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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演武大战天权 央平雄关祸连南蛮]五月二日至七月十八日

    灵均使计,诱得天朝与央平两国不和。央平统帅苏世文,原曾在天朝多年,晓得天朝之强,即撺掇央平王许尔华根进兵天朝。皇甫崇闻此大怒:“竖子敢尔!唯恐天下不乱否?”

    正剑心又探得央平起兵十余万,以大元帅目息为主将。那先锋名唤于十千,亦是天朝中人。皇甫崇疑而问曰:“那于十千为何叛朝资敌,莫非是破军反贼一党?”羽经等呈报:“非也。于十千是天狼生人,乱纪时本曾在北廷用事,后隐匿踪迹。”皇甫崇奇道:“这等说,那这天下世人都以本王为敌?必有缘故,尔等好生去探查!”

    皇甫崇乘兵方募役,调动粮草火器未定时,回访叶少锋。叶少锋与内人赵湘如在门旁恭迎。皇甫崇看赵湘如单手抱着叶紫烟,笑道:“果然是将门之后,好气力!”

    赵湘如含笑道:“千岁过誉了。”

    叶少锋喊叶良翼出来见过皇甫崇,叶良翼张口脆生生地叫声“千岁”,又向房内去,回首道:“爹,娘,妹妹,千岁,今个私塾先生布置的课业未完,只得先行告退了!”唱个肥喏,躲进门里。皇甫崇笑起来:“好孩儿!叶少锋,汝给良翼请了个先生?”

    “照啊,”叶少锋一拍大腿,“雄关出征数月,这小子把经书忘个精光。”

    皇甫崇皱眉:“啧,你也太难为良翼了,贪多嚼不烂!”

    “千岁说得对,”赵湘如指着叶少锋,“几次教他多疼疼良翼,总不听。”

    皇甫崇挪腿要翘,郑史帝在侧一掌拍下,皇甫崇只好坐正。“哎,少锋,讲讲你和嫂夫人的事……”皇甫崇话音未落,外边一叠声传报:“千岁,阁老乐芬请您就去!”皇甫崇无奈登车,心说:这未免过巧了,是谁捣鬼?

    乐芬在阁里踱步乱转,皇甫崇在旁看了一阵,方才唤其:“乐公。”

    “唉呀,千岁可算来了!”乐芬将书送上,“此是央平处传来的书信。央平方称要成和约,须由他定。”

    皇甫崇视之,书列六条,略为:

    “一、杀灭北狄诸户;

    二、焚北狄之城,不许他人居住;

    三、天朝与央平共理北狄事务;

    四、查办仁会亭与正剑心二人;

    五、处死王巾凡;

    六、由将军府皇甫崇拨资五十万贯以抵央平军费。”

    书底又接一句:“以上五条,固知千岁必不遵从,央平苏世文在此请战!”

    皇甫崇气得手抖:区区央平这弹丸之地,敢如此托大,欺我天朝无人?明犯天朝者,必戮之!

    乐芬悠悠道:“千岁莫中敌下怀,两家结怨,实大不妙……”

    皇甫崇勃然:“央平与北狄,孰为亲者?天朝与北狄虽有仇,仍是同文同宗,叵耐央平这厮无礼,要灭北狄!君不闻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么!管它是甚么,全盘殄灭便是!本王亲提甲兵,踏平央平!”又看央平战书,气恨填胸:“苏世文这狗头,无礼太甚!”

    见皇甫崇动怒,乐芬亦不好劝阻,轻叹:“那苏世文果然无礼,他说千岁对此书不忍者,唯后三条私事而已。”

    皇甫崇冷笑:“苏世文使激将法,何足为奇!本王还要谢谢他让本王重归沙场,好拿央平蛮子试剑!”

    与此同时,天朝内破军党人引战开衅。破军另一党首张庆童,老奸巨猾。破军党一面是天朝张挂赏额捉拿的逆党(灵均等),另一面是在野党人(张庆童等)。凡要与天权放对者,即逃随灵均等,并不牵连张庆童等。刑部羽经苦无凭据,皇甫崇又废肉刑,拷问不得。皇甫崇亦有意使张庆童一方破军党与天权党相制衡——皇甫崇名义为天权之首,实则挂个空名而已。忧心天权坐大,逼己废帝,故以破军制之。

    皇甫崇又向虺秦等飞鱼卫询问苏世文为人如何,都云风闻苏世文是央平王许尔华根与天朝人的私生子,其在天朝游侠数年,颇有名气,为人又放荡不羁。

    天权既与央平宣战,央平国又与浦国,雄关国勾连,结盟对抗天朝。皇甫崇闻之,微微冷笑:“不去南蛮处打听一下么?南蛮子反殃貌似宾服,实则常思报仁宣朝南蛮灭国之耻,有此良机,能不乘人之危?”派边境任天问遣细作去调查,果如素钊王所料。于是天朝派使者当面斥责子反殃两面三刀,骑墙滑头,南蛮也即拉下脸来,对天朝宣战。组成四国联盟,一齐向天朝发难。被平灭的古牙叛军也乘势作乱,欲再起事。北狄“义军”等由于央平声号要灭尽北狄,反依附天朝。

    皇甫崇下令:

    北狄大都督正剑心与其副手仁会亭集兵数万,汇于山;

    西丘司马彪游动狭洋,以防浦国海军。水汶沧水师往户羽一地助司马蛟;

    南郡刘夕筠,良崖余等即日严守陆桥,抵敌雄关左丞帖票及右将军邳甲。任天问,方形虎面向南蛮边界,噬人沙漠之东驻守;

    古牙都督笑番及其副手方宇平灭叛逆,以长氏双雄助之;

    北华吴火殇屯粮丰野,以备天朝不时之需;

    京中皇甫崇及叶少锋等,布军十万,远征央平!

    皇甫崇发布此今时,叶少锋父子正在一旁。皇甫崇对之苦笑:“良翼这课业,恐怕又得缓一缓了。”

    叶良翼倒兴致勃勃:“央平蛮子,骨头硬啊,敢和千岁对敌。老子这一杆枪,可饮血畅快了!”叶少锋一个栗暴:“你这逆子,可是要气死为父么?这边是千岁,这边是你的亲生老爹,自称老子?”

    皇甫崇看着笑,叶良翼跑出门:“爹和千岁谈话时不也是一口一个‘老子’嘛,偏我说不得?”

    叶少锋怒道:“反了你,过来挨打!”叶良翼却一溜烟跑了。皇甫崇笑道:“叶少锋,你教得好儿子!”

    叶少锋汗颜道:“这小子欠管教,千岁勿罪。”

    “哈哈,叶少锋,小心甚么?怕本王会降罪于汝么?”皇甫崇一阵心酸,“咳,孤家寡人,不必说了。”

    四国组盟对抗天朝,以央平为首,浦国,雄关为帮凶,南蛮不过虚应故事而已。皇甫崇定计:狠打央平,拉拢浦国,严防雄关,震慑南蛮。密令任天问:需得奔袭破南蛮一阵,以乱其心。然而不可用力过猛,否则南蛮诚心与央平结盟,天朝难以应付。

    若破南蛮,浦国便易于拉拢。其本欲与天朝通商,不欲动刀枪,商贾市侩本性,可以先使个缓兵之计。雄关深恨天朝,目下却不可与之硬拼,让刘夕筠等据守即可。待天朝破了央平,雄关势单力薄,必生退意。那时天朝便可腾出手来收拾它,并雪前耻。

    央平战法,与雄关如出一辙。以人为海,吞没山野。然央平与北狄当下以双龙山为界,天朝军马居高临下,大败央平军。其战意不似雄关浓烈,民兵一哄而散。央平元帅目息放纵兵马掠杀北狄村落,因此流亡者无数。皇甫崇反而欢喜:“杀得妙!央平残害北狄越狠,北狄越依附于天朝,本王可无忧矣!”又私命仁会亭将久声前作《帝论》照央平文字传钞万余份,借山高风大,散发央平军中,以乱其心。

    六月,天朝尽空国之力,北上伐寇。征前惯例,于伏龙塔遥祭死者亡魂。英灵不灭,江畔灯船。纸花白绢,尽满空影湖。

    皇甫崇先令仁会亭排布火器:“十里插一火铳,百里布一门炮!”因央平以步兵为主,又教先锋千延多挖陷阱,隐布长钉。为应付人海战术,除深挖营垒外,又暗中出袭,伺机断敌粮道。

    皇甫崇亲临前线,观摩与央平首战。敌军正巧夜袭,而天朝一方,如王巾凡之言:“[屏蔽],老子等得他们可苦!总算是来钻圈套了!”

    鱼入网中。王巾凡等布下火炮无数,轰得敌军哭声震野,惨叫连天,杀气大起。

    郑史帝不忍:“这也太那啥了罢……”

    皇甫崇冷笑道:“连郑史帝你尚且辞穷,那么便莫讲了!千延,为本王歼灭残敌!央平军远道而来,我天朝怎可无备?”

    千延搅动敌军,从东到西,由北至南。其身旁死士影从之,千延一通好杀,央平军毫无还手之力。

    忽然人报有一军从千延之侧掩杀而来,皇甫崇暗笑:先前派来的这些疲软家伙果然是诱饵,这套苏伏天用过,不吃香了!只见王巾凡依计挡住。

    此时又有流星马飞报另一侧也有军马杀来,皇甫崇纵声长笑:“好啊,心比天高!”令仁会亭亲去迎战。

    三方兵精,大破央平,堆首如山。论功行赏毕了,皇甫崇欲升帐商议战事,见仁会亭年少觉多,一片声地打呵欠,诸将也多疲倦,止之。安排叶良翼为警卫队长,不得疏忽。

    “灵均,这便是汝之所想?”皇甫崇一叹,“诱本王到这里来,却真教人失望哪!”

    翌日,人说央平上下义愤填膺,要与天朝死战。皇甫崇惊道:“怎会如此?”问之,方晓得昨夜来袭数队,皆是民兵。皇甫崇跣足:“这……央平军中果有能人!哀兵必胜,是本王中计了!”转眼又笑:“哈!不虚此行!本王和那苏世文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敢以央平国之气运赌塞,值得与本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