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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青眼与黑袍

    进化者究竟是什么东西?

    跟随地面上保留的痕迹,钱凉和大夫追赶着恶鬼的步伐,李聃则是前去通知现在皇帝林彦以及堂庭城州牧注意防护,回返时候也会去查探下有关进化者的信息,恶鬼的速度极快,钱凉虽说能够追上,但身边毕竟还有个大夫,所以只能依着大夫的速度前进,期间收治许多病人,也是耽搁不少时间。

    不过钱凉并未有所埋怨,因为他晓得就凭自己根本无法对抗恶鬼大军,最终任务还是落到李聃头上,而他们两个则是尽量减小恶鬼所带来的损害,尽量拯救更多被恶鬼伤害的人——这个任务主要是大夫在进行,钱凉只有在遇到落单的恶鬼时才有可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只是他们一路过来,落单的恶鬼并未遇到多少,而有时恶鬼留下的踪迹却会凭空消失,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李聃回来将所见所闻告知后,他们两个才总算明白过来——

    恶鬼中确实存在进化者,这些进化者已经脱离白毛恶鬼的形态,反而是身着黑袍,之所以认定其为进化者,是因为李聃击杀一只后将黑袍去除,发现其面貌与恶鬼一致,比之恶鬼也要更加厉害,但却有着致命弱点:猛击其颈部或者使之暴露于阳光下皆会死亡,只不过他还发现另一种进化者。

    这种进化者与恶鬼并无太大区别,只是眼球全部转变为黑色,并且能够与黑袍人进行交流,而黑袍人也是借助这些家伙来下达对恶鬼的命令,李聃因此将这三种恶鬼分为“白眼”“青眼”“黑袍”三个等级,至于是否会有更高等级恶鬼存在,他暂且还不晓得。

    而在恶鬼行进一段距离之后,黑袍恶鬼便会在原地进行祭祀,所有恶鬼都会在这场祭祀中消失,而后递日又会有许多恶鬼出现在不同区域,继续在黑袍恶鬼的引领下聚集起来,李聃虽说击杀一只黑袍恶鬼,但恶鬼群体中很快便会出现新的指挥者,除非完全将恶鬼消灭,否则这个过程将会一直重复下去,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

    关于进化者的记载只有这么多,刘瑞也总算明白之前自己在祖陵中所见的黑袍人竟然同样是恶鬼,那么受到黑袍恶鬼操纵的那个巨大恶兽是否也是恶鬼的一种呢?还是说这种毒液除却能够感染人类以外也能感染动物?

    将自己之前所见告知他们,州牧决定封锁堂庭城,要求尽量民众不要上街,如果有需要可以向周围士卒寻求帮助,而士卒们则是被州牧派出去驻扎到堂庭城每个角落,但每个人都能落入其他士卒的视线内——当然,想让士卒们心甘情愿去做是不可能的,所以州牧只能选择威逼利诱,可能这会让他的名声变得很不好,但他只能这么做。

    州牧开始自己的工作,王连宋也需要将这件事通知到其他城池和国家,所以很快写信派人送出去,并且自己也前往最近的城池准备说服那边的州牧、郡守、县令等等,而且现如今招摇城已是被毁灭,谁也不知道会否有人趁此时机发动战争,甚至不祥狂信徒也会出现在阴界制造动乱。

    但无论如何,能够阻止就要尽量去做,于是刘瑞、青牛以及大夫一起前往堂庭城外的村落中查看情况,结果在他们来到第一个村落后就怒不可遏,这里却要先从一些题外话说起——

    堂庭城虽是繁华无比,但其周边村镇却大多已是衰落,但凡能够在堂庭城找到些“活儿”,就没人愿意离开这繁华之地,因此村落里留下不少老人,而这些老人根本成不了种地的主力,于是城中富商、贵族便以中不溜的价格买下许多土地来,再雇佣周边壮年劳动力来为自己工作。

    这种情况发生在阴界各地,各国皇室、政府都有进行打击,奈何这股势力不容小觑,故而到今日都没见什么成效,千年过去除却劳动工具翻新以外,其他都未曾发生怎样的变化,也正因为这种土地兼并趋势,如今的许多村镇乃是依地主的田地而存在,房屋都算不得太好,甚至有许多都是由地主为他们盖起来,当然,这些房屋都很不结实。

    说这么多,其实就为展示底层农民生活之不易,而这种不宜却又因为恶鬼的践踏更是雪上加霜,即便之后恶鬼被消灭,到头来庄稼也没有收获的可能,民以食为天,恶鬼却恶毒的将庄稼糟蹋,让刘瑞脑中只有四个字——不可饶恕!

    确实,不管在哪个世界、哪个国家,最苦的永远是底层百姓,毕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其实只要还有一口吃食,底层百姓就能顽强活下去,但现在恶鬼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摧毁底层百姓的希望,就是想要让他们连口饭都吃不上,这是何等恶毒的行为。

    刘瑞和大夫乘坐青牛想要追上恶鬼,只是刚行进没多长距离,青牛发现自己已是无法追踪得恶鬼的气息,想来这些恶鬼开始祭祀,遂加快脚程瞬间来到恶鬼最后出没地方,结果这里仅仅剩下个黑袍恶鬼来,待得他们出现后便是悍然出手,竟像是提前就晓得他们会出现在此处。

    避无可避之下,青牛只得硬生生吃下这一击,随后一甩身子,后身抬起,后腿踢到黑袍脖间,直接将其踢出十几米远,眼见是不活了,但青牛依旧是不敢放下心来,让刘瑞和大夫从他背上下来,自己则是缓缓接近尸体,可还没等他走到尸体跟前,尸体却化作黑色脓水渗进地里,眨眼间没了踪影。

    青牛放出山海准备跟踪脓水,到底是没办法追上,只得遗憾地任其逃脱,回到刘瑞身边后,说道:“此次恶鬼出现,怕是要让阴界化为恶鬼国度,虽说尚不知其中缘故,到底不能任他们肆意妄为。刘兄弟可从守墓人那边得来什么有用信息?”

    回忆起自己与守墓人相遇后钱凉的表现,刘瑞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似乎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有些事情明明他应该知道,他却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模样,或许是我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