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秀才施术辨妖邪
一夜未眠，又是早起的一天。
徐怀逸怕母亲担心，并没有将此事告知家人。还是跟往常一样，食过早饭，便说要前往书铺。
出得门来，徐怀逸看了眼院子，扭头向王秀才的住处走去。
街道如往常一般喧闹，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徐怀逸面无表情地穿过街道，仿佛这街上的喧闹，与他不在一个世界。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几条街，徐怀逸抬头一看，王秀才的屋宅已近在眼前。
深吸一口气，徐怀逸踱步上前，缓缓敲响了王秀才家的大门。
“咚…咚…咚！”
“进来吧，门没锁。”门内传来了王秀才的声音。
徐怀逸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刚跨进院子，便看见王秀才手持长剑立在院中，在他身前十余步的距离，放着一桌两椅。
一见到徐怀逸，王秀才满脸热情，呵呵笑道：“怀逸来啦，赶紧坐，我这每天早上习惯了练剑，你且坐那稍等，桌上有茶，趁热喝。”
徐怀逸心中诧异，这王秀才昨日态度还不咸不淡，为何今日这般热情？
犹豫了下，他拱手道：“王先生，哪有长辈站着我坐着的道理，学生还是站着等吧。”
闻言王秀才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说道：“你既称我为先生，便应该懂得尊师重道的道理，你要知道，你参加童试的具结文书可是我提供的，你说要不要听从师长的话？”
徐怀逸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坐下，心中暗道：“族长，这王秀才看着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厚道啊……”
王秀才见状又是哈哈大笑，说道：“这才是好学生嘛，哈哈，怀逸啊，莫要紧张，先喝口茶，今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找你聊聊，待我练完剑，就给你解惑。”
徐怀逸没法子，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想，端起茶杯便喝了一口。
王秀才见此，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徐怀逸见王秀才开始舞剑，也没有吭声。
只见他挥动长剑之时，轻灵转折，动作里透着一股潇洒飘逸的气质。
不得不说，这王秀才的剑舞得极好，徐怀逸看得颇为入迷，两眼直勾勾地盯着。
每一次的闪转腾挪，王秀才都能舞出不同的意味来，方才还好似蜻蜓点水，风浪跃鲤，整个人轻盈至极。
可一转眼，长剑挥出，又犹如拨云见日，有一种别开洞天，大气磅礴的感觉。
又一记扭身，剑光闪烁间，长剑猛然刺出，就好比苍龙搅海，猛虎下山，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一套剑法练完，王秀才收剑站立，徐怀逸在一旁忍不住赞叹道：“先生真是好剑法，这剑术简直出神入化！”
王秀才呵呵一笑：“哈哈哈！出神入化？我这贾氏青萍剑足足有三百六十五式，可谓博大精深，我也只是初窥门径罢了，出神入化还差得远呢。”
“学生也不懂剑法，就是觉得先生舞剑着实好看！先生这剑法叫贾氏青萍剑？”
王秀才点点头，“不错，不过闲聊也聊得差不多了，咱也该办点正事了。”
话音刚落，徐怀逸突然感觉头一晕，眼前一花，心中暗道不好。
刚站起身来，身体一晃，却是栽倒在地。
王秀才见状呵呵一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抄起剑鞘戳了两下，“嗯，看来是真晕了。”
……
徐怀逸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身上四处摸索。
良久，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徐怀逸发现自己被一根金色的绳子捆在了椅子上，王秀才怡然自得地持剑站在身前。
犹豫片刻，徐怀逸缓缓开口说道：“先生，可是有什么误会，捆着我作甚？”
王秀才微微一笑，“怀逸啊，稍安勿躁，若真是误会，我很快就会放了你的。”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怀逸啊，你一个普通人，写出来的字却有文气，那可是有功名的士子才有的东西，别的不敢说，被那些学府知道了，早把你拉去做童生了，可昨日我找人打听了，你虽然从小有些才华，却没什么特殊之处，这几日突然之间有了文气，这让我很是好奇啊，你究竟是天赋异禀，还是妖邪附体！”
徐怀逸心中一惊，却又生怕王秀才看出他的神色异样，急忙强压住心神解释道：“先生说的文气我也不知从何而来，前日一觉醒来便觉书法有所长进，这文气我亦不知究竟，至于妖邪之说，我徐怀逸行得正，坐得端，白日青天，朗朗乾坤，我又岂会是妖邪！”
王秀才笑道：“呵呵，临危不乱，倒是好胆色，至于你是不是妖邪，放心，我有的是方法分辨。”
“先生要做什么？”
“嘿嘿，放轻松，只是给你做个身体检查。刚才我已初步看过，倒是没发现问题，接下来只要你配合我，我包你没事，否则的话，哼...”
徐怀逸看了眼旁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他身上的银钱跟一应零碎物件，看来刚才不是错觉，在他身上摸索的就是这王秀才了......
族长你误我啊，想不到这王秀才浓眉大眼的，也不是个老实人啊......
王秀才说完便拿起脚边的一个包裹，在里面一顿翻找，掏出了一串佛珠。
上前两步，王秀才将佛珠挂在了徐怀逸的脖子上，又迅速退后，仔细看了半晌，自语道：“嗯......佛珠没有发光，那就是没有妖邪之气？”
徐怀逸忍不住开口说道：”先生，我说了我不是妖邪。“
“呵呵，稍安勿躁，谁知道这秃驴的东西好不好使，万一它不灵呢？”
“......”
说着，王秀才又在包裹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个古铜色的铃铛。
他举起铃铛绕着徐怀逸走了起来，边走边晃动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叮铃”声。
“哦？这镇魔铃也没有作用？”
徐怀逸一脸无奈地望着他，“先生，总不至于这铃铛也是假的吧？”
“那倒不至于，那牛鼻子虽然脾气不好，信誉还是有的。”
徐怀逸有气无力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总能证明我不是什么妖邪了吧？”
“呵！光一个破铃铛怎么够保险？”
“...额，先生，你不会还有什么儒家的法宝吧？”
王秀才毫不在意地把铃铛塞了回去，笑道“切！你都有文气了，难不成我还用我儒家的东西来验你？”
说完，又是拿起包裹，在里面翻找起来。
......大爷的！你这劳什子的包裹里究竟有多少东西！
王秀才转过身，手上拿着一块八卦镜。
他走上前，呛的一声拔出剑来。
“先生，你要作甚！？”
王秀才也不答话，拉起徐怀逸的手，划了一道小口子，把血滴在了八卦镜上。
举起八卦镜，王秀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过去良久，八卦镜依然没有特殊的反应。
王秀才忽然笑道：“哈哈，怀逸，看来十有八九是我猜错了，莫要见怪啊，哈哈。”
“学生不敢，那先生能把我放开了吗？”
“暂时还不行。”
“为何？！您不是说您猜错了吗？”
“我说的是十有八九我猜错了，这不是还有一两成的概率嘛，做人要严谨啊，稍安勿躁啊怀逸。”
“......”
王秀才再次转身，又一次在包裹里翻找起来......
这次找了许久，才在包裹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
王秀才拿着符纸，一点点将它摊平整，皱着眉头道：“皱成这样，该不会失效了吧？”
说着一手端起了桌上的一个海碗，一手夹起符纸，口中念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符纸毫无反应......
“咳咳...急急如律令！”
微风吹过，符纸无火自燃，化成了灰烬，掉入碗里。
王秀才一脸微笑的走上来，“来，把这碗符水喝了。”
“咕咚咕咚......”
徐怀逸一连喝了几大口水，一脸无奈地说道：“先生，你这碗也太大了，我快喝不下了......”
王秀才眯了眯眼睛，“哦？是喝不下了还是不想喝？这不是就剩半碗了？莫非是起了反应？”
徐怀逸听了，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喝水。
一碗水下肚，徐怀逸撑的打了个饱嗝。
王秀才一如既往地站在远处看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徐怀逸仍旧没有异常反应。
王秀才朗笑一声，“啊哈哈，看来是我猜错了，怀逸啊，莫怪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嘛。”
“......我可真是谢谢您嘞”徐怀逸心里暗暗腹诽道，嘴上却是不敢嘴硬，“学生不敢，先生是怕我的身体出现问题，这才为我施术劳累，学生心里只有感激，绝不敢怪罪于先生。”
王秀才笑道：“哈哈，就冲你这识时务的性格和鬼话连篇的口才，要是能多活几年，肯定会平步青云啊。”
徐怀逸脸色一僵：“......额，先生夸人的方式还真是别致。”
徐怀逸怕母亲担心，并没有将此事告知家人。还是跟往常一样，食过早饭，便说要前往书铺。
出得门来，徐怀逸看了眼院子，扭头向王秀才的住处走去。
街道如往常一般喧闹，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徐怀逸面无表情地穿过街道，仿佛这街上的喧闹，与他不在一个世界。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几条街，徐怀逸抬头一看，王秀才的屋宅已近在眼前。
深吸一口气，徐怀逸踱步上前，缓缓敲响了王秀才家的大门。
“咚…咚…咚！”
“进来吧，门没锁。”门内传来了王秀才的声音。
徐怀逸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刚跨进院子，便看见王秀才手持长剑立在院中，在他身前十余步的距离，放着一桌两椅。
一见到徐怀逸，王秀才满脸热情，呵呵笑道：“怀逸来啦，赶紧坐，我这每天早上习惯了练剑，你且坐那稍等，桌上有茶，趁热喝。”
徐怀逸心中诧异，这王秀才昨日态度还不咸不淡，为何今日这般热情？
犹豫了下，他拱手道：“王先生，哪有长辈站着我坐着的道理，学生还是站着等吧。”
闻言王秀才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说道：“你既称我为先生，便应该懂得尊师重道的道理，你要知道，你参加童试的具结文书可是我提供的，你说要不要听从师长的话？”
徐怀逸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坐下，心中暗道：“族长，这王秀才看着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厚道啊……”
王秀才见状又是哈哈大笑，说道：“这才是好学生嘛，哈哈，怀逸啊，莫要紧张，先喝口茶，今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找你聊聊，待我练完剑，就给你解惑。”
徐怀逸没法子，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想，端起茶杯便喝了一口。
王秀才见此，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徐怀逸见王秀才开始舞剑，也没有吭声。
只见他挥动长剑之时，轻灵转折，动作里透着一股潇洒飘逸的气质。
不得不说，这王秀才的剑舞得极好，徐怀逸看得颇为入迷，两眼直勾勾地盯着。
每一次的闪转腾挪，王秀才都能舞出不同的意味来，方才还好似蜻蜓点水，风浪跃鲤，整个人轻盈至极。
可一转眼，长剑挥出，又犹如拨云见日，有一种别开洞天，大气磅礴的感觉。
又一记扭身，剑光闪烁间，长剑猛然刺出，就好比苍龙搅海，猛虎下山，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一套剑法练完，王秀才收剑站立，徐怀逸在一旁忍不住赞叹道：“先生真是好剑法，这剑术简直出神入化！”
王秀才呵呵一笑：“哈哈哈！出神入化？我这贾氏青萍剑足足有三百六十五式，可谓博大精深，我也只是初窥门径罢了，出神入化还差得远呢。”
“学生也不懂剑法，就是觉得先生舞剑着实好看！先生这剑法叫贾氏青萍剑？”
王秀才点点头，“不错，不过闲聊也聊得差不多了，咱也该办点正事了。”
话音刚落，徐怀逸突然感觉头一晕，眼前一花，心中暗道不好。
刚站起身来，身体一晃，却是栽倒在地。
王秀才见状呵呵一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抄起剑鞘戳了两下，“嗯，看来是真晕了。”
……
徐怀逸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身上四处摸索。
良久，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徐怀逸发现自己被一根金色的绳子捆在了椅子上，王秀才怡然自得地持剑站在身前。
犹豫片刻，徐怀逸缓缓开口说道：“先生，可是有什么误会，捆着我作甚？”
王秀才微微一笑，“怀逸啊，稍安勿躁，若真是误会，我很快就会放了你的。”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怀逸啊，你一个普通人，写出来的字却有文气，那可是有功名的士子才有的东西，别的不敢说，被那些学府知道了，早把你拉去做童生了，可昨日我找人打听了，你虽然从小有些才华，却没什么特殊之处，这几日突然之间有了文气，这让我很是好奇啊，你究竟是天赋异禀，还是妖邪附体！”
徐怀逸心中一惊，却又生怕王秀才看出他的神色异样，急忙强压住心神解释道：“先生说的文气我也不知从何而来，前日一觉醒来便觉书法有所长进，这文气我亦不知究竟，至于妖邪之说，我徐怀逸行得正，坐得端，白日青天，朗朗乾坤，我又岂会是妖邪！”
王秀才笑道：“呵呵，临危不乱，倒是好胆色，至于你是不是妖邪，放心，我有的是方法分辨。”
“先生要做什么？”
“嘿嘿，放轻松，只是给你做个身体检查。刚才我已初步看过，倒是没发现问题，接下来只要你配合我，我包你没事，否则的话，哼...”
徐怀逸看了眼旁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他身上的银钱跟一应零碎物件，看来刚才不是错觉，在他身上摸索的就是这王秀才了......
族长你误我啊，想不到这王秀才浓眉大眼的，也不是个老实人啊......
王秀才说完便拿起脚边的一个包裹，在里面一顿翻找，掏出了一串佛珠。
上前两步，王秀才将佛珠挂在了徐怀逸的脖子上，又迅速退后，仔细看了半晌，自语道：“嗯......佛珠没有发光，那就是没有妖邪之气？”
徐怀逸忍不住开口说道：”先生，我说了我不是妖邪。“
“呵呵，稍安勿躁，谁知道这秃驴的东西好不好使，万一它不灵呢？”
“......”
说着，王秀才又在包裹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个古铜色的铃铛。
他举起铃铛绕着徐怀逸走了起来，边走边晃动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叮铃”声。
“哦？这镇魔铃也没有作用？”
徐怀逸一脸无奈地望着他，“先生，总不至于这铃铛也是假的吧？”
“那倒不至于，那牛鼻子虽然脾气不好，信誉还是有的。”
徐怀逸有气无力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总能证明我不是什么妖邪了吧？”
“呵！光一个破铃铛怎么够保险？”
“...额，先生，你不会还有什么儒家的法宝吧？”
王秀才毫不在意地把铃铛塞了回去，笑道“切！你都有文气了，难不成我还用我儒家的东西来验你？”
说完，又是拿起包裹，在里面翻找起来。
......大爷的！你这劳什子的包裹里究竟有多少东西！
王秀才转过身，手上拿着一块八卦镜。
他走上前，呛的一声拔出剑来。
“先生，你要作甚！？”
王秀才也不答话，拉起徐怀逸的手，划了一道小口子，把血滴在了八卦镜上。
举起八卦镜，王秀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过去良久，八卦镜依然没有特殊的反应。
王秀才忽然笑道：“哈哈，怀逸，看来十有八九是我猜错了，莫要见怪啊，哈哈。”
“学生不敢，那先生能把我放开了吗？”
“暂时还不行。”
“为何？！您不是说您猜错了吗？”
“我说的是十有八九我猜错了，这不是还有一两成的概率嘛，做人要严谨啊，稍安勿躁啊怀逸。”
“......”
王秀才再次转身，又一次在包裹里翻找起来......
这次找了许久，才在包裹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
王秀才拿着符纸，一点点将它摊平整，皱着眉头道：“皱成这样，该不会失效了吧？”
说着一手端起了桌上的一个海碗，一手夹起符纸，口中念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符纸毫无反应......
“咳咳...急急如律令！”
微风吹过，符纸无火自燃，化成了灰烬，掉入碗里。
王秀才一脸微笑的走上来，“来，把这碗符水喝了。”
“咕咚咕咚......”
徐怀逸一连喝了几大口水，一脸无奈地说道：“先生，你这碗也太大了，我快喝不下了......”
王秀才眯了眯眼睛，“哦？是喝不下了还是不想喝？这不是就剩半碗了？莫非是起了反应？”
徐怀逸听了，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喝水。
一碗水下肚，徐怀逸撑的打了个饱嗝。
王秀才一如既往地站在远处看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徐怀逸仍旧没有异常反应。
王秀才朗笑一声，“啊哈哈，看来是我猜错了，怀逸啊，莫怪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嘛。”
“......我可真是谢谢您嘞”徐怀逸心里暗暗腹诽道，嘴上却是不敢嘴硬，“学生不敢，先生是怕我的身体出现问题，这才为我施术劳累，学生心里只有感激，绝不敢怪罪于先生。”
王秀才笑道：“哈哈，就冲你这识时务的性格和鬼话连篇的口才，要是能多活几年，肯定会平步青云啊。”
徐怀逸脸色一僵：“......额，先生夸人的方式还真是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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