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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限时破案

    接下来一个月里,夏南一大早就起来陪夏大脑去买菜,看菜洗菜切菜一步步做起。看菜就是看肉新鲜不新鲜,切菜就是练刀工,要切得整整齐齐大小一致。这些事虽然简单但也要花时间才做得好。后面就跟着去买配料了解配料以及大概了解配料的制作的过程。然后就是炒菜,什么样的肉有大火什么样的肉用小火等等一系列的关健地方都讲解得详详细细,最后甚至把他的压箱宝都教给了夏南:独家秘制酱料。他说他当年就是靠着这酱料才把老爷给吸引住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制作酱料从开始购买原料到发酵到酱香出来成为成品,中间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在书房里,玥管家向山雅松尚汇报着山雅如爱最近三个月的所有形踪。山雅松尚仔细把所有的事情一条条梳理一遍,发现唯一的一次意外就是夏南,于是问到:“你认为小姐闹离婚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夏南小伙子?”玥管家吓出一身汗来,思考一阵说道:“应该不可能。”“哦?说说原因。”“第一,这个小伙子才刚刚19岁,而且是个小混混,上不了台面,说话粗鄙不堪,小姐不可能看上这样的人。第二,小姐把他招进府里来应该只是为了感恩,毕竟当时那个小偷把小姐吓得不轻。第三,这个小夏进入府中一直规规矩矩,也从没有和小姐碰过面,小姐也从没有私下提起过他。”“他负面看守哪片区域?”“开始是负责来客住的那几个小院子,现在在厨房这一带。”“看护家丁更换区域不是三个月一次吗?怎么现在就换了?”“是小人的侄子,小人的侄子年纪小贪懒,客房那一片平常没什么人,比较得空闲,小人的侄子和小夏商量了一下,小夏没意见,于是我就同意他们换班了。”山雅松尚想了一会儿,道:“夏南来府上个把月了,从没和小姐碰过面?”“没有,我点我可以肯定。”山雅松尚松了一口气,道:“没事了,你去吧。”玥管家行礼后退了出去,“等一下。”山雅松尚又叫道,玥管家赶紧回来,等待指示,山雅松尚本来想让玥管家去夏南老家去查一下,但想了想,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于是又作罢。夏南不知道的,自己的一场危机在山雅松尚的一次犹豫中消除了。

    夏南在厨房扎扎实实待了一个多月,默默记住了所有人的喜欢。比如山雅松尚喜欢喝汤喝粥,少吃肉多吃菜,夏南推断出山雅松尚很注重养生,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比如边里夫人爱吃银耳、莲子之类的,说明她注重滋阴保养。山雅松尚的大儿子山雅如国好吃肉,喜辛辣,爱喝酒,说明他口欲强,易放纵,好争强。山雅松尚的二儿子山雅如家也喜欢吃肉,不过不喜辛辣喜温香,每顿饭要有三个肉一个蔬菜一个汤,三个肉必须两个香,一个微辣。说明他也好口欲但懂得节制,面面俱到,应该也是个厉害角色。山雅如爱口味不定,随大家,有什么吃什么,不过特别喜欢吃一种水果:枣。出枣的季节,她每天都要一盘枣。

    夏南已经和一众家丁打成一片关系十分火热了。一次上午无聊,正好早上山雅松尚带着一家人和管家出去了,主人不在家,一推人就放轻松了,在一起吹牛斗狠,互相比身手,夏南与另一个大汉边里宏吵吵闹闹的,互不服气,于是有人起哄道:“来真的来真的,只说不练假把式。大家说对不对呀?”“对,来一个,走起来!”两人受不了激,就来到场中央比,刀剑无眼,又不能挥拳相向,于是二人比摔跤。夏南不懂摔跤,但在众人起哄下也不会退缩。二人摆好架势,夏南还没反应过来,重心一歪,脚下一空,就被摔了个狗吃屎。边里宏一看,明显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怕摔坏了他,赶紧过来把夏南扶起来问道:“小夏你没事吧,摔疼了没?你不会摔跤怎么不早说?”夏南站起来,嘴里的泥土吐出来道:“没事,来,再继续,我今天非赢你不可。”边里宏看他一脸的倔强,点点头道:“好样的,再来!”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边里宏上演了一场现场摔跤教学比赛,挑、裹、踹、踢、扭、抱,各种技巧展现得淋漓尽致,摔得夏南是头昏眼花七上八下。眼也青了头也肿了,衣服更是破烂不堪,不过在被摔的过程中,夏南通过身体的感知惭惭掌握了摔跤与重心的关系,也明白如何手脚腰配合用巧劲最快使对手失去重心,经过最开始的十分种后,慢慢夏南开始和边里宏有来有回,虽然还是被摔倒,但边里宏已经越来越吃力了。

    再一次被狠狠摔到地上后,夏南觉得非常可惜,刚才慢了一点点,还是身体没形成肌肉记忆,否则刚才这一次倒在地上的就是边里宏。夏南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把身上烂得不成样子的衣服脱掉,大吼一声,示意比赛继续。边里宏也是比得心惊胆战,他明白刚才自己完全是凭经验赢的,差一点就中了这小子的圈套,不然今天就得丢脸了,看到这臭小子再还再比,边里宏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把他摔得爬不起来,然后就结束比赛,这小子学得太快了,容易阴沟里翻船。边里宏也脱掉上衣,二人虎视眈眈面对面摆好架式,随着中间人大喊一声开始。夏南不等对方准备好了,夏南立刻冲了上去,然后假装自己脚下一滑重心不稳,边里宏果然又一次上钩,在边里宏准备抱着夏南准备狠狠来一次背摔时,夏南早就预判到,顺势往上一跳,让边里宏虽抱着自己但没有抱牢,当边里宏一发力,夏南人在空中迅速挣脱扭转身体,在快倒地时用心全身力气反抱住边里宏的腰,如法炮制来一次背摔,砰一声响,边里宏狠狠地被摔倒在地上,夏南抬头看着众人,张开手臂,神气十足。众人沸腾了,亲眼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怎能不激动。一众家丁又吼又叫,还有一些围观的丫鬟也是尖叫连连。

    夏南神采飞扬地环视全场时,突然看见大门处一行人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赫然是山雅松尚一家子。众人立马老老实实毕恭毕敬地低头喊一声“大人”山雅松尚一行人其实早在比赛刚开始时就回来了,只是见众家丁难得放松,也就大度地没有打扰到他们。看到完全不懂摔跤的夏南被摔倒后不服输要求再一次的时候,几个人就被吸引住了,忍不住驻足观看,一直到夏南反败为胜,山雅松尚居然像年轻时那样陡然感到热血沸腾,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山雅松尚走到夏南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夏南”“夏南?”山雅松尚深深看了夏南一眼,转头看了一眼玥管家,玥管家微微一点头,山雅松尚对着夏南说了一句“夏南,摔跤练得不错。”就离开了。

    山雅如爱坐在房间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辈子没有这么激动过,刚才自己还很不淑女地又吼又叫,还好父亲没有责怪。看到夏南脱掉衣服露出一身健子肉时,山雅如爱没有想到男人的身体也可以这么有吸引力,一种从没见过的阳刚之美,让山雅如爱越来越急迫地想要摆脱婚姻,自从第一次在服装店见到他后,她的心这辈子没有这么剧烈地跳动过,她再也不允许自己以一个个已婚妇女的形象出现在夏南面前。

    山雅松尚在书房里思考了好一阵后对玥管家说:“把夏南调到我身边,给我做护卫。”玥管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说:“给老爷做护卫?”“对。”“可前天老爷不是还怀疑他与小姐-----”山雅松尚缓缓说道:“放在身边,真相自然会浮现。”“老爷您不怕他会行刺于您?”“行刺?这倒不至于,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夏南的眼睛里没有危险。”“好的老爷,我这就去安排。”玥管家退下去后,山雅松尚闭上眼睛,大脑再次飞速的运转。帝国中央的形势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山雅松尚觉得有点身不由已的无力感涌现出来,这在几十年的宦海生涯里从没出现过,而每天传回来帝国各地各种各样的情报,也隐隐预示着什么,却又深藏不露。

    当玥管家通知自己明天开始调往老爷身边当贴身护卫时,夏南惊到下巴都掉下来了。直到玥管家离开后,夏南仍然不敢相信的问夏大脑:“刚刚你听到了什么?”“你要给老爷当护卫。”“是真的?”“是真的,好好珍惜。”从此,夏大脑就把夏南赶出了厨房。难道山雅松尚怀疑他女儿闹离婚是因为我?我得多冤啦,不好好像不可能,怀疑我就把我赶出府呗,干嘛反而调到身边去。难道我潜伏暴露了?怎么暴露的?他为什么不处理我,还是将计就计给我整一波反间计?夏南脑子乱轰轰的,想到了各种可能,又好像各种可能又不可能。他觉得他得依靠组织,让泽秀亮去伤脑筋,这里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掉脑袋。刚走出门,他站了一会儿,又回来坐下。泽秀亮不在现场没有这么多直接的信息,他得出来的结论不可能比自己更准确,没什么重大情况老是去他那反而更容易暴露自己。

    当夏南穿着天蓝色制服站在山雅松尚书房门口处时,山雅如爱眼睛睁得大大的,吃惊之后又是害羞激动,之后又是多疑:难道是父亲看出什么来了?山雅如爱忐忑地走到父亲面前,问声好后,等待父亲的问话。山雅松尚把手上的文件处理完了后看了眼女儿,缓缓地说道:“不要说性格不合,不要说没有爱情,我要听实话,你为什么要离婚?”山雅如爱眼睛下意识地转向门口,可又立刻死死盯着父亲,她虽没有参加政事,可也知道家里的富贵是从血堆中建立起来的,她强迫自己不要出错,万一因为自己把夏南的性命害了,那就真的活得不如死了的好。可不说实话父亲又不会同意,到底该怎么办?山雅松尚等了两分钟,女儿都没有开口,便挥挥手让她离开了。

    山雅松尚在女儿眼睛里见到了自己这个父亲这辈子没有见到过的慌张,山雅松尚突然很自责,心如绞痛,那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山雅松尚突然想把繁重的事情丢在一旁给自己放假一下,于是走出了书房,来到大街上。夏南与另外三个护卫精神高度集中在涌动的人群中四处扫视,出了什么意外可是要掉脑袋的。还好山雅松尚走进一座庙宇,那里行人少了很多。看得出来山雅松尚与住持宝慧大师是多年好友,二人下了一盘棋,没到十分钟,宝慧大师就说:“不下了,今日山雅公心神不宁,不妨我们去迎客亭坐坐,喝杯茶,看看风景放松一下。”“好,大师请。”

    山雅松尚五人加上宝慧大师以及一个小沙弥一行七人来到后山顶上的迎客亭中时,山下远处的山脉连绵千里,微风习习,令众人心情分外清爽。山雅松尚心情也终于沉静下来,喝着茶,看着远处沉默不语。宝慧大师没有打扰山雅松尚的沉静,眼睛在四名护卫身上转了一圈,看了看夏南,执手示意道:“请问施主贵姓?”夏南说道:“在下夏南。”“不知老衲能否给丁施主看一下手相?”夏南扭头看见山雅松尚微微点头,便道:“小子的荣幸。”宝慧大师拿着夏南的仔细端详了一阵,然后再盯着夏南的脸又看了一阵,微微点点,道了声“阿弥陀佛”后就不再言语,闭眼念佛了。夏南被他搞得紧张兮兮的,这个神棍想干嘛,看了又不说,还故作高深。众人安静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就又下山去了。山雅松尚让四名护卫守在外面,他和宝慧大师二人进入内阁待了一刻钟后就出来告辞了。也不知道这两个神棍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五人还没到山雅府,府中一名家丁站在街头十字路口处焦急地四处张望,看见山雅松尚后立刻跑过来行礼后说道:“大人,白将军来了,夫人叫我们出来找你。”山雅松尚一愣,不知道白将军来有何事,急匆匆的回府上去了。夏南沉默的外表下立刻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立功的机会终于出现了,他预感今天自己会收获重要的情报。

    山雅府门口两旁站着两个帝国中央军队特有黑色制服的两个高大的卫兵,书房门口也有两个,白将军白斐佩悠闲地坐在客座上,见山雅松尚回来,热情地站起来道:“山雅公,今日贸然前来,还望见谅呀。”山雅松尚也热情地握着将军的手,高兴地说道:“哪里哪里,贵客上门,佩某不胜荣幸。”“现在物价飞涨,坂京城的地价都涨天上去了,山雅公的院子这么大,这下可发了一次横财。”“哈哈哈,托福托福,当年我是以八百万夏币从夏井阳亲王手里买下,那时坂京城附近闹了一次土匪,怕土匪杀到坂京城,很多人家都人心惶惶逃离坂京城,造成物价下跌得厉害,夏井阳皇叔正好到了必须要去领地的期限,于是被老夫捡了个漏,现在地价涨了这么多,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呀。哈哈哈哈,倒是将军你,听说最近大皇子又买了一个马场准备送给你,将军可是身披皇恩令人羡慕呀。”“我与大皇子早就以兄妹相称,哥哥的关爱,做小妹的感动不已,难以报答,唯有在战场上奉献余生了。好了山雅公,我们都坐下吧,你年轻大了,腿脚要多注意休养。”“来来,坐坐,将军作为帝国第一位女将军,也是令人佩服,为我帝国开创之新天地呀。”夏南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笑容满面地斗来斗去,不禁感到好笑,原来位高权重之人也和我们一样,喜欢斗嘴呀。看看他们话语的背后,不就是这些意思,什么山雅公身为财务部长家里却富得流油,什么将军利用皇子的喜欢得到这个位置,什么山雅公你老了就多休息不要出来搞事了,什么将军你一女的不相夫教子跑出来当将军搞得不伦不类的。这二人骂起来的水平可比那些小混混高明百倍呀,看来自己在他们面前真的就是一个小学生。“山雅公,近日北方与罗魔国交界处,又到处是马贼四起,民不安生呀,我以为帝国应该在极西省多设立一支骑兵,保家卫国追杀流匪,也该到我们主动出击了呀,不然帝国的颜面难得保存。”“唉,是呀,也不知道那些马贼怎么想的,又搞不出大动静来,总是小打小闹弄得民不聊生,有本事去打劫罗魔那些野蛮人嘛,欺负自己人算什么本事。难呀,你看去年密比河发洪灾倾没良田一大片,多少家庭离家失所,帝国中央今年想把河提加固一下,结果中央钱不够,停发坂京城所有官员工资半年,多少人上门找我诉苦,害得我白了多少头发哟,伤脑筋呀。你是不知道国会那帮议员们,差不多连家都搬到我这里来了,吵得我死了多少脑细胞呀。”

    山雅松尚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白斐佩也不多言语,静静喝了口茶后说道:“听说山雅公有一侄子名叫山雅子起,自幼力大无穷勇猛过人。正好前段时间坂京城北城区警察长因公殉职,城北区外来人多龙蛇混杂,非魄力大手腕硬者才可继任,我看子起可行,正好北城区警察长直接负责皇室安全,我觉得是个好差事。”山雅松尚眼睛一亮说道:“呵呵,子起倒是一心想要为国出份力,我看他肯定高兴。唉,极西省的居民也是我帝国的子民呀,我们不能只管南方遭受洪灾的人,也要关心一下极西省人民的苦难嘛,毕竟那里也是我帝国的领土,我看是应该给那些马贼点颜色看看了,不然怎么彰显我帝国之威严?”夏南不得不佩服这些身居高位人的能力,这也太大胆了,直接面对面公然搞权权交换。你看看,说的意思不就是“我想在极西多搞一支部队,你开会时支持我一下哈。”“唉呀不行呀,没有钱呀,马贼影响不了大局,你就不要拿私心充公了。”“你不是老想着把手伸进军中来吗,坂京城北城区警察的份量够重了吧,还不受我掌控,你要不要?”“那好吧,那开会时我就表个态。”大小狐狸相谈甚欢了一会儿,白将军就起身告辞了。

    山雅松尚送到大门外,双方站在门外依依惜别,搞不懂的人还以为他们感情多亲密呢。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二人脸上,夏南立刻把二人档在身后,后来看清楚原来是一个小孩拿着镜子反射着阳光在街上乱跑,松了一口气后装着若无其事退到后面,白斐佩、山雅松尚看了看夏南,然后对视一眼,白斐佩随即就告辞了。

    回到将军府上,白斐佩坐在轿上粉面凝重,对一个随从道:“你安排一下,让进入山雅府的蒲公英查一下刚才这个山雅松尚的贴身护卫。”“额,这个护卫就是我们的蒲公英。”“什么?是他?”“对,是他”“你上个月不是汇报说他正在厨房处吗?”“他爬得这么快,属下刚才也大吃一惊,要不我约他出来问明原因?”“不用,还是任其发展。”“是。”白斐佩慢慢笑得和只老狐狸一样。

    山雅松尚对刚才夏南的表现非常满意,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他竟然就档在了他们面前。这说明两个事情,一.夏南非常机敏,二.夏南刚才反应那么快,绝对是下意识的动作,装是装不出来的,所以是探子的可能性更加小。另外探子怎么可能像他这样高调,那天摔跤他反败为胜后那得意的表情就差要飞天了。夏南自己则是痛苦不堪,当护卫以来自己经常神经兮兮的,都快要未老先衰了,刚才随便一道光就能把自己吓得半死,唉,有危险时他们这样大人物哪怕小拇指被划破一点皮自己这个护卫估计都得掉脑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当天晚上将军府中,随从将泽秀亮递上来的最新报告交给白斐佩,白斐佩一条一条看着,看到其中一条时,看了好久,纸条上是这样写的:今日白斐佩与山雅松尚见面并商谈好,山雅松尚支持白斐佩在极西省组建新的军队,白斐佩则报以坂京城城北警察长职务。但二人关系并不好,这应该是他们二人难得的一次合作。白斐佩新的军队在极西省的目的尚不明确,山雅松尚想在军队中有进一步的影响力。另外怀疑山雅松尚与高塔寺宝慧大师有不可告人之密,望留意高塔寺!白斐佩嘴角不禁笑弯了起来。

    夏南觉得今天将军白斐佩的到来很不寻常,从他们见面的语言交锋来看,她和山雅松尚帝国中央上应该是对头,白斐佩情愿浪费一个坂京城城北警察长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都要获得山雅松尚的一票支持,她组建的新军队绝对不是剿匪这么简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今天晚上又得喝一次酒了。酒席上,关于白斐佩的信息扑面而来:“不是吧小夏,你今天看见白将军了?哇,你不早说,她明天还来不?”“小夏,白将军长得什么样呀?她号称帝国第一美女,名符其实不?听说她是一头罕见的银色头发,这样子也漂亮”“老黑你就不要乱想了,人家早就被大皇子预定了。”“靠,想想都不行呀,不过她和大皇子可不一定哦。”“为什么?你赶紧说说。”“你是不是傻,皇子能和将军结婚?要篡位啦?家主夏南政可才四十多岁。”“也是哦,你说白将军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干嘛要当将军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知道这事的人还真不多,刚好我就是其中一个。”“你赶紧和我们说说。”“唉,白将军也难呀。自从白将军的父亲白老将军因病去世后,白将军的哥哥白中将在一次蒙甘州的老婆家作客时被罗魔半兽人南下抢劫杀死。自此白将军家中就只剩下她和老母亲两个人了。一次大皇子希望皇帝赐婚他和白将军,皇帝便把白将军叫到宫中去,可后来出宫后白将军就成了白将军了。”“宫中发生什么事了?”“这谁知道”“白将军大学不是上的戏剧学院吗?她当时可是戏剧学院号称历史最有天赋的学生,没听说她有从军的经历呀?”“所以朝中好多看笑话的人呀,白将军不容易呀。”“白将军现在在军队怎么样?”“听说不太好,好多军队不买她的帐,她只能指挥得动以前白老将军老部下的几支队伍。新上的军长师长都不听她的。”“唉,也难怪,帝国所有将军中,就白将军最年轻资历最浅还是个女的。”“你说这么大了,都22岁了,白将军有相好的没有?”“人家养了小白脸也不可能让你知道,你小子可别乱出去说。”“哎,我听说白将军虽然和老爷不对付,可她和咱家三小姐却是闺蜜。”“对呀,以前小姐是坂京城舞蹈学院的校花,白将军是戏剧学院的校花,两所学校又近又经常一起交流互动,小姐就是那时和白将军认识的。”一顿酒后关于白斐佩的信息虽然多,但夏南觉得有用的信息却很少。像大皇子喜欢白斐佩、白斐佩很漂亮、很多军队不买白斐佩的帐等这些消息应该是公开的,没什么价值,唯一让自己意外的是她居然和山雅如爱是闺蜜。

    山雅松尚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上朝开会,下朝回家,很少出去参加别的活动。不过想想也是,作为臣子,大将军,大统领,财务部长这三个已经是帝国最高职务了。这样位高权重,比他们低的官员不可能家宴请得动他们,他们几个大臣之间也不可能天天互相串门喝酒开派对,哪个不是每天一大堆文件要审阅,而且他们也是敌国刺客的重点关注对象。夏南现在有点像保姆一样,最怕山雅松尚心情不好,他一心情不好就想出去逛,一出去逛几个护卫就要死一层脑细胞。虽然没有出现过行刺事件,但也好多几次意外把夏南吓得要死。一次一个人突然在身边喊了句:“杀呀!”吓得夏南蹦了一大跳,结果是旁边一个老人在唱戏。还有时不时人群中冒出的一此话像“开始行动”呀,“就是前面那个,追呀”呀,“兄弟们,上!”都搞得夏南神经兮兮。另外三个护卫心里也郁闷,这个小夏没事老是跳大神干嘛?显得就你忠诚似的,我们不要脸的呀?过了一段时间发现大人看小夏的眼神越来越和善,这三个人才明白一个道理:有没有危险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对大人的重视通过各种方式表现出来,酒香也怕巷子深呐。

    月圆节到了,帝国中央放一天假。山雅松尚难得从文案山海中脱身出来轻松一天,兼之最近女儿闭门不出日惭消瘦,晚上山雅松尚决定带着一家人上街与民同乐热闹一下。这一举动可把夏南吓坏了,山雅松尚一家子五个人,山雅松尚的大儿子山雅如国还有两个老婆三个孩子,这就十个人了,还不算丫鬟之类的,山雅府这二十来个家丁根本不够用嘛。刚到街上,夏南就组织家丁们把山雅松尚一家人紧紧围起来与行人隔绝,走了小半条街,路上行人们一看到夏南他们这架势,自动远远和他们保持距离,山雅松尚怪夏南他们没事大惊小怪,这样出行根本就不用玩了嘛,还谈什么与民同乐放松心情?夏南尴尬一笑,于是改变策略,两个护院保护一个佩家人,贴身保护,夏南当然紧紧跟着山雅松尚。夏川帝国作为大陆上经济、人口、军事都是最为强大的国家,首都坂京城的月圆节自然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花语灯谜、轻歌曼舞、戏剧杂耍应有尽有,天上的天灯,街上的路灯,河里的船灯照耀着夜晚犹如白天,一阵阵歌声传来,一阵阵桂花香飘过,慢慢地山雅松尚一行三十多人均慢慢放松心情沉醉在节日气氛中去,惭惭的大家也三三两两慢慢散开各玩各的。

    走着走着,夏南突然发现就自己一个人在陪着山雅松尚,其他人都走散了,便暗自戒备起来。山雅如爱一个人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来到山雅松尚面前笑道:“爹,我刚猜对了一个灯谜,老板把这花灯送给我了,你看,漂亮吧?”说着笑嘻嘻把花灯递给山雅松尚,“爹,你也猜猜这灯谜,看你行不行。”山雅松尚呵呵一笑,拿过来一看:两叶花四朵,颜色白又黄,一年开一次,八月放异香。“这个太简单了,是桂花嘛。”山雅如爱笑着跳起来道:“对啦,爹爹,这个灯谜太简单了,我们再去猜一下,赢它十多个灯回来!”这时玥管家匆匆走了过来在山雅松尚耳边低语几句,山雅松尚对山雅如爱说道:“爹有点事要回府去,就让小夏跟着你去猜灯谜吧,小夏,保护好小姐。”说完二人便匆匆离去。夏南很想跟着回府去,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或者来了重要的客人,不然一般小事玥管家不可能跑出来把山雅松尚寻回去的。但没办法,他必须得保护山雅如爱。

    山雅如爱一扫平时的郁闷,今晚特别开心,一路上晏晏笑语眉眼弯弯,看着夏南一路上保护她呈现出的紧张紧绷的样子尤其觉得可爱。幼时那场朦胧的连手都没牵过的初恋早就记忆模糊了,与严泽的一场婚姻更是名存实亡,不过是父亲达到政治目的的一种手段,唯有与夏南在一起,每一次都是那样让人激情澎湃心情激荡,山雅如爱很感激上苍让自己遇到了夏南,她知道包括母亲嫂嫂在内的很多女人一辈子没有遇到过爱情,而她遇上了,她觉得自己太幸运了,甚至不敢去打破现状。而今晚月圆佳节,在这样的热闹浪漫的气氛下她有点想胆大妄为不顾一切。她终于在好几次的尝试后才假装无意间牵上了夏南的手,她手心全是汗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了。夏南也突然一呆,不知怎么反应才好。是立刻甩开?那样伤了她的面子,那自己不是在山雅府待不下去了吗?还是假装牵手只是为了要保护她?可这样会不会给她更多的幻想?两人的大脑都当机了,他俩都没注意到人群中一柄匕首陡然出现,深深插入了山雅如爱的小腹。

    当夏南看着脸色苍白的山雅如爱血流了一地,而那个凶手也迅速混入人群时,大脑当机的夏南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迅速四周看了一下,没有山雅府的人,夏南不敢去追捕凶手,他担心还会有第二波凶手。于是夏南抱着浑身是血的山雅如爱往山雅府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吼道:“李三!边里宏!黑大柱!他们他妈死哪去了?赶紧过来开路,快他妈过来!”人群看着夏南凶神恶煞满身是血地跑过来,纷纷避让开来,跑回山雅府时夏南已经快要虚脱了,任由山雅松尚接过山雅如爱与山雅府的医生匆匆进屋,而夏南则瘫坐在地上懊悔不已,他恨自己作为护卫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不停有丫鬟在山雅如爱的房间进进出出,带着一条又一条沾血的毛巾,突然山雅松尚走出屋来,大声吼道:“现在所有人排队列好,一个一个进房里来。”夏南不知道是什么事,立刻站在前面排好队,进屋,医生抽了一点血,验血,放在一旁等待结果然后就到下一个。二十分钟后,医生大声说道:“夏南进来!”于是夏南再次进屋去。山雅松尚直直看着夏南说道:“小夏,我女儿出了太多血,需要立刻输血,现在山雅府只有你一个人的血型匹配,而且需血量大,你可愿意否?”夏南大声道:“愿意,我可以一命换一命!”山雅松尚看着他说着傻话,深深点了点头,就让医生立刻开始输血了。前后输了三次血,直到夏南晕倒过去,山雅如爱才慢慢稳定下来。医生说就看今晚能不能扛过去了,山雅松尚边里夫人等不愿离去,一直陪着山雅如爱熬到了天明。

    第二天山雅如爱稳定了下来,夏南也从虚弱中醒了过来,山雅松尚黑着脸走了过来,对夏南说道:“说说当时的情况。”夏南如实说道,只是没敢把牵手的事说出来,只是说自己大意了没及时发现。“嗯,人太多了没及时发现很正常,不怪你,你平时很尽责了,主要还是我太大意了,看来太久没见血,容易让人懈怠。现在只有你见过凶手,我要你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在两天之内把凶手缉拿归案,你可做得到?”“可以!”“好,我会调一个小队的警察配合你,你准备一下。”过了不一会儿,坂京城南城区雨云分处警察队长隐队长过来了,山雅松尚和他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隐队长和夏南便坐了下来先商量对策。夏南把那天的经过再仔细回忆一遍,口述告诉了隐队长。隐队长建议再找山雅松尚边里夫人或者玥管家等人了解一下山雅如爱的基本情况,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之类的。夏南想想也对,就这么无头苍蝇出去找凶手,在几千万人口的坂京城无疑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二人先找山雅如爱的丫鬟聊天,然后找玥管家,后来找边里夫人,最后找到山雅松尚。其实在二人来之前山雅松尚也早就把所有的人都思考了一遍,也是毫无头绪。隐队长对所掌握的情况仔细梳理了一遍亦是眉头紧锁。

    夏南对二人说道:“大人,隐队长,不如我们用排除法吧,这样可以缩小范围。”在二人点头示意后,夏南大胆继续说道:“首先我觉得可以确定这不是针对大人而是针对小姐的。”“哦,为什么?”“1.如果针对大人您这么位高权重的人,对方一定会更加慎重缜密也更加的雷霆万钧,否则打虎不死遭反扑是他们承受不起的。2.如果是针对大人,那当时大人也上过街还走了一段路,后来和玥管家离开时更是只有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守卫力量,那时他们完全可以动手。3.如果是针对大人的,那当时还有大公子二公子夫人等等,对手为什么只对小姐动手,而且还只有一个人?4.对手如果想通过小姐打击大人,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即使小姐出了意外,那大人最多会伤心一段时间,还能有什么其他伤害吗?大人还是会继续担任财务部长,我想大人现在的对手应该是以利益为准,不可能做这些市井小民才做的事情来”山雅松尚与隐队长对视一眼,缓缓点头道:“说得不错,继续。”夏南继续说道:“通过夫人玥管家丫鬟等人的聊天,我大概对小姐的经历知道了一些。从这些经历当中,我可以确定小姐并没有什么仇人,而且小姐与人为善,即使有些和小姐不对付,但都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所以这也是我百思不得解的地方。”三人坐下,山雅松尚平时不抽烟,今天却想要抽上一下,给二人散了根烟,夏南在思考中也忘了身份差距顺手接过烟点火抽起来了。夏南脑中闪过一道念头,赶紧说出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不知道对不对。既然和小姐有利益纠葛的没有,那就只有感情仇恨了,我想来想去,唯一有感情仇恨的情况只可能是,严泽严公子在外面偷偷养了女人,而那女人并不知道小姐的身份,所以-----”还没说完,山雅松尚眼神陡然一亮,隐队长也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是个合理的推断。”山雅松尚把烟摁灭,果断说道:“你们大胆去做,有了答案立刻告诉我。”

    严老爷子带着严泽当天上午就过来看望了山雅如爱,二人随即安排两个人跟踪严泽,一个人守在严家门外。当天晚上,便有人来报告说在城北一处民房见到严泽进去了,既然只有两天的时间,而且即使有误会也容易解除,二人也不怕什么打草惊蛇之类的立刻带上人摸黑赶了过去。到了目的地,隐队长问那个监视的人道:“有什么发现?”“报告隐队长,屋里面发生了争吵,还有小孩的哭声,具体吵什么听不清楚,只听见几句:‘你要害死我呀’‘你有没有脑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孩子’’之类的,其它的倒没听见。”“好,所有人注意,等会我们直接突进去就地逮捕,不给他们串供的机会,马上进行分开审讯。不要闹出人命,行动吧!”随着隐队话语刚落,警察小分队十多个人立刻破门而入。四个人分别守在前后两门。不到两分钟行动便结束。夏南和隐队走了进去。严泽和一年轻妇女被摁在地上,旁边一婴儿哇哇大哭。严泽气极败坏地道:“你们是谁,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要不要命了?”夏南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慌乱,虽然马上掩饰过去,夏南和隐队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亮光。分开审讯时,那个年轻的妇女在隐队经验丰富的恐吓下,立马招了。“就是我叫人捅的,那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仗着家里有点钱,还不让我老公娶我进门。自己生不出孩子,还霸着茅坑不拉屎,她这是想让我老公绝后呀,这么狠毒的女人,捅她一刀算便宜了。”夏南眼神冰凉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她,只告诉她山雅如爱是财务部长山雅松尚的女儿这个信息,至少让她死得明白,夏南把抓捕那个直接凶手交给隐队,就离开了。夏南立刻赶回山雅府把行动过程审讯结果详细告诉了山雅松尚。山雅松尚冷笑一声,把玥管家叫来,同他耳语几句,玥管家便退下去了。山雅松尚让夏南也下去休息。夏南当天晚上请假立刻把情况上报给泽秀亮,第二天一大早,白斐佩就得到了消息。随从说道:“要不要立刻安排?”白斐佩摇头道:“不用,假装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早作准备,后面才好安排。”“不,这会暴露蒲公英,现在还没到他起作用的时候。”

    第二天,夏南就听说,严家昨晚起火遭了贼,全家包括下人一百五十八人全部遇难。第四天,严家在帝国各地的商号门面都被当地政府抄家封了,说是怀疑里面藏有婆罗共和国奸细。第五天,帝国各种各样的人纷至沓来到山雅府中作客,大统领北坤及副统领黑洋、将军白斐佩及霍相轻中将、坂京城市市长及秘书长、轻柳州州长等等。第七天,帝国一大批中、下阶级官员落了马,理由也是怀疑与婆罗共和国有通敌之嫌。随后在这些人员的家中又都发现一些私通证据,由各自所在的州级法院判处叛国罪名,通通发配去了极西省和半兽人做伴去了。山雅家虽然报了仇一时爽了,但这一次也损失巨大,虽然与各路诸侯交涉挽回了一些损失。夏南陡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刀刃上行走,而是在火山口上行走,一旦出错,不止自己,甚至包括家人朋友立刻会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