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阿秋之死（中）
此时的姬无夜面前，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有些人眼神很是复杂，他们知道，这少年是来救他们的，可是他们真的能逃出去吗？当初抓走他们的人，他们自然知道是谁，在他们看来，便是手眼通天的朔州主宰。
“你个杂碎，你害死我们了，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是朔州的侯爷，我们死定了啊。”一个很是瘦弱的男子，满脸绝望的说道，他并非寻常百姓，而是朔州城一个小官员，因为一不小心惹着了他，便被灭门，自己沦为奴隶，他清楚地知道，这里，只会被血洗。
“所以，你要一直当狗吗！当一个没有尊严活着不如死了的下贱的货物！我他娘的早就死了，死在这毫无人性的地窟......”而此时，一个失去双腿的中年人趴伏在地上，愤怒的向刚开口的那个人怒吼道。
姬无夜自然明白人心的险恶，看着人群各色的眼睛，姬无夜心中很是沉重。他来的时候，自然知道他无法带着这些人走出朔州，可他以为，这是对他们的一场救赎。
“后悔从笼子里出来，怕死的，就回笼子，还有一线生机。”姬无夜闭着眼，开口说道。
人群中的确有一些人退回去了，可更多的人，依旧是在姬无夜的面前站着。
“你们不怕死吗，外面站一会儿，就回去吧。”姬无夜转身，准备要往大门口去了，他突然不清楚自己来的意义了，是为了他自己心中所谓的正义？或者是真的想要救他们？姬无夜不清楚，他只是知道自己得来这一遭，他并未反悔，而让他内心纠缠的，是似乎他的行为的确会害死这些人，包括阿秋。
“公子，谢谢您了......”姬无夜听到身后那齐齐跪下的声音，回头望去。
“公子，俺大鑫被抓来这里三年了，从手指头到腿，都被这帮畜生砍了，他们没有把我们当人，在这里啊，我们连畜生都不如......可是公子，您来了，我已经忘记什么是尊严了，谢谢，您愿意还把我们当做人......”刚才开口怒喝那个回到笼子里的人说道，已然是泪流满面，而姬无夜先前面前的那些人，竟齐齐对着姬无夜跪下了。
“公子，请您受我们一拜。”跪着的众人哭着说道，并且冲着姬无夜低下了他们第一次愿意主动磕在地上的脑袋。
姬无夜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嘴角再一次露出了笑意，而并非是享受这种众人朝拜的滋味儿。
阿秋也跪在人群中，目光紧紧的看着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
“什么！那小子又回来了！真他娘的是找死，带军围了地窟，全都得死，一只苍蝇都不留！”城主翟云飞满脸煞气，显然已经怒极。若是被钟沐曦看到，又怎么会把先前那么慈祥的人和他联系在一起呢。翟云飞并未动身前去，他的身份必然会被钟子枫泄露，但他依旧有一番计划，而他现在一心只想做的，就是将凌烟阁全部夷平，毁了所有的罪证。
整装披甲的大军朝着凌烟阁的方向赶去，黑甲骑兵在前，大戟士紧跟在后，弓箭手紧随，盾刀手尾随，而这一番阵仗，灭仇敌家门是也未用到，而街上的人，听闻着硕大的动静，纷纷关紧门窗躲进家里。
“公子，你别怕俺，俺有话要跟您说。”姬无夜的面前走来了一个瘸腿的中年人，脸色很是恐怖，声音亦是，姬无夜不由心中一紧。瘸腿男子喉结往上的脸部所有皮肤已然没有了，露出了那半裸着的猩红的眼睛，而面部裸露出来的骨头和肉，在长期无法清洗下已然变得黑红，颧骨是裸露出来的骨头。
“公子，我啊，是个罪人，这地窟，就是我设计修造的......”
“我贪啊，一千万两......”
“他把那些人全杀了，灭我满门，我割下了脸，躺在尸体里活了下来。”
瘸腿男子颤抖着，病态似的说出了这些话，姬无也明白了大概的经过。可在男子说完这些话后，竟倒地蜷缩着身子，发出了低沉的嘶吼，两颗无法闭合的眼睛，也随之动弹，很是狰狞，但依旧一个一个字的说着话。
“公......子，修建......的......时候，有......一条暗河，供予这里的......人取水，是......活水，但......不知道通到哪儿......”瘸腿男子很是费力的说完了这些话，用手指向一方，姬无夜顺势望去，记下了大概的位置。而刚才的一番挣扎，已然让他脸上干透了的残存肌肉裂开，露出了血水，倒在地上，只能看到胸膛一起一伏。
“公子，送我死吧，这里没有人愿意审判我，我该死......谢谢公子了。”
姬无夜没有开口说话，他没办法评价他的，他的悲惨掩盖不住他的罪孽。
......
姬无夜听到了，那扇地窟的门，开了。随即那多人整齐步伐所带来的地面的那种震感，异常清晰。
“列开军形！冲阵！”面带一具青铜鬼脸面具的将士喊道，声音透露着那种肃杀之气。将士闻言，除了围在地面上的骑兵，以弓箭手为核心，刀盾手做外壁，大戟士则稍于刀盾手后侧，长戟则露出第一排的刀盾手。以正三角形的分布，缓缓向前突进。
姬无夜握紧了手中的断匕，他感觉的到，那种浓郁的势，那种每个人雄厚的气血凝聚在一起，形成另一种更高形态的东西——军势，正在向自己慢慢靠近。姬无夜知道，这场战斗，不会输于那场与狼群的战斗。
“噗——”
铁军所到的地方，见到无论笼子中还是倒在地上的人，都会被第一排的刀盾手砍向脖颈，再随后由大戟士用戟戳向心脏，不乏一些聪明的人在身上抹好鲜血，躺在姬无夜杀掉的那些侍卫旁边或者身子下，但他们低估了这群铁军的目的。
随着铁军的前进，地窟里时不时传来回去的那些人惨死的声音。姬无夜面色肃然，等待着他们临近。
“公子，您走吧。”那个失去双腿的男人说道，艰难的用手撑着自己的身子，来到了姬无夜的前面，随后，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姬无夜的身前，也将会是那铁军的身前。
“公子，您走吧......”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人站在了姬无夜的身前，齐齐开口对姬无夜乞求道。
姬无夜第一次动容了，可他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众人，那明明没有双腿却一脸视死如归的男人，还有那煞白着脸但紧紧握住从周围守卫尸体上捡来刀的少女，仅剩一只腿艰难站立着的独臂少年，满身伤痕的男人，都在此刻，变得如此坚定。姬无夜的眼角已经湿润了。
“公子，你后悔回来吗？”阿秋从人群中走到姬无夜的面前，替他拭去了眼角的湿润，笑着轻声问道。
“不后悔。”
“公子你是个英雄。”
姬无夜并未顺着那个男人嘴里的暗河的位置去，这是属于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明知是死但甘愿笑着面对的战斗。姬无夜想陪着他们，他们也清楚的明白自己会死，可至少刀子进入他们身体前，他们是笑着的。
......
“前面瞄准，上斜十七度自由射击！”戴着青铜鬼面的将军一声令下，第一排的刀盾手举盾下蹲，身后的大戟士也是持戟下蹲，中心的弓箭手，拉满弓开始射箭，顿时，平日里算是稍微宽敞的地窟，密密麻麻遍布箭矢。
姬无夜隔了很远，便听到了动静，随即凄厉的喝道。
“快躲开！”随即拉着阿秋的手，冲向另一旁进入原本放香金的拐角，众人也是跟随，可还是有很多人，永远的留在了那块地方。姬无夜看着因为没有腿无法躲避的男子，已然被密集的箭雨穿透了身躯，浑身冒血。
“公子，再见了......”男子艰难的转过头，冲着姬无夜笑道，一脸的解脱，随即后续的箭矢将他淹没。姬无夜目眦尽裂，可他没有任何办法。他想冲上去杀了这帮纵虎为倡的畜生，可在如此密集的箭雨，能够冲到他们面前，都几乎不可能。
“公子，我带着他们分散埋伏到箭雨下不同的地方，即便是死，也要咬下他们的一块肉！”一个从拳角出来的男人愤怒道，他此刻知道，自己这一行人在这精锐的士卒面前，正面反抗根本没有一丝可能，反倒是分散偷袭，还有可能带走一两个，而潜藏在刚才箭雨落下的地方，能让这帮人警惕心更松一些。
说完后，一行人便又冲到了箭雨中，而在那些士卒眼里看去，他们冲向那密密麻麻的箭雨，齐齐倒下。
鬼面将军举起右手示意弓箭手停止射箭，开口道，“矩阵！补刀！”此时原本呈做三角形的士卒，又围绕着中心的弓箭手，慢慢变成一个矩形，四边以刀盾手和大戟士交叉，而中心的弓箭手收弓，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起开始前进。
而伏在地上的人，身上也中了数道箭矢，但还是手里捡起一根箭矢，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动静的听着声音。而那位从拳角出来的男子，则是脸上盖着一旁死去的人的衣服，半遮着眼睛，等到那刀斧手临近，一跃而起，用手中的箭矢刺向他的喉咙。
此时，伏在地上的人全部起身，尽数冲向身边的敌人，即便这些士卒密布铁甲，但仍有露出来的空隙，在一刹看到这些诈尸的人冲来，一时之间也慌了神。况且冲上来的这些人悍不畏死，即便身躯被刀贯穿，也决然的将手中锋利的箭矢刺入了他们的喉咙或是眼眶。随即，便被中央的弓箭手持匕首刺入他们的身躯......
姬无夜和阿秋躲在一旁，姬无夜满眼通红，嘴角也因为看到这一幕用牙齿咬出了鲜血。姬无夜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冲向中心那个带着鬼面的将士。看着那悲惨的一幕，姬无夜示意让阿秋等在这里，趁着他们一时有些混乱，姬无夜便冲了上去。
转过头的刀斧手，看着已然在自己眼前的拳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含怒的姬无夜一拳打爆了脑袋。而后方的大戟士也好不到哪儿去，反应不及的他，被姬无夜用断匕直接从颈间划过。姬无夜瞬息，已然穿入了内层。而身上并未有任何防具的弓箭手，即便手持匕首，对于姬无夜来说也没有威胁。
姬无夜自然知道必须得快，等到他们回过神来，自己就再没有希望了。而姬无夜到这一步，仅用了不到三息，一息冲出，两息杀两人！
而手持着匕首的弓箭手，见姬无夜冲入，临近反应过来的三个便冲向姬无夜，姬无夜一个膝撞，一人胸口内陷向后倒去。而另外两人也被姬无夜迅速解决，随即冲向那位带着鬼面的将士。
鬼面将士见姬无夜冲来，并没有慌张，姬无夜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样子，身手又能厉害到哪儿去呢，也就是他的这抹轻视，姬无夜仅用了一招，便将短匕送入了他的咽喉。
“呃——”
待周围的这些兵卒解决掉刚才冲向他们的人后，回头望去，姬无夜已然抽出了短匕，而血液，也随着缺口喷涌而出。
“你个杂碎，你害死我们了，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是朔州的侯爷，我们死定了啊。”一个很是瘦弱的男子，满脸绝望的说道，他并非寻常百姓，而是朔州城一个小官员，因为一不小心惹着了他，便被灭门，自己沦为奴隶，他清楚地知道，这里，只会被血洗。
“所以，你要一直当狗吗！当一个没有尊严活着不如死了的下贱的货物！我他娘的早就死了，死在这毫无人性的地窟......”而此时，一个失去双腿的中年人趴伏在地上，愤怒的向刚开口的那个人怒吼道。
姬无夜自然明白人心的险恶，看着人群各色的眼睛，姬无夜心中很是沉重。他来的时候，自然知道他无法带着这些人走出朔州，可他以为，这是对他们的一场救赎。
“后悔从笼子里出来，怕死的，就回笼子，还有一线生机。”姬无夜闭着眼，开口说道。
人群中的确有一些人退回去了，可更多的人，依旧是在姬无夜的面前站着。
“你们不怕死吗，外面站一会儿，就回去吧。”姬无夜转身，准备要往大门口去了，他突然不清楚自己来的意义了，是为了他自己心中所谓的正义？或者是真的想要救他们？姬无夜不清楚，他只是知道自己得来这一遭，他并未反悔，而让他内心纠缠的，是似乎他的行为的确会害死这些人，包括阿秋。
“公子，谢谢您了......”姬无夜听到身后那齐齐跪下的声音，回头望去。
“公子，俺大鑫被抓来这里三年了，从手指头到腿，都被这帮畜生砍了，他们没有把我们当人，在这里啊，我们连畜生都不如......可是公子，您来了，我已经忘记什么是尊严了，谢谢，您愿意还把我们当做人......”刚才开口怒喝那个回到笼子里的人说道，已然是泪流满面，而姬无夜先前面前的那些人，竟齐齐对着姬无夜跪下了。
“公子，请您受我们一拜。”跪着的众人哭着说道，并且冲着姬无夜低下了他们第一次愿意主动磕在地上的脑袋。
姬无夜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嘴角再一次露出了笑意，而并非是享受这种众人朝拜的滋味儿。
阿秋也跪在人群中，目光紧紧的看着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
“什么！那小子又回来了！真他娘的是找死，带军围了地窟，全都得死，一只苍蝇都不留！”城主翟云飞满脸煞气，显然已经怒极。若是被钟沐曦看到，又怎么会把先前那么慈祥的人和他联系在一起呢。翟云飞并未动身前去，他的身份必然会被钟子枫泄露，但他依旧有一番计划，而他现在一心只想做的，就是将凌烟阁全部夷平，毁了所有的罪证。
整装披甲的大军朝着凌烟阁的方向赶去，黑甲骑兵在前，大戟士紧跟在后，弓箭手紧随，盾刀手尾随，而这一番阵仗，灭仇敌家门是也未用到，而街上的人，听闻着硕大的动静，纷纷关紧门窗躲进家里。
“公子，你别怕俺，俺有话要跟您说。”姬无夜的面前走来了一个瘸腿的中年人，脸色很是恐怖，声音亦是，姬无夜不由心中一紧。瘸腿男子喉结往上的脸部所有皮肤已然没有了，露出了那半裸着的猩红的眼睛，而面部裸露出来的骨头和肉，在长期无法清洗下已然变得黑红，颧骨是裸露出来的骨头。
“公子，我啊，是个罪人，这地窟，就是我设计修造的......”
“我贪啊，一千万两......”
“他把那些人全杀了，灭我满门，我割下了脸，躺在尸体里活了下来。”
瘸腿男子颤抖着，病态似的说出了这些话，姬无也明白了大概的经过。可在男子说完这些话后，竟倒地蜷缩着身子，发出了低沉的嘶吼，两颗无法闭合的眼睛，也随之动弹，很是狰狞，但依旧一个一个字的说着话。
“公......子，修建......的......时候，有......一条暗河，供予这里的......人取水，是......活水，但......不知道通到哪儿......”瘸腿男子很是费力的说完了这些话，用手指向一方，姬无夜顺势望去，记下了大概的位置。而刚才的一番挣扎，已然让他脸上干透了的残存肌肉裂开，露出了血水，倒在地上，只能看到胸膛一起一伏。
“公子，送我死吧，这里没有人愿意审判我，我该死......谢谢公子了。”
姬无夜没有开口说话，他没办法评价他的，他的悲惨掩盖不住他的罪孽。
......
姬无夜听到了，那扇地窟的门，开了。随即那多人整齐步伐所带来的地面的那种震感，异常清晰。
“列开军形！冲阵！”面带一具青铜鬼脸面具的将士喊道，声音透露着那种肃杀之气。将士闻言，除了围在地面上的骑兵，以弓箭手为核心，刀盾手做外壁，大戟士则稍于刀盾手后侧，长戟则露出第一排的刀盾手。以正三角形的分布，缓缓向前突进。
姬无夜握紧了手中的断匕，他感觉的到，那种浓郁的势，那种每个人雄厚的气血凝聚在一起，形成另一种更高形态的东西——军势，正在向自己慢慢靠近。姬无夜知道，这场战斗，不会输于那场与狼群的战斗。
“噗——”
铁军所到的地方，见到无论笼子中还是倒在地上的人，都会被第一排的刀盾手砍向脖颈，再随后由大戟士用戟戳向心脏，不乏一些聪明的人在身上抹好鲜血，躺在姬无夜杀掉的那些侍卫旁边或者身子下，但他们低估了这群铁军的目的。
随着铁军的前进，地窟里时不时传来回去的那些人惨死的声音。姬无夜面色肃然，等待着他们临近。
“公子，您走吧。”那个失去双腿的男人说道，艰难的用手撑着自己的身子，来到了姬无夜的前面，随后，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姬无夜的身前，也将会是那铁军的身前。
“公子，您走吧......”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人站在了姬无夜的身前，齐齐开口对姬无夜乞求道。
姬无夜第一次动容了，可他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众人，那明明没有双腿却一脸视死如归的男人，还有那煞白着脸但紧紧握住从周围守卫尸体上捡来刀的少女，仅剩一只腿艰难站立着的独臂少年，满身伤痕的男人，都在此刻，变得如此坚定。姬无夜的眼角已经湿润了。
“公子，你后悔回来吗？”阿秋从人群中走到姬无夜的面前，替他拭去了眼角的湿润，笑着轻声问道。
“不后悔。”
“公子你是个英雄。”
姬无夜并未顺着那个男人嘴里的暗河的位置去，这是属于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明知是死但甘愿笑着面对的战斗。姬无夜想陪着他们，他们也清楚的明白自己会死，可至少刀子进入他们身体前，他们是笑着的。
......
“前面瞄准，上斜十七度自由射击！”戴着青铜鬼面的将军一声令下，第一排的刀盾手举盾下蹲，身后的大戟士也是持戟下蹲，中心的弓箭手，拉满弓开始射箭，顿时，平日里算是稍微宽敞的地窟，密密麻麻遍布箭矢。
姬无夜隔了很远，便听到了动静，随即凄厉的喝道。
“快躲开！”随即拉着阿秋的手，冲向另一旁进入原本放香金的拐角，众人也是跟随，可还是有很多人，永远的留在了那块地方。姬无夜看着因为没有腿无法躲避的男子，已然被密集的箭雨穿透了身躯，浑身冒血。
“公子，再见了......”男子艰难的转过头，冲着姬无夜笑道，一脸的解脱，随即后续的箭矢将他淹没。姬无夜目眦尽裂，可他没有任何办法。他想冲上去杀了这帮纵虎为倡的畜生，可在如此密集的箭雨，能够冲到他们面前，都几乎不可能。
“公子，我带着他们分散埋伏到箭雨下不同的地方，即便是死，也要咬下他们的一块肉！”一个从拳角出来的男人愤怒道，他此刻知道，自己这一行人在这精锐的士卒面前，正面反抗根本没有一丝可能，反倒是分散偷袭，还有可能带走一两个，而潜藏在刚才箭雨落下的地方，能让这帮人警惕心更松一些。
说完后，一行人便又冲到了箭雨中，而在那些士卒眼里看去，他们冲向那密密麻麻的箭雨，齐齐倒下。
鬼面将军举起右手示意弓箭手停止射箭，开口道，“矩阵！补刀！”此时原本呈做三角形的士卒，又围绕着中心的弓箭手，慢慢变成一个矩形，四边以刀盾手和大戟士交叉，而中心的弓箭手收弓，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起开始前进。
而伏在地上的人，身上也中了数道箭矢，但还是手里捡起一根箭矢，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动静的听着声音。而那位从拳角出来的男子，则是脸上盖着一旁死去的人的衣服，半遮着眼睛，等到那刀斧手临近，一跃而起，用手中的箭矢刺向他的喉咙。
此时，伏在地上的人全部起身，尽数冲向身边的敌人，即便这些士卒密布铁甲，但仍有露出来的空隙，在一刹看到这些诈尸的人冲来，一时之间也慌了神。况且冲上来的这些人悍不畏死，即便身躯被刀贯穿，也决然的将手中锋利的箭矢刺入了他们的喉咙或是眼眶。随即，便被中央的弓箭手持匕首刺入他们的身躯......
姬无夜和阿秋躲在一旁，姬无夜满眼通红，嘴角也因为看到这一幕用牙齿咬出了鲜血。姬无夜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冲向中心那个带着鬼面的将士。看着那悲惨的一幕，姬无夜示意让阿秋等在这里，趁着他们一时有些混乱，姬无夜便冲了上去。
转过头的刀斧手，看着已然在自己眼前的拳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含怒的姬无夜一拳打爆了脑袋。而后方的大戟士也好不到哪儿去，反应不及的他，被姬无夜用断匕直接从颈间划过。姬无夜瞬息，已然穿入了内层。而身上并未有任何防具的弓箭手，即便手持匕首，对于姬无夜来说也没有威胁。
姬无夜自然知道必须得快，等到他们回过神来，自己就再没有希望了。而姬无夜到这一步，仅用了不到三息，一息冲出，两息杀两人！
而手持着匕首的弓箭手，见姬无夜冲入，临近反应过来的三个便冲向姬无夜，姬无夜一个膝撞，一人胸口内陷向后倒去。而另外两人也被姬无夜迅速解决，随即冲向那位带着鬼面的将士。
鬼面将士见姬无夜冲来，并没有慌张，姬无夜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样子，身手又能厉害到哪儿去呢，也就是他的这抹轻视，姬无夜仅用了一招，便将短匕送入了他的咽喉。
“呃——”
待周围的这些兵卒解决掉刚才冲向他们的人后，回头望去，姬无夜已然抽出了短匕，而血液，也随着缺口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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