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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奇怪部队

    夏南觉得这支部队不靠谱,从来没见过集训是这样的。星期一教军刀刀法与枪法,星期二教伪装与隐蔽,星期三教行军进攻与防守阵法,星期四教基本防毒与外伤救治,星期五教各种行军手势,星期六教野外求生技能以及利用工作各种爬墙越坑练习,星期天教铠甲的穿戴与使用及铠甲的优缺点。昨天的还没学会就教今天的新东西,明天教另外一种内容时前天的刀法还没时间练一下。夏南觉得教练是不是误会他们都是天才了,可看着其他人的表情,夏南知道这里没有一个是天才。夏南只有尽大可能的发挥自己厚脸皮的优势,不断利用吃饭睡觉的时间反复请教教官,一个问题被他拆解成三个问题来问,问得教官心里真发慌,教官心里是崩溃的:妈的,我当年都没搞懂,只知道就是这么教的,你就不要老是刨根问底了,我还要保持教官的权威呢。夏南不停用毛在纸上记上各种知识点,遇到教官也说不明白的问题就自己画图求证,尝试各种方法去解惑,还是不行就大胆的跑到小木屋去请教司徒文,问得司徒文也一身的汗,司徒文赶紧尿遁而去。在第七天结束训练时,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前,司徒文与藤镇南有一次不大不小的冲突,司徒文当场就要淘汰70名成员,而藤镇南则认为要给大家再一次的机会,看着众人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藤镇南,司徒文则气极败坏的走开了。他们那时还不明白对你和善的并不是对你好,对你凶狠的并不是对你坏。

    第八天天还刚蒙蒙亮,藤镇南就下命令,紧急集合,并要求部队往西行军100里。天呐,通过送生活物资的当地人的口音来看,这里差不多就快到极西省了,再往西100里,那不是进入极西省深处了?那里可是夏川与罗魔之间的战略缓冲地带,住着各式各样不同的人种,鱼蛇混杂,夏川帝国的一些罪大恶极又罪不致死的囚犯都是发配到极西省去的,极西省与群马省之间除了有高大的卑基山脉相隔,来往还设有重重关卡,除了少部队来往商人外是不允许平民通过的,仿佛极西省不是夏南帝国的领土一样。夏南觉得事情不太对,可在急行军的途中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

    行军路线尽是往高山与草丛,从来没有上过帕米兰平原上的省级马路,夏南意识到这次行动的隐蔽性与危险性。可周围的人都嘻嘻哈哈,夏南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因为一系列的挫折意外造成自己容易敏感。又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傍晚时分到达一个峡谷里快要干涸的小河边时,部队要求十人一组就地安营休息。十人分为三个小组,一组负责扎帐篷搭灶台,一组负责找食物与柴火,一组警戒与巡逻(其它十人小组都只分两组,正好今天分配由夏南这组人去警戒与巡逻)。夏南主动要求去巡逻,他不敢把安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夏南带着三个人找些树枝伪装好,反复观看没什么破绽时,就悄然爬上河对岸的山坡上去,夏南不停寻找遮挡物体,把刚学会的技能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到一个点就隐蔽下去,确认无动静后再慢慢抬起头来观看,夏南的视力很好,可以清晰地比常人多看十多米远。没发现动静就找下一个隐蔽点,提前在头脑中规划好路线后就用手势叫后面三个伙伴跟上。花费了近两个时辰,夏南四人才把周围十公里左右的地方都看了个遍,除了发现几个远处耕作的农民以外,没有任何异常。夏南回忆来时的路线,凭借惊人的记忆力迅速把尚存在脑海里的地型图画了出来,并在四个突然隐蔽又视线开阔的地点标注出来,给每个人分配各自的站岗点。另外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夏南一系列操作,一个人弱弱地问道:“兄弟,你当了多少年兵了?看着年纪不大呀?”夏南翻了个白眼道:“小点声,出不得差子呀,出差子就丢性命的。认真执行任务吧,还记得如果发现情况应该怎样通知其他人吗?”那人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这个倒记得,学鸟叫嘛,有情况就连续叫两声,叫两次。有紧急情况就连续叫三声,叫三次。”“然后呢?”“然后?什么然后?”夏南无语地说道:“遇到一般情况,发出鸟叫警告后继续留在隐蔽点观察,视情况而定。遇到紧急情况,发出鸟叫警告后立刻隐蔽地退回大本营,不要枉送了小命!”“对对对,教练教过的,我给忘了。兄弟,谢谢你哈。”夏南挥挥手,四个人前往各自的地方去了。

    天惭惭黑了,夏南行军了一天,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而且这里有很多比夏川那边大两倍的蚂蚁不停叮咬着他的皮肤,可夏南还坚持按照教官教的趴在草丛里一动也不动,他相信教官教的是对的。因为担心做饭的烟也暴露自己,所以部队的晚饭是天完全黑了才会做,也就是说等人给他送饭过来估计还得要一个时辰,为了使饿的感觉不那么强烈,夏南于是运用起了龙泉经的呼吸方法,惭惭心情慢慢平复下去,精神也慢慢恢复过来了。就在夏南的肚子响了七次之后,饭终于送过来了,夏南后退十米,躲在坡底下蹲着大口吃完了饭,加上喝水的时间前后不到五分钟,完了夏南立刻又回到了起始点,继续“趴尸”。

    就在远处小村子的最后一家灯光熄灭后,整个天地仿佛一下静止了下来,黑暗中视线看不了太远,反而听声音容易发现情况。夏南终于忍着酸痛翻过身来躺在草丛里仰望天空。现在是天气最冷的深冬,尤其是晚上,极西省粗劣的寒风夹了一点小雨刮得夏南的鼻涕直流,夏南躺在坡底背风处,稍微暖和一点。想着其他人躺在帐篷里温暖的感觉,他有点后悔选择警戒这个任务了。不知道其他三个人现在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冷得浑身发抖,还好刚刚吃了饭,体内还有不少的热量。不知过了多久,行军了一天,然后又是精神高度集中的警戒,在呼呼的北风中,夏南惭惭昏昏欲睡,梦里最初出现的不是父母藤极夏芮迦他们,反而是自己处在行刑时的场景,一刀下去,一个无头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夏南突然吓醒了,摸摸自己的脖子,还好在做梦。

    突然,在呼呼作响的北风中,夏南听到了一丝异响。他慢慢翻过身来,像豹子一样没发出一点儿动静地爬上坡去,睁大眼睛极力四扫,黝黑的四周没有发现异常,夏南以为自己神经过敏,可那异响又从风中传了过来,这不像动物晚上觅食的声音,动物的声音不会这样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在第三次异响传来时,夏南终于确定那是有人在慢慢靠近,只是听声音那人的脚掌比一般人明显粗大厚实得多,夏南伸长脖子辨别方向,在脑海中回忆营地四周的地形图,在第四次异响响起的同时,夏南迅速判定,应该是在黑胖子站岗的方位,距离他的地方应该只有二十多米了。夏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么自己去黑胖子那里,要么回营地示警大部队。黑胖子没有发出鸟叫声,他要么睡着了,要么被解决掉了,自己现在过去也无异去送死,还是立刻回营地。夏南做出判断后立刻飞一般的跑回营地,一边跑一边大声学着鸟叫预警,其实敌人距离这么近,预警不预警关系也不大了。

    马上夏南听到北方的声音突然密集起来,一分钟后喊杀声突然从营地方向响起来了,夏南跑得撕心裂肺,从声音他大概判断出敌人至少有三百人以上,因为他们喊的话自己完全听不懂,声音明显比人类要糙粗厚重。黑暗中看不见路,夏南摔了好几跤,可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破损的皮,他拔出刀,跑到营地一看,帐篷全部着了火,外面几百人在乱战,根本没有所谓的行军配合,已经有好几十已方的士兵躺在地上,还有几个全身着了火,疼得哇哇大喊。夏南稍微停了一下,一秒钟迅速判断出局势来,他决定先救人数较少的几处地方。对方穿的都是简单树叶树皮体形巨大长相丑陋的半兽人,战斗力惊人,一巴掌可以把已方三个士兵扇飞,夏南看到一个背朝自己的半兽人,一刀就劈砍过去,对方的粗大的头拍的一声就掉了下来,夏南吃了一惊,感觉第一次杀半兽人这么简单。来不及思考,他又把一个半兽人的爪子砍断了,救了一个队友。受伤的队友叫黑二子,他来不及感激,就忍着腹部的巨痛挥刀冲向下一个敌人,夏南再停顿一下,迅速瞟一眼全场局势,半兽人力量明显比人类大速度快,夏南立刻冲向近处一个敌方人数少的地方去。在砍倒一个敌人后,夏南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夏南脑海中莫名出现教官教的军刀刀法,手下意识的朝后挥出来,通过刀身传来的钝感以及大量喷晒在自己后脖子的猩热,夏南知道他又杀了一个半兽人。队友二狗子练过铁砂掌之类的功夫,可他紧急情况下竟然不用刀,只见他刚一招摧心掌把一个敌人打吐血,结果敌人一利爪刺过就把他剖了腹。三楞子也是,有铁头功,情急之下拿着头不停去顶对方胸膛,顶得敌人蹭蹭后退,可造成不了致命的伤害,脑袋随即被对方的镰刀就削了一半去。

    夏南看着队友被围攻,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心里也越来越急,砍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惭惭陷入一种莫名的砍伐快感当中,他知道自己随时会被哪里砍过来的镰刀杀死,只有不停的挥刀,见到树叶服饰的半兽人就砍,眼睛沾满了黏湿的液体,夏南来不及把它擦掉,手一直在下意识地挥动,直到他的手慢慢连刀都快抬不起来时,四周才安静了不少,少了喊杀的吼声,只剩一些疼痛的哭喊声。当队友把最后一名说着听不懂语言的半兽人捅死之后,夏南终于全身放松,坐倒在地上。此刻心里也没感觉,没有伤心,没有恐惧,只有砰砰的心跳及控制不住抖动的身体。

    等天微亮时刮起了一阵持久的大风,唔唔作响,仿佛要把这里所有的亡魂都吹到天国上去。他们把人数统计一遍,然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茫然不知所措。夏南现在才感动巨大的后怕,他对着大家说道:“现在的情况是指挥官死了,我们不知道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待在这里有巨大的危险,我建议立刻回去!”众人有了主心骨,稍微安定了一下恢复了理智。“死去的队友怎么办?”一个人问道,夏南思考了一下说道:“路途太远了,我们剩的人数不够,没办法。”大家沉默了,毕竟都是父母养的,想不到这么多队友都将成为孤魂野鬼。收拾好东西默默地往回走。回去的路比来时更难走,因为来时有指挥官带着,也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大家只管埋头前进就是。回去则不同,夏南要时刻防备随时出现的危险,夏南留一个人落后队伍几百米观察身后,夏南一个人在队伍前面一千米处往前侦查,确定没有危险才通过手势示意后面的队友继续前进。

    回到营地时,夏南立刻进木屋去汇报情况。屋里只有藤镇南一个人。

    “报告长官,我军昨晚凌晨2点左右在向西100公里左右的指点任务地点遇到52名半兽人袭击,经过战斗,全灭了敌军,我军100人,死亡60人,重伤35人,报告完毕,请指示!”藤镇南吃惊地看着夏南,把烟扔掉,立刻跑出木屋观看,马上大吼道:“医务兵!医务兵!”

    第二天当夏南因背部伤口疼痛爬在病床上时,藤镇南田将原及两个卫兵走了进来。卫兵站在门口,藤镇南田将原则坐在病床前。夏南刚要爬起来,藤镇南立马说:“不用不用,趴着就好。”田将原接着说:“夏南,请你把离开营地前往目的地到回到营地前的这一段完整的诉说一遍。”说着,拿出了本子与笔。夏南强打精神,把昨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叙述一遍,期间田将原不时会打断并提出疑问,比如:夏南,当时你为什么要主动争取巡逻这个任务?当时你是怎么巡逻的?你是怎么把地形图画出来的?能现在再画一张当时的地形图并标出你们几个的隐蔽点吗?你怎么发现敌军的?你是怎么预警的?半兽战士战斗力如何?战后你是怎么处理战场的?你是怎么回来的?等等一系列细致而又专业的问题。完了之后,田将原要求夏南再把过程叙述一遍,这一遍田将原并没有打断,只是盯着记录的本子仔细听着。说完后夏南口干舌燥,藤镇南田将原二人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田将原合上本子,说道:“夏南,针对这次任务,请指出我们犯的错误与改正的措施。”昨天回来时包括昨天晚上至今,夏南一直在回忆所有的过程细节,很多疑问存在脑海,不加思索地道:“第一,昨天不是训练是实战,而且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任务是什么,我觉得指挥官应该在出发前告诉我们,增加我们的警惕性。第二,昨天的警戒与巡逻的力量应该再加大,而且在警戒安排时应该考虑纵深的问题,这样最外围发现情况发出预警信号,通过里面一两层的预警信号传递,大部队才有充分的战斗准备时间。第三,昨晚的战斗就是各自为战,根本没有发挥军队合作组织的力量。最后,我们集训的时间太短了,昨天的实战居然是我第一次应用学的知识,好多东西还没理解透,仓促应战,损失太大,60号兄弟就这样没了。”说着沉下头去,藤镇南田将原听完也尴尬愧疚的沉默了一会儿。

    重伤的35人后面没有及时救治又经过长途跋涉,现在只存活了20个,100号的人剩下25个,损失极其惨烈。好多人还没熟悉就没了,夏南产生不了多少悲痛的情绪,只是对这支奇怪部队的奇怪做法感到越来越不解,越来越不安。昨天的半兽人是哪里来的,我们为什么要去攻击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他们怎么发现我们的,甚至包括之前对于自己犯法的一些疑问,谁在陷害我?怎么陷害的我?还有包括司徒文是怎样把自己救出来的?他能瞒过其他人吗?还有这支部队是什么部队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对剩余25个人单对单的盘问,再加上派出去现场核查的侦查兵回来的叙述,藤镇南田将原坐在一起,心里松了口气,从每个人的回忆记录及现场核查的结果来看,他们没有说慌,至少他们中间没有间谍,司徒文挑种子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只是半兽人的战士太恐怖了。这次司徒文又出去找种子,希望多找些回来吧。对比着这25份回忆录,二人对他们有了更加直观深刻的了解,其中夏南的名字被田将原用笔重重的圈了起来。田将原抽完一根烟,再把所有人的资料对比整理一下,开口说道:“这个夏南是个好苗子呀。”藤镇南想着什么问题,突然对田将原说道:“唉,你回去和大人说一下,要不把夏南放进蒲公英计划当中去?”田将原皱着眉头道:“蒲公英计划已经开始十多天了,现在来不及了吧?”“特事特办!为了大人,可以考虑变通。”田将原拿出夏南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下了决定,说:“明天安排苍狼去崎东县实地考察,再重点查一下夏南杀人强奸案子的始末,蒲公英计划中能力虽然重要,但思想与忠诚更加重要!”

    当天晚上夏南睡得正香时,突然警声大作,夏南以为有敌袭,跳起来就穿衣服拿武器,营地乱哄哄的,后来藤镇南过来组织列队报数夏南才知道,原来有10个人刚刚当逃兵溜了,现在正在组织追捕。夏南倒没想过当逃兵,毕竟在家乡我是一个杀人犯强奸犯,是一个已经被处了死刑的人,夏南不知道回去如何面对亲朋好友,反而增加他们的负担,反而这里虽然危险,但至少有一处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世上与人相处,夏南已经很珍惜了。他也理解那10个逃兵,他们不是自己这样的情况,在与罗魔族的半兽人战斗过后肯定想逃走,那场景太血腥了,留在这里迟早会送命,只希望他们能够通过前几天的集训学到点东西,能够逃脱出去,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现在夏南觉得像老爸那样每天杀杀猪卖卖肉,老妈每天打打麻将,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想着想着,夏南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掉。

    第三天出去追捕的队伍回来了,同室的夏军与其中一个追捕队员是老乡,他偷偷告诉夏南逃出去的10人全部在不同场合被当场击毙,吓得夏南出了一身冷汗,幸好那10个人没有串通自己出逃,也终于明白了参加军队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任务,只是不断地反复集训,夏南也终于把这样东西完全掌握,很多地方还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夏南除了和大家一样集训外,还厚着脸皮到处求师求教,幸好经过上次的战争,他赢得了其他人的认可,营队里几个老兵肚子里的东西都快被他掏干了。

    时间不知道不觉又过了一个多月,北风依然凛冽,营地里某个角落慢慢露出了星点绿草,预示着春来快要来了。夏南与众人慢慢打得一片火热,他仿佛天生自带能量,把枯燥的军营生活弄得有趣生动。一天夜里,一个人悄然进入了小木屋。藤镇南田将原看着许久不见的苍狼,激动地抱他一下,说:“快来坐下,干嘛要亲自跑来一趟?”“我要去婆罗共和国边境有任务,顺路把调查结果交给你,看看你们。”藤镇南他们知道组织保密原则问题,就没过问苍狼去别国的任务是什么,苍狼把纸条递给他们,就洗澡去了。藤镇南田将原拿着调查结论的纸条认真看起来。“夏南6岁到15岁的经历是空白的,找不到任何痕迹,其它时间段表现出来的能力、思想品质都很好。杀人强奸案经初步查证是栽赃陷害,具体情况时间上不允许,没有深入调查。望组织慎重考虑。”藤镇南田将原陷入了深思,从能力上看,他们非常希望夏南加入蒲公英计划的,可这6到15岁的空白经历又让他们打了退堂鼓。“老许,你说夏南有可能是别国的间谍吗?”“难说,但我个人觉得可能性不大。”“怎么说?”“第一,他15岁回来后只是在祁东读完高中考大学,崎东县有什么战略重要性值得别国关注?第二,即使他那时处于潜伏期,但需要花了八九年培训起来的间谍潜伏3年之久?第三,我部队除了大人及其直系外,其他军人都不知道,别国能知道?还能通过这冤假错案把他安插进来?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司徒文正好看了一场比赛才注意到了夏南。这些方方面面的巧合让我觉得夏南应该是值得信任的。”“是呀,我也这样认为,可这8年的空白期,不好通过政审呀。”二人遇到难题就习惯互相递烟,吞云吐雾后,田将原拿起夏南档案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说道:“飞鸽传书,让大人亲自决定吧。”藤镇南缓缓点头道:“也好,错过确实可惜。”第三天飞鸽回来,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可以。

    夏历632年4月,中央军事学院校园里到处都是柳絮飘扬,阳光灿烂。作为中央军事学院新一代科技学院的院花夏芮迦每天都忙碌不停,不是在去往教室的路上就是去往图书馆的路上或者去训练场的路上,周末就一直待在训练场里练体能,同室闺蜜斯曼坐在图书馆夏芮迦的对面向她撒娇道:“迦迦,明天你是下午的加练,上午就陪我去逛街嘛,你都没陪我一次。”看着她那撒娇卖萌的样子,夏芮迦不禁从书中抽离出来,拍头苦笑道:“你这么多追求者,随便叫一个就可以了呀。”“拜托,不要打击我的自信好不?我的追求者有你多?质量也不一样呀,追我的人都是些拐瓜裂枣,有贩马出身的,有婆罗国来的乡巴佬贵族,还有一个居然是来帝国做生意后投靠过来的罗魔人,长得那个恐怖呀,哪像你呀,不是优质男都不敢开口追你,连坂京城大学的校草都追到我们学校了。”“人家只是刚好从南方一起来板京城路上同路认识而已,顺路一起回学校嘛,坂京城大学离我们学校又不远,不要胡思乱想。”“啧啧啧,这么云淡风清,那我们学校的白老师呢?人家可是好多学生心中的男神,又帅又多金还是帝国三级将军,隔三差五的给你补课。”“什么给我补课,是给我们补课好吧。”“得了吧,上次你请假没来,你没看见白老师一整节课都失了魂一样,谁不清楚他补课的目的,就你还装不知道。”“好啦好啦,明天陪你去逛街啦,可以了吧?你放过我吧。”“嘻嘻,迦迦最好了,来,亲一口。”说完斯曼楼着夏芮迦的头就吧唧吧唧亲下去。夏芮迦擦着脸上的口水道:“真受不了你。”

    突然斯曼狂给正在看书的夏芮迦使眼色,眼看来不及了,就低头作看书状。气质俊雅的白浅武白老师走了过来,坐在夏芮迦旁边道:“小夏同学,你上次关于如何建立敌后侦探系统的补课怎么没来呀?”夏芮迦赶紧站起来行礼道:“哦,白老师好,我上次突然肚子不舒服,就没参加补课了。”“呵呵,这样呀,要注意身体呀,别看现在天气热,晚上可就很凉快的,一不小心没盖被子就容易着凉。”“对,谢谢白老师关心。”“哦,对了,学院最近准备搞一个军民送温暖的活动,把一些大四即将入伍的毕业生不要的被子、书籍等物品清洗干净整理好,送给一些敬老院的五保老人,虽然没有学分加,但也会记录在册,你和斯曼同学有没有兴趣参加呀?”斯曼道:“好呀好呀,那些老人好可怜的。”“好,我帮你要一个名额。你呢,小夏同学?”“我看看吧,时间允许的话我就参加。”“那,给你们看看我们之前去敬老院做活动的照片,活动还是挺有意义的,活动时间是下个星期六的上午,你星期五告诉我吧,再见斯曼同学,再见,小夏。”“再见,白老师。”斯曼看着照片,立马就感动得哭了,连连说道:“这些老人好可怜,都没有子女养着他们,呜呜呜。”哭了一小会,又看着夏芮迦叹道:“白老师追你追得真用心,太羡慕了,你看我的那些追求者,五音不全的要弹吉它唱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的歌给我听,花语都不懂的人送给我一大束白色康乃馨,弄得我是哭笑不得。但凡有一个稍微用点心的来追我,我就答应了,大学不谈恋爱多憋屈呀。”

    斯曼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哦,对了,上次有个叫贝东来的大帅哥来教室找你,你没在,他是谁呀,是你男友不?”“哈?贝东来找过我?”“对呀,你这两天一直忙,我都没时间告诉你。”“哦,那是我老乡,但我跟他不熟啦,你不要胡思乱想。”“哇哇哇,你的桃花真的太旺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贝东来大帅哥来找你了。”夏芮迦扭头一看,果然贝东来走了过来,穿着一身深蓝色西服,高挑的身材,阳光的气质,卖相确实不错。“夏芮迦,可找到你了,我是来你们学校找了你两次了。”夏芮迦想起以前贝东来在晚会上对自己的告白就觉得有点慌张,假装不记得这事,正常地说道:“你也在坂京城上学吗?你找我有什么事?”“对呀,我在坂京城戏剧学院表演2班,离你们学校就二里地,是这样,我们把在坂京城上学的崎东县的29级高中老乡组织了一次老乡会,我问了小蔓才知道你也在中央军事学院,就想着把你也叫人,我们崎东在坂京城的老同学不多,就七八个,比较难得,大家要珍惜。”“什么时候呀,我要看那时有没有时间。”“时间还没定,这不还差你一个嘛,这样吧,时间你来定,我来通知其他人得了,怎么样?”“啊?那我考虑一下。”“行,你好好考虑,明天我来找你,我还有事,再见了哈。”说完不由分说,立马就跑了出去。“啧啧啧,不给你拒绝的机会,明天还有理由来找你,这个贝东来厉害,我越想越气,我的那些追求者但凡有一个长得这么帅我肯定答应呀。完了,迦迦,我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和你一起来图书馆了,我的小心脏会受不了的。”“好啦,看书吧,小心明天随堂考试又抄我的。”“哎呀,咱俩谁跟谁,你忍心看我考试不及格?你忍心看我哭得泪雨梨花的样子?我怕你心疼我嘛”夏芮迦赶呕吐不已。

    第二天斯曼早早在西双最大商场的东门等着,昨天和夏芮迦约好这个地点,时间到了还没看到夏芮迦,斯曼不禁有点着急:这个臭迦迦,第一次陪我逛街就迟到,时间少了逛不完怎么办嘛。西双是坂京城人流量最密集的商业步行街之一,一个小孩乱跑不小心撞到斯曼,斯曼正在扭身伸头在找人,重心不稳,被撞了一下直接向后倒去。完了完了,我漂亮的新衣服要弄脏了,这是倒地一瞬间斯曼的心理活动。还好一个强有力的臂弯及时抱住了她,天旋地转间斯曼看到一张男人味十足的脸,斯曼脑海突然涌出一句台词:难道我的春天终于来了吗?“小姐,你没事吧?”“哈哈,没事,谢谢你,哎呀,把你的鞋踩脏了,要不我请你喝杯果汁当赔罪吧。”“呵呵,没事就好,下次再请我吧,再见。”看着人流中消失的背影,斯曼从迷醉中慢慢清醒过来,突然狠狠抽自己一嘴巴:唉呀,忘记问他是哪个学校的了。

    “对不起曼曼,我迟到了,第一次来这里,一下没找到路。”“哎呀,你来晚了点,刚刚有个帅哥抱着我,你是没看到呀。”夏芮迦摸摸斯曼的头,说道:“没发烧呀。”“哼,你不信就算了。”“好啦好啦别生气啦,白老师也帅,贝东来也帅,还有那个坂京城大学的校草也帅,这几个你挑一个,我帮你牵线搭桥总可以了吧?”“算了,不要了,我还是要刚才这个,嘿嘿。”“真有个帅哥抱着你呀?”“是呀,骗你我是小狗。全成武你知道吧,他长得就像全成武!”听到全成武的名字,夏芮迦突然愣了一下。“怎么了迦迦,你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哦,没有,可能刚刚跑得太急了吧,走吧,逛街去吧。”斯曼第一次和夏芮迦逛街,显得特别开心,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倒是夏芮迦也许是第一次逛街,也许人太多空气不好拥挤得难受,脸色不是太好。中间累了两人坐在一个小吃店里吃混沌,“曼曼,全成武这么特征明显的脸,真的有人长得像他?”“真的呀,虽然皮肤黑了点,但有男子汉魅力呀。要我选我肯定选他。哪像现在的娘娘腔小白脸。”“皮肤黑?”“嗯,是有点黑,但我怎么觉得越黑越有型呢?”夏芮迦不知怎么的,摇摇头苦笑一下,心情突然又轻松开心了很多,吃完馄饨觉得不够,又要了杯奶茶。夏芮迦下午要给自己加练,二人一直逛到下午2点才匆匆离开。

    夏南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去西双站在街上看十分钟的人群,为什么要跑去沃的发商场二层楼看各种商品的售价及买卖次数,为什么要去看街后面看有什么异常,这到底算是什么任务?来到坂京城已经三天了,每天都是重复这样的工作,夏南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他只能无条件执行命令。下午还得去周府井继续做同样的事情。站了一天,也是个体力活,最要是要记各种各样的信息,更加费脑力,各种各样的肤色都快把自己眼睛弄花眼了。回到居住点,他赶紧拿出笔来把尚存在脑海的估计长官要问他的各种信息记录下来,信息太多,过一会儿就得忘了。

    休息好洗漱完毕吃完饭,夏南来到一家名叫药店里,名叫泽家药店,通过暗号由店员引导来到了地下室。他的现任直接长官泽秀亮正坐在这里等他。敬礼过后在泽秀亮示意下夏南端正地坐在对面。“西双每天的人流量有多少?”夏南心里一紧,这个倒没有记录,他闭上眼睛回忆起脑海中西双街上人群的影像,迅速把一排人的人数乘以一秒中消失了两排人的时间,再乘以一天人流量最密集的8个小时,再把剩余人流量稍微小点的时间打个对折,再把一些人重复来回逛街的次数减掉,心时不是很确定地说道:“西双一天大概有40万左右。”“沃的发商场二层有多少种商品在出售?”夏南内心狂汗,这是什么任务,你提前告诉我我也好帮你统计呀。可他又必须硬着头皮回答,军人的天性让他必须认真的面对每一次任务。脑海中商场柜台的模样出现,一个柜台大概摆了有20种商品,40个单层柜台,20个双层柜台,中间那个大柜台商品数只能估计一下,再把公共厕所门口的那两个小柜台算进来,还得把一些重复商品删除掉。“沃的发商场二层大概有1300种商品在出售”“沃的发商场二层每天有多少现金流的交易产生?”夏南内心在麻麻屁,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呀,高考都是小儿科,斗星挪移功都比这个容易多了,让我上战场杀人吧,一刀劈过去就是了,至少不容易脑死亡呀。夏得不得已强打精神回忆起那个画面来,最便宜的商品售价50夏币,最贵的售价900夏币,商场是靠量取胜,大部分售价应该是低于中间值,管它了,就算300夏币得了。画面左边那个妇女通过讨价还价货比三家后终于下手买了一对耳环,画面上边那个男人干脆利落付款,一买还买三样。夏南再重新回忆起站在西双街上看人群的画面,大概男女比例是1:4。“沃的发商场二层每天有大概500万现金流的交易产生。”“德云小吃店营业的利润点在哪里?”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住夏南了,其它的问题他还可以胡乱猜一下,这个怎么猜?夏南急得满头大汗,脑子把这三天看过的所有画面一遍一遍翻出来看一下。画面有关德云小吃店的不多,好像就一个画面。奶奶的,这些问题就不能先问我再让我去看吗?冷静冷静,夏南头脑中再把这些画面重复又翻了一遍,突然意识到去之间长官要求他的一个内容:看街后面看有什么异常。对了,这个红漆房子正是德云小吃店的后面,一个大妈拿着桶蹲在地下管道口处干什么?地下道除了臭老鼠废水还有什么值得她去淘的?夏南脑中异常清晰的突然涌出地下油这个词语来。夏南一边算一边自问自答的说道:“关德云小吃店虽然门面占地面积不大,但在西双这样的地段一年租金也得要20左右,一个员工工资,这两样成本就占了每天700多夏币。可据我估计最高峰就是上午11点到下午2点左右店子的客流量应该是100个人,每人消费一碗混沌8夏币钱,再加上其他时段零零散散的交易,就算每天有1000夏币的现金交易,1000减去700剩于300不到,这300夏币刨去食材成本,还要老板自己花时间守店子的时间成本,基本上不挣什么钱呐?看来店面后面掏的地下油可以把食材成本降下来些。所以我大胆估计德云小吃店的利润点在这三个方面:1.地下油节约成本。2.低工资招聘员工。3.通过多销售加大食材购买量,以此压低食材购买价格。”泽秀亮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好了,你回去休息,下次任务我再通知你。”

    夏南惴惴不安地离开后,泽秀亮转向来到三楼,三楼与地下室有个管道直通,所以在三楼打开盖子可以听到地下室的说话。一个人影坐在三楼黑暗处,泽秀亮进去也没点灯,递上两张纸过去,毕恭毕敬地说道:“大人,蒲公英夏南的考核已经结束了,请您过目。”“这张我知道是夏南的考核答卷,这张是什么?”“另外一张是历年包括今年所有蒲公英的成绩单。”“嗯,所有蒲公英整体成绩尚可,今年还有三个A,不错。为什么夏南的成绩没有级别?”“那是因为他的成绩已经超过了历年所有的蒲公英,就不用打级别了。”“哦,你给我解下惑,为什么他的成绩这么好?”“是的大人,在出发前下官并没有告诉蒲公英我们要问的问题是什么,所以蒲公英只是去街上看看转转,另外还有一个周府井的巨大干扰在里面,所以他们回来后面对提问只能通过记忆去思考答案。您看,所有人的答案中只有夏南的答案是接近我们在考试前私下花了一个月十号人统计出来最接近真实的数字,而且他只根据德云小吃店背后的画面就能大胆推测出真实的利润点,而这个利润点是我们私下暗访了一个月才得出的结果。由此可以判断,夏南的记忆力、观察力、逻辑思维判断力、以及下意识判断出正确局势做出正确反应的能力都是顶尖的。”“呵呵,有意思,你上次这么夸人还是在夸我。”“下官惶恐,没有比得上大人的优秀。”“好了,既然你这么看重他,那就把一直留着的那个舞台给试试吧。”“是,下官立刻安排。”

    夏南回到居住点,累得全身虚脱。他从来没想到过,脑力劳动可以比体力劳动更加累人。他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才躺在床上,困得特别想睡,可周府井西双这几天的人群画面始终围绕他的脑袋转来转去,他不明白自己不是参加了一支神秘部队吗?怎么研究起商业经济来了。他不知道,他的命运已经被扭转到一条充满艰辛历经坎坷铺满了腥风血雨的道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