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无奈
陈永仁捂着胸口，已没有余力去擦拭嘴边滴落的血珠，原本这副病躯还能残喘半年的时间，可刚才强撑行气导致元气耗竭，此时已是弥留之际……
浑老道坐在地上稍微调息后，身体勉强恢复行动能力，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在唐豆的搀扶下摇晃着走向门外的光芒……
“你真以为只靠你一个人，可以对付这些诡术师吗？”
陈永仁紧攥着手中的铜葫芦艰难起身，鼓起残余的气息竭力嘶嚷。
“那些诡术师早已不是曾经可比的，只要没达到目的，他们就会一直在暗处盯着你，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浑老道在门口停了下来，手掌搭着唐豆的肩头，脸上尽是苦涩。“所有我才来找你帮忙……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没有必要了。”
“你拿上这个，去城南的奇术阁，就说是我引荐你的，他们有对付诡术师的手段。”
结局已经注定，也没有了继续斗争的理由，陈永仁蹒跚地来到浑老道跟前，将手中陪伴自己多年的铜铸葫芦递到浑老道手中，虚弱的身躯燃尽最后一丝力气，顿时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眼中的金芒逐渐破碎涣散……此刻才愿意接受，自己与真人道行彻底无缘了。
“其实在三年前，我的修为就已经接近真人道行，可原本飞速增进的修为从此止步不前……我本想着活久一点就能突破大关，才开始琢磨养尸诡术，希望变成僵尸渡过死劫，等晋升真人再想法子重归人身，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虽然是鼓弄诡术，但我从未伤人性命，诡术文献和密室棺材里的僵尸，都是我从一个控尸的诡术师手中缴获的……里面的僵尸就有劳前辈处理了，虽然那僵尸成型不久，但若放任不管怕会酿成祸端。”
“如果奇术阁的人问起我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鼓弄诡术的事情。”
陈永仁逐渐没了气息，暗淡的双眼依旧半睁着，好像还在眺望着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的东西……
浑老道轻轻合上陈永仁的眼睛，看着手中刻满经文的铜葫芦沉默不语。不知有多少天赋卓绝的术士像他一样，穷极一生都没能到达真人道行突破大关……
如果没有失忆，或许自己也会像他一样执着于真人道行吧。
……
今日阳光正好，树荫下的公交站也颇有几分凉意。
浑老道坐在长椅上，装有符笔的长木盒置于腿上，轻抚着盒盖上摇曳的婆娑树影……
盒子里的紫檀符笔灵韵温润，好似光洁无暇的美玉，却装在一个没有打磨涂蜡的粗糙木盒中，让人不由唏嘘它本该有个更好的去处。
铜铸葫芦很不搭调地挂在腰间，看上去也莫名觉得俗气……
“算了，反正也没少什么……”
浑老道叹了口气，这趟下来自己可一点也没吃亏，不仅得到一件不错的法器，还有了联系帮手的门路。如果真如陈永仁所说，奇术阁有专门对付诡术师的手段，自己确实该去拜访一下……
“师傅，永仁叔叔没事吧？”唐豆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面色担忧地看向浑老道。
“没事……他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
“是吗……那真是可惜。”
修养调息几日后，浑老道再次来到白念生的住处。听完整件事情后，白念生眉眼低垂叹了口气，如果没有迷失本心使用诡术，或许会是一个很可靠的帮手……
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他提到城南一个叫奇术阁的地方，让我去那里找对付诡术师的帮手，可惜没来得及说具体地址……你听说过这个地方吗？”浑老道把弄着手中的铜葫芦，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打听过术士圈子里的事情了。
“奇术阁……我最初来青铃城寻找图克的时候有听说过。”白念生托着下巴面露沉思。“据说是一个专门对付诡术师的术士门派，与传统的术法门派不同的是他们从不收徒，更像是一个制作特殊法器和雇佣驱魔术士的公会组织。”
“专门对付诡术师的组织……”浑老道口中重复念了一遍，如果真的有对付诡术师的手段和经验，或许也能找到自己身上的衰老诅咒的线索。
“你知道具体的地址吗？”
“我跟东方的术士圈子很少交流，所以也不清楚，等到了城南你再去打听一下，只要不是刻意隐藏，应该不会太难找。”
“这种地方肯定不是明面可以找到的，只有圈子里的术士才知道位置……”浑老道手指揉着额角一脸烦闷，整个青铃城的术士都知道自己神棍的臭名，那些术士就算知道位置，肯定也不愿意告诉自己。
“你好歹也是名门正派出身的道士，还有陈永仁给你的信物，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白念生双手抱胸，目光指向浑老道手中的铜葫芦。“这个叫陈永仁的术士在青铃城的术士圈子也算是小有名声，他的信物可以帮你说服很多人。”
“你跟我一起去吗？”浑老道问道，这次来就是的目的就是想邀请白念生一同前去，却见白念生毫不迟疑地摇头拒绝了。
“我作为基督教体系的西方术士，在以佛道两家为主的术士圈子不免会受到排斥，我可不想引起没必要的争端。”白念生托着下巴望向窗户，见唐豆趴在窗台前，拿着一高一矮两个摆饰的白瓷小人偶，玩得不亦乐乎……
“你决定收留他了吗？”白念生目光转向浑老道，脸上尽是微妙的笑意。
“也没别的办法了，现在让他回家就等于往诡术师的怀里送……”浑老道仰面叹了口气，从未想过收个道童还会有这样的麻烦。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教他一点法术，他不是挺想学吗？”白念生手指在桌上比划着画符的动作。“学一些简单的法术，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候起到作用。”
“得了吧，这可不是说教他就教他那么简单。”浑老道神情顿时严肃起来。“虽然我以前是内门弟子，但现在已经离开师门，没有资格收徒传授法术，要是出了事可是会被清理门户的……”
“你要是不愿意教，我也是可以教他的。”白念生扶着镜框微微一笑。“试试呗，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浑老道坐在地上稍微调息后，身体勉强恢复行动能力，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在唐豆的搀扶下摇晃着走向门外的光芒……
“你真以为只靠你一个人，可以对付这些诡术师吗？”
陈永仁紧攥着手中的铜葫芦艰难起身，鼓起残余的气息竭力嘶嚷。
“那些诡术师早已不是曾经可比的，只要没达到目的，他们就会一直在暗处盯着你，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浑老道在门口停了下来，手掌搭着唐豆的肩头，脸上尽是苦涩。“所有我才来找你帮忙……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没有必要了。”
“你拿上这个，去城南的奇术阁，就说是我引荐你的，他们有对付诡术师的手段。”
结局已经注定，也没有了继续斗争的理由，陈永仁蹒跚地来到浑老道跟前，将手中陪伴自己多年的铜铸葫芦递到浑老道手中，虚弱的身躯燃尽最后一丝力气，顿时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眼中的金芒逐渐破碎涣散……此刻才愿意接受，自己与真人道行彻底无缘了。
“其实在三年前，我的修为就已经接近真人道行，可原本飞速增进的修为从此止步不前……我本想着活久一点就能突破大关，才开始琢磨养尸诡术，希望变成僵尸渡过死劫，等晋升真人再想法子重归人身，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虽然是鼓弄诡术，但我从未伤人性命，诡术文献和密室棺材里的僵尸，都是我从一个控尸的诡术师手中缴获的……里面的僵尸就有劳前辈处理了，虽然那僵尸成型不久，但若放任不管怕会酿成祸端。”
“如果奇术阁的人问起我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鼓弄诡术的事情。”
陈永仁逐渐没了气息，暗淡的双眼依旧半睁着，好像还在眺望着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的东西……
浑老道轻轻合上陈永仁的眼睛，看着手中刻满经文的铜葫芦沉默不语。不知有多少天赋卓绝的术士像他一样，穷极一生都没能到达真人道行突破大关……
如果没有失忆，或许自己也会像他一样执着于真人道行吧。
……
今日阳光正好，树荫下的公交站也颇有几分凉意。
浑老道坐在长椅上，装有符笔的长木盒置于腿上，轻抚着盒盖上摇曳的婆娑树影……
盒子里的紫檀符笔灵韵温润，好似光洁无暇的美玉，却装在一个没有打磨涂蜡的粗糙木盒中，让人不由唏嘘它本该有个更好的去处。
铜铸葫芦很不搭调地挂在腰间，看上去也莫名觉得俗气……
“算了，反正也没少什么……”
浑老道叹了口气，这趟下来自己可一点也没吃亏，不仅得到一件不错的法器，还有了联系帮手的门路。如果真如陈永仁所说，奇术阁有专门对付诡术师的手段，自己确实该去拜访一下……
“师傅，永仁叔叔没事吧？”唐豆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面色担忧地看向浑老道。
“没事……他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
“是吗……那真是可惜。”
修养调息几日后，浑老道再次来到白念生的住处。听完整件事情后，白念生眉眼低垂叹了口气，如果没有迷失本心使用诡术，或许会是一个很可靠的帮手……
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他提到城南一个叫奇术阁的地方，让我去那里找对付诡术师的帮手，可惜没来得及说具体地址……你听说过这个地方吗？”浑老道把弄着手中的铜葫芦，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打听过术士圈子里的事情了。
“奇术阁……我最初来青铃城寻找图克的时候有听说过。”白念生托着下巴面露沉思。“据说是一个专门对付诡术师的术士门派，与传统的术法门派不同的是他们从不收徒，更像是一个制作特殊法器和雇佣驱魔术士的公会组织。”
“专门对付诡术师的组织……”浑老道口中重复念了一遍，如果真的有对付诡术师的手段和经验，或许也能找到自己身上的衰老诅咒的线索。
“你知道具体的地址吗？”
“我跟东方的术士圈子很少交流，所以也不清楚，等到了城南你再去打听一下，只要不是刻意隐藏，应该不会太难找。”
“这种地方肯定不是明面可以找到的，只有圈子里的术士才知道位置……”浑老道手指揉着额角一脸烦闷，整个青铃城的术士都知道自己神棍的臭名，那些术士就算知道位置，肯定也不愿意告诉自己。
“你好歹也是名门正派出身的道士，还有陈永仁给你的信物，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白念生双手抱胸，目光指向浑老道手中的铜葫芦。“这个叫陈永仁的术士在青铃城的术士圈子也算是小有名声，他的信物可以帮你说服很多人。”
“你跟我一起去吗？”浑老道问道，这次来就是的目的就是想邀请白念生一同前去，却见白念生毫不迟疑地摇头拒绝了。
“我作为基督教体系的西方术士，在以佛道两家为主的术士圈子不免会受到排斥，我可不想引起没必要的争端。”白念生托着下巴望向窗户，见唐豆趴在窗台前，拿着一高一矮两个摆饰的白瓷小人偶，玩得不亦乐乎……
“你决定收留他了吗？”白念生目光转向浑老道，脸上尽是微妙的笑意。
“也没别的办法了，现在让他回家就等于往诡术师的怀里送……”浑老道仰面叹了口气，从未想过收个道童还会有这样的麻烦。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教他一点法术，他不是挺想学吗？”白念生手指在桌上比划着画符的动作。“学一些简单的法术，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候起到作用。”
“得了吧，这可不是说教他就教他那么简单。”浑老道神情顿时严肃起来。“虽然我以前是内门弟子，但现在已经离开师门，没有资格收徒传授法术，要是出了事可是会被清理门户的……”
“你要是不愿意教，我也是可以教他的。”白念生扶着镜框微微一笑。“试试呗，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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