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探寻
雷格又在装死，从奥利弗把他拖进屋里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脑子里晕晕沉沉的，意识还在跟不知名的东西拉扯，但耳朵已经能听见声音了。
伊连抓在雷格身上，第一时间就发现他醒了，为了接着偷听，雷格的眼睛悄悄抬开一条缝，和伊连对视一眼，想告诉他别出声，却低估了自己晕乎迷蒙的眼神，杀伤力惊人。
伊连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就和雷格对视了，一瞬间他气都不喘了，两眼瞳孔发散，剧烈的心跳咣当咣当就往雷格身上敲。
奥利弗蹲下试图把他们分开，雷格继续装死，伊连神情呆滞，问什么也不回应，两个大人又是扒他的眼皮，又是测他的未来，伊连愣是一动没动，搞得奥利弗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转过身不再理他。
希德预测伊连会逃跑，雷格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架势，想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都得扒层皮。
希德和奥利弗已经开始聊天了，雷格集中精神，可越是用脑子就越迷糊，完全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有种漂浮的感觉，恍惚间甚至看见了父亲的背影。
不过不是什么英勇伟岸的背影，而是蹲在一面墙底下用尺子撬墙缝，那块墙砖好像被挪了下来，然后一把碳条就被交到了伊万手上。
眩晕感一阵一阵的，越来越迷幻，越来越离谱，黏连着不成形状，像是中毒的感觉，想张嘴又发不出声音。
闪现的幻觉中，自己那把雕刻刀刺向羊背，流淌下来的血液着了火，一片赤红之中，在战场上的尸山遍野里旋转起来，立在正中央的一抹白色不是卢·安，而是穿着白大褂的伊万。
“我们什么都忘了！”
奥利弗的大喊惊醒了雷格，幻觉散去后，察觉到自己仍处在要塞的地板上，意识被无比安心的情绪包裹，雷格再次集中精神听起了对话。
伊万没有“才能”这些雷格早就知道了，值得注意的是北边的扎波利亚，希德不记得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昨天在碉堡天台的时候，士兵分明告诉雷格民众已经全部撤离了。
希德预测中的伊连到了地下，很穷的我方居民，穿得很厚，该不会就是被撤离走的扎波利亚居民吧，但他们被撤到哪里去了呢？
这样想着，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变轻了，雷格悄悄睁开眼，躯体仍然躺在地板上没动，异样感大概是压迫到了血液循环造成的，雷格意识到自己有点精神过敏了。
作为一个国家级战士，杀人放火在所难免，以后还要面对不知道多少场战斗，心理素质太差，总是时不时的自己吓自己可不行。
“你有没有想过艾尔杰是怎么死的……”希德突然挑起这个话题，奥利弗歪了歪头，表示愿意讨论，他对这个话题表现的没那么沉重，不像伊万一样一点就炸。
雷格使劲地让自己清醒了一点，不放过任何一个语气，任何可以日后回想的词句。
“那个孩子昨天还问我，是不是因为卢，我当时否定了，因为我脑子里没这个概念……”希德看着雷格的方向，皱起了眉头：“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艾尔杰的离世是否符合逻辑。”
“但是伊万思考了。”奥利弗回应：“他差点被击垮了，在实验室里上吊，吊了两天，一下来就搞出一堆凝固汽油，一把火烧了旧科研院、就是从前的那个黑日研院，他把国家的秩序抓起来绑在架子上烤，打破顶楼的窗户跳下去，医者的‘才能’让他死不了，所以他最后他想通了。”
希德早就清楚伊万离不开艾尔杰，但还是小小吃惊：“秩序是他杀的？还有就是，我没想到你能说这么多话，艾尔杰走了之后你们都变了，真稀奇……”
“别打岔，你躲在北方都不知道，那段时间中央快被他搅翻了，他虐杀了秩序，跑去军部刺杀大总统，根本没人能拦住他，伊万的疫苗太无敌了，就算把他打成马蜂窝也能修复。”奥利弗盯着希德的眼睛：“你猜猜伊万把艾尔杰的离世归罪于谁？”
“他自己？”希德理所当然的认为伊万会自责，怪自己没有紧跟着艾尔杰来北边。
“他觉得错在你。”
奥利弗抬起一只手，正指着希德的鼻子：
“他觉得是你，你察觉到了危险，但没有预测，也没有告知艾尔杰，伊万认为艾尔杰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会出问题，所以才中了套。”
“我不记得发现过异常，当时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希德否认，不慌不忙，他真的没有那段记忆，没有撒谎，所以不心虚。
奥利弗并没有指责希德的意思，他又不是伊万，没那么大的恨意：
“希德，小心一点，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保不齐哪天你醒来就已经被伊万绑在十字架上拷打了。”
希德摆了摆手：“我可不想跟那个疯子反目成仇，或许是在我这里出了问题，有机会的话我想跟他谈谈。”
你想跟他谈谈，他能跟你谈谈吗？奥利弗心中暗骂，如果让希德见到伊万在地上扭曲着翻滚，口吐白沫，嘴里尖叫着要吃掉他，估计就不会想谈谈了，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你不是唯一出问题的，希德，就像我，我只记得艾尔杰牺牲前的那一幕，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会出问题，包括伊万自己，他自己都承认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知道了……”希德开始消化现状，他的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很快就搞清楚了定位：
“现在我们得赶快确定要干什么，不能停止思考，往前倒推的话，所有地方都有问题，我总是莫名其妙的去做一些毫不相干的事。”希德摸了摸下巴。
奥利弗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之前忘记告诉你，伊万再次前往东方侦查了，我们打算把所有记忆模糊的地方再重来一遍。”
“就从最近刚刚忘记的事情开始，到扎波利亚去看看。”
伊连抓在雷格身上，第一时间就发现他醒了，为了接着偷听，雷格的眼睛悄悄抬开一条缝，和伊连对视一眼，想告诉他别出声，却低估了自己晕乎迷蒙的眼神，杀伤力惊人。
伊连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就和雷格对视了，一瞬间他气都不喘了，两眼瞳孔发散，剧烈的心跳咣当咣当就往雷格身上敲。
奥利弗蹲下试图把他们分开，雷格继续装死，伊连神情呆滞，问什么也不回应，两个大人又是扒他的眼皮，又是测他的未来，伊连愣是一动没动，搞得奥利弗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转过身不再理他。
希德预测伊连会逃跑，雷格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架势，想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都得扒层皮。
希德和奥利弗已经开始聊天了，雷格集中精神，可越是用脑子就越迷糊，完全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有种漂浮的感觉，恍惚间甚至看见了父亲的背影。
不过不是什么英勇伟岸的背影，而是蹲在一面墙底下用尺子撬墙缝，那块墙砖好像被挪了下来，然后一把碳条就被交到了伊万手上。
眩晕感一阵一阵的，越来越迷幻，越来越离谱，黏连着不成形状，像是中毒的感觉，想张嘴又发不出声音。
闪现的幻觉中，自己那把雕刻刀刺向羊背，流淌下来的血液着了火，一片赤红之中，在战场上的尸山遍野里旋转起来，立在正中央的一抹白色不是卢·安，而是穿着白大褂的伊万。
“我们什么都忘了！”
奥利弗的大喊惊醒了雷格，幻觉散去后，察觉到自己仍处在要塞的地板上，意识被无比安心的情绪包裹，雷格再次集中精神听起了对话。
伊万没有“才能”这些雷格早就知道了，值得注意的是北边的扎波利亚，希德不记得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昨天在碉堡天台的时候，士兵分明告诉雷格民众已经全部撤离了。
希德预测中的伊连到了地下，很穷的我方居民，穿得很厚，该不会就是被撤离走的扎波利亚居民吧，但他们被撤到哪里去了呢？
这样想着，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变轻了，雷格悄悄睁开眼，躯体仍然躺在地板上没动，异样感大概是压迫到了血液循环造成的，雷格意识到自己有点精神过敏了。
作为一个国家级战士，杀人放火在所难免，以后还要面对不知道多少场战斗，心理素质太差，总是时不时的自己吓自己可不行。
“你有没有想过艾尔杰是怎么死的……”希德突然挑起这个话题，奥利弗歪了歪头，表示愿意讨论，他对这个话题表现的没那么沉重，不像伊万一样一点就炸。
雷格使劲地让自己清醒了一点，不放过任何一个语气，任何可以日后回想的词句。
“那个孩子昨天还问我，是不是因为卢，我当时否定了，因为我脑子里没这个概念……”希德看着雷格的方向，皱起了眉头：“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艾尔杰的离世是否符合逻辑。”
“但是伊万思考了。”奥利弗回应：“他差点被击垮了，在实验室里上吊，吊了两天，一下来就搞出一堆凝固汽油，一把火烧了旧科研院、就是从前的那个黑日研院，他把国家的秩序抓起来绑在架子上烤，打破顶楼的窗户跳下去，医者的‘才能’让他死不了，所以他最后他想通了。”
希德早就清楚伊万离不开艾尔杰，但还是小小吃惊：“秩序是他杀的？还有就是，我没想到你能说这么多话，艾尔杰走了之后你们都变了，真稀奇……”
“别打岔，你躲在北方都不知道，那段时间中央快被他搅翻了，他虐杀了秩序，跑去军部刺杀大总统，根本没人能拦住他，伊万的疫苗太无敌了，就算把他打成马蜂窝也能修复。”奥利弗盯着希德的眼睛：“你猜猜伊万把艾尔杰的离世归罪于谁？”
“他自己？”希德理所当然的认为伊万会自责，怪自己没有紧跟着艾尔杰来北边。
“他觉得错在你。”
奥利弗抬起一只手，正指着希德的鼻子：
“他觉得是你，你察觉到了危险，但没有预测，也没有告知艾尔杰，伊万认为艾尔杰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会出问题，所以才中了套。”
“我不记得发现过异常，当时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希德否认，不慌不忙，他真的没有那段记忆，没有撒谎，所以不心虚。
奥利弗并没有指责希德的意思，他又不是伊万，没那么大的恨意：
“希德，小心一点，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保不齐哪天你醒来就已经被伊万绑在十字架上拷打了。”
希德摆了摆手：“我可不想跟那个疯子反目成仇，或许是在我这里出了问题，有机会的话我想跟他谈谈。”
你想跟他谈谈，他能跟你谈谈吗？奥利弗心中暗骂，如果让希德见到伊万在地上扭曲着翻滚，口吐白沫，嘴里尖叫着要吃掉他，估计就不会想谈谈了，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你不是唯一出问题的，希德，就像我，我只记得艾尔杰牺牲前的那一幕，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会出问题，包括伊万自己，他自己都承认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知道了……”希德开始消化现状，他的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很快就搞清楚了定位：
“现在我们得赶快确定要干什么，不能停止思考，往前倒推的话，所有地方都有问题，我总是莫名其妙的去做一些毫不相干的事。”希德摸了摸下巴。
奥利弗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之前忘记告诉你，伊万再次前往东方侦查了，我们打算把所有记忆模糊的地方再重来一遍。”
“就从最近刚刚忘记的事情开始，到扎波利亚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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