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接骨
还没下楼，就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梅林先生！”
是黎贝卡。
少女打着一把伞，匆匆忙忙闯进旅社，俏脸上满是慌张。
平娜立刻接过雨伞，颇为心疼的擦拭女孩儿额头上的汗珠和水雾混合的液体。
梅林面无表情：“找我有事？”
“梅林先生，我大哥他……咳咳！”大概是跑的太过急促，一句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
平娜立刻倒了一杯凉茶：“乖侄女，先喝口茶缓缓，有什么话慢慢说。”
女孩急速喘息几声，被雨水淋湿的浅灰色上衣紧紧贴在胸口，勾勒出略显稚嫩的线条。
“梅林先生……”她不喝茶，继续开口：“请帮一帮我。”
梅林走下楼梯，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淡淡的说：“先说什么事。”
“我大哥他断了腿，咕噜巷的哈科布医师正准备给他截肢，求您帮帮他……”少女淡蓝色的双眸满怀期待的望着梅林，嗓音更是带上了一抹哭腔。
断腿，对于巫师来说，随手一个治愈魔法，或者一瓶红色药剂就能接好。
但对于咕噜巷讨生活的贫民来说，绝对是个噩耗。
黎贝卡家里应该是有点钱的，能请得起医师。
那位医师要截肢，看来情况十分严重。
一般来说，只有骨头碎裂的很厉害，才会采取截肢疗法。
梅林不会治愈魔法，但五级见习巫师的精神力配合两级学徒的魔力，足够他不使用刀子就给人进行内科手术。
而他恰好对于人体构造颇为熟悉。
在尸体作坊解剖了十几具尸体，又有山德鲁手把手教导，能不熟悉吗？
面对这种事情，梅林是能帮则帮。
只是消耗一点魔力，就帮助一个年轻人挽回下半辈子，何乐而不为呢？
山德鲁偶尔也会帮人治疗外伤，赚点小钱。
他点点头：“好，我去看看。但能否凑效，就不得而知了。”
黎贝卡喜极而泣：“多谢梅林先生！”
“先别谢，等治好了再说！”梅林看向平娜：“平娜女士，请借我一把雨伞。”
“啊？好！我这就去拿。”女房东知道山德鲁的本事，梅林身为山德鲁的徒弟，处理断腿伤势肯定比一般的医师要厉害，但她没想到，梅林居然不提报酬，就直接答应了。
难道，他是看上了自家侄女？
平娜心事重重，将雨伞递给梅林。
黎贝卡的大哥莫尔，也是她的侄子，一个不成气候，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混账！
今天断腿，肯定又是跟人殴斗所致。
平娜倒是希望莫尔被截肢。
少了一条腿，也能让他少干些坏事！
但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好当着黎贝卡的面说出来。
梅林打着雨伞，跟在黎贝卡身后。
少女走的很急，丝毫不顾地上的淤泥和脏水溅在做工一般的裙摆上。
半个小时后，两人抵达哈科布的诊所。
“哈科布医师，求求您，一定要保住我的腿！”一个男子带着哭腔，拼命求饶。
“你的腿没救了。如果及时锯掉，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哈科布医师，请等一下，让梅林先生看看。”黎贝卡还没进屋，就收了雨伞，在门外大声呼喊。
面皮白净，没有胡须的哈科布一听，嘴角抽了抽：“梅林先生？那是谁？咕噜巷还有这么一位医师么？”
梅林轻咳一声：“你好，哈科布医师，我并不会医术，只是对人体构造熟稔，能接骨正骨。”
哈科布指着莫尔软面条一样的小腿：“接骨？他这样也能接上？早点砍掉，也能少吃些苦头！”
语气带着嘲讽和怒气。
这里是他的诊所，别的医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他的诊所秀技术，这不是相当于要扬起手掌打他的脸么？
梅林眉头皱了皱。
他知道自己想当然了，不该如此冒失就答应黎贝卡过来的。
今日，他若治好莫尔的腿，等于是砸了哈科布的饭碗，断了人家的财路。
俗话说的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可他也是个倔脾气，答应别人的事情，只要力所能及，就一定会做好！
“莫尔，你是决定让哈科布医师截肢，还是让我来试试？”梅林镇定自若，盯着床上的莫尔。
这小子一身腱子肉，年纪轻轻就锯掉一条腿，的确有些可惜。
“梅林先生，帮我，快帮我接上腿！”莫尔哀嚎，口水鼻涕糊了一脸。他也是被伤痛折磨的失去了理智，没有注意到梅林的年纪。
哈科布哼了一声，搬来椅子坐在旁边：“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接骨的！”
整个城西，外科手术比他高明的，大概只有尸体作坊的山德鲁。
如果是山德鲁过来了，他立刻让座，甚至还会端茶递水。
但面前的少年是什么东西？
他并不认识梅林，也不认为梅林就是山德鲁新收的那个徒弟。
就算梅林是山德鲁的徒弟，他也不认为一个半大小子能比得过他长达三十几年的从医经验！
“黎贝卡小姐，麻烦你给莫尔嘴里塞一根软木棒，别咬断了舌头。”梅林颇为熟稔的打开木床上的锁扣，将莫尔的躯干和四肢固定。
尸体作坊的小木床上，有跟这个一样的装置。
山德鲁说那是控制丧尸用的。
有些尸体生前精神力强大，死后可能自发苏醒成为亡灵生物，比如丧尸。
固定好四肢之后，梅林扭头看向哈科布：“哈科布医师，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接骨不希望有其他人旁观。当然，也无需太久，最多十五分钟即可。”
“哼，一点小伎俩，我才看不上眼！”哈科布哼了一声，打着雨伞站到屋外。
病人要求接骨，他也不能强行截肢，否则就触犯了血荆棘的法律。
接骨过程异常顺利。
梅林还是小瞧了五级见习巫师精神力的强大。
他的精神力，轻而易举就能穿透人的大腿。当然，见习巫师的精神力还无法直接驱动外界物体，需要配合魔力，才能隔空挪动破碎的骨头恢复原状。
这是梅林第一次在人前爆发自身精神力。
莫尔惨嚎一声，疼的晕了过去。
很快，他那条仿佛绵软面条的小腿就如同充气的皮球一般鼓了起来。
为了固定刚刚聚拢的破碎骨头，梅林还暗中利用闪电和两块马蹄铁制作了一副腿套。
这腿套，完全按照莫尔的小腿设计，可以防止碎裂的骨头松动。
其实，留在莫尔小腿中的魔力会持续半个月的时间，完全可以起到稳固的作用。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加了腿套。
“呼，好了！”他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向黎贝卡：“黎贝卡小姐，莫尔需要在床上修养两到三个月，期间最好多喝一些骨头汤，这有助于断裂的骨头生长。”
黎贝卡这才回过头来。
她刚才也跟哈科布一样，没有观察梅林施法。
“这就好了？梅林先生，我大哥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了，但现在还不宜挪动，在哈科布医师的诊所静躺两三日后，再遣人抬回家中调养吧！”
黎贝卡对于梅林颇为信任。
山德鲁徒弟这个头衔只是一方面，主要是梅林远超常人的记忆力和沉稳，让她信赖。
屋外的哈科布立刻进来，只瞅了一眼，就难以挪开目光。
他看的是莫尔。
准确的说，是莫尔小腿上的金属腿套。
这种固定断腿的器具，精致程度，他生平仅见！
只凭这个，他就甘拜下风。
更不要说，莫尔的腿真的被接好了。
至少，以他的眼光来看，绝无问题！
“梅林……梅林先生，你这件工具，从何处得来？”
梅林轻轻一笑：“这是巫师利用魔法打造的腿套。等莫尔伤好了，我还要收走。”
魔法打造的腿套？
哈科布如遭雷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梅林先生，我为刚才的傲慢道歉！”
“不用道歉。哈科布医师医术精湛，我也就是能接的一手骨头，上不了台面。莫尔之后的伤势处理，就拜托了。我还有事，再见！”
梅林也没料到，一件腿套，就让哈科布放下成见和敌意。
他立刻顺水推舟，说了几句违心的敷衍话语，然后打伞前往鲍勃的铁匠铺。
“梅林先生，请等一等，我还没付给您诊费……”
“不急，你先照顾你大哥吧！”
风雨渐歇，云开月现。
梅林收了雨伞，快步走进铁匠铺。
鲍勃早就在等他。
“梅林，你可算是来了，把我等的好苦啊！”
梅林放下骑士剑：“有劳鲍勃先生亲自等候，我如约而至。”
鲍勃拿起剑身，依旧利用探魔水晶检测一番，然后才说：“梅林，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做生意么？”
鲍勃哈哈一笑：“没错，没错。可这只能算小生意，我想跟你做的是几百个金币的大生意！”
“几百个金币？鲍勃先生太看得起我了。我两个月才能出一把骑士剑，几百个金币怕不是要好几年时间？”
鲍勃放下骑士剑：“如果，我让你放低要求，打造品质次一些的骑士剑，也要两个月才能锻造一把吗？”
他一边说，一边从货架上取了一把普通的骑士长剑：“就比如这把，售价仅仅一枚金币，由你来打造的话，要多久？”
降低品质，薄利多销？
这倒是有意思了。
梅林拿着长剑，仔细观察。
这把剑，就是寻常的钢剑，能斩铁，但是会倦刃或者蹦刃。
一般的铁匠铸造一把钢剑，需要大半个月时间。
如果是寻常铁剑的话，几天时间就能铸造完毕。
主要是没有成品钢材。
一块钢，需要铁匠们一锤一锤，千遍万遍，才能得到。
梅林沉吟片刻，指着地上的铁锭：“如果是这种品质，那就要看鲍勃先生提供铁锭的速度了。”
“你的意思是……”
“如果鲍勃先生能够提供与骑士剑规格相仿的铁锭，我就能快速铸造出同等规格的骑士剑。出货速度，取决于鲍勃先生提供铁锭的速度！”梅林放下骑士剑，颇为认真的看着鲍勃。
他打算长期做这个生意，如果鲍勃能提供稳定的价格和材料的话。
鲍勃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但他想要的不是薄利多销，而是依旧走精品路线。
剑本身的质量可以差一些，但外形不能差。
“梅林。如果剑身的质量可以差些，甚至比这把骑士剑还要差几分，在保证外观的情况下，你能多久出一把？我说的外观，就是你带来的剑所具备的外观！”鲍勃指了指案板上银光闪闪的骑士剑。
梅林懂他的意思了。
他轻轻一笑：“对于魔法来说，最容易改变的就是外观。如果鲍勃先生只有这点要求的话，那咱们可以商议一下价格了！”
是黎贝卡。
少女打着一把伞，匆匆忙忙闯进旅社，俏脸上满是慌张。
平娜立刻接过雨伞，颇为心疼的擦拭女孩儿额头上的汗珠和水雾混合的液体。
梅林面无表情：“找我有事？”
“梅林先生，我大哥他……咳咳！”大概是跑的太过急促，一句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
平娜立刻倒了一杯凉茶：“乖侄女，先喝口茶缓缓，有什么话慢慢说。”
女孩急速喘息几声，被雨水淋湿的浅灰色上衣紧紧贴在胸口，勾勒出略显稚嫩的线条。
“梅林先生……”她不喝茶，继续开口：“请帮一帮我。”
梅林走下楼梯，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淡淡的说：“先说什么事。”
“我大哥他断了腿，咕噜巷的哈科布医师正准备给他截肢，求您帮帮他……”少女淡蓝色的双眸满怀期待的望着梅林，嗓音更是带上了一抹哭腔。
断腿，对于巫师来说，随手一个治愈魔法，或者一瓶红色药剂就能接好。
但对于咕噜巷讨生活的贫民来说，绝对是个噩耗。
黎贝卡家里应该是有点钱的，能请得起医师。
那位医师要截肢，看来情况十分严重。
一般来说，只有骨头碎裂的很厉害，才会采取截肢疗法。
梅林不会治愈魔法，但五级见习巫师的精神力配合两级学徒的魔力，足够他不使用刀子就给人进行内科手术。
而他恰好对于人体构造颇为熟悉。
在尸体作坊解剖了十几具尸体，又有山德鲁手把手教导，能不熟悉吗？
面对这种事情，梅林是能帮则帮。
只是消耗一点魔力，就帮助一个年轻人挽回下半辈子，何乐而不为呢？
山德鲁偶尔也会帮人治疗外伤，赚点小钱。
他点点头：“好，我去看看。但能否凑效，就不得而知了。”
黎贝卡喜极而泣：“多谢梅林先生！”
“先别谢，等治好了再说！”梅林看向平娜：“平娜女士，请借我一把雨伞。”
“啊？好！我这就去拿。”女房东知道山德鲁的本事，梅林身为山德鲁的徒弟，处理断腿伤势肯定比一般的医师要厉害，但她没想到，梅林居然不提报酬，就直接答应了。
难道，他是看上了自家侄女？
平娜心事重重，将雨伞递给梅林。
黎贝卡的大哥莫尔，也是她的侄子，一个不成气候，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混账！
今天断腿，肯定又是跟人殴斗所致。
平娜倒是希望莫尔被截肢。
少了一条腿，也能让他少干些坏事！
但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好当着黎贝卡的面说出来。
梅林打着雨伞，跟在黎贝卡身后。
少女走的很急，丝毫不顾地上的淤泥和脏水溅在做工一般的裙摆上。
半个小时后，两人抵达哈科布的诊所。
“哈科布医师，求求您，一定要保住我的腿！”一个男子带着哭腔，拼命求饶。
“你的腿没救了。如果及时锯掉，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哈科布医师，请等一下，让梅林先生看看。”黎贝卡还没进屋，就收了雨伞，在门外大声呼喊。
面皮白净，没有胡须的哈科布一听，嘴角抽了抽：“梅林先生？那是谁？咕噜巷还有这么一位医师么？”
梅林轻咳一声：“你好，哈科布医师，我并不会医术，只是对人体构造熟稔，能接骨正骨。”
哈科布指着莫尔软面条一样的小腿：“接骨？他这样也能接上？早点砍掉，也能少吃些苦头！”
语气带着嘲讽和怒气。
这里是他的诊所，别的医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他的诊所秀技术，这不是相当于要扬起手掌打他的脸么？
梅林眉头皱了皱。
他知道自己想当然了，不该如此冒失就答应黎贝卡过来的。
今日，他若治好莫尔的腿，等于是砸了哈科布的饭碗，断了人家的财路。
俗话说的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可他也是个倔脾气，答应别人的事情，只要力所能及，就一定会做好！
“莫尔，你是决定让哈科布医师截肢，还是让我来试试？”梅林镇定自若，盯着床上的莫尔。
这小子一身腱子肉，年纪轻轻就锯掉一条腿，的确有些可惜。
“梅林先生，帮我，快帮我接上腿！”莫尔哀嚎，口水鼻涕糊了一脸。他也是被伤痛折磨的失去了理智，没有注意到梅林的年纪。
哈科布哼了一声，搬来椅子坐在旁边：“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接骨的！”
整个城西，外科手术比他高明的，大概只有尸体作坊的山德鲁。
如果是山德鲁过来了，他立刻让座，甚至还会端茶递水。
但面前的少年是什么东西？
他并不认识梅林，也不认为梅林就是山德鲁新收的那个徒弟。
就算梅林是山德鲁的徒弟，他也不认为一个半大小子能比得过他长达三十几年的从医经验！
“黎贝卡小姐，麻烦你给莫尔嘴里塞一根软木棒，别咬断了舌头。”梅林颇为熟稔的打开木床上的锁扣，将莫尔的躯干和四肢固定。
尸体作坊的小木床上，有跟这个一样的装置。
山德鲁说那是控制丧尸用的。
有些尸体生前精神力强大，死后可能自发苏醒成为亡灵生物，比如丧尸。
固定好四肢之后，梅林扭头看向哈科布：“哈科布医师，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接骨不希望有其他人旁观。当然，也无需太久，最多十五分钟即可。”
“哼，一点小伎俩，我才看不上眼！”哈科布哼了一声，打着雨伞站到屋外。
病人要求接骨，他也不能强行截肢，否则就触犯了血荆棘的法律。
接骨过程异常顺利。
梅林还是小瞧了五级见习巫师精神力的强大。
他的精神力，轻而易举就能穿透人的大腿。当然，见习巫师的精神力还无法直接驱动外界物体，需要配合魔力，才能隔空挪动破碎的骨头恢复原状。
这是梅林第一次在人前爆发自身精神力。
莫尔惨嚎一声，疼的晕了过去。
很快，他那条仿佛绵软面条的小腿就如同充气的皮球一般鼓了起来。
为了固定刚刚聚拢的破碎骨头，梅林还暗中利用闪电和两块马蹄铁制作了一副腿套。
这腿套，完全按照莫尔的小腿设计，可以防止碎裂的骨头松动。
其实，留在莫尔小腿中的魔力会持续半个月的时间，完全可以起到稳固的作用。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加了腿套。
“呼，好了！”他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向黎贝卡：“黎贝卡小姐，莫尔需要在床上修养两到三个月，期间最好多喝一些骨头汤，这有助于断裂的骨头生长。”
黎贝卡这才回过头来。
她刚才也跟哈科布一样，没有观察梅林施法。
“这就好了？梅林先生，我大哥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了，但现在还不宜挪动，在哈科布医师的诊所静躺两三日后，再遣人抬回家中调养吧！”
黎贝卡对于梅林颇为信任。
山德鲁徒弟这个头衔只是一方面，主要是梅林远超常人的记忆力和沉稳，让她信赖。
屋外的哈科布立刻进来，只瞅了一眼，就难以挪开目光。
他看的是莫尔。
准确的说，是莫尔小腿上的金属腿套。
这种固定断腿的器具，精致程度，他生平仅见！
只凭这个，他就甘拜下风。
更不要说，莫尔的腿真的被接好了。
至少，以他的眼光来看，绝无问题！
“梅林……梅林先生，你这件工具，从何处得来？”
梅林轻轻一笑：“这是巫师利用魔法打造的腿套。等莫尔伤好了，我还要收走。”
魔法打造的腿套？
哈科布如遭雷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梅林先生，我为刚才的傲慢道歉！”
“不用道歉。哈科布医师医术精湛，我也就是能接的一手骨头，上不了台面。莫尔之后的伤势处理，就拜托了。我还有事，再见！”
梅林也没料到，一件腿套，就让哈科布放下成见和敌意。
他立刻顺水推舟，说了几句违心的敷衍话语，然后打伞前往鲍勃的铁匠铺。
“梅林先生，请等一等，我还没付给您诊费……”
“不急，你先照顾你大哥吧！”
风雨渐歇，云开月现。
梅林收了雨伞，快步走进铁匠铺。
鲍勃早就在等他。
“梅林，你可算是来了，把我等的好苦啊！”
梅林放下骑士剑：“有劳鲍勃先生亲自等候，我如约而至。”
鲍勃拿起剑身，依旧利用探魔水晶检测一番，然后才说：“梅林，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做生意么？”
鲍勃哈哈一笑：“没错，没错。可这只能算小生意，我想跟你做的是几百个金币的大生意！”
“几百个金币？鲍勃先生太看得起我了。我两个月才能出一把骑士剑，几百个金币怕不是要好几年时间？”
鲍勃放下骑士剑：“如果，我让你放低要求，打造品质次一些的骑士剑，也要两个月才能锻造一把吗？”
他一边说，一边从货架上取了一把普通的骑士长剑：“就比如这把，售价仅仅一枚金币，由你来打造的话，要多久？”
降低品质，薄利多销？
这倒是有意思了。
梅林拿着长剑，仔细观察。
这把剑，就是寻常的钢剑，能斩铁，但是会倦刃或者蹦刃。
一般的铁匠铸造一把钢剑，需要大半个月时间。
如果是寻常铁剑的话，几天时间就能铸造完毕。
主要是没有成品钢材。
一块钢，需要铁匠们一锤一锤，千遍万遍，才能得到。
梅林沉吟片刻，指着地上的铁锭：“如果是这种品质，那就要看鲍勃先生提供铁锭的速度了。”
“你的意思是……”
“如果鲍勃先生能够提供与骑士剑规格相仿的铁锭，我就能快速铸造出同等规格的骑士剑。出货速度，取决于鲍勃先生提供铁锭的速度！”梅林放下骑士剑，颇为认真的看着鲍勃。
他打算长期做这个生意，如果鲍勃能提供稳定的价格和材料的话。
鲍勃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但他想要的不是薄利多销，而是依旧走精品路线。
剑本身的质量可以差一些，但外形不能差。
“梅林。如果剑身的质量可以差些，甚至比这把骑士剑还要差几分，在保证外观的情况下，你能多久出一把？我说的外观，就是你带来的剑所具备的外观！”鲍勃指了指案板上银光闪闪的骑士剑。
梅林懂他的意思了。
他轻轻一笑：“对于魔法来说，最容易改变的就是外观。如果鲍勃先生只有这点要求的话，那咱们可以商议一下价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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