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书纯论魔

    萧孤山虽然不认识死去的寒山观道士，但对寒山观很熟悉。

    这是一座传承千年的道观。

    每次他出山游历都会在这个观里歇脚，距离上次来这儿已经两百年了。

    白书纯主仆将道士的尸体埋在了后院。

    夜幕降临，篝火熊熊。

    白书纯递给萧孤山一块面饼，笑着问道。

    “萧兄刚刚那手土灵道法甚是厉害，不知师承何处？”

    萧孤山不知从哪儿掏出两颗果子，递给了白书纯主仆。

    “没有师承，无师自通。”

    “咳”

    白书纯听闻后差点被面饼噎住，心想自己不过问个山门，何必这么拽呀。

    他本就是少年得志，心有不服，也开口吹嘘自己。

    “萧兄真是天才，小弟我自愧不如。我今年都十八了，刚刚达到观山三重天而已。”

    萧孤山笑着鼓励他：“你这个年纪有这种修为很不错了。”

    白书纯微微瘪嘴，反问道：“不知萧兄又到了哪一重天了？”

    他可不信有人比自己还要天才。

    修行如爬山，观山，登山，问山，搬山，归真，飞升。

    所谓绝世天才，也不过二十年上一境，而他不满二十岁已经达到了观山境的巅峰。

    萧孤山本是山精，属于精怪的一种。

    他只有神通没有功法，也无法像人族一样得道飞升。

    萧孤山还是给出了他的惯用回答：“孤在仙之前，无所谓境界。”

    白书纯有些郁郁，何六帮他出头。

    “好你个侃大山，吹牛不打草稿。我还说我是神王转世呢？”

    主仆二人嫌弃萧孤山没有诚意，嘴上不说真话。

    萧孤山也不恼怒，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世间生灵不过九种，神仙魔、人妖兽、鬼精怪，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山风凌冽，寒气逼人。

    即便是身处道观之内，温度还是很低。像何六这样的凡人，若是没有篝火取暖，势必要染上风寒。

    白书纯换了个话题。

    “听说最近峨眉剑宗剑祖战胜了无心魔，不久之前得道飞升了。”

    他瞥了眼萧孤山，只见他神情古怪一言不发。

    白书纯继续说：“我辈修士就要像剑祖前辈一样，除魔卫道，法力通天。”

    萧孤山问：“天生九灵中，哪些是魔？哪些是道？”

    何六理所当然地说：“魔头就是老鹞子，道就是我家公子。”

    “非也非也。”

    白书纯用折扇敲了敲仆人的头，说出了自己的正解。

    “害人的就是魔，助人的就是道。”

    萧孤山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说出了自己亿万年来的见解。

    “心诚为道，心乱为魔。”

    这番话让白书纯主仆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他们之前的看法都是完全立足于人族的，而萧孤山的说法却适用于天生九灵的每一个。

    “哞，哞”

    “不好，我的牛。”

    三人交谈之间，黄牛竟被莫名怪物偷走了。

    等到白书纯主仆发现时，就剩下了一根牵牛绳子。

    何六惶恐不安，对自家公子说。

    “公子，这里怕是还有许多妖怪呀。”

    白书纯对着黑漆漆的寒山破口大骂。

    “哪个妖种把我家的牛偷走了？有本事把你爷爷也偷走啊？”

    骂了半天，回应他的只有几声狼嚎。

    萧孤山感应不到偷牛贼是什么。

    这意味着它是神仙魔鬼和修行人中的一种。

    他对白书纯主仆说：“我觉得那应该是真正的鬼。”

    白书纯反驳道：“为什么不能是妖呢？说不定还有一只老鹞子。”

    萧孤山摇了摇头，不作过多解释。

    翌日

    出了寒山观，下一站就是白云关。那是一个人族小城镇。

    峨眉剑宗在北，无心深渊在东。

    过了这里，萧孤山和白书纯主仆就要分道扬镳。

    三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心中感到奇怪。

    “人呢？”

    “这里可是三路交汇的地方，应该很热闹的。”

    白书纯主仆找遍了整个白云关都没有发现一个凡人。

    这种反常事情让几人联想到了妖魔鬼怪。

    萧孤山跺了跺脚，放出自己的感知，覆盖了整座城镇。

    “咦，那里有一个人。”

    他在一户人家的地窖里发现了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