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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抓住番王可劲侮辱

    郭罗峰在睡梦中被人揪着头发拎起来。睁眼一看,摇曳的烛光中,一个似笑非笑的少年,一身劲装,手里拿着一把横刀,身后背着弓箭。

    女人显然被打晕过去。

    “你是谁?”

    脸上登时挨了极重的三巴掌,感觉当时绝对肿了,火辣辣地疼。长到三十一岁,他可从没挨过打。

    立刻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

    少年左手大拇指和食指马上掐住他脖子,神力直接将他举到半空,他憋红了脸喘不过气,脑子很快缺氧,手脚乱弹,感觉马上要死了,心里极其害怕。

    想到,八岁由一个普通少年成为南召王的养子,那时还懵懂不知。几年后就感受到权力无边的滋味,多大的人物见了他都跪在地上头要钻进尘埃里,女人随便玩,人随便杀。越来越长大,开始带兵,灭了一个国又一个国,那些国王的头颅被他做尿壶,那些王后王女随便他糟蹋。他父王要死了,他非常果决地把另一个养子给关了起来。他继承了王。他挑战庞大的不可一世的大戴,一个胜仗连着一个胜仗,国人对他越来越崇拜,他的地盘越来越大。这次敌人又来了,北边来打他的龙首关,南边来打他的龙尾关,对面战舰从玉海过来。可敌人还没开打就被瘴气野菜死了一大半,这是老天叫他赢。他觉得再过几年就可以打到大戴神都去玩玩了。可是可是,这个哪里来的少年,怎么进来的王宫,这防卫不是号称固若金汤吗?人全死了吗?不,现在是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啊。

    少年把他丢下来,他眼泪鼻涕口水都出来了,弓着腰咳个不停,此时还是全身裸体。

    少年用横刀轻轻拍着他脖子,不疼,但侮辱性强。

    他瘫坐在地上,强行怒目瞪着少年,实际心里害怕极了。

    少年坐在他床上,他被揪着头发拖着跪在少年面前,少年力气大得出奇,他完全无法反抗。

    少年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把他痛得仰翻在地上。随即少年一脚踢到他高丸,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几乎疼晕过去。可少年将他拍脸拍醒,拖着逼他继续跪在面前。

    少年幽幽地说,“我一个多月前,先是到大戴越州,像这样半夜闯进南海郡守费芸房中,然后把他杀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他家里只有一只大狼狗,我都害怕。过了几天,又到大戴神都,半夜闯进云州总管平天明家中,他家里有五百个百战亲卫,我还是把他杀了。这是第三次,我来你这,你这是王宫啊,我也闯进来了,感觉一点挑战性也没有。你说我是杀你还是不杀你?”

    郭罗峰还在肚子特别是高丸的疼痛难忍中,脑子一片空白,没说话。

    少年抬起他下巴,“看着我,赶紧回答。要我把你下面再踢一下吗?”

    郭罗峰眼神充满恐惧和乞求,“别杀我,别杀我。”

    “那行吧。你现在是我奴隶了。我叫你的人进来,商议赎金吧。”少年随手拍掉一块床板,掷到几米外门上,一声巨响,无数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了。

    少年大马金刀坐着,抓着郭罗峰头发把他脸往地上一按,大声说,“都滚进来。”

    几十个侍者和甲士推门涌了进来。

    “你们的王被我劫持了,现在是我奴隶。这里谁还能做主?滚出来说话。”

    一个老年太监模样侍者站了出来,很镇定恭敬地说,“宫里我官最大。但你擒了我王,马上清平官会来,他们才能做主。”

    “好的。那我们等着,在他们来前,我要你办件事。我还有二十个同伴在城外,你派人在城门口用锣敲八下,他们就会出现。你放心,他们可不像我一样修为这么高,就是普通马贼。你必须把人完完整整带来,我要他们帮我搬运赎金。如果他们少一人或有一人受损伤,我割你王一根指头。二十个人正好对应十根手指十根脚趾,我早算好了的。快去。”

    “是。”老者马上对身边一个甲士说,“你赶紧去办,这里我守着。”

    少年看那甲士匆匆离去,就叫那老者,“你,近前点来说话。”

    老者很小心谨慎过来。

    “我叫李实,有个雅号南海神将。其实是之前被坏人骗了去打黑擂取的名号。我最痛恨世上不公之事。痛恨达官贵人。我刚和你王上说了,一个多月前我在越州杀了南海郡守,因为他诬陷好人。随即到神都杀了云州总管平天明,因为他残暴不仁。后来来到大和,看到到处掳掠人为奴,视奴隶不如牛马,痛恨至极,所以抓了你王。但我也不想再乱杀人,希望用赎金解决。”

    老者对面站着,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老奴叫苏喜。”

    正说话,一个大将模样的大胡子中年急冲冲进来,李实问苏喜,“他是你说的清平官吗?”

    “是的,他是清平官段侯魏。”

    “清平官相当于宰相吗?”

    “是的。”

    李实叫段侯魏,“你过来。”

    段侯魏冷冷来到面前。

    “你有宗师还是大宗师或陆地神仙水平吗?”

    段侯魏咬着牙根说,“没有。”

    “一般的宗师我不怕,我看你也就是凝丹水平,咱们来对一掌。”不由分说,李实拍出一掌,段侯魏被迫举掌迎击,二人掌风远远碰撞。很快,段侯魏脸色大变,他整个人被无形引力吸着踉跄上前,两人掌随即贴在一起,只见他头冒豆大汗珠,身体逐渐委顿,马上瘫软下去,扑在地上人事不知。

    “房顶大概是你布置的人吧?这是你应得下场。”李实冷笑道。

    这时第二个清平官王虎宽进来,愤愤说,“吸功大法。”

    “我很懒,不想辛苦练功,靠这舞弊。至于恶果不计较了。你们的幸福建立在无数奴隶的痛苦上,还想这样的幸福万万年,有何值得荣耀的?我今日来也不要你王性命,但确实想好好纠一纠你们的弊政。等我的人来了,我要你们抬出金子来,拿出一半我要分给那些修城的奴隶、做矿的奴隶,城外那些无衣穿的苦人儿。我就在这宫里不走,还要叫他们一个一个来领,在宫里看一看富人们贵人们是怎么过日子的。”

    “只要你保证不再伤害我王。”

    “你们有无数人,我只一个,即使我的人来了,在你们汪洋大海里,也不过是一粒米。而且我不走,也是不让你王丑态让他臣民看见。你看我多好。”

    王虎宽感觉遇上一个武功奇高的中二少年,与之不可理喻,只好虚以为蛇。

    管铁等二十人来了。

    天也快亮了。

    李实对王虎宽说,“你去派人搬金银钱币来,一边派人去找最穷最苦的人来领钱。天下财富不患寡而患不均这道理不懂吗?作为宰相,要替王施行仁政,让天下无饿死冻死。”

    王虎宽觉得他中二得无知,但似乎也非不可接受。反正现在钱发出去,最后想收回来,这些穷苦人还敢不给?只要现在保证王上安全就好。

    金银钱币一堆堆搬来,随后带来三四十个穿得破破烂烂的。李实远远指着两个明显混进来的,对管铁说,“这两人肯定是非官即富或他们的走狗,我平生最恨人骗我,马上把他们抓出来。”

    管铁狞笑着一手一个将他们提溜出来。

    李实对王虎宽说,“老兄,您一向这么糊弄你王的吗?难怪国家被你治理成这样。”

    一努嘴,两个同伴一人一刀将此二人头砍了下来。

    “领了钱的人都在这不动,分几个到外面去叫更多的穷人来领钱。王老兄,你也继续安排人去找人来啊。”

    上午开始是分钱。虽然这个寝宫比较大,但也容不了多少人。

    李实分钱,起先分得很大方,随手每人一块金子或一大堆银子铜钱,叫领了钱的暂时不要走,“不要叫坏人把你们的钱抢走了。”

    要求王虎宽把卫士们的武器随便给他们每人一样,“王老兄,你也看到了,这些人全是妇孺老弱病残傻疯,就是这么风一吹都会倒的,给他武器,就是心里有个安慰。”王虎宽没办法,只好给。

    李实对他们说,“你们呆在这门外附近别动,都找个地方见空就坐,不要离开,离远了我保护不了你们。等我腾出手来再带你们出去。你们在这的时候,我会叫他们给你送吃的。”

    又叫王虎宽,“你叫卫士帮忙维持秩序。只用腾出一条通道,方便穷苦人来领钱就行。”

    房间里把其余人都清出去,李实也有定力,始终坐着押守半死不瘫的郭罗峰,管铁等二十人守在门口,搬来的金银铜币放在他们面前,一批批衣衫褴褛的真正穷苦人排队来领钱,随后每人分武器尽量挤在附近人挨人别离开,互相盯着点互相帮助提醒不要让坏人骗走抢走了。李实只是有意识地选择一些看来年轻精明点的进来陪着说话,又不断淘汰一些让他们出去。

    李实选择的是特别仇恨这社会、又有点口才的。这样渐渐聚拢了十几个。

    对他们低声说,“这事肯定不是个长局。我是真心想为那些被掳掠成为奴隶的、那些被豪强欺压衣食无着的、那些天然弱势受尽欺凌的人做点事,让天下无压迫剥削人人丰衣足食。但局势越来越危险,我一人保护不了大家,你们肯定会受到报复,我的意思,你们这些人赶紧出去动员更多的人组织起来,对那些侮辱你们骂你们指责你们的人要据理力争,他们骂人要还嘴,他们打大家要还手。都有武器了不是吗?一个对付不了一个,几个总对付得了一个,是吧?要告诉大家理直气壮说,天下财富本是天下人的,今天从王宫里拿出来是最公道不过的,谁也别想从我们手里把今天分的钱拿走。谁要拿走,就和谁拼命,再也不用忍气吞声。大家都记住了吗?记住了就分头去行动,去说服更多的人。”

    这些人拿着钱拿着武器出去,李实又开始选择新一轮人进行临时培训。

    这样很快事情起了变化,城里的人互相打起来了。

    王虎宽一直在陪着管铁们坐在门口指挥,这也觉得事情不妙。找李实说,“第一不能再发钱了,宫里和府库已拿不出更多钱了。”

    “那就动员那些大臣将军们从家里拿。平时一个个忠君爱君,这时看着君主被劫持,连点点钱也舍不得?我自己说要留一半还一分没得呢。再说这钱我带走了吗?不还是给你的臣民了?这是为你朝廷施恩。替你们收买人民。”

    “这些人算民吗?”王虎宽脱口而出后就觉得不对,但已收不回了。

    “你今天白听我上课了。”李实恼火地说,“这事没得商量,你赶紧派人各家各户去清收去借去抢都行。如果你弄不来,我就开始叫你找一些官员来我一个一个访谈,我会知道谁是贪官谁是败类,然后交给你名单,让你一家家去没收全部财产。反正我不急,就在这宫里住着,一天没处理好我一天不走。你也别想打其他主意,比如请高手一个或多个来杀我以救出你王,你王这么只剩一口气了,我随时可捏死他,肯定比任何人快,不信你试试。”

    “那这话题不说了。”王虎宽叹道,“现在这些奴隶乞丐凶得很,一言不合就和人吵,还舞枪弄棒的都和人干起来了,这个乱法可不行。”

    “这是你的事,你不是负责维持秩序的吗?平时你们不慰问困难群众、访贫问苦的吗?过去怎么干的?对过分的你们就打,一般的尽量容忍是了。还要我拿主意?继续请人来吧。”

    “这宫里宫外宫人伺者甲士都被挤出去了,这些人到处黄白之物乱拉搞得臭气熏天都不讲卫生。”

    “这不是怕他们被报复暂时住这里吗?叫他们自己组织起来清理就行。”李实需要的其实是他们自己组织起来。

    第二轮培训快结束时,一人说,“现在好像都打起来了。那些官兵对我们极仇视。我们怕得要死。”

    “谁打你你就叫大家还手。一人打不过就大家一呼隆上。”

    “有些人确实有问题。”

    “现在不是分析谁有问题的时候,本来他们就觉得你们全身都是问题,就不该活在这世上。这时大家就要团结,谁被打就帮谁,先打赢了再说。”

    第二天更乱,到处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