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混乱的记忆
赵知瑶来自农村，小时候爸爸妈妈就是在村里种地的，后来季金蝶受不了丈夫的酗酒打人，自己出去打工，攒钱数年，买了个偏僻的房子。
而赵知瑶能来到城里，是因着她小姨，季银蝶考上大学，却因为家里不给学费而勤工俭学，后来认识了尹卓，把赵知瑶领过去了。
来自农村、穷、没见识，再加上小学时期，尹帆伦闹得全校都知道她是小三的女儿，她小学时候的成绩更不好。
季银蝶性子软，教不了赵知瑶别的，就教了她一个听话忍让、顾全大局。
种种因素叠加，这样一个看管不严、长得还有几分漂亮的小姑娘，在初中的时候当了个小太妹，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赵知瑶看了一眼窗外，被她推出去的几个小混混已经走了，应该是去找更能御寒的地方去了。
他们，闯入游戏，有点中二、有点傻，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吗？
大概是吧，叼着根棒棒糖不学好，在社会上认大哥，觉得他们可以保护自己。
也确实保护了自己。
她刚上初中的时候，尹帆伦上初三，季银蝶已经和尹卓生活了好几年，对于父母之事，他倒没有小学的时候那么记仇了，没再嚷嚷着赵知瑶是小三女儿的事情，嚷得全校皆知。
但他对赵知瑶仍不客气，初一新生开学的时候，故意堵在校门口，招呼着班里好几个男生，朝赵知瑶吹口哨，给她塞棒棒糖。
“呦，小妹，怎么样，哥给你准备的开学典礼够酷吧，初中快乐！”尹帆伦咋咋呼呼地蹦跶到赵知瑶面前。
赵知瑶一个字都没说，她装作没看见，扭头就要走。
“哎，给个表态，好歹是不用在小学那样，说全校都知道你……”
“你闭嘴，”赵知瑶抬起头，冷漠地盯着尹帆伦，“如果我的初中生活没有你，那才勉强称得上美满。”
尹帆伦身边的兄弟一阵唏嘘，弄得他有点下不来台。
“你能消失在我眼前，就是对我最好的欢迎。”赵知瑶继续说道。
尹帆伦摸了摸鼻子，一耸肩：“不识好歹的小丫头，我还真心欢迎她的。”
小学初中，尹帆伦都习惯性地叫赵知瑶“小三的女儿”“拜金女带进门的拖油瓶”，赵知瑶在漫天的舆论面前无法反驳，扯不开嗓子反驳，也扯不开嗓子说“我不是女儿，而是她外甥女”。
尹帆伦这么说，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赵知瑶是他亲妹妹，小学的时候，小孩子起哄小孩子，到了初中，半个大人的社会中，同学还觉得有钱人家的私生女很酷。
赵知瑶不好好学习，混成了小太妹，还有相当多的人欢迎。
一水和校外闲散人士混的女学生，或者年轻的职高女生，对“小三”之类的字眼不仅不排斥，还有说不出的羡慕，她们自己的平生愿望，就是能找个有钱人，或嫁了，或接受长期关系。
赵知瑶是个心思活络的，性子有主见，组织能力强，很快召集了一票玩伴，听她的，叫她一声“瑶姐”“瑶哥”。
她有印象，自己在校外混的时候，撞见过尹帆伦，彼时的三好学生看着自己一脸烟熏妆的打扮，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差点就把她拎回家，要开骂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因为那时的赵知瑶还有一群小弟。
把尹帆伦打了……
那件事情闹得很大来着，学校学生，被校外小混混打了，还牵扯到另一在校学生，校方开了好几次大会，通报批评，还让赵知瑶写了检讨。
赵知瑶对尹帆伦被打的那个画面记得异常清晰，但其他的……
那段时光想起来，怎么那么乱呢？
或许，那本就是一段很乱时光，她是不三不四的小太妹，后来……
后来什么来着？
无数的记忆都漂浮在脑中，一切的事情好像都发生过，但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回忆好像散落的珠子，总是不能穿成线。
“小混混，我好像当过小太妹，而尹帆伦是三好学生？”赵知瑶摸了一下额头，“不对，他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煞笔富二代吗？”
记忆纷乱，唯有宁路的话在此刻清晰起来。
“人对弱者，总是态度不善的。”
却也没错，她，对那些闯入家中的人，还真是不客气呀。
就好像，赵知瑶把曾经的自己，一脚踹出了门。
“我也没做错呀，狗朝我汪汪，我就一定要给骨头吗？骨头没有，踢一脚，怎么不行？”赵知瑶无所谓道。
我也曾经是，被踢了一脚的流浪狗呀。
赵知瑶收拾好了房间，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宁路怎么知道的？
她和宁路，不是当时在游戏线下，第一次见面吗？
赵知瑶握紧了脖子上的黑雪宝石：“不对，宁路，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我初中的时候当过小太妹，你怎么知道……”
而脑中一片混乱的记忆，又是为什么。
她是，忘了什么吗？
头，忽然好疼，剧烈地疼痛，好像有无数的记忆上涌，充斥在她脑内。
但随即，又如旋风刮过，飘扬尘世，不见踪影。
赵知瑶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好像，真的记不清楚了，我这是忘了什么吗？”
她和这个游戏的关联，真的是从高考后打开游戏设备开始的吗？
她能“幸运地”成为二十个一测玩家之一，真的只是因为弟弟拿了自己的身份证注册了游戏身份吗？
她在那之前，与这个游戏有什么交集吗？
宁路又装死，不回复她了。
退出游戏，赵知瑶在破败的小单元楼的家里躺着，脑中还是一团浆糊。
忽然，常年没有电话的二手手机又响了，显示来电者，是尹帆伦。
赵知瑶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我想，我们可以叙叙旧吧，”上次赵知瑶发的火太大了，弄得这次尹帆伦的语气颇有些小心翼翼，“我约了家餐厅，请你吃顿好的？”
赵知瑶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脑中记忆碰撞，她缓缓吐出来两个字：“地址。”
而赵知瑶能来到城里，是因着她小姨，季银蝶考上大学，却因为家里不给学费而勤工俭学，后来认识了尹卓，把赵知瑶领过去了。
来自农村、穷、没见识，再加上小学时期，尹帆伦闹得全校都知道她是小三的女儿，她小学时候的成绩更不好。
季银蝶性子软，教不了赵知瑶别的，就教了她一个听话忍让、顾全大局。
种种因素叠加，这样一个看管不严、长得还有几分漂亮的小姑娘，在初中的时候当了个小太妹，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赵知瑶看了一眼窗外，被她推出去的几个小混混已经走了，应该是去找更能御寒的地方去了。
他们，闯入游戏，有点中二、有点傻，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吗？
大概是吧，叼着根棒棒糖不学好，在社会上认大哥，觉得他们可以保护自己。
也确实保护了自己。
她刚上初中的时候，尹帆伦上初三，季银蝶已经和尹卓生活了好几年，对于父母之事，他倒没有小学的时候那么记仇了，没再嚷嚷着赵知瑶是小三女儿的事情，嚷得全校皆知。
但他对赵知瑶仍不客气，初一新生开学的时候，故意堵在校门口，招呼着班里好几个男生，朝赵知瑶吹口哨，给她塞棒棒糖。
“呦，小妹，怎么样，哥给你准备的开学典礼够酷吧，初中快乐！”尹帆伦咋咋呼呼地蹦跶到赵知瑶面前。
赵知瑶一个字都没说，她装作没看见，扭头就要走。
“哎，给个表态，好歹是不用在小学那样，说全校都知道你……”
“你闭嘴，”赵知瑶抬起头，冷漠地盯着尹帆伦，“如果我的初中生活没有你，那才勉强称得上美满。”
尹帆伦身边的兄弟一阵唏嘘，弄得他有点下不来台。
“你能消失在我眼前，就是对我最好的欢迎。”赵知瑶继续说道。
尹帆伦摸了摸鼻子，一耸肩：“不识好歹的小丫头，我还真心欢迎她的。”
小学初中，尹帆伦都习惯性地叫赵知瑶“小三的女儿”“拜金女带进门的拖油瓶”，赵知瑶在漫天的舆论面前无法反驳，扯不开嗓子反驳，也扯不开嗓子说“我不是女儿，而是她外甥女”。
尹帆伦这么说，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赵知瑶是他亲妹妹，小学的时候，小孩子起哄小孩子，到了初中，半个大人的社会中，同学还觉得有钱人家的私生女很酷。
赵知瑶不好好学习，混成了小太妹，还有相当多的人欢迎。
一水和校外闲散人士混的女学生，或者年轻的职高女生，对“小三”之类的字眼不仅不排斥，还有说不出的羡慕，她们自己的平生愿望，就是能找个有钱人，或嫁了，或接受长期关系。
赵知瑶是个心思活络的，性子有主见，组织能力强，很快召集了一票玩伴，听她的，叫她一声“瑶姐”“瑶哥”。
她有印象，自己在校外混的时候，撞见过尹帆伦，彼时的三好学生看着自己一脸烟熏妆的打扮，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差点就把她拎回家，要开骂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因为那时的赵知瑶还有一群小弟。
把尹帆伦打了……
那件事情闹得很大来着，学校学生，被校外小混混打了，还牵扯到另一在校学生，校方开了好几次大会，通报批评，还让赵知瑶写了检讨。
赵知瑶对尹帆伦被打的那个画面记得异常清晰，但其他的……
那段时光想起来，怎么那么乱呢？
或许，那本就是一段很乱时光，她是不三不四的小太妹，后来……
后来什么来着？
无数的记忆都漂浮在脑中，一切的事情好像都发生过，但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回忆好像散落的珠子，总是不能穿成线。
“小混混，我好像当过小太妹，而尹帆伦是三好学生？”赵知瑶摸了一下额头，“不对，他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煞笔富二代吗？”
记忆纷乱，唯有宁路的话在此刻清晰起来。
“人对弱者，总是态度不善的。”
却也没错，她，对那些闯入家中的人，还真是不客气呀。
就好像，赵知瑶把曾经的自己，一脚踹出了门。
“我也没做错呀，狗朝我汪汪，我就一定要给骨头吗？骨头没有，踢一脚，怎么不行？”赵知瑶无所谓道。
我也曾经是，被踢了一脚的流浪狗呀。
赵知瑶收拾好了房间，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宁路怎么知道的？
她和宁路，不是当时在游戏线下，第一次见面吗？
赵知瑶握紧了脖子上的黑雪宝石：“不对，宁路，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我初中的时候当过小太妹，你怎么知道……”
而脑中一片混乱的记忆，又是为什么。
她是，忘了什么吗？
头，忽然好疼，剧烈地疼痛，好像有无数的记忆上涌，充斥在她脑内。
但随即，又如旋风刮过，飘扬尘世，不见踪影。
赵知瑶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好像，真的记不清楚了，我这是忘了什么吗？”
她和这个游戏的关联，真的是从高考后打开游戏设备开始的吗？
她能“幸运地”成为二十个一测玩家之一，真的只是因为弟弟拿了自己的身份证注册了游戏身份吗？
她在那之前，与这个游戏有什么交集吗？
宁路又装死，不回复她了。
退出游戏，赵知瑶在破败的小单元楼的家里躺着，脑中还是一团浆糊。
忽然，常年没有电话的二手手机又响了，显示来电者，是尹帆伦。
赵知瑶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我想，我们可以叙叙旧吧，”上次赵知瑶发的火太大了，弄得这次尹帆伦的语气颇有些小心翼翼，“我约了家餐厅，请你吃顿好的？”
赵知瑶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脑中记忆碰撞，她缓缓吐出来两个字：“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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