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七节加油打工人

    午间休息总是那么短暂，拿起老板娘送来的蓝大褂，穿在身上还挺合适，这下再也不用担心鸡毛、粉尘身上吹了。莫凡拂了拂蓝大褂，看着大大的饲料二字觉得甚是可笑，以前只见过村里大叔大妈干农活才有的装备，今天竟然给自己安排上，原地转一圈，后背还是开叉的，果真时尚。龙青的动作很快，没等莫凡换上新装，早已跑去鸡舍。莫凡心里还想着，不是有事嘛，怎么跑没影了，等会还得去找他。房间里电工和黄经理依旧呼呼大睡，厂长房间则时不时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莫凡想凑近厂长的房门，听听里面放的啥。刚探头，门就开了，厂长诧异的望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小莫，跟我去一栋一下！”莫凡这才看清厂长消瘦的脸，黑色镜框下掩盖不住的黑眼圈，还有下巴那茂密的胡渣，这厂长每天在干啥？嘴上说急忙答道：“好的，厂长”。于是跟着厂长走，他也没说具体干什么，来到蛋库旁边的一个房间，十分阴暗，开门勉强看到满地的纸盒箱。厂长熟练的端起一箱，递给莫凡，他则手上拿几个小袋，转身就往鸡舍赶去。定睛一看，这箱子上写的竟然是板蓝根，莫非这是给鸡吃的。

    厂长一边走一边说，：“你手上拿那个，一次喂六包，再加一包我手上这个。每天下午各一次，这几天就交给你来做！”莫凡小声回应：“好的”。走进阴暗的鸡舍，莫凡觉得眼睛要瞎了，要是每天待在里面，眼睛都要废吧。厂长二话不说便开始演示，：“咱们加药都是通过加药器来进行，看到蓝色的这个设备吗，把吸头放下来就会吸药，发出哒哒的声音。我们先把药剂打开放进大桶。”莫凡也来帮忙，拿起一包撕开，里头竟然是五个小包，再撕小包的时候就有点不顺手，没有开口处，愣是没法扯开，却见厂长一口开两包，他才意识到自己速度太慢，头上汗都要挤出来。因为曾经就被领导批评过，动作太慢，干活慢慢吞吞的，别人会觉得你在偷懒。莫凡没敢动口咬，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估计是兽药，小心为妙。他去旁边找来一根尖锐的铁丝，迅速划开袋口。在两人的忙碌下，不一会就把这几十袋包装倒进大桶，厂长一边用小桶接水一边说道：“一般六袋大袋放一桶半的水就行！”说着把水慢慢倒进大桶，另一只手抓起一截水管来当搅拌器，见搅拌不行，他直接把手探了进去，将成块的捏散，搅拌均匀。莫凡干看着也觉得不太合适，也伸手进去帮搅拌，厂长再次加入半桶水搅拌几下，把吸头放进大桶。他扶了扶镜框，严肃道：“现在就教你如何打开打药器，看好这几个阀门，与水管平行就是开，与水管垂直就代表关闭。要值得注意的是，药水加完了记得把加药器关掉，开通水阀，不然鸡就会断水！”莫凡点头：“记住了，厂长！”“好，那你先检查一下水压情况，顺便看一下鸡舍，我还有事，有情况给我打电话！”莫凡应道：“没问题！”看着厂长转身离去，鸡舍又恢复它原有的寂静，当然这寂静是除了司空见惯的鸡叫声以外。

    莫凡看看加药器的吸头，嗒嗒嗒哒响个不停，还是那种有规律的，偶尔有个三长两短，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若不是知道这有几万生灵，还真有点吓人。终于又到了闲逛时刻，到每一列鸡笼前方瞧瞧水线压力管，虽然他自己也不确定到哪个位置最合适，看着每一列保持水平接近一致准没问题。就这样开始在这头逛到那头，遇到石头大叔拿着扫把卖力地干活，也没打招呼，相视一笑。这鸡舍规模也不小，长一百米款有25米，走完所有过道都得花个十来分钟，还是在不仔细观察的情况，要是一天逛下来，几万步都不止。

    不知道走了第几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莫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余的，因为走来走去都一个样，看不出任何异常。呜呜呜~这才发现手机在振动，鸡舍的嘈杂使得手机铃声都听不清，拿起手机才发现，竟然有几个未接电话，看了下时间，还是半个小时以前打来的。“糟了！”莫凡这才想起，龙青中午有事要找他来着，立马把电话拨过去，“龙哥，是我！”龙青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快下来，我在二栋门口！”莫凡：“好的，我马上到！”挂掉电话，还没来得及看大桶的药水情况，又往下奔去。龙青见莫凡过来，吸了几大口手上的真龙，吐个烟圈，然后扭着头说道：“你不消毒跑下来干嘛，被领导看到批哭你！”“额·”莫凡都给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屁巅屁殿的跑去消毒房。

    消毒房的烟雾似乎有种魔力，能净化一切不如意，莫凡闭上双眼，把整个头埋在喷雾里，想冲掉这种出错的不愉快。走进2栋，龙青拖来一个鸡笼，并递过来一张A4纸打印的表格，表头标题几个大字——称重记录表。龙青带莫凡来到前面几个笼的位置，指着一个划着三角符号的笼子说道;"等会儿，就找每一列画有这个标记的笼子，有些要测三层，有些就两层，看符号而定。注意看就行。等会叫石头嫂过来帮忙抓鸡。“莫凡应声便去找那位在忙碌中的大姐。大姐和大叔一样，身材比较矮小，但是这硕大的两栋鸡舍都是靠他们夫妻俩兢兢业业的打理干净。”大姐，可以帮抓一下鸡吗？“莫凡鼓起勇气喊道，大姐旁若无人的继续干活，莫凡轻轻拍了一下大姐的肩膀，指了指远处的鸡笼喊道：”大姐可以帮抓一下鸡吗？“大姐这才听到，脸上有些愁容，问道：“现在吗？等会拉鸡粪那个人来，要去开机。”莫凡拍拍胸脯，：‘没事的大姐，等会他来再过来弄吧！“大姐有些迟疑，问他：”怎么这么迟才来，要好久才称得完哦？“莫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是龙青叫他过来的，先称，称的多少再说吧。看着表格也不算多，估计抓五百只就能够数。

    可惜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前从未干过这活的莫凡，甚至还不如大妈动作麻利。期间，龙青还过来拍了一张工作照，一张照片的定格，宣布了莫凡鸡场忙碌生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