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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秘辛

    昏暗的曲径小路尽头透出微弱的光亮,烛光从门扉缝隙漫射而出。

    厚重的楠木门缓缓关上,把幽深小径和室内的明亮划出一道明晰的界限。

    “咚”地一声,黑布包裹的人头被丢在地上。

    响声落下,屋内端坐的众人抬起头,皆是朝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

    刚进门的左凌天倚靠墙壁神色阴郁,细长的眼眸中透露的视线带着冷冽。

    在座之人都看向自己,左凌天同样也是扫过了在场之人。

    众人皆是黑纱蒙面,一袭紧身劲装,紫底白边,衣袍的背后绣着一面灵幡。

    被这股列冷的目光扫过,都皆不自觉低垂下头。

    “你把肖珩杀了?”

    粗犷的嗓音很是不满。

    坐于首座的络腮胡子男与左凌天对上视线。

    沉默间,

    气氛陡然凝重。

    侍侯在络腮胡子身旁的左右心间明了,他们的堂主和这左护法往日里是死对头。

    左凌天性格略显孤僻,又身为大长老的子弟。

    要不是上面有令,他们执法堂可不愿意和这杀胚合作。

    左右对视片刻,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犹豫的闪烁。

    络腮胡子敲了敲桌子,顿了顿,语气严肃:“你这样做,可有想过后果?”

    左凌天脚步缓缓挪动,黑色劲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响动。

    “他知道的太多。”

    络腮胡子皱起眉头,继续问道:“大长老知晓此事?”

    说完,

    络腮胡子微微叹了口气。

    能有今天的地位,全拜大长老所赐。

    数年前被对方看中,一路升迁,仅凭融身后期的修为,自己就荣升执法堂堂主。

    在这御灵宗分坛,几年光景下来,他捞的盆满钵满,倒也对左腿的残疾释怀了。

    过惯安稳日子,自然不愿意掺和进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想即此处,络腮胡子目光下意识看向右首的中年美妇。

    见到男子的视线,美妇挺起鼓囊囊的胸襟,紧身衣衫被撑的严丝合缝,一双杏眸泛起水光。

    “哼!”

    一声轻哼,打断了狗男女们拉丝的目光。

    “这等关头,不商讨接下来的行动,还在这行龌龊之举。”左凌天语气逼人。

    络腮胡子摸了摸下巴,带起戏谑的笑:“擅自斩杀肖珩,鲁莽行事,你也好不到哪去!”

    “鬼雾的事被他偷听到了。”

    随着左凌天话音落下,厢房内的空气霎时间仿若死寂。

    其余执法堂众人身躯陡然绷紧。

    他们都是分坛的核心成员。

    这次计划如果出了岔子,他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他怎会知晓?”络腮胡子小声问道。

    “你问我?”左凌天神色骤凝,语气一点点加重:“维持秩序、行动、搜集情报本就是你们分内之责,现在轮到我一个外人给你们善后。”

    左凌天脚步沿着络腮胡子打着转,“此事我已禀告大长老。”

    “这种时候你还说我坏话?”

    络腮胡子话语幽幽。

    见状,中年美妇赶忙打圆场,低垂眼帘,姿态放得很低:“左护法,行动当前,您行行好,待此方事罢您在清算我们执法堂,也不迟...”

    左凌天无声的长叹口气。

    这执法堂烂透了。

    想到接下来的行动,他态度放缓了些。“我会酌情把责任不安在你们头上。”

    中年美妇眼波流转,继续开口道:“那左护法...”

    话说到一半,络腮胡子支过手打断她,“外围的警戒人员,我已部署完毕,城内没有高阶修者,放出城门的人,离不开陵江城方圆五里。”

    络腮胡子明白左凌天话里的含义,酌情是指他们执法堂这次行动发挥的作用。

    “追捕肖珩的时候,我有注意过城外情况,三名融身一组巡查,不够保险,你再派遣点人手。”左凌天说道。

    络腮胡子躬了躬身,“明白。”

    “今日早些时候,坛主起身前往御灵宗总部,大长老有提到过,在坛主回来之前,三天内解决,万无一失。”

    “嗯。”

    络腮胡子微微颔首。

    他是大长老提拔上来的人。

    想不想参与,由不得你。

    交代完公事,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见络腮胡子不再言语,离去前,左凌天最后环视一周。

    “计划仓促,我们做不到万全的准备,但是,”他话锋一转,“事情要是败露,我想你们应该清楚后果。”

    唰唰唰,众人齐身站起,双手作行礼状。

    “半个时辰后八阵堂会起阵,届时释放鬼雾。”

    ...

    ...

    楚辞望向窗外,柔缓的月光透过窗口挥洒进来,映在他那张无暇面容上,恍然间,他意识到修为在这方世界的重要性。

    随着打更声响彻在陵江城中,他并没有赶在宵禁前出城。

    买来的英招正在客栈的草棚里吃着饲料。

    他掂量了下鹿皮小包,里面的灵晶分量很足。

    上等包厢中只有一张宽敞的金丝玉大床。

    他花钱开房,自己睡床。

    很合理。

    苏浅浅没有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的觉悟。

    自顾自躺在平板地面上。

    软绸棉被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自从楚辞说出那句话之后,小道姑就自闭了。

    从城口到城中心客栈的路上,苏浅浅沉默着一句话不说。

    “今天出不了城了。”

    “你是人质,想逃跑没什么不对的。”

    “怎么一副受气包模样?”

    待楚辞说完,苏浅浅表情冷淡,轻抚过自己鬓角略显凌乱的发丝挽至耳后,依旧不肯说话。

    楚辞斟酌片刻,继续说道:“我要是解开禁制,短时间内你有战斗力?”

    “你肯这样做?”苏浅浅终于出声。

    “外面情况有点不对,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苏浅浅歪着头:“什么是蚂蚱?”

    “...”楚辞。

    啧,

    他咂了砸嘴。

    好像高估了裸足小道姑的智商。

    “就是我们现在身处一条船,船翻了,我俩都要完蛋。”

    苏浅浅露出不屑的眼神:“我不会完蛋。”

    楚辞扶住额角,感觉血压蹭蹭往上涨。

    和前世交往过的女友们很像。

    女人天生就会耍赖。

    这么说不严谨。

    长得好看的叫撒娇,不好看的嘛...

    眼下她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玉足都不给看,那也就是他楚辞正人君子罢了。

    她就没考虑过,要是自己擦枪走火,一念之插。

    这床被子能挡住他?

    防御的秘法总不至于全方位无敌吧。

    “这样,你凑过来点,我告诉你个秘密。”楚辞话语幽幽。

    苏浅浅下意识缩紧身子,“你又要转移去哪?”

    “咳,今儿就在这里过夜。”

    苏浅浅略显犹豫,还是凑近身子,明眸一眨不眨。

    见他半响都不开口,少女好看的黛眉拧成一团,“有事就说事。”

    “我与你师尊交情匪浅。”

    苏浅浅愣了愣。

    但并未开口。

    只是继续瞧着他看个不停。

    近距离对视,楚辞并没在对方眼中看到太多的波澜。

    少女的眼眸如秋水般澄澈。

    短暂的迷茫期过去。

    裸足小道姑又开始硬气起来了。

    缕缕寒气突然弥漫在两人周身。

    瞧见对面的男子打了个激灵,苏浅浅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叫你成天穿黑纹华袍,很神气?”

    一滴冷汗划过他的脸庞。

    窗户好像没关。

    不对,

    自己怎么会怕冷?

    楚辞转过身快步踏至雕窗的方向。

    他伸手拂过窗框,木质板材上丝毫没有阴寒的感觉。

    四下环顾一圈,他瞳孔猛然缩紧!

    片刻之前月色下古城的宁静早已不复,错落有致的房屋被黑雾覆盖,整座陵江城灰蒙蒙一片。

    雾气稀薄,蔓延至天际,悬在半空的月光透过雾发出的那点光亮似隐似现。

    行人的脚步声被吞没,只能听见他“咚咚咚”地心跳声回荡在街角。

    不见虫鸣螽跃,四周很静,诡异的静。

    楚辞脸上诧异的神色不似作假,苏浅浅赶忙起身跑向雕窗边。

    看向眼前蔓延的雾气,苏浅浅下意识瞪大双眸,似是眼前情景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她低头思索一瞬,这才小声道:“这是鬼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