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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温暖

    到了客栈厨房,郝仁跟厨娘借了瓦罐,将药材加入,舀了约摸4L水,放在炉子上熬着。此时天还未黑,也没到做饭的时辰,厨房就他一个人在,于是好奇着踱步在客栈的厨房转了转,自从发现小乞丐到现在折腾了大半日,肚子饿的咕咕叫。

    随手揭开一口锅盖,发现还剩4个馒头,还算温热,绕了出去,看到外面的厨娘,问道:“大娘,我师父几人都还粒米未进,我看锅里还有几个馒头,能否先给我们垫下肚子?银钱到时候记在二楼的一号房。”

    那厨娘看着郝仁清瘦白皙,相貌俊朗,文绉绉的样子,又如此礼貌,心下好感大增,笑眯眯地回道:“几个馒头而已,值什么钱,那是我做来自己吃的,你便都拿去吧。”

    郝仁闻言:“谢过大娘!”

    当即拿着4个馒头上楼去给吕大夫,江大叔此时不在,想是出去用饭了。

    吕大夫刚刚清理完小乞丐脸上的伤,正拿着帕子拧了汁水要给他敷点草药汁,郝仁进来一看,便接过帕子:“师父,我来处理,您先吃点馒头吧,楼下厨娘大娘给的。”

    吕大夫:“好。”

    郝仁很快就处理好,师徒二人分食了几个馒头,又胡乱喝了些水,算是垫巴了下肚子。

    郝仁惦记着厨房里熬着的药,便说下去看着药罐。

    又到了厨房,还是空无一人,看着厨房寥寥无几的食材,郝仁叹了口气,拿着小扇子扇着炉火,手托着下巴,轻轻叹了口气,来到这个时代挺久了,除了想念老父亲老母亲,还想念美食、手机,还有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虽然经常给他气得不轻,但时不时还是会感动到……

    突然“嘿嘿嘿”的笑声打断了郝仁的思绪,郝仁抬起头,刚刚这也没人啊。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只见一个花脸猫一样的小女孩正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红薯吃的正嗨。

    感应到郝仁走过去,小女孩抬起头,嘻嘻一笑,“大哥哥,分你一半,可甜了!”

    郝仁心中一暖:“谢谢你,小妹妹,你吃吧。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蹲在这灶台底下?

    小女孩边吃边回答:“唔……我烤……烤红薯的,等的太久,刚刚在这灶台底下睡着了……”

    郝仁哑然失笑:“你是这边厨工的孩子吧?”

    小女孩此时已咽下口中的食物,说话已清晰很多,“你怎么知道,大哥哥。我娘是魏厨娘,她做饭可好吃了呢!中午我没吃饱,拣了些红薯来烤,没想到睡过了,还好没有都烤焦了嘿嘿嘿。”

    郝仁微微一笑,“看你吃的花脸猫一样的,快去找大娘给你洗洗。”

    小女孩点点头:“大哥哥,还有一个你吃吧,我吃多了晚上就吃不下了,我娘说晚上要给我做红烧肉,我得留着肚子!”

    说罢,边将一个烤的色泽金黄、热气腾腾的红薯扔过来,郝仁下意识用手去接,“呼,好烫,好烫……”一边跳一边往上扔,接住了又烫,烫到了又扔上去……

    小女孩见状又“略”了一下做了个鬼脸,风一样的跑出去了。

    郝仁吃着甜甜的烤红薯,心里暖洋洋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好像遇到的人都不错,当然,除了韩勋(内心翻个白眼),这家伙蔫儿坏。

    今日份温暖来自厨娘大娘和小女孩,哎?忘记问她名字了……

    郝仁望向门口小女孩消失的方向,真是个好孩子。

    炉子上,熬着的药“咕嘟咕嘟”地冒着,水汽氤氲着,整个厨房都弥漫着草药的味道。

    熬了约摸一个时辰,水汽蒸发慢慢形成浓厚的药汤,差不多剩了四分之一的量,于是郝仁便倒出汤药到一个大海碗里,赶忙端上去。

    天已快黑了,厨工们陆续进来忙活晚餐。

    郝仁端上楼时,吕大夫已点上蜡烛,在一旁翻阅着一卷医书,郝仁道:“师父,药好了。”

    吕大夫点点头,“喂他服下吧,下午病情稳定些了,脸上火疮也消退下去不少。”

    郝仁端着药碗,扶起小乞丐,喂了下去,喂完又扶他躺下。

    这时郝仁才有空仔细端详这小乞丐,只见这小乞丐脓疮已消退不少的皮肤难掩白皙的肤色,脖子上有一道五彩线绞成的细绳,从领口隐约看见是个金色的东西,看着倒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贫苦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只怕都在风吹日晒的帮忙干活了,这小乞丐应该有些来历,只是为何沦落到行乞,又中了毒……

    “郝仁,我查了好几部医书,这小乞丐应该是中了离火蚀心毒,恐怕寻常药物无法解。单独中了此毒,只是面上生疮,寻常清热解毒的药丸即可解,但这小乞丐所中之毒强了百倍,古方中所说需得用百年以上的人参一同服下会成剧毒,先是面部溃烂生疮,接着五脏六腑因热毒而腐烂,最终心脏绞痛无比痛苦而亡。”

    郝仁愤愤不平道:“百年人参何其难得,可抵万金,下毒这人好大手笔,竟然以百年人参做药引来制作剧毒,当真心思歹毒!倘若这人参用来救治百姓,得活多少人啊!”

    吕大夫看郝仁的反应,心中宽慰:“唉,正是。这世间,不公平之事何其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为富者不仁,这才更让人寒心。”

    “师父,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压制住小乞丐的毒性。只能拖延着不再继续发作才好,我们得想法子彻底根除他的毒。”

    “不错,只能先如此了,你刚喂的解毒汤剂,晚间还得再喂一次。想来拖延到明日应该没问题,明日我再找找医书药典,看看能否根治之法。”

    郝仁点点头:“好,待会等厨房忙完,我再去熬一份,半夜再喂他喝一次药。”

    就这样,郝仁与吕大夫一同翻阅所带医书药典,两人互相讨论、琢磨半天,还是没有头绪。

    这时,郝仁抬起头来才发觉天色已晚,二人讨论了半天,晚饭还没顾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