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驱魔猎人
“那只猫是被邪术变成妖怪的。”
煤球的遗体埋葬在附近公园的老榕树下，白念生为其做了简单的祷告，以免留下后患。
两人一同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但两人的表情并不轻松，尤其是浑老道，难堪得像是被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知道。”浑老道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教会的安排。”白念生轻抚手中质感古老的圣经，看似随意的动手却散发着神圣不可亵渎的魅力，仿佛生来就带着天使的光环。
“我正在寻找一个诡术师，半年前根据线索从英国来到这里。”
“刚才的猫妖就是他的手笔吧。”浑老道说道，见白念生微微点头，脸上不禁露出苦涩的笑。
“难怪教会把你派来……天才就是不一样啊。”
白念生的英文版叫埃隆，是中英混血的英国人，儿时在教堂唱诗班就被发现了极高的天赋，在教会的有意培养下成为了一代天才牧师……
能让教会派他从英国远赴这里，说明要处理的事情相当棘手。
“这个诡术师精通各种恶毒的巫术，在英国被发现时已经残害了上百人，就连教会最早派出调查的几个牧师也惨遭毒手……”
白念生微抿嘴唇，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虽然信仰不同，但我们都是驱魔术士，阻止妖邪作乱是我们的责任。在东方我的能力十分有限，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一起寻找这个诡术师。”
“你居然会主动找我帮忙。”浑老道苦笑着看向白念生。“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所谓诡术师，大多是在机缘巧合下习得某种邪门诡术，用难以查出踪迹的诡术谋财害命。
虽然诡术师对付普通人相当容易，但他们一向独来独往，修行的诡术也十分有限，遇上正统门派的术士几乎没有对抗的余地。
所以纵观古今，和那些棘手的山野精怪相比，诡术师始终难成气候，也因此极少被留意……
“可惜啊，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白念生难以置信地看着浑老道。
“现在这样挺好，虽然过得贫苦，但也还算安逸……我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现在只想过好眼前的日子。”
“这也不像你会说的话……”
白念生轻叹道，眼前昔日的挚友已经变得陌生。
“其实在半年前刚来到这里，我就开始打听你的下落……你这些年装神弄鬼的事情，我大致都知道了。”
浑老道不由地一颤，扭头看向白念生，不料一只手猛揪住衣领拽了过去……
“你失联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鬼样！”白念生紧揪着浑老道的衣领，原本宁静的眼神此刻尽是怒火。
“明明精通法术为什么还要装神弄鬼！你还算是茅山掌教的亲传弟子吗！你师傅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浑老道表情微愣，零散的记忆在脑中隐约浮现，犹如搅动一潭浑浊的死水，短暂波动后很快又归于平静……
“我师傅他……走了。”
“……什么时候？”揪着衣领的手微微一颤。
“……在你离开茅山的那个月。”
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热衷于降妖除魔的年轻道士了。
如今自己已经年迈，只想过上平凡温饱的日子，而不是为那些虚无缥缈的理由去跟各路鬼怪妖邪斗得你死我活。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白念生的眼神逐渐暗淡，双手无奈垂下，看着依旧蹲在榕树下的唐豆。“但你真的打算让那个孩子陪你到处行骗吗？”
浑老道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见白念生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张黑色的明信片递了过来。
“我现在的身份是驱魔猎人，比当牧师的时候自由得多，改变主意的话随时联系我。”白念生说罢转身离开，但没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十多年没见面了，你看起来老了很多。”
浑老道没有回应，脑海中却已是一片翻涌。时光从身边匆匆流过，回到多年以前，看见满脸骄横的异国少年和满腔壮志的热血白痴。两人在熙攘的街上并肩走着，拌嘴着，互掐着，大笑着……回过神时，白念生的背影已经走远。
浑老道惘然若失地站在原地，回头看向蹲在榕树下的唐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师傅，这真的是煤球吗？”唐豆看着老榕树下隆起的小土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
“要是兆木知道了，她会很难过吧……”
这一晚，唐豆失眠了。
耳边没有师傅施工般的呼噜声，但脑子里还是塞着很多东西，涨得难以入眠……
依稀记得后半夜的时候，一道清瘦的背影站在窗前，在朦胧的月光中发呆了一宿……
“找到煤球了吗？”
清早时候，唐豆和浑老道来到广告墙前，就看到早已在这里焦急等待的兆木。
兆木怀里依旧抱着一沓寻猫启示，看着面前两手空空的两人，脸上的期待渐渐消失……
“没找到？”
“没找到，估计跑远了。”在唐豆犹豫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浑老道双手插兜毫无愧色地抢先说道。兆木脸上顿时写满失落，随后又像意料到般叹了口气……
“果然，差点就相信你了。”
兆木气鼓鼓地嘟起嘴。“我家里说你是附近出了名的骗子，看来他们果然没说错。”说罢继续抱着厚厚的寻猫启示愤然离去。
“为什么不告诉她？”
唐豆委屈巴巴地看着浑老道。明明已经找到了煤球，却还要被人当成骗子。
“那你去试试，告诉她煤球死了，看她那暴脾气会不会跟你急……”
浑老道无奈叹气，现在不管再说什么，三百块都别想拿到了。
“可别去跟她说了，我可不想被她那大嗓门给炸聋了。”
唐豆顿时语塞，只能看着兆木的背影在清澈的晨光中渐行渐远。她仍时不时抬起头，满眼期盼地眺望墙头，希望在哪个瞬间看见日思夜想的煤球……
煤球的遗体埋葬在附近公园的老榕树下，白念生为其做了简单的祷告，以免留下后患。
两人一同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但两人的表情并不轻松，尤其是浑老道，难堪得像是被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知道。”浑老道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教会的安排。”白念生轻抚手中质感古老的圣经，看似随意的动手却散发着神圣不可亵渎的魅力，仿佛生来就带着天使的光环。
“我正在寻找一个诡术师，半年前根据线索从英国来到这里。”
“刚才的猫妖就是他的手笔吧。”浑老道说道，见白念生微微点头，脸上不禁露出苦涩的笑。
“难怪教会把你派来……天才就是不一样啊。”
白念生的英文版叫埃隆，是中英混血的英国人，儿时在教堂唱诗班就被发现了极高的天赋，在教会的有意培养下成为了一代天才牧师……
能让教会派他从英国远赴这里，说明要处理的事情相当棘手。
“这个诡术师精通各种恶毒的巫术，在英国被发现时已经残害了上百人，就连教会最早派出调查的几个牧师也惨遭毒手……”
白念生微抿嘴唇，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虽然信仰不同，但我们都是驱魔术士，阻止妖邪作乱是我们的责任。在东方我的能力十分有限，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一起寻找这个诡术师。”
“你居然会主动找我帮忙。”浑老道苦笑着看向白念生。“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所谓诡术师，大多是在机缘巧合下习得某种邪门诡术，用难以查出踪迹的诡术谋财害命。
虽然诡术师对付普通人相当容易，但他们一向独来独往，修行的诡术也十分有限，遇上正统门派的术士几乎没有对抗的余地。
所以纵观古今，和那些棘手的山野精怪相比，诡术师始终难成气候，也因此极少被留意……
“可惜啊，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白念生难以置信地看着浑老道。
“现在这样挺好，虽然过得贫苦，但也还算安逸……我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现在只想过好眼前的日子。”
“这也不像你会说的话……”
白念生轻叹道，眼前昔日的挚友已经变得陌生。
“其实在半年前刚来到这里，我就开始打听你的下落……你这些年装神弄鬼的事情，我大致都知道了。”
浑老道不由地一颤，扭头看向白念生，不料一只手猛揪住衣领拽了过去……
“你失联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鬼样！”白念生紧揪着浑老道的衣领，原本宁静的眼神此刻尽是怒火。
“明明精通法术为什么还要装神弄鬼！你还算是茅山掌教的亲传弟子吗！你师傅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浑老道表情微愣，零散的记忆在脑中隐约浮现，犹如搅动一潭浑浊的死水，短暂波动后很快又归于平静……
“我师傅他……走了。”
“……什么时候？”揪着衣领的手微微一颤。
“……在你离开茅山的那个月。”
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热衷于降妖除魔的年轻道士了。
如今自己已经年迈，只想过上平凡温饱的日子，而不是为那些虚无缥缈的理由去跟各路鬼怪妖邪斗得你死我活。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白念生的眼神逐渐暗淡，双手无奈垂下，看着依旧蹲在榕树下的唐豆。“但你真的打算让那个孩子陪你到处行骗吗？”
浑老道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见白念生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张黑色的明信片递了过来。
“我现在的身份是驱魔猎人，比当牧师的时候自由得多，改变主意的话随时联系我。”白念生说罢转身离开，但没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十多年没见面了，你看起来老了很多。”
浑老道没有回应，脑海中却已是一片翻涌。时光从身边匆匆流过，回到多年以前，看见满脸骄横的异国少年和满腔壮志的热血白痴。两人在熙攘的街上并肩走着，拌嘴着，互掐着，大笑着……回过神时，白念生的背影已经走远。
浑老道惘然若失地站在原地，回头看向蹲在榕树下的唐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师傅，这真的是煤球吗？”唐豆看着老榕树下隆起的小土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
“要是兆木知道了，她会很难过吧……”
这一晚，唐豆失眠了。
耳边没有师傅施工般的呼噜声，但脑子里还是塞着很多东西，涨得难以入眠……
依稀记得后半夜的时候，一道清瘦的背影站在窗前，在朦胧的月光中发呆了一宿……
“找到煤球了吗？”
清早时候，唐豆和浑老道来到广告墙前，就看到早已在这里焦急等待的兆木。
兆木怀里依旧抱着一沓寻猫启示，看着面前两手空空的两人，脸上的期待渐渐消失……
“没找到？”
“没找到，估计跑远了。”在唐豆犹豫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浑老道双手插兜毫无愧色地抢先说道。兆木脸上顿时写满失落，随后又像意料到般叹了口气……
“果然，差点就相信你了。”
兆木气鼓鼓地嘟起嘴。“我家里说你是附近出了名的骗子，看来他们果然没说错。”说罢继续抱着厚厚的寻猫启示愤然离去。
“为什么不告诉她？”
唐豆委屈巴巴地看着浑老道。明明已经找到了煤球，却还要被人当成骗子。
“那你去试试，告诉她煤球死了，看她那暴脾气会不会跟你急……”
浑老道无奈叹气，现在不管再说什么，三百块都别想拿到了。
“可别去跟她说了，我可不想被她那大嗓门给炸聋了。”
唐豆顿时语塞，只能看着兆木的背影在清澈的晨光中渐行渐远。她仍时不时抬起头，满眼期盼地眺望墙头，希望在哪个瞬间看见日思夜想的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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