芩君清来到自己房间，便让她先坐，毕恭毕敬的给她沏了一杯茶，生怕她也是什么仙人。
“这位姑娘，请问如何称呼啊？”
“我叫芩君清。”
“哦！原来是你啊！”
令狐也是想了起来，那个坊间传闻的女主可不就是她吗，这般想来，这位应该也就不是仙人了。
“不知芩姑娘来寻我，可是白公子交代了什么事情？”
芩君清捧起刚倒满茶水的茶杯，有些羞涩的说道，“我离家出走了，没有去处，白公子说可以让我在他手下做事，只是我不知是何事……”
令狐笑道，“原来如此，既是白公子的安排，那你便住我这吧，或者我们去住客栈也行。”
芩君清忙站起来行礼，“不用破费，多谢令姑娘，那我便住这吧。”
“不知芩姑娘可知白公子身份？”
“身份？”芩君清歪着头，“我只知白公子是书院学生，并不了解他的家世……”
令狐暗自点了点头，既然白钟没有告知这位芩君清他的仙人身份，那令狐自己也不必多说。
“莫非白公子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吗？”
“那倒没有，白公子是农户人家，家中贫寒，为了贴补家里，他还在游家做账房先生。”
“那我们要做的事是，在那个游家帮他吗？”
“并不是，我们在白公子手下做事，他今晨还吩咐我寻人呢，你帮公子就好，若要工钱，我给你便是。”
“令姑娘帮白公子发工钱……”芩君清有些失落，“不知令姑娘与白公子……”
令狐一眼就看出芩君清这恋爱脑在想什么，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芩姑娘误会了，我与白公子只是仆从关系，我是她的丫鬟。”
“丫鬟？”芩君清更疑惑了，“可你方才不是说白公子只是农户人家吗？”
令狐神秘的一笑，“是啊，农户人家也可以有丫鬟呀。”
“那他雇丫鬟的钱是……”
“自然也是由我出。”
“啊？”
自己出钱给别人当丫鬟？！
另一方面，白钟放了学，便被欧阳昆山和姬文景堵住了，欧阳昆山一脸的不情愿，很明显是被姬文景硬拉而来。
“白弟且慢。”
“姬兄？”
白钟眉头一皱，以为是欧阳昆山又要来给他心里添堵的，但随即一想，姬文景也在，大概率不是。如他所料，姬文景开了口，“欧阳兄，如今见到白弟了，有何事你自己说吧。”
“你，你就不能帮我说嘛。”
“欧阳兄，君子坦荡荡，你既与白弟有怨在先，那这事我就不便帮你，你自己说吧。”
姬文景扇了扇手中扇子，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欧阳昆山叹了口气，不敢与白钟对视，躬身道，“白兄，当日我醉酒，对白兄出言不逊，还望白兄见谅。”
白钟微微一笑，“无妨，欧阳兄为情所伤，我还是当事人，可以理解，此事便当翻篇了。”
欧阳昆山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实不相瞒，今日我有一要事要请白兄帮忙。”
白钟看了眼姬文景，说道，“欧阳兄有何要事，不妨说来听听。”
“唉。”欧阳昆山缓缓道，“我回了家，才知道我父亲已经跟芩家算了账，断了芩家的收入，君清的父亲想来是气恼极了，不知对君清做了何事害的她离家出走。我此番来倒不是为了求白兄一起找出君清下落，她离家出走必定是身不由己，回去了也只是灾难，此番事由皆因我而起，是我对不住她。所以若是白兄有见到君清，便将这袋银两给她，让她先安顿好自己，不至于受苦，也不必说出我的名字，免得她不想用。过一段时间想回家了，回来便是，她父亲那边，我会偷偷照顾一番的，不至于她最后无家可归。”
说着，欧阳昆山用腰间摘下一袋特别鼓的钱袋，递给了白钟。
白钟有些诧异，“你怎知芩姑娘真的会来找我？”毕竟她还真的找过来了。
“白兄，我又不傻，若她只是躲在姐妹家中，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她父亲发现，所以她只能出县城，白兄又不是这县城的人，加上她对你有些情谊，必定会去寻你的。若是我，便在白兄每日往返的必经之路上等你，唉，我最担心的就是她如今躲在了城外荒无人烟之处，到了晚上，又该在何处栖身啊……”
“若她未如欧阳兄所料来寻我呢？”
“那这袋银钱便当作是当日醉酒的赔礼吧，这些银钱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对君清来说可是救命钱，还望白兄转交。”
欧阳昆山又是行了一礼，他这番模样倒是看不出来他的本性了，也不知哪个样子才是真的他。
白钟点了点头，也接过了钱袋，说道，“既如此，这袋银钱，我便收下了，只是我有言在先，若是芩姑娘真的来寻我的话，若她不愿透露自己行踪，那我也不会告知欧阳兄芩姑娘是否真的来寻我，而这袋银钱我也已转交给她，是绝不会还给欧阳兄的，所以，不管芩姑娘有没有来寻我，我都会与欧阳兄说，今日之后，这袋银钱便被我弄丢了，也不知芩姑娘下落，欧阳兄可介意？”
“哈哈，还是白兄想的周全，那便依白兄所言，这袋银钱如今就已丢失了，我今后也不会过问，白兄尽可放心！”
欧阳昆山大声说着，白钟也是笑着摇了摇头将钱袋绑在了自己腰间，他也是意识到了一件事，这欧阳昆山虽然看他不舒服，却还是相信着他白钟的人品，不至于私吞了这么多银钱，欧阳昆山倒是个有趣的人，在这件事上还算是君子。
见二人聊完，姬文景也是掏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给白钟使了个眼色，盒子里面估计又是玉钗，毕竟他家就是做玉器的。
“白兄，你懂的。”
白钟苦笑着接过了玉盒，“放心，一定交给小姐，只是，我倒像是个跑腿的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三人同时大笑起来，关于前几日的芥蒂荡然无存。
游家今日的气氛有些沉重，白钟才刚进游府，便听到门房对他说，“白先生，游老爷在里面等您呢。”
“我这就去，老爷是有何要事吗？”
门房也是回了一句，“好像是一队货物被山贼劫了，老爷正头疼呢，想问问你的意思，特意让我在这里等你呢。”
进了藏书房，白钟发现游未未和游兆飞也在，还有两个账房先生，而甘管事居然也在，看来这事不小。
“愚蠢！货物被劫了自然是去抢回来，那些山贼又没有销路，短时间那么多生丝卖不掉的，哪有必要答应他们这么多赎金！”
甘管事对着其中一个账房先生破口大骂，看来他是主战派，而那账房先生就是议和派了？白钟这般猜测着，悄悄走了进来，游元楚看到他后，也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坐。
游兆飞心有余悸道，“甘管事息怒，他的担忧并不无道理，前些日子我们刚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这时候就有人敢劫我游家的货物，焉知这不是调虎离山的计策，只怕甘管事前脚带护卫出去，后脚就有强人闯进家里来了，我这断指就是前车之鉴……”
见少爷都开口说话了，甘管事也只好闭了嘴，要是真出了事，他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白钟，你来啦。”
场面一时间有些沉寂，只有游未未还是那般开朗。
游元楚也是看向白钟，“事情大概就跟你听到的一样，被抢的生丝有五千匹，距离这也不远，骑马过去大概半天的距离，只是不知对方人马多少，以及这是否是调虎离山，你有何看法？”
白钟拱手道，“老爷，此事应该没有那么复杂，与甘管事的猜测相同，只要派人过去抢回来就是了，打不过就退。”
“哦？为何你如此笃定这不是调虎离山？”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他。
“因为亢家幕后黑手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而且他对游家没有兴趣，所以这次被劫，纯属意外。”
游兆飞惊讶的直起身来，他可是对断指之仇耿耿于怀啊，“白兄快说，到底是谁？”
“少爷莫急，这人我们动不了的，事关重大，若传出去，我们反而会有杀身之祸。”
游元楚马上明白了白钟说的是什么意思，咳了一声，“甘管事，你带两位先生先去账房，我记得有一批账还没算完。”
“好的老爷。”
看着甘管事带着两个懂事的账房先生离开了，白钟这才说道，“少爷，那人是十三皇子姜锦。”
“皇子！皇子为何针对我……”
“啊？！”
“嘶……”
游兆飞过于震惊，又恍恍惚惚的坐回了座位，游未未拍了拍他的背。游元楚皱着眉头难以置信的问道，“白钟，这事你是如何得知？”
“老爷，十三皇子的谍子来与我接触，问我要不要加入十三皇子的阵营，助他夺嫡。”
“啊？！白钟，千万不要去啊！夺嫡九死一生……”
游未未忙站起来，扯着白钟的袖子，一脸的急色。
白钟不能说出实情，只好无奈道，“那谍子与我说，若我不答应，便杀了我……”
“啊？！那你还是答应吧！”
白钟微笑道，“小姐，我话还未说完呢，我告诉那谍子，以我平民之身就算想帮皇子也无能为力，顶多耍耍嘴皮子，但若等科举考完，有个官身才能有更大的助力，所以我算是半答应了，只是兑现的时间太过遥远，到时我再想脱身之策便是，小姐放心吧。”
“也，也是，以你的才智，到时肯定有办法脱身的……”
游未未拍了拍胸口，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只是，为何十三皇子会知道你啊？我们离苍南城那么远……”
游元楚愧疚道，“白钟，此事倒是我游家对不起你，在亢家的那个晚上，其实有个护卫被抓住，问了些关于你的问题，我原以为就算找麻烦也是找到我游家头上，没想到皇子根本没把我游家放在眼里，反而对出谋划策的你感兴趣。”
“老爷不必介怀，这一切都是命数罢了，便是我日后去苍南城参加科举，想来也会被注意到，这不过早些晚些的关系罢了”
“也是，你如此聪慧，必能高中，到时只怕不止这一个皇子对你感兴趣。”
“爹……”
游未未生气叫了声，她觉得游元楚有些不要脸，人白钟给个台阶你还真下去了。
白钟岔开话题，“总之，那批货物没什么大碍，若是十三皇子对游家下手，反而与招揽我的意思相悖，所以老爷只管叫甘管事带人过去抢回来便是，家里这边，为安全起见，只要老爷三人去客栈住一天也就是了，想来也没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能否随甘管事一起去？”
为了自己性命着想，他想试试自己的信仰之力到底是何等威能，日后若真遇上修仙者，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不堪一击，而如今正好有机会试手，反正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不必留有同情心。
花费重金雇了一辆马车的芩君清从车窗探出了头，可眼前只是一户普通的农户而已，房子也很破旧，不知白钟说的做事又是指的什么事呢。
“姑娘，按你说的，就是这里了。”
车夫停下了马，去寻踏板，芩君清也是提着裙子踩着踏板下了马车。掏出自己的荷包拿了些银钱出来给车夫，随即车夫这才转头驾马走了。
芩君清将信将疑的上前敲门，随后便有个农妇人前来开了门，看到眼前是个不认识的女子，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姑娘，你找谁？”
“请问这里是杜家吗？”
“是啊，你是？”
“小女子名叫芩君清，我寻一个叫令琴的女子，听闻是住在这里，请问她在家吗？”
“哦，原来你是要找小琴啊，快进来吧！”
农妇人急忙将芩君清迎了进来，那位可是家里的金主啊。而令狐一个习武之人，耳力自然也比常人好上许多，听到似乎有人找她，便也好奇的出来倚在门口，“你找我？”
芩君清看着门前风情万种的女人忙点了点头，“是白公子让我来寻你的。”
听到白公子三个字，原本还在疑惑的令狐登时换上一副笑颜，“原来是白公子介绍的，快随我进来！”
看到前方带路的令狐，芩君清莫名生出一股自卑，令狐的身材太好了些，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而且脸也好看极了，莫非是白公子的心仪之人？
令狐领着芩君清来到自己房间，便让她先坐，毕恭毕敬的给她沏了一杯茶，生怕她也是什么仙人。
“这位姑娘，请问如何称呼啊？”
“我叫芩君清。”
“哦！原来是你啊！”
令狐也是想了起来，那个坊间传闻的女主可不就是她吗，这般想来，这位应该也就不是仙人了。
“不知芩姑娘来寻我，可是白公子交代了什么事情？”
芩君清捧起刚倒满茶水的茶杯，有些羞涩的说道，“我离家出走了，没有去处，白公子说可以让我在他手下做事，只是我不知是何事……”
令狐笑道，“原来如此，既是白公子的安排，那你便住我这吧，或者我们去住客栈也行。”
芩君清忙站起来行礼，“不用破费，多谢令姑娘，那我便住这吧。”
“不知芩姑娘可知白公子身份？”
“身份？”芩君清歪着头，“我只知白公子是书院学生，并不了解他的家世……”
令狐暗自点了点头，既然白钟没有告知这位芩君清他的仙人身份，那令狐自己也不必多说。
“莫非白公子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吗？”
“那倒没有，白公子是农户人家，家中贫寒，为了贴补家里，他还在游家做账房先生。”
“那我们要做的事是，在那个游家帮他吗？”
“并不是，我们在白公子手下做事，他今晨还吩咐我寻人呢，你帮公子就好，若要工钱，我给你便是。”
“令姑娘帮白公子发工钱……”芩君清有些失落，“不知令姑娘与白公子……”
令狐一眼就看出芩君清这恋爱脑在想什么，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芩姑娘误会了，我与白公子只是仆从关系，我是她的丫鬟。”
“丫鬟？”芩君清更疑惑了，“可你方才不是说白公子只是农户人家吗？”
令狐神秘的一笑，“是啊，农户人家也可以有丫鬟呀。”
“那他雇丫鬟的钱是……”
“自然也是由我出。”
“啊？”
自己出钱给别人当丫鬟？！
另一方面，白钟放了学，便被欧阳昆山和姬文景堵住了，欧阳昆山一脸的不情愿，很明显是被姬文景硬拉而来。
“白弟且慢。”
“姬兄？”
白钟眉头一皱，以为是欧阳昆山又要来给他心里添堵的，但随即一想，姬文景也在，大概率不是。如他所料，姬文景开了口，“欧阳兄，如今见到白弟了，有何事你自己说吧。”
“你，你就不能帮我说嘛。”
“欧阳兄，君子坦荡荡，你既与白弟有怨在先，那这事我就不便帮你，你自己说吧。”
姬文景扇了扇手中扇子，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欧阳昆山叹了口气，不敢与白钟对视，躬身道，“白兄，当日我醉酒，对白兄出言不逊，还望白兄见谅。”
白钟微微一笑，“无妨，欧阳兄为情所伤，我还是当事人，可以理解，此事便当翻篇了。”
欧阳昆山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实不相瞒，今日我有一要事要请白兄帮忙。”
白钟看了眼姬文景，说道，“欧阳兄有何要事，不妨说来听听。”
“唉。”欧阳昆山缓缓道，“我回了家，才知道我父亲已经跟芩家算了账，断了芩家的收入，君清的父亲想来是气恼极了，不知对君清做了何事害的她离家出走。我此番来倒不是为了求白兄一起找出君清下落，她离家出走必定是身不由己，回去了也只是灾难，此番事由皆因我而起，是我对不住她。所以若是白兄有见到君清，便将这袋银两给她，让她先安顿好自己，不至于受苦，也不必说出我的名字，免得她不想用。过一段时间想回家了，回来便是，她父亲那边，我会偷偷照顾一番的，不至于她最后无家可归。”
说着，欧阳昆山用腰间摘下一袋特别鼓的钱袋，递给了白钟。
白钟有些诧异，“你怎知芩姑娘真的会来找我？”毕竟她还真的找过来了。
“白兄，我又不傻，若她只是躲在姐妹家中，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她父亲发现，所以她只能出县城，白兄又不是这县城的人，加上她对你有些情谊，必定会去寻你的。若是我，便在白兄每日往返的必经之路上等你，唉，我最担心的就是她如今躲在了城外荒无人烟之处，到了晚上，又该在何处栖身啊……”
“若她未如欧阳兄所料来寻我呢？”
“那这袋银钱便当作是当日醉酒的赔礼吧，这些银钱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对君清来说可是救命钱，还望白兄转交。”
欧阳昆山又是行了一礼，他这番模样倒是看不出来他的本性了，也不知哪个样子才是真的他。
白钟点了点头，也接过了钱袋，说道，“既如此，这袋银钱，我便收下了，只是我有言在先，若是芩姑娘真的来寻我的话，若她不愿透露自己行踪，那我也不会告知欧阳兄芩姑娘是否真的来寻我，而这袋银钱我也已转交给她，是绝不会还给欧阳兄的，所以，不管芩姑娘有没有来寻我，我都会与欧阳兄说，今日之后，这袋银钱便被我弄丢了，也不知芩姑娘下落，欧阳兄可介意？”
“哈哈，还是白兄想的周全，那便依白兄所言，这袋银钱如今就已丢失了，我今后也不会过问，白兄尽可放心！”
欧阳昆山大声说着，白钟也是笑着摇了摇头将钱袋绑在了自己腰间，他也是意识到了一件事，这欧阳昆山虽然看他不舒服，却还是相信着他白钟的人品，不至于私吞了这么多银钱，欧阳昆山倒是个有趣的人，在这件事上还算是君子。
见二人聊完，姬文景也是掏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给白钟使了个眼色，盒子里面估计又是玉钗，毕竟他家就是做玉器的。
“白兄，你懂的。”
白钟苦笑着接过了玉盒，“放心，一定交给小姐，只是，我倒像是个跑腿的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三人同时大笑起来，关于前几日的芥蒂荡然无存。
游家今日的气氛有些沉重，白钟才刚进游府，便听到门房对他说，“白先生，游老爷在里面等您呢。”
“我这就去，老爷是有何要事吗？”
门房也是回了一句，“好像是一队货物被山贼劫了，老爷正头疼呢，想问问你的意思，特意让我在这里等你呢。”
进了藏书房，白钟发现游未未和游兆飞也在，还有两个账房先生，而甘管事居然也在，看来这事不小。
“愚蠢！货物被劫了自然是去抢回来，那些山贼又没有销路，短时间那么多生丝卖不掉的，哪有必要答应他们这么多赎金！”
甘管事对着其中一个账房先生破口大骂，看来他是主战派，而那账房先生就是议和派了？白钟这般猜测着，悄悄走了进来，游元楚看到他后，也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坐。
游兆飞心有余悸道，“甘管事息怒，他的担忧并不无道理，前些日子我们刚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这时候就有人敢劫我游家的货物，焉知这不是调虎离山的计策，只怕甘管事前脚带护卫出去，后脚就有强人闯进家里来了，我这断指就是前车之鉴……”
见少爷都开口说话了，甘管事也只好闭了嘴，要是真出了事，他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白钟，你来啦。”
场面一时间有些沉寂，只有游未未还是那般开朗。
游元楚也是看向白钟，“事情大概就跟你听到的一样，被抢的生丝有五千匹，距离这也不远，骑马过去大概半天的距离，只是不知对方人马多少，以及这是否是调虎离山，你有何看法？”
白钟拱手道，“老爷，此事应该没有那么复杂，与甘管事的猜测相同，只要派人过去抢回来就是了，打不过就退。”
“哦？为何你如此笃定这不是调虎离山？”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他。
“因为亢家幕后黑手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而且他对游家没有兴趣，所以这次被劫，纯属意外。”
游兆飞惊讶的直起身来，他可是对断指之仇耿耿于怀啊，“白兄快说，到底是谁？”
“少爷莫急，这人我们动不了的，事关重大，若传出去，我们反而会有杀身之祸。”
游元楚马上明白了白钟说的是什么意思，咳了一声，“甘管事，你带两位先生先去账房，我记得有一批账还没算完。”
“好的老爷。”
看着甘管事带着两个懂事的账房先生离开了，白钟这才说道，“少爷，那人是十三皇子姜锦。”
“皇子！皇子为何针对我……”
“啊？！”
“嘶……”
游兆飞过于震惊，又恍恍惚惚的坐回了座位，游未未拍了拍他的背。游元楚皱着眉头难以置信的问道，“白钟，这事你是如何得知？”
“老爷，十三皇子的谍子来与我接触，问我要不要加入十三皇子的阵营，助他夺嫡。”
“啊？！白钟，千万不要去啊！夺嫡九死一生……”
游未未忙站起来，扯着白钟的袖子，一脸的急色。
白钟不能说出实情，只好无奈道，“那谍子与我说，若我不答应，便杀了我……”
“啊？！那你还是答应吧！”
白钟微笑道，“小姐，我话还未说完呢，我告诉那谍子，以我平民之身就算想帮皇子也无能为力，顶多耍耍嘴皮子，但若等科举考完，有个官身才能有更大的助力，所以我算是半答应了，只是兑现的时间太过遥远，到时我再想脱身之策便是，小姐放心吧。”
“也，也是，以你的才智，到时肯定有办法脱身的……”
游未未拍了拍胸口，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只是，为何十三皇子会知道你啊？我们离苍南城那么远……”
游元楚愧疚道，“白钟，此事倒是我游家对不起你，在亢家的那个晚上，其实有个护卫被抓住，问了些关于你的问题，我原以为就算找麻烦也是找到我游家头上，没想到皇子根本没把我游家放在眼里，反而对出谋划策的你感兴趣。”
“老爷不必介怀，这一切都是命数罢了，便是我日后去苍南城参加科举，想来也会被注意到，这不过早些晚些的关系罢了”
“也是，你如此聪慧，必能高中，到时只怕不止这一个皇子对你感兴趣。”
“爹……”
游未未生气叫了声，她觉得游元楚有些不要脸，人白钟给个台阶你还真下去了。
白钟岔开话题，“总之，那批货物没什么大碍，若是十三皇子对游家下手，反而与招揽我的意思相悖，所以老爷只管叫甘管事带人过去抢回来便是，家里这边，为安全起见，只要老爷三人去客栈住一天也就是了，想来也没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能否随甘管事一起去？”
为了自己性命着想，他想试试自己的信仰之力到底是何等威能，日后若真遇上修仙者，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不堪一击，而如今正好有机会试手，反正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不必留有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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