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会死囚
梁白虽只是个仵作，但没想到我们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梁白验尸的技术精湛，没想到医术也十分了得，他用水蛭将解那其伤口周围的毒血吸出来后，解那其脸色确实好了很多，时不时还能睁开眼睛些时间。但是这毒副作用也很特别，中毒的人能睁眼，但意识并不清醒，像个痴呆傻儿似的，问什么都答不出来，只能呆呆的望着，即便这样，梁白也是帮了我们大忙。
将解那其的病情被马简诚添油加醋的向外宣扬，大营里盛传着解那其即将痊愈的消息。为了保障解那其的安全，原本两个时辰轮换一次的岗位，现在一个时辰就要更换一次。
这夜里月朗星稀，即便没有现代的电灯，月亮皎洁的光辉已然将整个大营照的通明。距离解红绡给的期限已经不到一日了，解那其的中毒又将整个案件蒙上了几分疑云，还困在死牢的芷露不知近况如何，我避开马简诚和解红绡，独自潜进死牢，我心有些话要和向芷露问个明白，这些马简诚在我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谁？”
“芷露，是我齐楚。”我的突然出现芷露显出很有些意外，听到我的声音后她缓了好久才又问上了第二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门口的侍卫没难为你？”
“我诓骗他解统领让我来审死囚，他便放我进来了，没有过多为难我。”
“我想应该是解统领提前吩咐过他你来不要阻拦，否则我想你是要费些功夫才能进来的。”
“芷露，难道你就这么信任解红绡，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我不知是怨着还是恨着芷露，才会问出这个问题。我怨芷露是因为解红绡的指命才会与我欢好，我也恨她知道真相不懂拒绝，将她自己，更将我视为工具和傀儡，走到今时今日越陷越深，无法抽身。
我的问话就如那抛入潭水的沉石，咚的一声只泛起片片涟漪，其后便再无声响。
“想来是解红绡许了你很多好处吧，否则你怎么如此死心塌地的对她。”
“你是在怨我？”
芷露仅一句话就说中了我的心事，此时的我就像是被看透的孩子一般，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应。
“想来也不至于，齐楚，你是最早就追随解统领的，你也是帮助异粟击败天狼南部的功臣，解统领日后还要倚仗于你。而我本就是吐蕃暗中遣来异粟的奸细，日日醒来就是生死，直到解统领赦了我的死罪，我才能在异粟有一席之地。我芷露虽为女流，但也懂知恩图报，统领需要，我自然要以死报之。若你是我，你又会如何选择？”
“你知恩图报是没错，可与我何干？给我下毒，还往我头上扣屎盆子，纵是我身上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你还是在怨我听了解红绡的话骗了你？或是什么别的？”
芷露的问题我答不上来，又或者是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没有解红绡的这次安排，她会不会将我放在心里罢了。
“你、我不纠结在此了，现今距离最后期限已经不足一日，查旺堆的死异粟必须是要给吐蕃一个交代的，芷露，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齐楚，局势动乱，命始终都不是自己的，我的命之前是攥在吐蕃的手里，现在又是攥在解红绡的手里，终是不在我自己手里。你的命可是攥在自己手里呢？”
芷露没有向我继续追问下去，话锋一转开始说起查旺堆。
“查旺堆作为和亲使者再次来到异粟，我心里也十分疑惑。吐蕃王是十分残暴和居高自傲的人，我被派遣至异粟潜伏失败后，依吐蕃王的性格定会找机会找人将我处死，至于和亲这种驳了自己颜面的怀柔政策，吐蕃王是万万不会施行的。如今，查旺堆真以和亲使者的身份来到异粟，我想在异粟中一定是有除我之外隐藏更深的内线。”
“不是解那其？”
“呸，他就是个酒囊饭袋，见风使舵的东西。”
“你对他为何如此憎恶？”
“解那其将异粟部最精干的骑兵带走后，只能在河西一带做些抢劫商队的勾当，一次他劫了吐蕃亲王的商队，吐蕃亲王恼怒带着精兵就找到了解那其异粟北部的驻地，解那其见自己的老巢被堵了就将劫掠吐蕃亲王商队的几个精兵当场杀了，求得自保。解那其就是靠着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才被吐蕃王认识的。后来他听说解红绡击败了天狼南部，还大获全胜，就以日后瓜分天狼南部物资和冶炼技术为筹码让吐蕃王出兵帮他。我就与解那其配合潜进异粟大营，谁知道解那其这个草包回了异粟大营就变了卦，左右摇摆、蛇鼠两端。既想得了异粟，又不想与吐蕃分好处。”
“既不是解那其，那会是？”
“查旺堆是被毒死的吧？”
“你怎知道？”我找梁白验尸的事，芷露身处死牢她怎么会知道，除非她就是下毒之人。
“我味道查旺堆身上有很浓郁的药草味儿，如果是被刺死，那应该是血腥味儿。”
“你可见过这种毒？”
“我在吐蕃受过严酷的训练，其中一门重要的课程就是施毒。我虽不知查旺堆究竟中的是何种毒，但我可以肯定这种毒中一定含有马钱子。马钱子并非西域常有，可以顺着这个线索继续追查。”
……
借着夜色我返回营帐，叫醒马简诚，让他天一亮就同解魁去市集打听哪里可以买到马钱子。
照顾解那其的侍女已经和解红绡报了两次，解那其睁眼的时间越来越少，并且开始呕吐黑血，若再抓不住凶手，解那其的小命也难保了。
不过趁着马简诚和解魁去市集的时间，我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又串联起来，发现有一个人，成为这几件事中的一个关键，这人就是解三儿。
解三儿是第一个发现查旺堆死在帐篷里的人，解三儿也是第一个在解那其被毒杀后在大营内报信儿的，而叫我去解红绡营帐之内的也是解三儿。
……
“师兄，我查到了，在敦煌郡城内，仅有一处能买到马钱子，那就是梁白的府上。马钱子是毒药，城里的药铺或者集市不卖。梁白虽是个仵作，接衙门里的差事，但是为了养家糊口他也贩些药材来贴补。你猜猜今天我看到谁去了梁白府上了？”
“解三儿。”
“料事如神啊师兄。”
将解那其的病情被马简诚添油加醋的向外宣扬，大营里盛传着解那其即将痊愈的消息。为了保障解那其的安全，原本两个时辰轮换一次的岗位，现在一个时辰就要更换一次。
这夜里月朗星稀，即便没有现代的电灯，月亮皎洁的光辉已然将整个大营照的通明。距离解红绡给的期限已经不到一日了，解那其的中毒又将整个案件蒙上了几分疑云，还困在死牢的芷露不知近况如何，我避开马简诚和解红绡，独自潜进死牢，我心有些话要和向芷露问个明白，这些马简诚在我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谁？”
“芷露，是我齐楚。”我的突然出现芷露显出很有些意外，听到我的声音后她缓了好久才又问上了第二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门口的侍卫没难为你？”
“我诓骗他解统领让我来审死囚，他便放我进来了，没有过多为难我。”
“我想应该是解统领提前吩咐过他你来不要阻拦，否则我想你是要费些功夫才能进来的。”
“芷露，难道你就这么信任解红绡，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我不知是怨着还是恨着芷露，才会问出这个问题。我怨芷露是因为解红绡的指命才会与我欢好，我也恨她知道真相不懂拒绝，将她自己，更将我视为工具和傀儡，走到今时今日越陷越深，无法抽身。
我的问话就如那抛入潭水的沉石，咚的一声只泛起片片涟漪，其后便再无声响。
“想来是解红绡许了你很多好处吧，否则你怎么如此死心塌地的对她。”
“你是在怨我？”
芷露仅一句话就说中了我的心事，此时的我就像是被看透的孩子一般，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应。
“想来也不至于，齐楚，你是最早就追随解统领的，你也是帮助异粟击败天狼南部的功臣，解统领日后还要倚仗于你。而我本就是吐蕃暗中遣来异粟的奸细，日日醒来就是生死，直到解统领赦了我的死罪，我才能在异粟有一席之地。我芷露虽为女流，但也懂知恩图报，统领需要，我自然要以死报之。若你是我，你又会如何选择？”
“你知恩图报是没错，可与我何干？给我下毒，还往我头上扣屎盆子，纵是我身上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你还是在怨我听了解红绡的话骗了你？或是什么别的？”
芷露的问题我答不上来，又或者是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没有解红绡的这次安排，她会不会将我放在心里罢了。
“你、我不纠结在此了，现今距离最后期限已经不足一日，查旺堆的死异粟必须是要给吐蕃一个交代的，芷露，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齐楚，局势动乱，命始终都不是自己的，我的命之前是攥在吐蕃的手里，现在又是攥在解红绡的手里，终是不在我自己手里。你的命可是攥在自己手里呢？”
芷露没有向我继续追问下去，话锋一转开始说起查旺堆。
“查旺堆作为和亲使者再次来到异粟，我心里也十分疑惑。吐蕃王是十分残暴和居高自傲的人，我被派遣至异粟潜伏失败后，依吐蕃王的性格定会找机会找人将我处死，至于和亲这种驳了自己颜面的怀柔政策，吐蕃王是万万不会施行的。如今，查旺堆真以和亲使者的身份来到异粟，我想在异粟中一定是有除我之外隐藏更深的内线。”
“不是解那其？”
“呸，他就是个酒囊饭袋，见风使舵的东西。”
“你对他为何如此憎恶？”
“解那其将异粟部最精干的骑兵带走后，只能在河西一带做些抢劫商队的勾当，一次他劫了吐蕃亲王的商队，吐蕃亲王恼怒带着精兵就找到了解那其异粟北部的驻地，解那其见自己的老巢被堵了就将劫掠吐蕃亲王商队的几个精兵当场杀了，求得自保。解那其就是靠着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才被吐蕃王认识的。后来他听说解红绡击败了天狼南部，还大获全胜，就以日后瓜分天狼南部物资和冶炼技术为筹码让吐蕃王出兵帮他。我就与解那其配合潜进异粟大营，谁知道解那其这个草包回了异粟大营就变了卦，左右摇摆、蛇鼠两端。既想得了异粟，又不想与吐蕃分好处。”
“既不是解那其，那会是？”
“查旺堆是被毒死的吧？”
“你怎知道？”我找梁白验尸的事，芷露身处死牢她怎么会知道，除非她就是下毒之人。
“我味道查旺堆身上有很浓郁的药草味儿，如果是被刺死，那应该是血腥味儿。”
“你可见过这种毒？”
“我在吐蕃受过严酷的训练，其中一门重要的课程就是施毒。我虽不知查旺堆究竟中的是何种毒，但我可以肯定这种毒中一定含有马钱子。马钱子并非西域常有，可以顺着这个线索继续追查。”
……
借着夜色我返回营帐，叫醒马简诚，让他天一亮就同解魁去市集打听哪里可以买到马钱子。
照顾解那其的侍女已经和解红绡报了两次，解那其睁眼的时间越来越少，并且开始呕吐黑血，若再抓不住凶手，解那其的小命也难保了。
不过趁着马简诚和解魁去市集的时间，我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又串联起来，发现有一个人，成为这几件事中的一个关键，这人就是解三儿。
解三儿是第一个发现查旺堆死在帐篷里的人，解三儿也是第一个在解那其被毒杀后在大营内报信儿的，而叫我去解红绡营帐之内的也是解三儿。
……
“师兄，我查到了，在敦煌郡城内，仅有一处能买到马钱子，那就是梁白的府上。马钱子是毒药，城里的药铺或者集市不卖。梁白虽是个仵作，接衙门里的差事，但是为了养家糊口他也贩些药材来贴补。你猜猜今天我看到谁去了梁白府上了？”
“解三儿。”
“料事如神啊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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