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将也怕被宰相谋害

    平天明在府中与长子平有嗣、幼子平有当、幕僚常庄一起密谈，侍候的只有平天明须臾离不开的侍从胡猪儿。平有嗣是太常卿。常庄是平天明最信任的谋士，漂泊江湖载酒行，不得志三十多年，最后在云州如鱼得水，心里已经没有朝廷唯有平天明。

    平天明来到神都后极短时间应酬不断，现在还有很多伙访客在门里外等着，明天是圣人生日，事情非常多。只能强行抽空会商一下。

    平有嗣说，“据谍头汇报及儿子掌握的其他消息，这次苏茂已说动圣人，必杀总管大人。”

    平天明眉头紧锁，说，“苏茂想害我又非只今日，但说圣人意动我看未必。他的心意谁能猜透？他最恨人猜透。古有云，圣人有不测之威。对他，做肯定判断任何时候都不行。他最讲说辞，我一没战败二没反状，对他简直是曲意奉承至极，伸手还不打笑脸人，要杀我总要有理由。强留我再徐徐图之，但这不是每次都有紧急军情非我回去处理不可确实留不下来吗？”

    常庄说，“会不会用暗杀手段？比如说不是他主张，但会默许苏茂派人来暗杀，最后推给苏茂或更低级一点的顶罪。”

    平有嗣说，“暗杀手段不会。陆地神仙我们就有三个，他能派来到顶也就是陆地神仙，只要他做初一，我们就会做十五。那他们可被杀的大人物便太多了，完全防不胜防。这个先例他们不敢开。苏茂等人只会栽赃谋反。”

    常庄说，“要找谋反证据也非一下子的事，还得非常有说服力。很可能，先是死乞白赖求总管大人留在朝中担任宰相，为了表示诚意，还授予总管国公爵位。待留下后，再赶紧炮制谋反证据。因为明面上是要重用您，诚恳到让你无法拒绝，即使您表示军情再危急，他手下闲废的总管还有几个，论资历都不在您之下，随时可顶替您职位领兵打仗。这样把您留住后，就是砧板上的肉了。”

    平有当说，“被他们闹一下，不管被暗杀还是被关，只要不死，就是好事。我总有办法把总管大人救出去，然后正好对云州军民宣传朝廷的无理恶毒，激起民愤。本来云州在开国初有一大半地方就恨极了帝系，二百年来怨气未解，总管大人又用二十年时间建立极大威望，一呼百应，这样哀兵起来，绝对无问题。”

    平天明怒骂，“胡说八道，敢情你拿你老子做筏，不顾我死活。”

    常庄说，“是的，我们根本不需要到这一步。说到暗杀，我还想到，还要防止我们内部的敌人，比如一些我们没掌握、表面上对总管大人很恭敬、实则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将领官员，以及长期和我们作战的天狼族，他们在云州因我们防卫力量庞大而无机会下手，在神都窥见我们力量薄弱，就可能冒险一试。敌明我暗，防不胜防，只要神都官方作旁观，他们就可能一击得逞。”

    平天明烦恼道，“说了人越来越烦。各人做好自己份内事，小心驶得万年船。总之，我意已决，不择一切手段，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以后终生任何宣召都不再进来。我受圣人恩深重，我下面也有无数部众，我不能干背叛的事，否则也会遭效仿。但他向来对祖父、伯父、姑姑、亲父、嫡兄、亲子、岳丈、皇后等都无情无义，狠毒之极，对臣下以算计始以暴虐终，我与他相处时刻担惊受怕，以后不见总行了吧。”

    众人称诺。

    随后开门，派人按次序传访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