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看病
离开牛头帮的林悦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来到了相邻街区的一个诊所。
现在的诊所再也没有消毒水或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取而代之是机油和塑料燃烧后残留的刺鼻气味。
大胜诊所是十六街区上的一家小诊所，顾名思义，金大胜就是这家诊所医生和主人。
和大灾变以前的医生相比，现在的医生更像是机械工程师，只有那些天赋技术有限的人，才会顶着医生的名头留在普通区。
正如当代众多科学家所批判的，公众和社会对于义体技术的痴迷，使得近50年来，生命科学不仅没有得到丝毫的进步，反而是发生了倒退。
人的肉体发生了病变，人们不是想着如何去治疗它，拯救它，而是想着选择什么材料的义体代替它。
但如果人的精神发生了病变，我们也可以用机器代替它吗？
这种发自灵魂的的拷问丝毫没有打消人们对于义体改造的热情，也许真如他们所言，人类真的病了。
除了金大胜医生，诊所内并没有人类员工，只有两个仿生人护士。
一个不知是为了省钱还是坏掉了，关机躺在一旁的手术台上，另一个仿生人则领着林悦来到了金大胜医生的办公室。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看见顾客上门，金医生笑眯眯望着林悦。
金大胜祖上是韩裔，大灾变时期随父母流落于此。医术是他家祖传的手艺，虽然他自己没有学得多少，但还是靠着这门营生吃饭。
“我有精神病？”林悦毫不避讳的说道。
“这个问题很正常，现在大家脑袋都不太正常，你是看到了些什么吗？”医生不以为意道。
林悦转头盯着自己身旁的空气，说：“一个女孩。”
此时的乐乐正在四处参观着诊所，嘴里念叨着“原来这就是诊所啊”，听到林悦的话后，兴奋的跳到了林悦的面前惊喜叫道：“你果然能看到我啊。”
“很正常的幻觉啊，什么样的女孩？”医生没有听到女孩的声音，满脸八卦的问向林悦，“漂亮吗？性感吗？”
看着欢呼雀跃的女孩，林悦继续低声答道：“很漂亮，但并不性感。”
“冰山御姐？”
“也不是，是很可爱的那种。”
“原来你喜欢的是萝莉型啊。”
金大胜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继续问他：“你从事什么工作？”
“杀手。”林悦毫不避讳的说道。
“杀手、孤狼、赏金猎人什么的，我很了解你们，平时工作压力比较大，精神确实容易出问题。你有多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
“这个很重要吗？”林悦冷漠的回道。
“这么敏感啊，看来是有点久了，怪不得。”医生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数据硬盘。
“这是东边搞来的货，3000救济点，救赎券便宜点，550就行。”
“这是什么？”
“虚拟现实，感官模拟，电子毒品，随你怎么叫，但沉浸式的享受绝对能让你尖叫。”
金大胜说完怕林悦不买账，继续补充介绍道：
“我这个是全破解版，和市面上常见的正版货不一样。要知道如果想解锁全部姿势的话，光解锁费用都不止3000救济点。当然，如果你不想在床上嗨死，我建议8级以上就不要轻易尝试了。”
“我不需要。”林悦斩钉截铁的答道。
“不要急着拒绝吗，我可以给你免费试用，用过一次之后你就知道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它了。”金大胜医生举起数据硬盘，贼眉鼠眼的说着。
“我没有进行过义体改造，用不了。”
听完这句话，医生先是愣了一下，眼睛上下打量起了这位奇怪的病人，然后一脸怜悯的说：“男人要活在当下，活在当下，当下，懂不懂。”
“恩？”
“纯种人我也接诊过不少，很了解你们。玩坏的，被玩坏的，都不在少数，但是病不晦医啊，其实大可不必忌讳义体改造，相反它会让你生活的更幸福。”
金医生看着面前这位长着一张娃娃脸不像杀手的杀手，猜测着原因缓缓说道。
“啥？”林悦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脑回路已经被带到哪里去了，只见金大胜医生在林悦的满脸疑惑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了一本说明书。
“XHBP-800，祥和工业的伟大产品，本诊所的王牌商品，男人们久违的福祉。超爽的神经回馈，真实的感官活动，附带高频振动，360度无死角旋转，更有省力模式、八档伸缩速度供您选择，相信我，您会给她带来不一样的快感。”
“至于价格吗，3000救赎券，不收救济点，是同类型义体的两倍。别看它贵，但在这种事情上咱们男人不能图便宜啊，两倍的价格，十倍的爽感啊。”
“知道十四街区有个叫吊炸天的朋克吗，他在我这儿装了三个这玩意，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头顶还有一个。更有三种炫彩可以来回切换，真正的酷炫吊炸天啊。”
金大胜的这套话术不知道讲了多少遍，一口气下来竟是让目瞪口呆的林悦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啊。”林悦瘫坐在椅子上，仿佛灵魂受到了重击，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我懂，但是杀手也要活在当下，当下，不是吗？”
罗瑞在上，哪怕是让林悦再信一次罗瑞，他也不想再听这个医生说话了，他怕一会儿自己不受控制的用压力枪把这个碎嘴医生轰成肉泥。
于是在医生的极力推销中，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而眼看着到手的3000救赎券就要飞走了，对面的医生反而推销的更加急切了。
“卡机嘛，治疗方案我们可以再讨论。如果有顾虑，原生的器官我们可以不摘除，在旁边加装一个就行，真正做到双炮在手，天下我有，刺激死了，欧巴。”
“哎哎，别走啊，想想在迷情的夜里，三种幻彩来回切换，多浪漫啊。”
林悦一只脚跨过了门槛，回头了看了一眼自己无比后悔来过的地方，问道：
“你真的是医生？”
“如假包换。”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开药，我是指真正的药。”
“伙计，现在哪里还有开药的医生，换换零件倒是没问题，我们都是义体的安装工。”
说着金大胜看了看他的‘当下’，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而此时天真的张乐乐站在一旁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啊，听着好好玩，三种幻彩唉，买回去一起玩好不好。”
风中似乎传来了门把手被捏碎的声音。
“今天你就当我没有来过，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你会后悔见过我。”
说罢，林悦走了出去，狠狠关上了房门，门框周围的墙壁上，隐隐出现裂痕。
现在的诊所再也没有消毒水或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取而代之是机油和塑料燃烧后残留的刺鼻气味。
大胜诊所是十六街区上的一家小诊所，顾名思义，金大胜就是这家诊所医生和主人。
和大灾变以前的医生相比，现在的医生更像是机械工程师，只有那些天赋技术有限的人，才会顶着医生的名头留在普通区。
正如当代众多科学家所批判的，公众和社会对于义体技术的痴迷，使得近50年来，生命科学不仅没有得到丝毫的进步，反而是发生了倒退。
人的肉体发生了病变，人们不是想着如何去治疗它，拯救它，而是想着选择什么材料的义体代替它。
但如果人的精神发生了病变，我们也可以用机器代替它吗？
这种发自灵魂的的拷问丝毫没有打消人们对于义体改造的热情，也许真如他们所言，人类真的病了。
除了金大胜医生，诊所内并没有人类员工，只有两个仿生人护士。
一个不知是为了省钱还是坏掉了，关机躺在一旁的手术台上，另一个仿生人则领着林悦来到了金大胜医生的办公室。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看见顾客上门，金医生笑眯眯望着林悦。
金大胜祖上是韩裔，大灾变时期随父母流落于此。医术是他家祖传的手艺，虽然他自己没有学得多少，但还是靠着这门营生吃饭。
“我有精神病？”林悦毫不避讳的说道。
“这个问题很正常，现在大家脑袋都不太正常，你是看到了些什么吗？”医生不以为意道。
林悦转头盯着自己身旁的空气，说：“一个女孩。”
此时的乐乐正在四处参观着诊所，嘴里念叨着“原来这就是诊所啊”，听到林悦的话后，兴奋的跳到了林悦的面前惊喜叫道：“你果然能看到我啊。”
“很正常的幻觉啊，什么样的女孩？”医生没有听到女孩的声音，满脸八卦的问向林悦，“漂亮吗？性感吗？”
看着欢呼雀跃的女孩，林悦继续低声答道：“很漂亮，但并不性感。”
“冰山御姐？”
“也不是，是很可爱的那种。”
“原来你喜欢的是萝莉型啊。”
金大胜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继续问他：“你从事什么工作？”
“杀手。”林悦毫不避讳的说道。
“杀手、孤狼、赏金猎人什么的，我很了解你们，平时工作压力比较大，精神确实容易出问题。你有多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
“这个很重要吗？”林悦冷漠的回道。
“这么敏感啊，看来是有点久了，怪不得。”医生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数据硬盘。
“这是东边搞来的货，3000救济点，救赎券便宜点，550就行。”
“这是什么？”
“虚拟现实，感官模拟，电子毒品，随你怎么叫，但沉浸式的享受绝对能让你尖叫。”
金大胜说完怕林悦不买账，继续补充介绍道：
“我这个是全破解版，和市面上常见的正版货不一样。要知道如果想解锁全部姿势的话，光解锁费用都不止3000救济点。当然，如果你不想在床上嗨死，我建议8级以上就不要轻易尝试了。”
“我不需要。”林悦斩钉截铁的答道。
“不要急着拒绝吗，我可以给你免费试用，用过一次之后你就知道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它了。”金大胜医生举起数据硬盘，贼眉鼠眼的说着。
“我没有进行过义体改造，用不了。”
听完这句话，医生先是愣了一下，眼睛上下打量起了这位奇怪的病人，然后一脸怜悯的说：“男人要活在当下，活在当下，当下，懂不懂。”
“恩？”
“纯种人我也接诊过不少，很了解你们。玩坏的，被玩坏的，都不在少数，但是病不晦医啊，其实大可不必忌讳义体改造，相反它会让你生活的更幸福。”
金医生看着面前这位长着一张娃娃脸不像杀手的杀手，猜测着原因缓缓说道。
“啥？”林悦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脑回路已经被带到哪里去了，只见金大胜医生在林悦的满脸疑惑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了一本说明书。
“XHBP-800，祥和工业的伟大产品，本诊所的王牌商品，男人们久违的福祉。超爽的神经回馈，真实的感官活动，附带高频振动，360度无死角旋转，更有省力模式、八档伸缩速度供您选择，相信我，您会给她带来不一样的快感。”
“至于价格吗，3000救赎券，不收救济点，是同类型义体的两倍。别看它贵，但在这种事情上咱们男人不能图便宜啊，两倍的价格，十倍的爽感啊。”
“知道十四街区有个叫吊炸天的朋克吗，他在我这儿装了三个这玩意，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头顶还有一个。更有三种炫彩可以来回切换，真正的酷炫吊炸天啊。”
金大胜的这套话术不知道讲了多少遍，一口气下来竟是让目瞪口呆的林悦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啊。”林悦瘫坐在椅子上，仿佛灵魂受到了重击，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我懂，但是杀手也要活在当下，当下，不是吗？”
罗瑞在上，哪怕是让林悦再信一次罗瑞，他也不想再听这个医生说话了，他怕一会儿自己不受控制的用压力枪把这个碎嘴医生轰成肉泥。
于是在医生的极力推销中，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而眼看着到手的3000救赎券就要飞走了，对面的医生反而推销的更加急切了。
“卡机嘛，治疗方案我们可以再讨论。如果有顾虑，原生的器官我们可以不摘除，在旁边加装一个就行，真正做到双炮在手，天下我有，刺激死了，欧巴。”
“哎哎，别走啊，想想在迷情的夜里，三种幻彩来回切换，多浪漫啊。”
林悦一只脚跨过了门槛，回头了看了一眼自己无比后悔来过的地方，问道：
“你真的是医生？”
“如假包换。”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开药，我是指真正的药。”
“伙计，现在哪里还有开药的医生，换换零件倒是没问题，我们都是义体的安装工。”
说着金大胜看了看他的‘当下’，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而此时天真的张乐乐站在一旁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啊，听着好好玩，三种幻彩唉，买回去一起玩好不好。”
风中似乎传来了门把手被捏碎的声音。
“今天你就当我没有来过，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你会后悔见过我。”
说罢，林悦走了出去，狠狠关上了房门，门框周围的墙壁上，隐隐出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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