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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给林王选妃

    “娘娘,皇上今晚去了楼婕妤宫里。”

    “嗯,你下去吧。”

    昨日韵美人殁了,褚元昕哪个宫里都没去,但今日去了楼婕妤那儿。

    言锦听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她其实有很多想说的,脑子里有很多思绪,比如韵美人后来为何会那样凄凉,褚元昕为什么不去多陪陪她。但褚元昕没来她这儿,那些话她无从说出口。

    而且,要是去萧贵妃那儿也就罢了。楼婕妤,分明气质和脾气都跟她相近,去了楼婕妤那儿却没来她这儿。言锦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嫉妒,但她忽的觉得自己在褚元昕心里也没用那么重要。

    大概后宫里每个女人都会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时间早晚。跟多个女人分享一个丈夫,正如她一开始想的那样,她根本承受不了,还不如一直好好保管着心,不要交出去。

    但是现在,好像有一点疼呢。

    “娘娘,你怎么了?”

    风儿发现言锦表情悲戚,仔细看的话里面似乎还有水光。

    看来她真是被宠坏了吧,一直被偏宠的人,就算在迟钝,自己的心灵也是能感受到的。然而只要当那种宠没有与日俱增的时候,心里的落差一下子就出来了。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后动心的是女人,但女人却更无法走出来。

    “我没事。”

    “娘娘,天色还早,要不我陪娘娘出去走走吧。”

    风儿看出言锦难过,这样的情况下,进屋待着也是更难受,还不如出去散散心。于是主仆二人往御花园走去,风儿也是有些武功在身上的,所以不怕遇到什么危险。

    “今天的月亮可真亮啊,小姐,你看像不像人的眼睛?”

    “哪有这么亮的眼睛呀。”

    弯弯的月亮尤其显得明亮,那是因为天空太黑了,雾蒙蒙的,没有一颗星星,乍一看觉得月亮好看,看久了之后反而生出一股寂寥之感来。

    大概是看的人心里寂寥吧。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韵美人临死之前要求言锦去看她。那一趟真在言锦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她现在很害怕,害怕自己有天会变得跟韵美人一样孤独寂寞,承受不住最终就只有自我了结这一个法子。

    主仆二人坐在一个亭子里驻足了一会儿,正欲离开时,忽然听到了一阵箫声从旁边传来。

    “小姐,你听!”

    风儿眼露惊喜,因为这箫声离她们是这样近,就在旁边,只要拨开草丛就能看见吹萧的人了。当然,她们不会那样做。

    “嘘!”言锦把手放到嘴边,示意风儿不要吵到对方。她们两个安静的听了起来,只是越听,言锦脸上的表情越难过。

    对方吹的曲子讲的是爱情,是爱而不得,抱憾余生的心情。这样的夜晚,加上这样的曲子,让言锦一下子深陷伤感的情绪里,眼泪止不住哗哗往下流。

    风儿见此着急的朝旁边喊了一句,“别吹了!”

    萧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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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旁边的是何人?”

    拿着萧的楚凉率先发问,跟白天和宫女们嬉戏说笑不同,此时他倒很有分寸,连眼神都没往草丛那边瞟。

    “是你不能见的人,你别过来!”

    呵呵,那便是后宫的妃子了,楚凉心想。启国男女无大防,就是深夜跟公主相遇共处一亭也无妨,唯有褚元昕的妃子,这要传出去可是会出事的。

    “恕在下冒昧,不知箫声打扰了二位。”

    对面的风儿跟言锦很是惊讶,从始至终都只有风儿一个人在说话,对方却知道她们是两个人。

    当然了,风儿的语气一听就是下人在为主子说话,楚凉能看穿也并没有什么高明的。

    “没有打扰,你的萧吹得很好。不过我们该走了。您自便吧。”

    风儿跟言锦匆匆离去,殊不知,在亭子里,楚凉把她们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个娘娘,还是个极美的娘娘。

    言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美的气息,哪怕只是一个侧脸,也能让人看出她的国色天香来。

    楚凉把她的模样记住了,第二日在宫宴上,一眼便认出了她。

    “玉琛,可别喝多了,今日宴会的重心可是给你选王妃啊,哈哈哈。”

    嘴上说着褚玉琛别喝多,其实褚元昕自己都有点喝多了,醉醺醺的说到。他今日莫名心情很好,但是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大部分心情都不是很好。

    首先就是当事人林王褚玉琛,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显然是对这场包办婚姻不感兴趣。再则是誉宁太后,在褚元昕旁边笑得优雅而不失尴尬,这是她恢复神志后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先帝跟太后都不在,理应由她来为林王挑选王妃,然而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林王。

    其余妃子则是无趣的无趣,落寞的落寞,各有各的心思。

    整场宴会上,除了褚元昕,恐怕就只有一人最开心了,那便是西域使臣楚凉,一直在跟褚元昕说说笑笑,把酒言欢。

    “话说,楚公子可有成家?要不也娶一个启国的女子当夫人好了。”

    此话一出,纯妃席上好几个人都变了脸色。花杏自是不用说,她自从重新见到楚凉后心中就有一份情愫涌了出来。而言锦则是对褚元昕的语气很不满,什么启国女子,把女子当物品一样,婚姻大事因为两人情投意合,那能轮到外人做主。

    这点好友林王跟她想得一样,所以对面座上的林王同样也是一副苦闷的表情,还对她投了一个可怜的眼神。

    救救孩子吧。

    这是第一次言锦如此讨厌褚元昕,从韵美人的事起,加上他现在的言行。言锦觉得褚元昕跟她根本不是一路人,两人的思想天差地别。

    大抵,正常男人都是像褚元昕这样的吧。权力,荣耀,这些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只不过是闲暇时的玩乐而已,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少之又少。

    恰好,林王就是这样的人,对他而言爱情和自由一样重要,都是属于非常重要的事。要是被褚元昕安排了一个他不喜欢的王妃,那他就是同时失去了这两样东西。

    林王瞅准时机,看到褚元昕喝得晕乎乎最高兴时,站起来说,

    “皇兄,多谢皇兄的美意。但臣弟还小,还想多过几年一个人的日子,所以选王妃一事就算了吧。”

    “诶,来都来了,你好歹见见再说。”

    小辈们的一生之敌——来都来了。

    褚元昕大手一挥,舞女奏乐停下,然后从殿外走进来几个打扮端正的适龄女子,相貌和气质都很不错,一看就是朝廷官员大户人家的女子。

    看着这些人一样的表情,林王只觉得头皮发麻。言锦也一样,在心里心疼起褚玉琛来,竟然要像挑菜一样挑未来的妻子。

    这时言锦想到自己当初不也是这样被挑选的吗,或许在褚元昕眼里,她也只是一颗菜吧。顶多算是一片菜地里比较好看的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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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呢,是礼部侍郎的孙女,跟你同岁。玉琛,我看你还是小孩子心性,需要找个稳重的王妃来好好管管你。”

    “臣弟…”

    无语至极。一向端庄的言锦差点忍不住翻白眼了,一来她跟褚玉琛是好朋友,两人从小经常见面,她很了解褚玉琛,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稳重的女生跟褚玉琛并不般配。

    二来看见褚玉琛挣扎的表情,但凡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知道他极度不愿意。褚元昕还这样一意孤行,言锦觉得很恼火。

    摊牌了,她的温柔贤淑其实大部分是演出来的,她骨子是是一个清高且仗义的人。如果今天褚元昕非要让褚玉琛娶他不喜欢的人,恐怕她之后再也不会原谅褚元昕了。而且是单方面的,他是皇帝,她不能直接对他表露想法。

    谁知这时褚元昕突然头一转,看向了言锦,说道:“纯妃好像不大高兴似的,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突然被褚元昕cue,言锦的感觉像是上课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不会的问题似的,很懵,而且有些恐惧,深感不妙。

    这个男人有多可怕,设局,装醉,一个正眼都没给她但却用余光一直观察她的表情。

    是的,给林王选妃,是褚元昕为他最爱的女人设的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看她的反应……

    他成功了,但他心里跟输了似的。

    几日前,有人告诉他,说她跟林王感情深厚,他觉得荒谬至极。有点感情也不是不可以,他知道林王曾经在她家上学,两人之前认识。但他也想知道这感情到底有多深……于是褚元昕看到了言锦满脸忿忿和不耐的表情。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有这样的情绪,以前从未有过的,哪怕是她被人冤枉被他禁足时。难道在面对褚玉琛时她才像个正常女子一般?

    褚元昕感到心惊,是不是她心里一直都有林王。

    纯友谊,在男人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嗯?纯妃。”

    “臣妾…没什么好说的。”言锦站起来行了个礼,从这时起她就没再坐下了。

    “那纯妃你帮林王看看,那位小姐跟林王最般配,林王适合什么样的女子啊?”

    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皇上似乎在有意针对纯妃。

    誉宁太后张了张嘴想对褚元昕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社恐太后不敢当众说话嘤嘤嘤)

    其实她想说的是,不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真心喜欢一个人就千万不要当众让那个人下不来台。她看得出褚元昕是对言锦有真感情的,两人在一起的模样也十分好,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好好相处呢?

    到老了才知道,一生中幸福的时光,真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年轻时不懂事,就爱冲动犯下错来减少那些时光,以至于到老了之后后悔莫及。

    “臣妾以为,这是林王自己的终身大事,应该由林王自己来决定。”

    言锦用平静的语气平静的回答了问题,在其他人看来她不过是在避嫌,很合规矩。但在褚元昕看来,她就是在硬刚。

    “好啊,既然纯妃如此为林王着想,那朕就听你的。你们都下去吧。”

    被溜了一波的小姐们一脸懵的走了,她们本以为是来参加林王选妃的,结果…这是啥。

    变成了皇上和纯妃的battle。

    “皇兄,”褚玉琛自然也看出了局势对言锦不利,于是站出来解释道:“皇兄误会了,因为臣弟跟纯妃是旧相识,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纯妃才会为臣弟说话。”

    褚玉琛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直接坐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还把褚元昕排除在外,让褚元昕感觉自己才是第三人。

    “嗯,朕乏了,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吧。”

    没有大吵大闹,也没用下旨降罪,但自此之后皇上跟纯妃之间就陷入了微妙的疏离中。他还是照常去她那儿,不过只是去吃饭,不再留宿了。外人也许看不出什么,但当事人都清楚这股较劲有多狠。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纯妃…”

    花杏有些心疼,即使这样了褚元昕还过来,说明是有多放不下言锦,于是她劝到,

    “不如你主动跟皇上求和吧。”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言锦撒谎了,冰雪聪明如她,即使不知道前因后果光是听对方一句话也能猜到事情的脉络,更何况褚元昕根本没掩藏。

    但是,这让她该怎么做?她跑去跟褚元昕说她跟林王没有私情?她本来就没有啊,这样一解释反而显得像是她的错一样。

    言锦心想错的人是褚元昕,说怀疑就怀疑,说冷淡就冷淡,这样的男人她并不想去讨好,否则以后还是会很累。

    宠爱不宠爱的,对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就这样,言锦的日子变回了心如止水,仿佛回到了刚入王府的那段时间。曾经在禁足期间燃烧出来的爱意的火花,也在彼此的冷淡之中慢慢消磨干净了。

    花杏心想,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误会不是林王,而是——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言锦以为褚元昕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其实他爱得很深沉热切。褚元昕以为言锦是个温柔恭顺的人,其实她骨子里有不少叛逆的因子。

    虚以委蛇还是坦诚相待,现在看来前者是无法继续下去了,但后者,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坦诚相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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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纯妃失宠了。”

    楼芝宫里,楼芝,禧婕妤,华婕妤,胡才人四人开起了茶话会。禧婕妤直言不讳的表达出了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之意,不过宫中人人都知道禧婕妤是出了名的墙头草,无所谓跟巴结谁,只要谁得宠就巴结谁,之前纯妃得宠的时候,还不是三天两头的往纯妃那儿跑,亲得跟亲姐妹似的。

    说来也辛酸,禧婕妤曾经在王府时也是得过专宠的,但自从入宫后,褚元昕仿佛就跟忘了她这个人似的,多看一眼都嫌烦。

    “眼下最得宠的我看就是楼姐姐和那个臻婕妤了,不过那个臻婕妤性格好冷,不跟任何人往来。”

    “她是这样…性格独特,所以才会吸引皇上。”

    楼芝微笑着说道,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臻婕妤跟她分宠。其他人看楼芝淡然的表情,有点仿佛,在她身上好像看到了纯妃的影子。

    最近楼芝的言行越来越像纯妃了,其他人只是心里清楚,不敢说出来。不过楼芝跟纯妃原本就有点像,两人家世相仿,脾气也相像。只是现在楼芝比以前还要温柔,淡然一些,就有纯妃那味儿了。

    “不过姐姐们,都说纯妃失宠了,但皇上还是隔几日就要到她那儿去,这是怎么回事呢?”

    “哎呀,只要没过夜,这些有什么重要的。纯妃长着那样花容月貌一张脸,外公又是先帝的老师,皇上少不了要给她三分颜面,也不能太冷着她吧。”

    听完禧婕妤的话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她们不是傻瓜,如果皇上只喜欢纯妃的外貌,那纯妃就必定还能复宠不是。如果家世真那么重要,那么宣妃萧贵妃皇后也就不会失宠了。皇上也并非时时刻刻都顾及着妃子的家世,大多是入宫一年后就看得淡了。

    她们总觉得,皇上跟纯妃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到底是从一进王府就受宠的人,皇上待纯妃是跟她们不同的。

    “纯妃被禁足那么多回,也没有失宠啊。我看这次她也不是真的失宠,皇上迟早还会再留宿在她那儿的,到时候她还是那个温文尔雅高高在上的纯妃。”

    楼芝听到这话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她跟言锦相像,但是她们用高高在上来形容言锦。而她呢,却在这儿跟她们一起在背后说坏话,还净说些下三滥的话。

    楼芝想起,她曾经跟顾蓉在言锦宫里,说的可从来不是这些。没错了,她是那样的人,所以也的确担得上高高在上一词吧。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说的就是言锦给她的感觉。楼芝不嫉妒跟她性格相反的臻婕妤,但她有点嫉妒言锦,言锦让她看到了,她本该是什么样子。如果没曾见到过言锦,那么她现在也许还能对自己满意吧。

    一个跟自己相像,但容貌性情处处都胜过自己的人就在身边,只有楼芝知道她每次见到言锦时的心情有多复杂,既想跟她成为朋友,又想远远的躲着她。

    “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彻底对纯妃寒心就好了。”

    禧婕妤脱口而出,这次她聪明了,知道皇上对纯妃有情,所以纯妃不论做什么都不会失宠,唯有彻底让皇上寒心这一条。比如先帝对淑妃,明明很宠,最后还是毫不留情的将她打入了冷宫。

    男人的自尊要比爱厉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