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控魂拘灵
杂乱狭小的出租屋，模样瘦小的男人坐在桌前，翻阅着面前残旧的古籍。泛黄的纸张一页页翻过，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般深深吸引着男子的眼睛。
“原来如此……书上写的果然没错。”
头顶的白炽灯微微闪动，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道模糊的影子，逐渐化为面色苍白的少女，空洞的双眼望着男人毫无防备的后背，细锐的十指朝着后颈缓缓伸去……
男人像是仍未察觉，微笑着合上古籍，手指轻抚书面依稀可见的四个繁体大字——控魂拘灵。
“总算是老实了，果然还是要封闭神识才行。”
柔若无骨的双臂从身后拥来，宛若恋人给予的温柔，陈叁禾回头望着少女美丽的脸庞，脸上逐渐浮起狰狞的笑。
“这就是天意啊……”
……
午后的天空像是抹上一层铅灰，街上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沉闷起来。
浑老道坐在算命摊前，望着阴沉的天空满脸郁闷。等会儿要是下起大雨，算命摊前就再也别想见到一个人了。
“还不打算回家去吗？这大雨要是下了，今晚走廊可就不好睡咯。”浑老道看着坐在一旁发呆的唐豆，早上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他睡在门外的走廊……原以为只是小孩子闹别扭一时说的气话，想不到他居然真赖着不走，真不明白这小兔崽子为什么这么执着。
“在你教我捉鬼前，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唐豆肘撑着膝盖，双手托着脑袋坐在一旁，疲倦的脸色顶着黑眼圈，显然没有睡好……但这并不是最糟心的。
一连几天，师傅都只是来街边同样的地方摆摊算命，没有想象中那样四处降妖捉鬼，就好像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去捉妖怪？”唐豆想不明白，师傅有着捉鬼降妖的本事，明明可以成为受人敬仰的捉鬼道士，为什么偏偏选择坐在街边，当个让人瞧不起的算命神棍。
“现在这样不挺好吗？”浑老道挑着眉头，神情悠哉地拨弄签筒里的竹签，虽然占卜之事始终是自己最不擅长的玄术，但依旧不影响自己摆摊算命……
“捉鬼可不是玩过家家，一个不慎可是会没命的，就算拿命忙活半天，人家只要不买账，你也就白忙一场了。算命就不一样了，甭管算得准不准，只要把话说玄乎说好听了，人家就乐意给你掏钱了。”
“我还是觉得捉鬼有意思。”唐豆嘟起嘴巴，看着街上行人的脚步逐渐匆忙，飘忽的目光逐渐定格在街对面一个奇怪的男人身上。
那人一动不动的站在路边，皱巴肮脏的衣服像是几个月没换洗过，胸前还斜挂一个鼓囊的米色布包。脸上的轻松随意和周围格格不入，好像现在正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那个人看起来好奇怪。”唐豆脑袋歪向浑老道小声说道。
“嗯，确实有点奇怪。”
浑老道双眼微眯，只见那个男人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像是在精心挑选合适的商品……
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从面前匆匆走过，男人看着她手中的名牌腰包，脸上顿时露出不善的笑意，打开布包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瓷坛子。
“这是……”浑老道目光一震，只见白瓷坛子上隐约萦绕着淡薄的鬼气，一缕难以察觉的青烟从坛中飘溢而出，在一旁逐渐凝聚成一个少女的模样……
周围的行人丝毫没有察觉少女的出现，依旧匆忙地赶着各自的路。少女飘到妇人身后，双手轻轻拍在妇人的肩膀，淡薄的身影一下子钻进妇人的身体。
妇人猛一阵哆嗦，随即表情木讷地打开腰包，钥匙与化妆品噼啪掉落在地也没丝毫理会，拿出一沓红钞票就来到男人面前双手递上……
“嘿，果然是条大鱼。”陈叁禾飞速把钞票塞进腰包，看着那倒霉妇人迈着僵硬的步伐在人群中逐渐远离，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可下一刻，脸上的笑容不由僵住了。
隔着人流来往的街道，对面摆摊算命的老道士跟自己四目相对。虽然只有短短半秒，却犹如掉进冰窟，不由打起寒颤……
怎么回事？难道这算命的老道士看见了？
不可能吧，这鬼偶明明只有自己能看见啊。
少女的身影回到身边，古书里的记载陈叁禾记得很清楚，尽管现在天色阴沉，但终究还是白日，鬼偶不能在外游荡太长时间……但现在，自己必须要知道这个老道士是否看见了自己的手段。
鬼偶少女再次从骨灰坛中飘出，穿过人群转眼飘到浑老道面前，灰白的脸上缓缓淌下两道血泪，阴森瘆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浑老道。
浑老道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依旧托着脑袋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唐豆转头望着远处，好像听到远处有妇女在人群中惊声叫喊什么……
“那边发生什么了？”唐豆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头也没回地问道。
“不知道。”浑老道望着空无一人的摊前，头也没回地答道。
见浑老道毫无察觉的模样，陈叁禾总算松了口气，心中腾起被捉弄的恼意，控制鬼偶飘至浑老道身后，一把扯掉身下的椅子……
“哎呀！”浑老道措不及防摔得四脚朝天，转头看向一旁表情茫然的唐豆。“造反啊，为师的椅子你都敢拽？”
“欸不是，我没有……”
“还狡辩！这里就我们两个，不是你还能是谁？”
“果然看不见”见浑老道揪着唐豆的耳朵一通训斥，陈叁禾才满意地将鬼偶收回坛中，捏了捏布包里厚实的钞票，左右张望确认没人注意后匆匆离开……
看着男人走远，浑老道松开手指，看着唐豆满脸委屈地揉着耳朵，眉头轻轻一挑。“别装了，我都没用力呢。”
“师傅我真的没有……”唐豆开口还想解释，却见浑老道转头望向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
“真是见了鬼了，这人居然会控魂术。”浑老道捋着嘴角细须，原本还不想管这扒手的事情，可当他使用控魂术行盗窃之事，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人究竟是在哪学到的控魂术？”
天空阴云如墨，几颗雨珠在算命签筒上划出细细的水痕。浑老道抿了抿嘴，起身飞速收拾摊位，抓起乾坤袋甩到身后。
“你自己先回去，为师要去办点事情。”
来不及理会唐豆错愕的表情，浑老道急匆匆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赶去。手指在鼻梁上轻轻捏了捏，循着鬼气逸散的味道紧追而上……
“原来如此……书上写的果然没错。”
头顶的白炽灯微微闪动，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道模糊的影子，逐渐化为面色苍白的少女，空洞的双眼望着男人毫无防备的后背，细锐的十指朝着后颈缓缓伸去……
男人像是仍未察觉，微笑着合上古籍，手指轻抚书面依稀可见的四个繁体大字——控魂拘灵。
“总算是老实了，果然还是要封闭神识才行。”
柔若无骨的双臂从身后拥来，宛若恋人给予的温柔，陈叁禾回头望着少女美丽的脸庞，脸上逐渐浮起狰狞的笑。
“这就是天意啊……”
……
午后的天空像是抹上一层铅灰，街上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沉闷起来。
浑老道坐在算命摊前，望着阴沉的天空满脸郁闷。等会儿要是下起大雨，算命摊前就再也别想见到一个人了。
“还不打算回家去吗？这大雨要是下了，今晚走廊可就不好睡咯。”浑老道看着坐在一旁发呆的唐豆，早上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他睡在门外的走廊……原以为只是小孩子闹别扭一时说的气话，想不到他居然真赖着不走，真不明白这小兔崽子为什么这么执着。
“在你教我捉鬼前，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唐豆肘撑着膝盖，双手托着脑袋坐在一旁，疲倦的脸色顶着黑眼圈，显然没有睡好……但这并不是最糟心的。
一连几天，师傅都只是来街边同样的地方摆摊算命，没有想象中那样四处降妖捉鬼，就好像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去捉妖怪？”唐豆想不明白，师傅有着捉鬼降妖的本事，明明可以成为受人敬仰的捉鬼道士，为什么偏偏选择坐在街边，当个让人瞧不起的算命神棍。
“现在这样不挺好吗？”浑老道挑着眉头，神情悠哉地拨弄签筒里的竹签，虽然占卜之事始终是自己最不擅长的玄术，但依旧不影响自己摆摊算命……
“捉鬼可不是玩过家家，一个不慎可是会没命的，就算拿命忙活半天，人家只要不买账，你也就白忙一场了。算命就不一样了，甭管算得准不准，只要把话说玄乎说好听了，人家就乐意给你掏钱了。”
“我还是觉得捉鬼有意思。”唐豆嘟起嘴巴，看着街上行人的脚步逐渐匆忙，飘忽的目光逐渐定格在街对面一个奇怪的男人身上。
那人一动不动的站在路边，皱巴肮脏的衣服像是几个月没换洗过，胸前还斜挂一个鼓囊的米色布包。脸上的轻松随意和周围格格不入，好像现在正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那个人看起来好奇怪。”唐豆脑袋歪向浑老道小声说道。
“嗯，确实有点奇怪。”
浑老道双眼微眯，只见那个男人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像是在精心挑选合适的商品……
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从面前匆匆走过，男人看着她手中的名牌腰包，脸上顿时露出不善的笑意，打开布包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瓷坛子。
“这是……”浑老道目光一震，只见白瓷坛子上隐约萦绕着淡薄的鬼气，一缕难以察觉的青烟从坛中飘溢而出，在一旁逐渐凝聚成一个少女的模样……
周围的行人丝毫没有察觉少女的出现，依旧匆忙地赶着各自的路。少女飘到妇人身后，双手轻轻拍在妇人的肩膀，淡薄的身影一下子钻进妇人的身体。
妇人猛一阵哆嗦，随即表情木讷地打开腰包，钥匙与化妆品噼啪掉落在地也没丝毫理会，拿出一沓红钞票就来到男人面前双手递上……
“嘿，果然是条大鱼。”陈叁禾飞速把钞票塞进腰包，看着那倒霉妇人迈着僵硬的步伐在人群中逐渐远离，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可下一刻，脸上的笑容不由僵住了。
隔着人流来往的街道，对面摆摊算命的老道士跟自己四目相对。虽然只有短短半秒，却犹如掉进冰窟，不由打起寒颤……
怎么回事？难道这算命的老道士看见了？
不可能吧，这鬼偶明明只有自己能看见啊。
少女的身影回到身边，古书里的记载陈叁禾记得很清楚，尽管现在天色阴沉，但终究还是白日，鬼偶不能在外游荡太长时间……但现在，自己必须要知道这个老道士是否看见了自己的手段。
鬼偶少女再次从骨灰坛中飘出，穿过人群转眼飘到浑老道面前，灰白的脸上缓缓淌下两道血泪，阴森瘆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浑老道。
浑老道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依旧托着脑袋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唐豆转头望着远处，好像听到远处有妇女在人群中惊声叫喊什么……
“那边发生什么了？”唐豆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头也没回地问道。
“不知道。”浑老道望着空无一人的摊前，头也没回地答道。
见浑老道毫无察觉的模样，陈叁禾总算松了口气，心中腾起被捉弄的恼意，控制鬼偶飘至浑老道身后，一把扯掉身下的椅子……
“哎呀！”浑老道措不及防摔得四脚朝天，转头看向一旁表情茫然的唐豆。“造反啊，为师的椅子你都敢拽？”
“欸不是，我没有……”
“还狡辩！这里就我们两个，不是你还能是谁？”
“果然看不见”见浑老道揪着唐豆的耳朵一通训斥，陈叁禾才满意地将鬼偶收回坛中，捏了捏布包里厚实的钞票，左右张望确认没人注意后匆匆离开……
看着男人走远，浑老道松开手指，看着唐豆满脸委屈地揉着耳朵，眉头轻轻一挑。“别装了，我都没用力呢。”
“师傅我真的没有……”唐豆开口还想解释，却见浑老道转头望向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
“真是见了鬼了，这人居然会控魂术。”浑老道捋着嘴角细须，原本还不想管这扒手的事情，可当他使用控魂术行盗窃之事，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人究竟是在哪学到的控魂术？”
天空阴云如墨，几颗雨珠在算命签筒上划出细细的水痕。浑老道抿了抿嘴，起身飞速收拾摊位，抓起乾坤袋甩到身后。
“你自己先回去，为师要去办点事情。”
来不及理会唐豆错愕的表情，浑老道急匆匆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赶去。手指在鼻梁上轻轻捏了捏，循着鬼气逸散的味道紧追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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