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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开了光的破嘴

    “你说胡人这些天在干吗?攻又不攻,退又不退的。”

    “可不是!这群怂货,我每次赶过去,他们就跑,害老子都没割到人头!”

    “人家知道你东西大,就想来看看你!看看长得什么吊样,可不敢跟你交手!”

    “嘿嘿嘿嘿!那我可得对着他们再尿一泡,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鸟外有雕。”

    “滚滚滚!懒人屎尿多,夸一句还上天了!”

    漫漫长夜中的值守很是无聊,长官不在的时候,士兵和民夫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骚话打发时间。

    云蔚然借着给弩台送弩矢的活,把阮掌柜,呆、瓜二人,香焦人,和之前商队的李队头都要了过来帮忙。再加上曹狗屎这大嗓门,躲在角落聊天都能知道是他们一伙人在那蹲着。

    都是熟悉的人,云蔚然就不用担心像上次那样抱着石头面对敌人,出手后都不知道向谁靠拢好。说话也没那么顾忌“你说,胡人会不会准备想把我们饿死在城里?”

    “不会吧,饿死鬼很惨的。”

    阮掌柜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饿死个屁,要饿死也是他们先饿死。胡人那些穷鬼能有多少吃的带来,还一下子攒这么多人跑来,想饿死我们?他们自己别先饿死!”曹狗屎满不在乎,忽然发现衣服上黏着的饭粒,开心得揪下丢嘴里咀嚼起来。

    “那你说他们在等什么?”

    “鬼知道?说不定等婆娘们暖好床了好回去抱着睡觉。阿瓜!看上送饭来的小娘子了哈?我看你看得口水都挂下来了!”李队头撞了下阿瓜嘲弄道。

    “我没有!”阿瓜瞬间涨红了脸,好在晚上看不清楚。

    “你说攻城战能有哪些打法?”云蔚然对曹狗屎这老军武问,顺便帮阿瓜解围。

    “攻城啊,那肯定得先围城,围住了,才好断粮断水。”

    “城里有粮有水啊!”阿呆不解。

    “井里那点水,哪有河里来得利索,反正也断了粮不是?”

    “我看也没围实啊,西面不就一直空着?”

    “围三缺一懂不懂,都给围实了,守城的觉得没处逃,只能死战,那得多难啃啊。围着围着,城里自己出来投降是最好的。你别看西面空着,往那边跑,保准死最惨。人家就等着傻子往那跑呢。”

    “哦。。。好阴险。”阿呆暗自庆幸着,偷偷修改了万一时的逃跑方向。

    香焦人刚想张嘴说些什么,被曹狗屎粗暴打断“你闭嘴!声音太难听了。要说话我不在的时候再说。”

    香焦人怒目,云蔚然赶紧打圆场“你刚好先养养嗓子,来日方长。现在没养好,害以后都这声音的话,那可就亏大发了。”

    香焦人张了张嘴,泄了口气头撇一边。曹狗屎得意得晃着下巴继续“再就攻城了,攻城好使的有冲车,抛车,弩车,井栏。

    冲车可以推上来撞开城门。抛车和弩车可以丢东西过来砸人、砸墙。井栏可就厉害了,那东西造好了比城墙还高,人站上面可以往城里射箭,贴墙上直接平着就能放下壕桥一口气冲出好些人。若是给我一辆井栏一队人,这矮城墙,哼哼。。。”

    “完了完了,这么多天,他们准是在那偷偷造这些玩意。”阮掌柜被说得又有些慌了。

    “狗屁!胡人要是能造出这些玩意,我头拧下来给你当屎盆子”曹狗屎不屑得吐出一口唾沫,看得云蔚然很想以随地吐痰罚他款。

    “胡人就是蠢的,什么都不会。”李队头也跟着吐了口唾沫“呸!你说对吧!”

    “那不是的”曹狗屎一点都不给面子“攻城还可以堆土山,挖地道,这些个都简单,胡人会的。哦,还可以派奸细进来做内应,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道。”

    云蔚然双手抱着膝盖前后晃荡“前些天我们已经把赶进城,没地养的羊吃得差不多了,若是胡人挖地道进城,烧了我们的粮食,是不是就只能出城和他们野战了?”

    曹狗屎哈哈大笑“就胡人那脑子,哪能。。。”

    张开的嘴慢慢变歪,脖子不自觉前倾,眉头越发紧锁,盯着城内:“哪能这么邪乎!?你这开了光的破嘴!狗屎吃多了吧!”

    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城内有火光燃起,并且正在不断往四处蔓延,继而嘈杂的喊叫声传来,听不真切。

    “好像是西城那边。”

    “对的,看着有点眼熟,我去,那不是我那小院?”

    和曹狗屎对视一眼,只见他又在那撸袖子“妈的!又有狗屎拱我小白菜!看我不弄死他!跟我走!”

    城内发生异样骚动,傻子都知道有歹人作乱,搞不好里应外合之下,便要来攻夺城墙,城头守军加紧戒备的同时,自是不能随便乱跑。曹狗屎只有带着云蔚然几个不属于城头守军的赶去弹压。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你快醒醒!快醒醒!”妇人跪伏在旁,晃荡着斜靠院门的男人,哭天抢地。

    “躲开!快躲开!”临时捡了根烧火的柴木赶来的寡妇焦急大叫。

    眼睁睁看着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从砸开的破口伸进来摸索门闩(shuān),因为一边推门,一边拉门闩,自己卡自己,没拉动小臂粗细的门闩。

    气急败坏之下揪住妇人的头发往外扯。偌大一个活人,怎么可能被扯出临时砸破开的小洞。受不得妇人指甲抓挠,便一刀从洞中捅来,穿脑而过。

    刚想伸手帮忙拉扯的寡妇被溅了一脸血,傻愣在当场。从腿肚子一直到屁股,肌肉控制不住得一路往上颤抖,腿一软,支撑不住跪坐在那。

    门外抽刀从洞中退走,妇人睁着眼睛张着嘴仰倒在地。头一撇,那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对着寡妇,吓得寡妇翻身坐地,双脚踢腾,推着屁股蹭地退远。

    一个瘸腿伤兵拄着拐杖赶到,踢了寡妇一脚“让开!”将手里的拐杖一头柱进寡妇两腿间的地面浅坑,另一头顶住门,全身重量压拐杖上按住。回头喊着“拿些长木棍来!快!”

    见这个里面有不少女人的门进不去,胡人开始翻墙。一个手脚麻利的罗圈腿麻溜得翻墙跳进来,三个合起来才四只手五条腿的伤兵顾不得伤口崩裂,赤手空拳得扑上去将他顶死在墙上,不给挥刀的机会。

    又一个胡人骑上墙头,眼看着就要跳下来扑砍伤兵后背。胡人狞笑着蹬腿跃出,弯刀掠过伤兵后背,撞在地上,脱手而出。再看那胡人,后脑勺插着一根弩矢,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曹狗屎“咦!”了一声,超过停下上弦的香焦人“你这黑糊糊,只要不说话还是有点屁用的嘛!”

    再次冲到锋矢位置的曹狗屎提盾挡住左边胡人挥砍,振臂将其荡开,右臂顺势挥刀上撩,逼得右边已经将刀捅到胸前的胡人缩身下劈拼刀回防,免得被这以伤换伤的打法一起交代在这。

    他的反应算是快的,不是经过战阵的老兵做不到这么果决。可他手里的破弯刀也和他一样久经战阵,早已破损不堪,对刀之下被蛮力劈断。那胡人老兵虽然很努力得扭身试图避开要害,刀锋还是斜向上从腋下破开胸腔划至下颚,稍经磕绊,便将面皮一起割成两半。

    再顺势回身劈向左边那胡人时,发现已经被阿呆持矛顶在地上。紧起一脚把阿呆踹翻。那胡人垂死一击准备拖阿呆下水的挥刀劈在了空处。

    “你个穷抠的臭狗屎!还舍不得一根矛了?放一下手会死哦?傻愣着等人砍死你啊!”曹狗屎对刚被自己救下一命的阿呆破口大骂,把刚升起的感激之情都骂没了。

    又一个胡人射出一箭后丢下弓箭举刀朝曹狗屎冲来。“哆”的一声,因为距离近,离弦箭杆尚在大幅扭动,羽箭便已被云蔚然举盾挡下。羽箭未到最佳状态,冲击力度不大,入盾不深。

    曹狗屎回头看了眼,指着这刚偷袭自己的胡人“那狗东西交给你了!”

    云蔚然慌了“你开什么玩笑!”

    来不及多说,刀已迎面劈来,云蔚然举盾再挡,此时只恨盾牌太小,深怕有身体露在防护外被劈上一刀。

    一刀刀不断劈来,被震得手臂发麻,盾面有木屑被劈飞出来,此时只担心这盾牌够不够厚,再挨上几刀不会被劈穿了吧。

    “别只知道挡啊!你是狗么?只知道挨揍!砍回去啊!”曹狗屎一招横扫千军,逼退正面两人,嫌弃得数落“你对的这鸟人就是个新瓜蛋子,除了有把子蛮力,什么狗屁都不是,给老子两招就收拾掉了。”

    云蔚然双手顶盾硬扛一记重劈,脚步乱了,没站稳,被震了个趔趄,喘着粗气没法回嘴。心中暗骂“那是你!老子也是新瓜蛋子好不好!”

    但是话好歹是听进去了,趁着对方再次挥刀间歇,于盾下一刀捅过去。

    那人慌忙举盾防护。打乱对方攻击节奏后,云蔚然反击起来也是接连猛劈,不打算给对方再次出手的机会。

    曹狗屎硬顶着肩吞挨刀,强杀右手边的胡人后,回手一记盾劈,震退将肩吞的虎鼻砍分两半的胡人。一边追砍胡人,一边骂云蔚然“你个狗犊子傻不傻!砍他盾牌干嘛?盯人砍啊!你盯着盾牌砍屁砍?像我这样,砍人!砍脑袋!砍腿!嘿!你个臭狗屎,还敢躲!看我不砍死你!”

    云蔚然可没工夫看他,却是被呵醒了。是啊,虽然有对方拿盾挡的因素在,自己也的确是慌乱得一味对着盾牌狂砍,白白耗费力气。

    见云蔚然力竭迟疑,那人一脚踹来,被云蔚然沉盾挡住。那人见露出空档,直接挥刀朝云蔚然脑门斩来,此时提盾已来不及,挥刀隔挡,左手挡右手妨碍到,眼看着是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