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锈蚀残躯
循着唐豆的指向，浑老道看见那腰间挂着铜葫芦的背影逐渐走远。
“陈永仁！”浑老道连忙朝着背影大喊，可对方像是没听到一般，头也没回地离开，只好继续紧跟上去。
陈永仁的步伐并不快，两人挤过街头的人群后很轻松就能跟上，甚至有空闲留意路边商铺里的小玩意。唐豆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玩具铺前挂着的陀螺玩具，还想多看几眼就被浑老道拽着衣领拖走了……
“在干正事呢，认真一点！”浑老道嗑着刚买的瓜子如此说道，见唐豆一副无语的小表情。“怎么？你也要？手伸过来，给你倒点。”
大约半包瓜子的时间，两人来到一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公寓楼前。
陈永仁扶着墙匆匆走进四楼走廊的某个房间，好像始终都没有察觉自己被跟踪，浑老道笑着拍了拍乾坤袋里的长木盒。“走！咱们上去给他个惊喜。”
来到陈永仁家门前，屋门竟毫无防备地敞开着。
“怎么连门都没关？”浑老道不由觉得奇怪。“我们就在门口……喂！你进去干什么！”
唐豆已经好奇地溜进屋里，昏暗的屋里温度很低，唯一的光源是桌上一盏亮着冷漠白光的台灯，照着桌上一沓泛黄的纸张文献……
“不知道不能随便进别人家里吗！赶紧出去！”
浑老道来到书台前，揪起唐豆耳朵就要带出屋，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些绘画着图案的纸张，脚下不由停了下来……
泛黄的纸张已经有些年份，但还是能看清上面画着一副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腐尸面貌，一旁则是用古文潦草记载的相关信息。浑老道好奇地翻阅纸张，死寂的屋内只有哗拉的翻动声，手中动作却愈发颤抖不稳，当确认了纸上的内容后，思绪只剩白茫一片……
“养尸术……他为什么要研究这个？”
浑老道脚下不住后退撞在了墙上，墙上的挂画一阵摇晃就要坠下，连忙伸手扶住，手指无意触碰到画框底部的突起，发出一声机械的咔嗒声……
“嗒，嘎嘎……”
一旁高大的木制书柜缓缓移开，白色的冷雾从黑暗的缝隙中喷涌而出，书架后竟是一间漆黑冰冷的密室。
浑老道脸色凝重，拿起桌上的台灯将光线照进密室，密室正中央里摆放着一口用刻有符文的铁链紧捆住的棺材，里面不时发出怪异的低吼和敲击声……
“啪嗒！”台灯掉落在地，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浑老道没再走近探究，站在密室外就已经感受到伴随冷雾飘出的浓烈尸气，此时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跟踪我吗？”陈永仁的声音冷不防地从身后响起。
浑老道转过身，看见黑暗中那双泛着微弱金光的双眼，毫不避让地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要做这些？”浑老道沉声问道。“这养在棺材里的尸体，你是从哪里弄的！”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失望？”陈永仁哼哧一笑。“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难道你还对我抱有什么期望？”
“我只是觉得可惜，以你的天赋只要好好修行，必能达到真人道行，为什么还要摆弄这些歪门邪道之事？”
“你有必要知道吗？”陈永仁眼中的光芒微晃两下。“比起这个，我觉得你更应该知道另一件事情……就比如你的那个道童现在去了哪里。”
“什么！”浑老道猛地一愣，才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唐豆此时已经不见踪影。
呼哧！一道火光在黑暗中亮起。
“唐豆！”
只见唐豆双目无神地坐在房间角落，好像一具断了线的傀儡。浑老道手中端着长明烛火，上前晃动唐豆的肩膀，任凭怎么叫唤也没有丝毫反应。
“没用的，现在的他只是一具躯壳。”
陈永仁拍着腰间的铜葫芦，上面发光的符文重新暗淡下来。“我这法器既能吞噬妖邪之气，也能取生人魂魄，就算你现在带他走，也只是带走一具没有魂魄的空壳。”
“你到底想做什么！”浑老道大声怒喝。
“我不仅要留下这个孩子，还有……你身上的怨魂晶。”
……
“交易？”
吴央眉头微皱，警惕的视线始终没从陈永仁身上移开，难以相信刚才还步步紧逼的人会突然心平气和地提出交易。
“我研究养尸术已有很长时间，活人尸变后没法保留生前的神志，只能成为无法思考只渴望血液的僵尸，而你没有因此失去理智，这是我一直想要追求的结果……”
“你想变成僵尸活下来？”铁山收起手臂上的竹片，面色平静地和陈永仁对视着，从他那微泛金光的双眼中，看到的只有绝望、渴望、孤注一掷……
自己并不讨厌这个眼神，诡术师的诞生向来都是如此，始于无法实现却无比渴求的念想。
“我可以把尸变后保持神志的方法告诉你，当然，你也要拿我们想要的东西作为交换。”
“你们想要什么？”陈永仁像是看到的希望的曙光，身子止不住地前倾，自己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等待了。
“我要的东西有两个，一个是昨晚那个孩子，还有被那老道士一直带在身上的怨魂晶。两者同样重要，缺一不可。”
……
“看在你还算是我前辈的份上，只要你交出怨魂晶，我就让你离开。”
陈永仁面色冷峻，腰间的铜葫芦开始嗡嗡异响，宛若窗缝间呼啸的寒风……
“如果你还把我当前辈，就别再继续做傻事了！”浑老道不甘地咬牙，自己实在不愿看到这样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就这么堕入邪道。
“是昨晚那两个诡术师指使你的吧，他们到底答应你什么了！”
“你没必要知道。”陈永仁已不想再废话，铜葫芦对准浑老道催动法器，符文犹如烧红的烙铁亮起赤色光芒。
浑老道脚步腾挪摆开架势，想着该怎么将唐豆的魂魄从铜葫芦中救出……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破坏这个能强行夺走魂魄的法器。
“陈永仁！”浑老道连忙朝着背影大喊，可对方像是没听到一般，头也没回地离开，只好继续紧跟上去。
陈永仁的步伐并不快，两人挤过街头的人群后很轻松就能跟上，甚至有空闲留意路边商铺里的小玩意。唐豆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玩具铺前挂着的陀螺玩具，还想多看几眼就被浑老道拽着衣领拖走了……
“在干正事呢，认真一点！”浑老道嗑着刚买的瓜子如此说道，见唐豆一副无语的小表情。“怎么？你也要？手伸过来，给你倒点。”
大约半包瓜子的时间，两人来到一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公寓楼前。
陈永仁扶着墙匆匆走进四楼走廊的某个房间，好像始终都没有察觉自己被跟踪，浑老道笑着拍了拍乾坤袋里的长木盒。“走！咱们上去给他个惊喜。”
来到陈永仁家门前，屋门竟毫无防备地敞开着。
“怎么连门都没关？”浑老道不由觉得奇怪。“我们就在门口……喂！你进去干什么！”
唐豆已经好奇地溜进屋里，昏暗的屋里温度很低，唯一的光源是桌上一盏亮着冷漠白光的台灯，照着桌上一沓泛黄的纸张文献……
“不知道不能随便进别人家里吗！赶紧出去！”
浑老道来到书台前，揪起唐豆耳朵就要带出屋，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些绘画着图案的纸张，脚下不由停了下来……
泛黄的纸张已经有些年份，但还是能看清上面画着一副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腐尸面貌，一旁则是用古文潦草记载的相关信息。浑老道好奇地翻阅纸张，死寂的屋内只有哗拉的翻动声，手中动作却愈发颤抖不稳，当确认了纸上的内容后，思绪只剩白茫一片……
“养尸术……他为什么要研究这个？”
浑老道脚下不住后退撞在了墙上，墙上的挂画一阵摇晃就要坠下，连忙伸手扶住，手指无意触碰到画框底部的突起，发出一声机械的咔嗒声……
“嗒，嘎嘎……”
一旁高大的木制书柜缓缓移开，白色的冷雾从黑暗的缝隙中喷涌而出，书架后竟是一间漆黑冰冷的密室。
浑老道脸色凝重，拿起桌上的台灯将光线照进密室，密室正中央里摆放着一口用刻有符文的铁链紧捆住的棺材，里面不时发出怪异的低吼和敲击声……
“啪嗒！”台灯掉落在地，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浑老道没再走近探究，站在密室外就已经感受到伴随冷雾飘出的浓烈尸气，此时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跟踪我吗？”陈永仁的声音冷不防地从身后响起。
浑老道转过身，看见黑暗中那双泛着微弱金光的双眼，毫不避让地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要做这些？”浑老道沉声问道。“这养在棺材里的尸体，你是从哪里弄的！”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失望？”陈永仁哼哧一笑。“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难道你还对我抱有什么期望？”
“我只是觉得可惜，以你的天赋只要好好修行，必能达到真人道行，为什么还要摆弄这些歪门邪道之事？”
“你有必要知道吗？”陈永仁眼中的光芒微晃两下。“比起这个，我觉得你更应该知道另一件事情……就比如你的那个道童现在去了哪里。”
“什么！”浑老道猛地一愣，才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唐豆此时已经不见踪影。
呼哧！一道火光在黑暗中亮起。
“唐豆！”
只见唐豆双目无神地坐在房间角落，好像一具断了线的傀儡。浑老道手中端着长明烛火，上前晃动唐豆的肩膀，任凭怎么叫唤也没有丝毫反应。
“没用的，现在的他只是一具躯壳。”
陈永仁拍着腰间的铜葫芦，上面发光的符文重新暗淡下来。“我这法器既能吞噬妖邪之气，也能取生人魂魄，就算你现在带他走，也只是带走一具没有魂魄的空壳。”
“你到底想做什么！”浑老道大声怒喝。
“我不仅要留下这个孩子，还有……你身上的怨魂晶。”
……
“交易？”
吴央眉头微皱，警惕的视线始终没从陈永仁身上移开，难以相信刚才还步步紧逼的人会突然心平气和地提出交易。
“我研究养尸术已有很长时间，活人尸变后没法保留生前的神志，只能成为无法思考只渴望血液的僵尸，而你没有因此失去理智，这是我一直想要追求的结果……”
“你想变成僵尸活下来？”铁山收起手臂上的竹片，面色平静地和陈永仁对视着，从他那微泛金光的双眼中，看到的只有绝望、渴望、孤注一掷……
自己并不讨厌这个眼神，诡术师的诞生向来都是如此，始于无法实现却无比渴求的念想。
“我可以把尸变后保持神志的方法告诉你，当然，你也要拿我们想要的东西作为交换。”
“你们想要什么？”陈永仁像是看到的希望的曙光，身子止不住地前倾，自己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等待了。
“我要的东西有两个，一个是昨晚那个孩子，还有被那老道士一直带在身上的怨魂晶。两者同样重要，缺一不可。”
……
“看在你还算是我前辈的份上，只要你交出怨魂晶，我就让你离开。”
陈永仁面色冷峻，腰间的铜葫芦开始嗡嗡异响，宛若窗缝间呼啸的寒风……
“如果你还把我当前辈，就别再继续做傻事了！”浑老道不甘地咬牙，自己实在不愿看到这样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就这么堕入邪道。
“是昨晚那两个诡术师指使你的吧，他们到底答应你什么了！”
“你没必要知道。”陈永仁已不想再废话，铜葫芦对准浑老道催动法器，符文犹如烧红的烙铁亮起赤色光芒。
浑老道脚步腾挪摆开架势，想着该怎么将唐豆的魂魄从铜葫芦中救出……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破坏这个能强行夺走魂魄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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