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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死亡与欺骗

    通道出现于死者身边。

    这是阴阳两界的铁则,不容打破,他们自然可以击杀野兽,以此来获取游戏胜利,可是这种通道出现时他们看不见,更说不上封印,所以钱凉明白李聃为何来寻找自己,而他也下定决心要这么做,因为内心有人告诉他:无妨,不会死。

    他不怕死,或者说他对于“死亡”还未曾形成完整的概念,也就说不上对之产生恐惧,故而他现在才会站在大堂中,堂庭白猿已是占据王奉身体,对他说道:“好了,守墓人,请你代我参观通道吧!”

    自腰间刀鞘中拔出利刃,在众人惊骇目光中刺入自己胸口,而后阻止想要来救他的州牧,笑看着王奉,通道就在他身旁打开,痛苦慢慢侵蚀他的思维,但他明白自己现在还不能倒下,故而伸手扶住旁边早已设置好的石桌,堂庭白猿不会管他死活,在看到通道后便兴奋起来,控制着王奉走向通道,结果来到通道处才发觉有着这样的身体根本无法触碰到通道,更不要说利用。

    放弃王奉的身体,堂庭白猿借助不祥给他的力量打开通往阴界的道路,可在这里却看到一只“拦路虎”——李聃总算等到它打开道路,于是悍然出手将它驱赶回山海界中,同时向钱凉喊道:“将通道封印!”

    只见通道竟是缓缓闭合,但钱凉身上的伤势却并未有丝毫好转,堂庭白猿开口想要让他停止封印,李聃便威胁道:“此番你已见得通道,游戏算作守墓人获胜,你若要反悔,纵使贫道无法将你消灭,也要在此毁你身躯千次万次。你待如何?”

    通道完全闭合,钱凉颓然倒地,身上血肉缓缓脱落,只剩下生魂落在地上不得动弹,而堂庭白猿见此,只能收手罢休,并且在李聃监督下许下誓言,从此往后千年内不得祸害世人,但有违反誓言之举,李聃必定会有所察觉,到时便会是不死不休的牵扯。

    堂庭白猿退回山海界中,李聃则是来到钱凉身前,对其身旁不知所措的二人说道:“此番贫道且带他离去,约有五六日便可重见,二位不必忧心。”

    挥手将钱凉生魂收纳入自己衣袖中,李聃飘身落在青牛背上,眨眼间回到自己在堂庭城附近山林中所建竹屋前,将钱凉生魂安置到床上,李聃盘膝坐于床边地面蒲团上,持续不断将自己体内山海输入到钱凉生魂中,使其生魂得以缓缓沟通阴界,将山海容纳入体内以恢复己身。

    本来常人这么胸口一刺哪里还有命在,幸而钱凉生为守墓人,得阴阳两界护佑才能不入轮回,反而不过是陷入沉睡,只是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才能醒来,而李聃这样为他补充山海,就如同仙侠、武侠小说中的传功般,失去就是永久失去,没有恢复的可能。

    ......

    通道出现于李聃身旁,堂庭白猿看得出他的力不从心,所以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发生,但还是等到李聃倒地后才总算是打开道路出现于阴界中,正当它准备出手将通道的范围扩大时,李聃却忽然暴起,山海裹挟着他们两个通过堂庭白猿打开的道路来到山海界中,也不等不祥出手介入,李聃身体内所有力量爆发开来,将整座堂庭山包裹,而堂庭白猿被镇压于其中无法脱离。

    “所谓封印,其实是在骗你。”将这句话说出来,看着堂庭白猿暴怒,李聃忽然畅怀大笑,只是声音越发低沉,直至消失不见,堂庭山上却多出一层封印来,堂庭白猿再无出现的机会,而青牛则是来到刘瑞身边将当时事情告知刘瑞:

    原来,当年李聃故意说声“封印”,就是要堂庭白猿以为通道已被封印,无法通过,而堂庭白猿自然不会就这么相信,所以之后待得有人自然死亡时,试着通过通道进入阳界,但阴阳两界之间通道早已是残破不堪,堂庭白猿带着山海进入其中受伤后不得寸进,只能认为通道确实已是被封印,甚至没有向不祥通报——对于堂庭白猿来说,千年不过是转瞬间,它更希望直接带着成果面见自己的主人。

    你要说不祥半点未曾察觉,那不可能,只不过祂并不认为区区守墓人和一个并非巅峰的仙神能够对自己产生影响,正是这种自大心理导致堂庭山这个鹊山山系主要节点上的封印被加固。

    向堂庭山方向鞠躬,不等刘瑞问询有关李聃的信息,青牛直接说道:“老师见我时已是仙神,此前之事我同样是一概不知。只是老师似乎还有几位弟子,名姓不详。”

    此后又将钱凉的复苏办法告知,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不过是用山海填补其生魂内的残缺,然而这需要的山海量实在太过庞大,当年李聃也只能起到桥梁作用,到底还是要将阴界中的山海调动过来,可现如今阴界已无太多山海,而刘瑞也没有李聃那般本事,想要靠他来复苏钱凉简直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将此间困难告诉王连宋和州牧,王连宋很快表态:“守墓人和道长救我王家,如今正是报答时候,而我便是全无山海之力,想来也还能活得下去。”

    说着,他竟是将自己全身山海引动想要传入手环,青牛连忙阻止他,毕竟山海可以损失,但决不可全部丧失,因为阴界人诞生之初便有山海进入体内,故而山海如同心肝脾胃肾和血液一样成为人体的组成部分,将之完全去除正如把血液全部抽出,根本就是在寻死,不然李聃还真有办法唤醒钱凉。

    最终王连宋和州牧各自奉献些许力量,但对于唤醒钱凉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而正在这时,忽有人到州牧府来通报,说是在城南发生命案,可能是刘瑞口中恶鬼所为,几人对视一眼,连忙赶过去查看情况,到得那边后发现现场已是被士卒包围,倒是没其他人受伤,至于中间的两只恶鬼正被士卒以放风筝的方式对付。

    之前刘瑞就已告知州牧,说是被恶鬼攻击者皆有可能转变为恶鬼,因此州牧下令在对付恶鬼时不要接近,而眼前两只恶鬼在箭雨攻击下很快倒地不起,彻底宣告死亡,刘瑞上前几步查看尸体情况,结果发现其上皆是有被啃咬的痕迹,所以便向周围人问道:“之前这两只恶鬼有过争斗吗?”

    围观者给出否定答案,而不必刘瑞多说,其他人也明白这代表什么,更是深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