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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春节过后,旺财回到学校,投入到学习当中。

    新学期加了新的课程,有康力老师的免疫学,还有两门其他老师的基础课。课程逐渐多了起来。旺财每天除了上课,就在图书馆看书,有勤工俭学的活动他会积极参加。

    那天免疫学老师在课堂上很关注他,他已经感觉到。星期天,他从图书馆出来,正好看到穿着漂亮的李雅老师与康力一起出了校门,两人就像一对情侣甜蜜的走在街上,他看出李雅老师跟康力老师的友谊不同寻常。那天晚上,旺财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晚他失眠了。

    当旺财在图书馆看书看的肚子咕咕叫了,他就吃点干粮,晚饭,他就是开水就馍馍咸菜。他从家里带来一口袋干粮,可以吃两个月,他让娘蒸了他爱吃的干粮,临走他装了一口袋,还有一包咸菜。作为他平时填饱肚子的口粮。

    为了节省费用,旺财坚持去食堂吃一顿饭,那天李雅老师课后跟他说:

    “有个老师的孩子需要请家教,你能不能去?路程有点远。”

    做家教的地址距离学校有十里路。他决定去做家教,不管路多远,他答应了一定去。

    每到周日,他早早起来,步行去做家教,两个小时的路程,晚上回到宿舍就十点了。每个月能领到的工资,不仅能解决吃饭解决,还能有所结余。

    一晃三年过去了,旺财的大学到了实习期,实习的时候,他为了可以在医院吃住,他把科室的夜班都承包了。晚上,他要补白天来不及写的病例,然后整理好,放回原处,整理完,就已经很晚了,有住院病人,他再去观察病人的情况,及时跟主治大夫反馈,只要病人有了异常,他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查看病人情况,安抚病人,汇报主治大夫。配合主治的治疗。

    这天晚上,他正在值班室写病历,一个病人家属发现患者昏迷了过去。到了值班大夫办公室,只有旺财在,主治大夫去其他病房了。病人看到旺财在办公室,跟他叙说着病人的突发状况。

    “大夫,我家孩子不知怎么了?叫他一直不答应。”

    “我马上过去。李护士长,跟我过去看看。通知主治大夫。”

    “赶紧吸氧,量血压,测心电图。”旺财跟护士做急救准备说:

    经过吸氧,做了心肺功能抢救病人慢慢的醒了。

    旺财为了解决吃喝住,每天晚上坚持值班,这样他为他值班的科室立下了汗马功劳。每天除了学习实习,其他时间他都在医院,写病历,他把精力都放在了医院。

    李雅老师在康力的邀请下,周日来康力家做客。

    康力的父母得知今天儿子学校老师来家里做客,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就等客人到了。

    大约五点左右,康力来校园门口等李雅老师。

    大约等了一刻钟,李雅老师出来了,她穿着一件红色外套,扎着马尾,背着一个蓝布包。一条棕色条绒裤子,一双黑皮鞋。李雅老师提着两个礼盒。康力问她:

    “你拿这些干啥?”

    “我带礼物去呀!”

    “带这么多干啥?”康力说:

    “伯父伯母一人一份,这是我今天上街买的,我给两位老人买了衣服。”

    “他们都有。”康力说:

    “这是新款,新样式。我去孝敬老人是应该的。”李雅老师说:

    李雅老师在康力的陪同下来到康力家,康力的父母见到这个年轻漂亮文文静静的姑娘喜欢的不得了。李雅老师进门看到康力的父亲,高高的个子,眉毛浓浓的,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是是帅小伙。母亲细白的肤色,高高的个子,眼睛圆圆大大的,是个美人,举止大方,是个贤惠的女人。

    母亲出生在贫苦的山里,父母都是以种地出生,母亲是家里的长女,有弟弟妹妹五个,她从小除了帮父母去地里干农活,还要照顾弟弟妹妹,做饭,做家务,都是母亲来做,到了上学年龄,她嚷着让去学堂,父母无奈只好答应了,她看到村里教书的先生是个女老师,穿戴整洁,很体面,她就羡慕这个先生,她希望长大之后,就像这位先生一样。

    母亲韩梅,宁可饿肚子,也要坚持去上学,初中毕业后,母亲考了乡里的师范,考上后,才发现上学要到县城去上,还需要家里人花钱。家里穷的叮当响,弟弟妹妹还没吃没穿,哪有供她上学的钱。她只好放弃了。

    有一天,她的先生要离开村里了,调到大城市工作了,临走,先生看到韩梅来送她,韩梅是先生眼里的好学生,她一直以来就很看好韩梅,韩梅是班里学习最用功,成绩最好的学生,韩梅的家境,导致她如今失学了,她对韩梅的境况非常同情,先生很愿意帮助韩梅,于是她萌生了一个念头,只要她愿意去找她,她一定会帮她,先生跟韩梅说:

    “我要走了,这个是我在城里工作的地址,你如果想来城里就按照这个地址找我。”

    当韩梅拿到这个地址,她激动几天都睡不着觉,她整夜睡不着看着这个地址,上面写的地方,她虽然陌生,但她已经背熟了,她一个女孩子没有出过门,更没有出过远门,她听村子里有个跑外的人说,这个地方需要坐一天的车才能到了。

    她不想把命运交代给穷山僻壤里,她更不想每天看着弟弟妹妹饿肚子,没有吃没有穿,她决心改变这一切,她跟母亲说了她的想法,母亲不放心女儿出远门,她的决心已定,母亲也只好随她了。陌生的城市,对于一个十五的女孩子来说,没有亲人,只有先生留的地址,先生的地址就是她走出山里的希望,见到先生,就是她命运改变的机会。

    韩梅把这个地址当宝贝珍藏着。就在她攒够车费的那一天,她告别了母亲,没有跟家里其他人打招呼,悄悄地坐上车离开了家,身上揣着那个地址,她按照那个地址坐上了开往这个城市的列车,经过一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先生工作的城市,下了车,她四处张望,无助的望着这个陌生城市,她遇到慈眉善目的老人,就拿出手里的地址打听,问清楚怎么走,她步行去找,找到了天黑,终于她找到了上面的地址,但是这个地方是先生工作的地方,听传达室门房的师傅告诉她,学校已经没有人了,先生不住在这里,先生住在哪儿,门房师傅不知道,要想见到先生,只能等她明天上班来了才能见到,韩梅想,这一晚她去哪里,只能自己找旅店了。

    她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不够住旅店了,她只好求救门房的师傅,她说:

    “大爷,我能不能在这借宿一晚,我没有可去的地方。我身上带的钱不够住旅店。”

    “这里都是教室,办公室,你到哪儿住呀?”大爷说:

    “只要不露天就可以了。”韩梅说:

    “办公室锁着,你只能在过道里,过道有凳子,你在凳子上可以休息。”大爷说:

    “那可以,过道没有露天,就跟屋里差不多。”韩梅说:

    看门房的大爷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进了学校,她来到学校的楼里。楼里过道上有几个凳子排列放着,她看这几个凳子可以让她躺下休息。于是她安心了,这晚可以在这里度过了。

    她去打了一杯水,吃着从家里带的干粮,肚子不饿了,这天晚上她在凳子上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醒了,她去门房那等着先生来上班见面,终于在八点见到了先生,先生看她独自来这里找她,她真的不敢相信,先生说:

    “你怎么能找到我这,这么远的距离,你一个女孩子,能来了这里,你真有魄力。”先生问她:

    “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她回应着:“是的,以前没有机会出来。”

    “既然来找我,你就是信任我,愿意投靠我,听我来安排吧,先在学校找份干的,学校有集体。跟我来吧!”先生说着,把她带到办公室,见了后勤的负责人,让她先住下。她又见了校长,校长给她安排了后勤的清洁工作。

    李先生见到韩梅很激动,安排了住处,有了宿舍,她可以暂时住在那里,先生让她在学校做临时工,慢慢再找合适的工作,先落了脚。等学校有了空缺,先生帮她申请,这样韩梅可以落了脚。

    第二年,先生为她申请了教书的工作,这样韩梅就有了稳定工作,先生的爱人有一个弟弟,一直没有成家,先生给韩梅做了媒人,让她嫁给了小叔子,于是韩梅与先生成了一家人。

    韩梅见到李雅老师,很是喜欢,她能体会李雅老师独自在异乡的感受。见到李雅老师,母亲情不自禁流露出她与李雅老师的同命运的感受。

    “孩子,我年轻的时候独自来了这个地方,很希望能找到一个亲人,你把这里当你的家,常来家里走动,我儿子粗心,不知道照顾你,你来跟我说说话。有啥我能给你出个主意。”母亲跟李雅老师说:

    韩梅又端茶又切水果,忙的不听脚。父亲康辉在厨房忙着下厨,康力帮父亲在厨房打下手,父亲已经退休在家了,年轻的时候他一直忙于文化局工作,家里后勤都是妻子打理,妻子是个中学教师,每天除了忙家里,还要忙工作。孩子们吃饭,功课都是妻子操心打理。他每天忙的到处跑业务,又是下乡又是宣传,常出差。退休了,终于闲了下来。

    如今韩梅终于可以享福了。

    “今天尝尝我新学的菜。”父亲说:

    “爸,你的手艺已经达到几级厨师级别了?”康力问父亲:

    “你看是几级,爸爸没有经过考试,怎么知道呢?”父亲乐呵呵的说:

    “小李,尝尝吧!”母亲说:

    康力给李雅夹了菜,李雅老师一直不好意思动筷子。康力说:

    “做好的饭,你只看不吃。我爸今天做的都是他的拿手菜。不是让你来看的。不吃你会后悔的”

    “妈,小妹今天怎么还不回来?”康力问母亲:

    “她说,今天跟同学出游去了,回来的晚。”母亲说:

    “我爸的菜怎么样?李老师,在学校吃不上我爸的这几道菜,我爸现在每天就跟大厨一样,一天学一道菜,我们小时候,只能吃我妈做的,我妈的拿手菜就那两样,过油肉,菠菜调粉条。我妈的饼子非常好吃有机会可以尝尝。”康力跟李雅老师说:

    “爸爸今天做了红烧排骨,红烧肉,这可是我爸最经典的菜,我们只有过年才吃红烧肉,爸爸得知你今天你来,前几天就开始准备了,卖肉,做肉,爸爸忙的挺开心。”康力说:

    “来了来了,拔丝红薯。”父亲端上了一盘热气腾腾的拔丝红薯:

    “小李,快吃。不吃就凉了。”母亲招呼着李雅老师:深怕她少吃一口。李雅老师的碗里已经被康力加满了菜。

    “李老师,你可不能辜负我爸的一番辛苦,今天我们家就跟过年一样,因为你来了,爸爸认为应该就是过年了。”康力说:

    父亲长的慈眉善目,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棋琴书画样样都好,父亲退休在家待着,每天写书画,空闲了出去跟摄影协会的朋友采风。烹调是他又一个重要“事业”,他现在把家里的家务活都承揽了下来,采风的机会,他都放弃了,他觉得家人的生活最重要,吃好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父亲常说:

    “吃好喝好,身体才能好。”

    “李老师,听我儿子常说起你,你在学校工作非常努力,休息的时候,还要加班,你可以常来家里串门,不要见外,你家在外地,你不能常回家,可以来我们家做客。”康辉说:

    “吃虾,这个虾是市场最新鲜的,我拿回来还是活的。”康辉兴奋的端上来一盘大龙虾。

    “李老师,听我儿子说你是南方人,你应该喜欢吃海味吧!”父亲问她:

    “大伯,我从小在南方长大,自从我来了北方,我喜欢北方的生活,北方的大雪我最喜欢,北方的面食很多,我都喜欢,比如油糕,馒头,拉面,还有各种面食我都喜欢吃。”

    “好呀,你下次来我们吃拉面,吃油糕,以后让我儿子每周都把你领来,我给你们做我的拿手饭。”康辉说:

    “小李,你最好天天来我家,一周你能做不重样的面食。”母亲韩梅说:

    “妈,爸,你把李老师当成啥了。”康力说:

    “当成一家人了。”母亲说:

    说着李雅老师脸红了。康力看到她的不自在,给她解围说:

    “李老师,你不要多心,我妈希望你成为我们的亲人。”康力说:

    李雅老师已经感受到这一家人对她的接纳。

    顺顺已经入学了,她与二毛,小凤,杜梅都是小学生了。四人每天结伴上学,这天顺顺出门,她与二毛约好了,在她家门口集合,与二毛集合后,又去杜梅家门口与杜梅,小凤集合,四人结伴去上学,当他们刚走到大院门口,被院子里的疯二小拦住了。四人就开始想办法逃脱。

    小凤第一个逃离了,紧接着顺顺和二毛逃离了。杜梅倔强,她用手脚反抗,最后在她的挣脱中,逃离了。这次逃离,让顺顺感到每天上学的风险,她回到家,告诉了妈妈。妈妈说:

    “以后上学让你哥哥,跟你一起走。”

    第二天,明明跟顺顺一起上学,二毛跟她哥哥毛毛一起上学,小凤是她爸爸送,杜梅胆子大个性强,依然独自上学。

    放学回家的路上,顺顺要等哥哥一起回家,这天哥哥一直在学校玩篮球不回家,她决定自己回家,走出校门,离家不远的地方时,她担心遇到疯二小,她开始观察路上有没有熟人,当她看到邻居的王大爷正好从外面办事回来了。她就决定跟着王大爷走。

    她紧紧的跟着王大爷,当她远远看到疯二小,她就拽着王大爷的衣服,她说:

    “王大爷,我要跟着你,我怕疯二小拦我”

    “别怕,他不敢动你,有大爷在了。”王大爷说:

    从此,顺顺回家的时候,她不用等哥哥回家了,在放学的时候,只要看到路上有熟悉的人,她就跟熟悉的人搭伴回家,这样她就不用害怕疯二小了。慢慢的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不怕疯二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