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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扭转形势

    夏南坐在山野幼红身边,赶紧喝些玉米粥吃点小菜填补下肚子。一个中年人说道:“爹,今天这么多人都赶了过来,再聚可就不容易了,到底该咋整,你倒是说句话呀。”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那帮人神龙见头不见尾,找不到人,可咋打嘛。”“琪川那边的人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信,我觉得可以找个人去跟踪那个新来的夏县长。”“嗯,这是条路子。你们谁见过那个夏县长?”没人答话,老爷子不禁气笑了,“怪我,上次开会没让你们过去。”“爹,要不明天我去县政府守着?不行的话我把政府里面的小黑叫出来,让小黑找个画师把县长的长相画出来?”“可以,不管是不是这个夏县长打的我们,认识他一下也是有必要的。大家还有什么想法没?”“我觉得可以联系一下州政府里面的人,打听一下这个夏县长的来历。”“不错,也是条路子,不止夏县长,同时来的那个聂副县长还有治安大队队长都打听一下。”“我觉得这段时间我们要把家伙带在身上,平时还是防备着点好。”“爹,我觉得我们附近几个寨子还是准备一下吧,万一对手打到我们这里来,也好有个应对。”老爷子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好,过完年,你后天一早去趟南冈州宫石县,弄些家伙回来。”“是。我争取当晚赶回来吃饭,高石的口味我实在吃不习惯。”夏南陡然一惊,弄什么家伙?刀?哪里没有刀,干嘛要去怀州弄?

    吃完饭后,夏南想要告辞,他得赶紧安排几个人跟踪去趟高石,可山野幼红及其家人都不允许,说第二天就是过年了,以后山野幼红嫁过去了可以在平城县过年,今年必须留在川崎过!夏南扭不过,敢怕对方怀疑,也就妥协了。晚上山野幼红把夏南送回房间时,忍不住大胆地抱了下夏南,然后低头跑开了。望着山野幼红那娉婷玉立的背影,类似以前面对山雅如爱的那种愧疚感,在此刻又让夏南有点儿心软。不过随即夏南又感到焦急万分,自己没回去,那帮兄弟会不会贸然打进来?还有他们去怀州高石弄的东西是什么东西?面对这么庞大的山野家,自己那一百号人能不能打得下来?山雅松尚是不是知道自己卧底的身份了,不然为什么把自己放在川崎这如同绝境的一个地方?自己参加的那支神秘部队到底是为谁效力?最后甚至还想到了当年是谁在陷害自己的问题上,在危机四伏的土匪窝子里,夏南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良井村外的一个小村里面的一个闲置房里,紧紧关闭的大门外里面却密密麻麻挤了百来号人,县长秘书山野明忧心忡忡地说道:“怎么还不回来?又过了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治安大队队长永水杰也是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着,皱头紧锁,众多士兵虽然经历过铁与血的洗礼,此刻也难免有点焦躁不安。不知道不觉间,县长夏南已经成为他们的定海神针,有他在,面对几百人他们也敢打敢冲,而且一路高歌,突然他没在了,大家就都仿若天塌下来了,隔壁就是土匪窝,到处都是土匪的探子,万一被发现这百来号人将死无葬身之地。副县长聂希川开口道:“慌什么慌,不就一天没见到人吗?还离不开了?平时也没看出来山野明你喜欢男人呀?”几个人听了,忍不住嘿嘿一笑道:“是哦我的县长秘书,你是真给咱们县长当那个那个那种秘书了哈?”山野明也气笑了:“说什么呐,你们这些俗人。”聂希川说道:“让我来猜一猜夏县长在干什么哈。他这么狡猾的人,肯定是想办法混进了良井村里,想不到村子还挺大,看了一天没看够,算了,好不容易进来了,睡一觉明天再看一天吧,于是乎,他现在应该就躲在村子里某处呼呼大睡。”“嘿嘿嘿,夏县长肯定是看上哪个妇女了,指不定现在睡在谁炕上呢。”“很有可能,夏县长长得太招人了,村子里某些小寡妇晚上睡不着,这不正好是送上门的唐僧肉嘛。”大伙低声开着低俗玩笑偷偷笑着,那一双双散发着绿油油光的眼睛,让聂希川慎得慌。

    又过了一天也就是大年初一上午,夏南才匆匆赶了回来,大伙迅速围了上去。夏直问道:“山野明,你知道从良井村去往南冈州宫石县怎么走吗?”“知道,我来指给你看。”摊开地图,山野明把路线虚拟地画出来。夏南皱着眉头看了下,摇摇头道:“不对,还有其它路线。”山野明说道:“还有其它路线?我怎么不知道?”夏南看着地图自言自语道:“他们有人今天一早出发去宫石县,即使只是去离此处最近的宫石县的一个村子,照这路线走也要一天半呀,可昨天听他们说可以今天晚上就赶回来。他们是怎么走的呢?”山野明也仔细看着地图,不过他不是附近的人,对这里也不熟悉。夏南在地图上画着各种各样的路线模拟,最后索性画了三条直线,然后对大家说道:“永水杰、汨大牛你们过来仔细听好!这里有三个方向可以去宫石县,我画的三条直线就是他们可能走的三个大概方向,因为只有这三个方向才有可能一天走个来回。永水杰,你带两个人从这个方向及附近去侦查,看看有没有隐蔽小路,汨大牛你也带两个人从那个方向及附近去侦查,我就带两个人从这个方向去。注意,一旦发现,立刻点火升烟提示,但不要点太久,大概两分钟就要熄灭,注意隐蔽!万一遇到当地人,不要引起对方的怀疑。一旦看见烟,另外两组人立刻前往起烟的地方去汇合,明白了吗?好,其他人暂时原地休息。我们几个立刻出发!”

    夏南正带着两个人在一个山脚下四处转悠,突然在东北方向冒起了黑烟,夏南几个立刻朝那个方向奔去。到达这附近最高山的山腰处,豁然出现一个隧洞口,附近长满了枝藤蔓叶,不走到近处根本发现不了这个隧洞,永水杰对夏南说道:“出了隧洞应该就是宫石县范围了,隧洞另一端在山的另一面,那边也有条小路通往北方,这条路应该就是去宫石县的近路了。”夏南四周转了转,指着一处草丛说道:“那里有个凹陷,人趴在那里从这里应该看不见,我昨天进去村子里,他们可能会认出我来。我不方便出面,永水杰你和汨大牛两个到隧洞那头去,沿着路再往前走一里路,找个地方隐蔽,一旦发现至少有四五个以上的人往我们的方向走,永水杰你就立刻回来通知我们,汨大牛你就上前搭话,一是为了延误下他们前进的时间,二是如果你发现我们有危险,你就想办法赶在他们前面回来给我们示警,如果你没办法赶在他们面前,你就在后面学狼叫,我们就知道隐蔽,明白了吗?”“明白了。”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钟,几个人饿得肚子咕咕叫,前方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来。四周黑黝黝的,天空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时不时传来了一两声夜鸟的叫声。此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夏南几个立刻警戒起来。永水杰汨大牛二人跑了过来,汨大牛喘着气说道:“夏县长,听脚步声大概有十来个人过来了,他们就一前一后点了两盏油灯,光线太黑啥也看不清楚,我就没上去搭话了。”夏南点头说道:“你做得对。大晚上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搭话容易引起对方怀疑反而打草惊蛇。我、永水杰各带两个人隧洞口两边埋伏,汨大牛你带两个人在去隧道那头藏起来,尾随他们过来,等这边动手后你们再从背后动手。”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从隧洞口处一阵低声笑语,随即传来一阵光线。慢慢人越来越近,等到有两个人穿过洞口时,夏南大喊一声:“动手!”随即挥刀砍下,一盏油灯倒在地上,一个脑袋飞了出去。乒乒乓乓一阵铁与铁的碰撞声响起,夏南大吃一惊,惊恐地大喊道:“他们有铠甲!砍头砍手砍脚!”此时洞的那头也传来了打杀声。夏南全力运转龙泉内力,刀尽可能往对方脖子抹去,可光线不足,混乱中很多刀都砍在对方铠甲上,自己的肩膀、背部都中了刀,在这场你死我亡的战斗中,夏南打得心惊胆颤。半个小时后,打斗停止了,夏拿从地上拿起油灯举起来仔细查看,己方九个人死了三个人,剩余六个人三个人重伤三个人轻伤,老兵汨大牛的脸上有道深深的口子,永水杰的脖子也被砍了一刀,好在入肉不深,否则砍到大动脉神仙也救不了。对方十个人全都死了,身着铠甲,不是断头就是断脚,地上还散落着十具铠甲。夏南感到一阵后怕,对方如果再多两个身穿铠甲的人,死亡的将会是自己一方。同时也感到庆幸,还好把这些铠甲拦下来据为己有,否则良井村有二十个自已不知道的穿着铠甲的人存在,一旦攻进去,那已方损失将会更大,搞不好自己这百来号人一大半都会留了下来,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可以拼掉五个左右没穿铠甲的人。夏南说道:“把他们身上的铠甲脱下来,永水杰你们五个人先把铠甲送回去。我留下来把尸体处理一下,不能留下痕迹。”“县长,还是我留下来吧。”“不要啰嗦,立刻行动!”

    回到他们的临时聚集地,两个人正在帮那五个人包扎伤口,其余众人大半夜的都不睡觉围着铠甲看个不停。夏南压着嗓子吼道:“除了包扎的两个人及伤员留下,其他人全部睡觉去!养好精神。”聂希川赶紧过来帮夏南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说道:“夏县长我真服了你了,出去一两天,二十具铠甲到手了,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呀?”“那当然,我是谁呀,哎哟哟,你轻点。”“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这些铠甲今天没到他们寨子里,他们会有点担心但还不至于怀疑,毕竟离宫石县这么远,还带着铠甲,可如果明天下午还没人回来的话,他们可能就会怀疑并戒备森严了。所以我们必须在明天他们产生怀疑之前把寨子打下来,等下凌晨两点钟把大伙叫起来,我和大家说下进攻计划,三点钟出去打良井村。”“这么急?你们伤还没好呢。”“没时间了,他们一但戒备起来,我们根本打不进去,而且他们之后很可能还会与平城县山野家合作。良井村这个山野家大本营不拿下,川崎县我们还是走不下去呀。”“那夏县长你要不要睡一小会?”“不用,事情匆忙,我要琢磨一下作战计划,你去睡吧。”“算了,这些天见了太多死人,也睡不着,我也来学习一下怎么打战。”

    夏南凭借脑中的回忆,把良井村里里外外的地形详细地画了出来,反复制作计划却又都有缺陷,写了又擦,擦了又写,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由得有点急躁。聂希川问道:“夏县长,有什么困难吗?”“他们人太多了,怎么进攻都有遗漏,我们人还是太少了点呀。”“事情没有完美的,我们最大化打击到他们就可以了,这么大的地方不可能全部拿得下的。再说按你之前的说法,寨子里除了妇女人数就去了一半了,再除去老人小孩,剩下的青壮年也就没那么多了。再说了,我们有铠甲呀!”夏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道:“不错,我们的副县长有点军人的味道了。”然后再仔细列出几条作战计划,反复对比判断。三点钟,大家围在一起等待着夏县长的指示。时间不等人,夏南也不再想了,管他的,干就完事了。

    “大家仔细看这份良井村地形图。我们从村边西的这条小河潜入,行至这里时,我们兵分两路,永水杰、汨大牛带领二十个人身穿铠甲藏在村前坪子附近的一个酿酒的小酒坊里,那个酒坊在这里”说着在地形图上标注出来,然后说道:“不是很大,估计里面只能站十个人,在酒坊南边500米处有个草堆,另外十个人就躲到草堆里面。剩下七十多个人则跟着我,把所有的房子都放火烧了。以三人为一组,一人放火,两人击杀从火里冲出来的人。各自小组先潜伏到一处房子处,等我放了第一把火时,你们再同时放火!这样我们能一次烧二十多处房子,接下来就边打边退边放火,重点是放火!注意不要恋战,不要乱退,这是我们退的方向。”说着夏南把退军路线画出来,说道:“沿着曲线退,最好能把所有的土匪都吸引到村子前面的坪子上。到了坪子上后不要分散,还是以三人为单位摆好防守阵型,再慢慢这样继续退。”说着在坪子上再画了一条退军路线,“这样,他们就背对着酒坊与草堆了,永水杰、汨大牛,你们二人不见到他们背朝你们不要出击,明白吗?”“明白!”“好,这样啊,这次计划有点复杂,我再和你们说一遍,你们都要记住所有的路线,遇到不懂的就要主动问。这样啊,我们从这条河潜入进去.......”夏南把计划再详细说了一遍,再次强调让所有人把路线都记住,山野明问道:“寨子的妇女老人小孩怎么处理?”“不理他们,让他们跑,我们最重要的目的有两个:把良井村所有的房子都烧了,把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匪窝烧了,把良井村的青壮年能消灭多少是多少,尽可能重创对方。”“消灭不了他们,山野家反扑过来就麻烦了。”“呵呵呵,山野家大本营都被烧没了,相当于山野家的图腾都没了,其它地方的山野家就不足为虑了,而且那时候其它两家突然意识到山野家也没这么强大时,一切就变得有意思来了。”夏南喝了一口水,估计了下时间,说道:“好了,出发吧,过了明天,我们应该就可以回县城了。”

    战斗是从良井村里第一声鸡鸣后开始的,随着第一个房子着火,接下来一片的房子都着了火,随着一片呼叫救火声响起,村子的另一片房子也燃起火来。山野老爷子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出屋外,看见到处都是火光,四处响起的喊杀声、嚎叫声让一切都变得乱哄哄的,老爷子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有人攻进来了,杀了我们好多人!”想到应该今晚回来的六儿子没有回来,山野老爷子猜到他们大概出事了,赶紧对大儿子说道:“快去招集所有人,不要分散,不要趁乱被人钻了空子。”“那爹你呢?”“唉呀不要管我了,我这个年纪还怕什么,你赶紧去!”然后又急忙对儿媳妇说道:“快把小红她们叫过来,躲到村后地窑里去,快去!”老爷子急急忙忙指挥这指挥那,突然摸着胸口,慢慢倒在了地上。

    良井村里的人觉得从没有这么憋屈过,在川崎县,向来是他们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人杀过来了?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起火了,寨子里全是木房子,这火一烧起来起势快得很,好多人吓得裤子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人刚出门就被人迎头砍一刀。这些敌人也狡猾,到处乱跑,抓都抓不到,几个领头人用外地人听不懂的土话喊到:“把敌人赶到坪子上去!”开阔地正好利用自己人数多的优势,于是村子里的人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拿着刀拿着棍把这些狡猾的敌人赶到坪子上,正准备围攻把他们全部消灭时,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扭头一看,二十个穿着铠甲的大汉奔跑过来,村里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砍韭菜似的砍倒了一排,接着又砍倒一排。村里的人在互相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可他们的血性不允许他们退缩,于是立刻朝着没有铠甲的夏南方向猛攻过去,后面那些有铠甲的太可怕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到了这个节骨眼,成败在此一举,夏南咬着牙大喊一声:“大家给我杀!”带着人和对方硬拼,双方立刻陷入了惨烈地混战中,虽然村里人多,可是好多人都是衣冠不整地跑出来了,有几个打着打着裤子就掉在膝盖处,又不敢低头提裤子,不提裤子吧,脚步又迈不大躲不开对方的攻击,最恐怖的是扛不住对方有铠甲呀,自己一刀砍过去对方一刀砍过来,同时中刀,对方晃了晃没事,自己的头却没了。慢慢村子的人越打越心慌,随着几个人的逃跑,然后更多的人也逃跑,最后终于溃败了!接着就是一场各自分散的追击绞杀战,夏南这些毕竟大多都当过兵,四五个人成一小组地追击出去,从不落单。从村东跑到村西,从村前追到村后,一直到追杀到快中午时,大家才气喘吁吁地汇聚在坪子上,整整休息了半个小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地离开了。等天黑了,透过地窖盖缝隙看见外面没有灯光,确定外面没有人时,山野幼红等人才慢慢从地窖里爬出来,地上乱七八遭的尸体吓得她们挥身发抖。当找到自己的爷爷、父亲、哥哥尸体时,山野幼红哭得晕死了过去。其他人不敢再待在良井村,背着山野幼红连夜逃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川崎县几乎所有的土匪聚集地都闭关严守,如临大敌。他们暗中派出大量的人在每个乡镇每个村子每片山每条河去搜索寻找,可一无所获,越这样越害怕,反正找不到那帮人他们就不出来了,死守到底。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呀?正当他们胡思乱想时,突然接到县政府的通知,3月11日上午在川崎县政府开全县大会,所有乡镇一、二把手必须全部参加,没有一、二把手的乡镇就三、四把手参加。

    其实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夏南他们做了大量的工作。1.一个乡镇安排一个人去侦探,发现任何消息即时回报。一个人在一个乡镇,那些土匪怎么找得到嘛。2.派了十个人去南冈州宫石县侦查贩卖铠甲的地点。3.以县长秘书山野明为主把县政府所有的人梳理一遍,把其中百分之八十的人员清理出去,再从一些老实善良的人家里挑出一些年轻聪明的人补充进来。4.夏南前往桂香州州政府,寻求支持。当然,在去之前,他先写了两封信,把自己来到川崎县参与的所有行动都写了进去,把这两封信分别寄给了泽秀亮以及山雅松尚。

    白斐佩看完夏南的信后哈哈大笑,随从对她说道:“这小子的胆子比天还要大呀。”“他不是胆子大,他这是聪明之极。在川崎那个地方,这是他唯一正确的路。”“可是他怎么敢杀这么多人?”“川崎整个县都是土匪,不杀开局面哪有后路,你还不明白吗?”随从默不作声,独自思考去了。白斐佩继续说道:“去年泽秀亮夸他各方面都是顶尖的人才,我还不相信。看来泽秀亮看人还是很准的。你立刻跟黑中将打声招呼,桂香州州长松善乙与黑中将是高中老友,现在还是儿女亲家。”“是!哦对了,那一百个士兵怎么处理?”“就给了这小子吧。”“是!”

    山雅松尚也看到了这封信,不过夏南写的这封信中没有提到那一百号军人。山雅松尚把玥管家叫来,让他查一下聂希川永水杰二人的来历。过了一个小时,玥管家回来后汇报道:“聂希川的父亲是个县长,在她小时候被同僚排挤冤枉而死,聂希川则一直希望继承父亲的遗志,后来聂希川成为了大皇子的秘密情人,被太子妃发现后要处死她,那时候正好川崎县缺副县长,大皇子念旧情就安排人出面偷偷把她安排到川崎县去了,估计大皇子并不知道川崎县的真实情况。永水杰则是大统领北坤的私生子,喜刀弄棒不喜好谋略,估计不得北坤的欢心,北坤把他打发到川崎县,估计也是让他在川崎县自生自灭了吧。”山雅松尚思考良久,还是对玥管家说道:“让这小子自生自灭吧,他太危险了。”“可是小姐----”“爱儿掌握不了他,他不是爱儿的良配。”

    桂香州州政府里面,州长松善乙看着报纸,把川崎县这个新上任的夏县长晾了有半个小时。虽然他坐在一旁不急不燥毕恭毕敬,但松善乙还是从他那挺直的上半身和坚韧的眼神里看到了野心勃勃。虽然这个夏县长把川崎县头疼已久的土族问题强力地解决掉了,可松善乙不喜欢不受约束的手下,尤其是先斩后奏!可是昨天自己的亲家和自己打了下招呼,意思是关照一下他,让他心里感到一丝压力,于是对这个手下心里尤其不舒服。可没办法,自己女儿嫁了过去,为了她的幸福,就委屈一下自己吧。松善乙同意了夏南的大部分要求,比如更换一些县政府人员,更换一些乡镇领导人等等,唯独要求增加治安大队力量这一条不允批准,笑话,武装力量上去了,那这个夏县长在川崎县就是土皇帝了。夏南从州政府里出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关挺过去了呀!虽然增加不了武装力量,但至少得到的结果还算圆满。于是夏南在桂香州吃了个午饭后就匆匆赶回了川崎县。

    在川崎县会客大厅里,坐下坐着满满的人头,夏南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开会的内容并没有什么新意,无非是认识几个新来的县领导,每个新任领导做一下上任陈词,展望一下美好的未来,再也下面的乡镇一二把手认识一下,就结束了。这次开会的意义不在内容而在于态度。下面各个乡镇的态度良好,开会的目的就达到了。会后几个主要县领导人在小会议室开了个小会,作出了如下主要分工:

    县长夏南负责全局把控、官员政绩考核及任免。

    副县长聂希川负责经济建议、各项政府工作安排。

    治安大队队长永水杰负责县治安大队、警卫处、法院等。

    县长秘书山野明负责辅助县长一切工作、领导县政府内部的一切事务。

    会后夏南把永水杰单独叫到自己办公室,告诉他:“虽然州政府只允许他们设立治安大队等常规武装力量,但我们还要秘密组建一支千人的队伍。”永水杰问为什么,夏南说:“现在经济不允许暂时才搞一千人而已,汨大牛他们全部进入这一千人当中,其他的队伍你自己建,要求你知道的。川崎县并不平静,以后的战斗还有很多!”然后又把县长秘书山野明叫进房间,对他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把县政府这个摊子撑起来。要把所有与三大家族有联系的人都剔除掉。”山野明说道:“县长呀,三大家族的人口占了川崎县的百分之八十,这样一搞,县政府里面就没人了呀!”夏南思考了一下道:“把只忠于家族的那些人剔除掉,新来者必须忠于县政府忠于广大平民老百性,而不是忠于自己家族的几个族长,你明白吗?”“明白,这样搞,我要得罪很多人呀。”夏南拍拍山野明的肩膀道:“杀了这么多人,你已经得罪了。”过后,又把副县长聂希川叫进了房间。当夏南听完聂希川刚刚从资料中整理出来后得出的关于川崎县经济方面的汇报,满脸无奈地道:“前任几个县领导到底贪了多少钱?”聂希川耸耸肩道:“贪了多少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县政府已经欠了所有政府员工、老师、警察等一年的工资没有发了。还欠了溶川县几个商人一千多万。”“川崎县包括县政府都是几十年的老房子,全县基本都是原生态自然面貌,那几个商人拿一千多万跑到川崎县搞了什么投资了?”“好像是他们过来收购川崎县的茶叶,付采茶叶工人的工资,那时候县长几个都有投资入股,不过是商人出钱,他们几个出力入股,保证项目顺利进行,结果几个县领导被逮了,溶江几个商人在这边的茶叶基地被三大家族抢了过去。”夏南点根烟思考一下,然后冷笑道:“骗钱骗到县政府来了,看来他们还是没长教训呀。”“哈?这有什么猫腻?”“一。商人付全款购买茶叶支付工钱,这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生产成本,他们搞一下文字游戏你占几股我占几股,现在就变成了一块钱的生产成本,他们只负担五毛钱,另外五毛钱由川崎县政府负担了,但是挣的钱却全进入了他们的口袋。二。之前几个县领导人本身就是三大家族里面的领头人,现在这几个进去了,茶叶基地就被三大家族抢走了?茶叶基地应该一直就是三大家族的,不存在抢不抢。可这样一搞,县政府还得赔偿他们的损失。你看,他们还是没以被打怕呀。”聂希川认真想着夏县长的话,突然恍然大悟,坚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夏南和副县长聂希川随后开始了各个乡镇的巡视之旅,两个目的:一.深入百姓中去摸清经济命脉,挖掘新的经济增长点。二.考核乡镇干部的忠心与能力。根据对夏县长尿性的了解,聂希川猜想夏县长的原话应该是:两个目的,一是看看各乡镇嘴上有没有油,肚子大不大,是不是真的如上报那样那么一穷二白。二是看看还有哪个乡镇没有被打怕的,没被打怕就接着打。

    他们最先去的就是琪川镇,虽然琪川镇的土匪被割了匪菜,但这里最为复杂,也离县城最近,经济相对来说最有潜力,人口基本都是三大姓,少有外姓者。到达镇政府后,只有镇长、副镇长、警卫队长几个新面孔等着他们,镇长松晓强欣喜若狂地上门迎接两位县长进入政府,到办公室坐下还没喝完茶,镇长松晓强就上来抱怨道:“夏县长,聂副县长,你们可来了!你们再不来,就见不到我了。”吓得夏南茶都喷了出来,骂道:“好好说话,搞得好像你是我抛弃的怨妇似的。”聂希川听了也笑到发抖。“夏县长呀,你是不知道呀,我这个镇长就指挥得了房间里这几个人呀,我们这几个人是你指挥我我指挥你,我们互相指挥,过过官瘾,完全是内部爽外部塌了呀。”夏南指着警卫队长松建国道:“其他的我不管,警卫大队的队伍你指挥得到吗?”松建国苦笑道:“可以指挥得到两个人,一个是我小舅子,一个是我自己。”夏南脸黑如炭,缓缓问道:“如果把现在的队伍解散,你有没有办法自己拉起一支队伍来?”松建国立刻站起来大声道:“可以!”“好,你现在就去做个计划,下午拿给我。”“是!”夏南转头对镇长松晓强说道:“镇政府的队伍,其实政府里面几个人不是重点,你把几个不忠于你的搞下来就可以了。”“我这不是怕你不同意嘛。”“你放心大胆去做!当初山野明山野秘书建议的你,我就相信他的眼光!现在你这支队伍中,各个村长才是最为关健的部分,你怎么考虑的?”松晓强说道:“十个村我们松家管了有三个,我可以保证这三个村子。另外七个,有四个是山野家三个是黑家,我手伸不进去呀。唉!”“那就先搞定山野家的四个村子!给你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做不到你就不要当这个镇长了。黑家你晾在那里,后面再处理!好了,大体情况我也了解了,你陪我去你们松家的三个村子转一转。”松镇长面色一发狠,说道:“好!半个月后看我老松是龙还是蛇!走,我们先去白寺村。”

    白寺村是镇附近的一个大村子,临河而居,有整个川崎县都少有的一大片平整的田地。看着田间忙碌的基本都是五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很少有见青壮年在耕作,孩子妇女倒是一大把。听说新来的夏县长来白寺村了,村民一下子跑了过来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夏南对着白寺村松老村长亲切地问道:“老村长,你今年高寿呀?”“哈哈,高寿不敢当,六十有三了。没想到你就是我们新来的县长呀,这也太年轻了,小伙子了不得呀,现在川崎县小孩子都知道你的名字了。嗯,你是副县长吧?不错,也年轻,我看川崎这天呐,终于晴了!”说着说着,老村长忍不住双眼眨泪,松晓强连忙后着老村长的后背,帮他缓一缓,劝道:“二叔,县长难得来咱村子,是高兴的事,你咋还哭了呢?”然后对夏南解释道:“我二叔一家子人在一次抵抗土匪时全被杀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也被抢光了。他老人家好强,年年要争当村长,今年终于当上了。”夏南对老村子郑重地说道:“我相信川崎县大部分老百姓还是善良的淳朴的,山野氏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不也只是少部分当了土匪嘛,其它两家我也相信是这样的,对于这少部分的害群之马,我这个县长的做法就是剿之杀之!在这里也希望白寺村的村民帮我宣传一下,如果还有土匪,请他们去其他县吧,否则在川崎县他们只有不归路!也欢迎各位村民发现土匪踊跃上报,发现一处土匪窝,镇政府根据土匪人数给予一两至十两银子的奖励。松镇长,剿匪依然是你们镇政府最重要的一项工作!你把这一条奖励政策做成横幅放在镇政府门口处。”“是,夏县长。”夏南又对着另一个村民问道:“老人家,你家有几口人呀?”“回县长大人,小民家里有四口人。”聂希川忍不住一笑,对老人家说道:“老人家,你不用这么客气,夏县长还小,你老这么客气会折他的寿的。”老人家嘿嘿一笑道:“也是,对着比我孙子还小的人这么客气,我也怪别扭的。”众人听后轰然大笑。夏南继续问道:“我看村子里怎么全是老人和小孩呀,村里的青壮年呢?”“唉,以前都出去当土匪啦,有的死了,没死的也去隔壁县找活干去了,在川崎除了种田,没其它活计呀。”“对呀,我老公当土匪死在平城县了,我也不怪谁,谁让他去过添刀口的日子?可是我家五口人,除了我就是两个老人再加两个娃娃,我一个人种田累死了也撑不起这个家呀。呜呜呜呜”众人也都沉默了,看得出来这样的家庭在白寺村有很多。夏南说道:“大家要相信新的政府会帮你们解决这些问题的,不过你们要给我们时间,如果我今天刚来就告诉你们怎么样挣大钱,你们也会当我是骗子,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保证,保证两年内改变现在这个贫穷的状态,怎么样,大家相信我吗?”老村长故作生气地道:“不相信还能咋地,只能相信了。”看着他那犹如小孩负气的表情,大家又乐了。在离开的路上,聂希川悄悄问夏南:“夏县长,两年内怎么带大家致富?”“我忽悠他们的,现在我也不知道。”聂希川无语地看着他,翻了翻白眼,就知道是这个尿性。

    随后一伙人又把另外两个村子走了一遍,那两个村子就偏僻了许多,情况大同小异,除了山、河就没什么平坦的田地,也是没什么青壮年。回到镇上,夏南把警卫队长松建国交上来的计划仔细看了一遍,说道:“新的人员基本都是松氏家族的人,你这样搞容易引起另外两家的反抗,你能压得住吗?”“不这样搞我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我只能这样搞。”“好了,松镇长,松警卫队长,我算看出来了,琪川镇把你们扶持起来,等于让松家一家独大了。”松晓强嘿嘿一笑道:“夏县长,你是明眼人,我承认是这样的。不过你放心,我松晓强敢拍着胸脯子表态,我以后唯夏县长马首是瞻!”夏南看了一眼聂希川,聂希川知道该自己出马了,于是说道:“夏县长,我看松镇长是个实诚人,比那些阴奉阳违的人强。”夏南思考了一阵,重重拍了下松晓强肩膀,说道:“好!你放心大胆地干!我做你的后盾。”松晓强立马激动的站起来,跪下对夏南行瓦什族效忠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