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朕就想修仙! » 1.15 我蘑菇呢

1.15 我蘑菇呢

    说来也是奇怪,食物入肚,再进到胃里经过消化,才能转化成身体可以利用的能量,怎么说都得个把小时才能跑完这个过程。但是食物入嘴之后,云蔚然便觉得整个身体就活了过来,头不晕眼不花,扯鸡腿都有力了。

    当然,一切都是错觉,当他狼吞虎咽得吃了整片鸡胸肉,啃完一个鸡腿,准备啃第二个腿时,身体仿佛突然才发觉用尽了最后的储备,新的能量并没有上来,之前的感觉都是假象。

    于是,云蔚然叼着鸡腿,眼前一黑,颓然昏厥。

    “嗒。”

    “嗒嗒。。。”

    “嗒嗒嗒。。。。。。。”山里的雨来得很快,从几滴雨点转瞬就密成泼水似的雨帘,又疾又密。雨滴摔落间,树叶上逆来顺受雨打芭蕉的碰撞声逐渐刺耳,“啪啪”声中,越发明显得听到枝叶被撞破撞断的脆响,竟是大热天的下起了冰雹。

    云蔚然被第一滴雨砸脸上时就已经醒来。虽然腹中不再空荡荡,还是忍不住先咬下一口鸡腿肉咀嚼着吞下,这是饿怕了。张开起皮的嘴巴接雨水解渴,才喝没几口,就被骤然变大的雨水呛进鼻子,激得哼出鼻水赶忙坐起。

    到这会,他还好整以暇得举起鸡腿,看着雨水打掉上面沾惹的泥草,就着雨水继续吃。同时不遮不挡,任由雨水洗刷身上的脏臭。

    才丢掉鸡腿骨,搓着脚腕的污泥。感慨天地间,独一身,赤条条,坦荡荡。

    便被陡然变大的雨水抽人一样从头到脚摁着猛灌,似是唯恐洗不干净,要帮他洗脱一层皮。

    即便被淋得呼吸都得靠嘴,云蔚然还是在雨水中继续装逼,含混不清得喊着“来呀!再来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概管雨水的也是个求仁得仁见不得让人失望的有趣灵魂。

    呦呵!还有这小癖好!小样,玩挺花嘛,就勉为其难满足你一次吧。

    于是,指甲盖大小的冰雹便随即坠下。

    冰雹这玩意可不是雨水那般只打得疼,是很疼很疼。打脸上更是不用“啪啪作响”就能给留个大红印。此时的云蔚然只感觉自己有幸误入了降龙十八(巴)掌修炼现场。只不过吧,他是那陪练的,主角还不讲武德,害他掌掌用脸扛。

    云蔚然还真不是皮糙肉厚扛揍的主,脸皮单薄,被拍得哇哇直叫,麻溜得抓起地上的绿罩撑头上,一边挡一边找躲避的角落。

    绿罩落地后便少了滋润,脆硬枯萎,根本不抗揍,连凹数处,紧接着便“嗖”一声,被砸穿一洞,继而又是两洞被破开,眼看着再多一会,绿罩就要被撕成碎片。

    这东西不顶用,背上传来的痛感让云蔚然认清现状,俯身捞起小蘑菇,快跑两步,一个滑铲躲到了悬空的“熊型园艺”下面。

    “嘿嘿!打不到我了吧,有本事打我呀!”云蔚然抹掉脸上的雨水很是嘚瑟,偷偷在那比中指。坚信有这皮糙肉厚的肉盾在上面顶着,小小冰雹奈何不了他。

    冰雹是打不到他,也就混夹其中的雨水还能沿着“熊型园艺”汇聚到底部,汇成串滴落在云蔚然身上。而且部位恰巧合适,像那熊调皮得对着他脖子尿尿。

    对这巧合云蔚然朝旁边避了避,可惜避不掉,身子稍微出去点就挨冰雹揍,只得乖乖趴好,摆正姿势享受“侮辱”。

    这“熊尿”还得寸进尺越发不消停,抖发两下后更加侮辱人,尿点上移,朝着帮云蔚然洗脸去了。

    被人中指戳脑门似得盯着冲谁受得了。云蔚然烦躁得咬紧牙关,挪动身体探头出去躲避,又被狠揍回来。无处可躲,只好又又缩回来,拿头顶硬接。任由洗过头的雨水,顺着两鬓新长了一丢丢的短发茬挂得满脸都是。

    闻到腥臭味,沿两颊流下的雨水洇开血污,云蔚然忍不住吐槽“这熊还尿血,肾不行嘛,得治。”

    血,熊,云蔚然猛然警觉,几乎是灵光闪现得侧身横滚。才滚进空旷处被冰雹招呼上,一片冰雹麻溜得削断早已被打得只剩一线牵的绿藤,一下子便将千疮百孔的“熊型园艺”斩落。

    云蔚然庆幸不已,包裹熊身的绿罩破碎掉落,露出里面的熊身。看体型就知道是成年熊,那体重少说三百公斤打底。

    要不是刚才福至心灵及时滚出,被它压实了。那就好比被一辆满载西瓜的三轮车压着,没被立马压死,都得被压得死死的没法动弹,只得活活等死。

    看着熊那被化掉了毛发的肉身上有多处一掌长的伤痕,定是搏杀经验丰富之辈。却被活活困死,化为血水,令云蔚然不胜唏嘘,并暗自庆幸。

    云蔚然自认为正面单挑是肯定打不过这熊的,但是自己幸存了下来。那只能说明,自己实力肯定是有的,运气也不能说没有,至少综合素质比熊强。嗯,一定是这样的,云蔚然心虚得认定。

    遮顶的茂密树盖早已被打得稀烂,云蔚然也不敢躲在其他“园艺”下面,旁边又没地方好躲,只好寻来手斧顶脑门上护住关键部位硬扛。

    冰雹虽然比方才小了些,还是又狠砸了好一阵,其间又有几个“园艺”被冰雹打落或打散出来,搞得周遭腥臭刺鼻。

    譬如野猪,已被化得没了猪型,要不是知道那个位置曾经悬了个野猪园艺,是人都辨不出这坨浮肿的烂肉曾经是什么。

    也有如蟒蛇,吊着它身子的绿罩被打破两个,部分肢体和着浑浊黏液从破洞游落地面,仅剩中间那吊罩悬提着腰身摊散在地。

    那被错位蛇骨卡住的牙口大张着,幅度十分惊人,云蔚然觉得它若还活着,吞掉自己现在这小身板就是一口的事,还能非常顺滑不硌牙,一步到胃。

    那蟒蛇也是有趣,曾经巨大的肉身被化掉不少不说,蛇尾骨都已被化去几节,身上鳞片更是被化得破边缺角,唯独额头那一片六角形的大鳞片不仅毫发无损,反而像被打磨过一般,岑亮光洁,透着一股逼人的寒气。

    同时还有已缩回冠顶高处的早年“园艺残留”被打落,譬如一个早已枯黄的吊起,被打落散出眼珠子大小的火红结石,倒是挺好看,就是也不知道它的原主人是哪个倒霉蛋。

    这让云蔚然心生警惕,这林子里的动物好像很容易得结石,估计多半和饮食有关系,以后自己吃东西得小心点,那么大的结石可不是多喝水,跑跑跳跳就能掉出来的,能不得还是别得比较好。

    云蔚然被那么多游戏和文学作品熏陶过,显然识货。猜测这红结石多半会是像珍珠一样异物入侵产生的宝贝。看到六角额鳞片,一眼就清楚这也是个抗揍的好东西,成年人对好东西的态度,就该是,选毛选,我全要。

    云蔚然第一时间便去取了六角额鳞,倒不是因为觉得它更值钱,实在是扛不住冰雹揍,命要紧啊。手斧之所以叫手斧,就因为只手掌大小,巴掌大的东西怎么可能护得周全。早被冰雹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握着斧柄的手更是被打得多处泛起血丝,殷红一片。

    用手斧砍断所剩不多的筋肉连接,就着细缝插入松鼠送的树枝,用杠杆原理撬开。扯过六角额鳞往背上一背,身子往紧了一缩,终于舒坦了。除了脚指头还偶尔点背露外面被砸到,冰雹还真不再奈何得了它。

    云蔚然忍着犯欠没再次朝天比中指挑衅,算是受教训认怂学乖了。

    这六角额鳞也是神奇,鳞片正面挨了冰雹,强硬得将冰块弹开,似是硬得很,屁事没有。打击处的背面却会同时产生柔软的应力凸起。像是鳞片正面扛揍的同时背面还有个软垫内衬吸收冲击,帮忙泻去力道。

    云蔚然特地忍着挨了几下冰雹探头出来确定鳞片正面没事,便安心的缩在里面享受背部按摩。心也是挺大的,由于太过舒服,还又睡着了。

    再次被饿醒,天正蒙蒙亮,还泛着淡雾。

    四下找吃的,在凹处的杂叶堆里,找到了那只鸡被冲到此处的残余,撇掉沾染的泥土却下不去口,因为它还发了一层白毛。

    云蔚然看过相关的科普,食物表面起白毛发霉时,内部也会同时产生霉变,并不是把表面的白毛切掉或洗掉就能吃的。这会就算吃下肚子,没一会就得拉出来,不仅不能提供能量,反而会让身体更虚弱。

    随手丢到一边,食物才滚出这会下绿罩的大树树荫,立马就飞来两只三眼的黄嘴绿毛凶鸟争抢啄食。云蔚然这才想起,自己吃过的那只“鸡”脑门上,好像也多只眼。

    它们是同类?智商还挺高的嘛,发现同伴进树荫被捕获,就立马学会了识别风险并躲避风险,就是食物菜单里把同类都放进去,让云蔚然有些接受不了。

    想到吃,云蔚然立马想到了那装得人畜无害的小蘑菇,“唉,我蘑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