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糊涂糊涂
这里说是茶馆，其实是随意搭建很是粗糙的棚子，方寸大小之地，还是在小巷子深处，可害宸商他们三人一顿好找，早知道阿黎说得茶馆是这里，一早就跟她来了。
不过一般来这个小茶馆的都是附近的百姓，为了就是捧李半仙场，老听客偶尔听得兴起，李半仙也能得几个赏钱，当然也有拎着酒或是肉来的，都是熟人。
李半仙满意点头，显然对阿黎的“上道”很是满意。
但下一刻让他差点想把惊木丢出去。
阿黎乖乖的先将茶倒给最为年长的宸商，并卖力道：“叔叔，请喝茶！”
本笑得很是潇洒风流的宸商立马顿住，随即不由摸了摸脸，挺嫩的呀～
一旁白雨抚掌大笑，“哈哈哈…叔叔，你就快喝吧…”
但阿黎的下一句话却让白雨笑不出声：“婶婶，请喝茶。”
眼瞅着下一个阿黎下一个目标就是她，洛羽故作平淡说：“好…你不用喊人，我喝…”，她低头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杯子，上面飘着碎茶叶子，眉心突动了几下，不过看着阿黎期待的眼神，洛羽一饮而尽，好生苦涩，都还没有泡开。
白雨纠正她的称呼：“小妹妹，请叫我姐姐～亦或是漂亮姐姐……”
阿黎的茶壶顿在半空，这…这人怎么这样的，明明快百岁了，还让人叫姐姐？
李半仙一身惊呼，紧赶下来喊：“阿黎～”
“你脑子又糊涂了，人家正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和芳华正好的姑娘家，你怎么能这样叫人呢？”
阿黎嘟囔着说：“可是不是你教我的吗？”见到比自己大几岁叫阿哥阿姐……再大些就是叔叔伯伯，再大大些的也只能叫伯伯婶婶，可不许叫什么爷爷婆婆大娘的，她也很委屈好不好？明明她兽龄很大，偏偏自己要喊这些小幼崽什么叔叔婶婶，不过为了做人自己也只好迁就人的规矩。
李半仙吹胡子瞪眼看着她，而后无奈赔笑说：“各…各位少侠，请原谅阿黎的无知，这阿黎是老夫一年前在破庙捡到的，那时候她正发着高热，脑子烧糊涂留下病根，所以有时候会胡言乱语，还望各位上下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哈……”
“是呀…是呀～各位少侠莫要与阿黎计较，这丫头以前也糊涂，叫老朽黄毛小儿呢～哈哈哈……”，在座的都是熟悉的街里街坊，看这几人定是尊贵不凡，连忙帮衬说着
“……”
“……”
宸商等人满头黑线，眼前胡须半百的她叫黄毛小儿，他们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却是叔叔、婶婶～
真是谢谢你们得安慰。
“无事无事，我们和阿黎认识的，阿黎心直口快我们是知道的。”，毕竟她见到穆寒雪也是叫婶婶的，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难受。
阿黎：“嗯嗯…刚刚他们还帮了我，之前有三个人想劫财，多亏了他们呢！”
“啊…”，李半仙赶紧扒拉检查她的小脑瓜，“你有没有受伤？怎么不早说？他们眼睛瞎了不成，你哪里有什么银钱？”
阿黎骄傲挺直脊背说：“那几人也伤不到我的～”，她环顾四周，在李半仙耳边说：“而且我有银钱，好多好多呢，等会儿给你看，他们说了财不可外露。”
宸商：“……”，不光脑子不好，还爱吹牛，不过记性倒好，记住了洛羽说的财不可外露。
白雨：“……”，眼神不好，口气却不小。
洛羽：“……”，这姑娘，虽然迷糊说大话，却也报喜不报忧。
一人接话，“阿黎，可还记得他们的模样？怎么姑娘家的辛苦钱都去抢？”
另一人附和：“对对…当我们黑雾镇没有王法了，可不得画个像，然后报官？”
又一人说：“周先生，你画画特别好，就由你来画”
那周先生也是抚着花白胡须说：“好，可得把他们的样子画下来。”
阿黎：“不用了，宸商他们已经惩罚他们了，他们也发誓保证以后会好好做人的。”
众人闻言这才歇了心思，随即又是一言一语夸赞起宸商三人。
三人来回对视，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三人心下皆是疑惑，这黑雾镇虽然荒僻之地，没有红尘繁华，但可是有名的聚煞之地，可这里没有什么邪煞之气不说，反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这里的百姓神目清朗，和蔼可亲，还真是奇怪。
阿黎被众人拉到后面，其他人围着宸商等人七嘴八舌的问开，宸商倒是客气拱手作揖，对于他们的问问一一解答。
阿黎这才知道，他们是什么天虞山的弟子。
个个喊着仙人仙君，宸商他们哪里敢承受得住这份称呼，最后双方折中成少侠即可。
其中一个人好奇地问：“各位少侠可是来此收那个鬼泣林的怪物？就李半仙刚刚说的？”
李半仙讪讪尬笑，“呵呵…咱们今天就说到这里哈，阿黎咱们收摊回家了。各位父老乡亲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李半仙，你这~你这就不厚道了，怎么着就不让我们问了？”
“就是就是！”
“大不了，我们改明给你拎壶好酒来？”
……
“哎呦喂，乡亲们你们就先回去成不？改日再给乡亲们讲些其他的，不收费啊不收费的。”
众人闻言这才恹恹离开，李半仙见他们走了，赶紧拉扯着阿黎溜。
不料，被宸商拦住了去路。
李半仙讪笑问：“诸位少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想为难我们老小？”
“先生说笑了，我等从黑雾镇的百姓口中得知您是黑雾镇的李半仙，能掐会算，知道的事情很多，这才前来叨扰先生，想向先生打听些事情。”
李半仙：“诸位少侠说笑了，什么李半仙，不过就是个神棍，呐～这丫头不都叫我小老头。我呢也就是说说书念叨一下而已！”
“先生，您就不要谦虚了。我等真的没有恶意，您就当与我们是听客，不就是和我们说说道说道。刚刚我等还救了阿黎，先生不会连这点请求都不答应吧？”，宸商说的客气，但整个人堵住了去路，李半仙暗暗使力宸商也是纹丝不动。
李半仙扯着笑说：“不知各位少侠想要知道什么，小老头虽然不及各位少侠见识渊博，但这黑雾镇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宸商故作不知，和煦笑了笑问：“这黑雾镇一片祥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吗？”
李半仙讥笑道：“少侠想说的是，这黑雾镇明明是聚煞蛮荒之地，百姓们却能安居乐业？”
宸商点点头：“没错！”
“先说好，老夫知晓的事情多是道听途说，是真是假，老夫可不敢保证。”，毕竟真真假假，他自己都不清楚。
“那是自然，先生愿意说上一二，吾等很是感谢，哪里还敢怪责先生～”，宸商言辞神色很是真诚，倒是让李半仙心定不少。
李半仙心下无奈，不过几十年来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眉眼间清朗开阔，的确是君子之辈。“说来，我的小时候这黑雾镇的确是荒蛮流放之地，庄稼都难以存活，民风彪悍，朝廷亦是曾派人教化，却难以施展。这里的人男女老少皆是暴躁易怒，成天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得不可开交，时不时有人死于非命。所以渐渐的，朝廷放弃了这里，很多人家都搬离了这里，留下的都是些亡命之徒或是无依无靠的老弱妇孺。我八岁之时也随父母也离了这里。”
“直到五十年前，一位高人来此，在鬼泣林布下阵法，并让人不要随便到鬼泣林。后来才逐年逐年好转，土壤也变得肥沃，一年能收它个两回米稻这不，大家也就回来了。但是最近几年又开始不太平，小孩子总是在夜里啼哭，高烧不退，但是呢～一年前又好了”
洛羽沉思，颇是疑惑道：“这么奇怪？”
宸商说：“大师兄说鬼泣林设有上古阵法，岁月流逝，可能是阵法有所松动，溢出凶煞之气，婴孩最为灵敏脆弱，所以容易受影响。”
阿黎在心里点点头。
白雨不解：“可是怎么一年前又好转了，而且这几日我们夜里观察，没有多少凶煞之气溢出”
阿黎心想：因为溢出的凶煞之气被我吸进肚子里了
宸商：“或是跟碎片有关？”
宸商拱手作揖问：“不知李先生可会解这阵法？”，自天地浩劫之后，上古大仙、大妖皆陨落，很多脉系失去传承，更不要说什么阵法了。若是大师兄在，或许能够破了这阵法，可不好什么都等大师兄来。
李半仙奇怪撇了他一眼说：“老夫不过一区区凡人，才疏学浅，只知些奇闻异事，哪里会解阵法。不过…老夫以为，当年高人设下此等捆缚阵法，也是为了这一方百姓安虞。这些年总有三两些人都误入鬼泣林，但大多都能次日清明出来。但这些年总有一些特别之人进去之后却没再出来”
宸商被嫌弃倒也不尴尬，“先生的意思？”
李半仙：“这阵法于普通的凡人而言，就是迷惑双眼。对你们修行之人或许束缚更大，甚至是乱人心神。其实，几位少侠也说了，四周有凶煞之气溢出，那便有中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互相抵衡的。”
阿黎看了李半仙一眼，在她小小幼兽的时候婆婆就整天念叨着她晦涩难懂的东西，这阵法只是其中一样。
“在下感谢先生指点！”，宸商心下佩服，在凡尘行走，真的不能小瞧任何人。
也怪他们当局者迷，总想破阵，不成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半仙摆摆手：“谈不上指点，当局者迷而已，毕竟眼见不一定为实，既然有时候我们看不清楚，何不相信自己的心。”
宸商恭敬作揖：“明白先生的意思了！”
“老夫这下子可以带阿黎先行离开了吧！”
宸商侧过身，伸直右手，“自然，送先生～”
李半仙见他如此客气上道，心下舒服不少，说：“那老夫先祝各位少侠能得偿所愿，我和阿黎就先行离开了！”
李半仙示意让阿黎去牵毛驴子。
“先生慢走！”
路上，阿黎赶紧将今日挣到钱的消息告诉李半仙，并且嚷着要去买烤鸡，看阿黎财大气粗的模样，李半仙赶紧将银两收入囊中，不过还是给阿黎买了一只烧鸡之后就回道馆去，不然她指不定怎么闹腾。
“小老头，为什么之前有人找你问黑雾镇的事情，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不像今日故意推诿，反而大说特说，不过没有一样说到点上。
这次倒是不一样，与婆婆说的有些相似。
“他们不一样！”，李半仙半垂着眼眸，眼里闪过一丝深意
“怎么不一样？”
李半仙回头又是一副子乐呵呵模样，说：“他们可是阿黎的恩人，可不得好好招呼，你看茶钱我都没有和他们收呢～”
“嗯嗯，小老头真好！”
“还怨我只给你买半只烧鸡吗？”
“当然怨，一样是一样，不能混为一谈”
“嘿，你这个臭丫头，没良心～”
“你这个臭老头，小气鬼～”
“臭丫头～”
“臭老头～”
……
一个小姑娘牵着一头驴，驴上坐着和老先生，在余晖中留下长长的影子。
不过一般来这个小茶馆的都是附近的百姓，为了就是捧李半仙场，老听客偶尔听得兴起，李半仙也能得几个赏钱，当然也有拎着酒或是肉来的，都是熟人。
李半仙满意点头，显然对阿黎的“上道”很是满意。
但下一刻让他差点想把惊木丢出去。
阿黎乖乖的先将茶倒给最为年长的宸商，并卖力道：“叔叔，请喝茶！”
本笑得很是潇洒风流的宸商立马顿住，随即不由摸了摸脸，挺嫩的呀～
一旁白雨抚掌大笑，“哈哈哈…叔叔，你就快喝吧…”
但阿黎的下一句话却让白雨笑不出声：“婶婶，请喝茶。”
眼瞅着下一个阿黎下一个目标就是她，洛羽故作平淡说：“好…你不用喊人，我喝…”，她低头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杯子，上面飘着碎茶叶子，眉心突动了几下，不过看着阿黎期待的眼神，洛羽一饮而尽，好生苦涩，都还没有泡开。
白雨纠正她的称呼：“小妹妹，请叫我姐姐～亦或是漂亮姐姐……”
阿黎的茶壶顿在半空，这…这人怎么这样的，明明快百岁了，还让人叫姐姐？
李半仙一身惊呼，紧赶下来喊：“阿黎～”
“你脑子又糊涂了，人家正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和芳华正好的姑娘家，你怎么能这样叫人呢？”
阿黎嘟囔着说：“可是不是你教我的吗？”见到比自己大几岁叫阿哥阿姐……再大些就是叔叔伯伯，再大大些的也只能叫伯伯婶婶，可不许叫什么爷爷婆婆大娘的，她也很委屈好不好？明明她兽龄很大，偏偏自己要喊这些小幼崽什么叔叔婶婶，不过为了做人自己也只好迁就人的规矩。
李半仙吹胡子瞪眼看着她，而后无奈赔笑说：“各…各位少侠，请原谅阿黎的无知，这阿黎是老夫一年前在破庙捡到的，那时候她正发着高热，脑子烧糊涂留下病根，所以有时候会胡言乱语，还望各位上下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哈……”
“是呀…是呀～各位少侠莫要与阿黎计较，这丫头以前也糊涂，叫老朽黄毛小儿呢～哈哈哈……”，在座的都是熟悉的街里街坊，看这几人定是尊贵不凡，连忙帮衬说着
“……”
“……”
宸商等人满头黑线，眼前胡须半百的她叫黄毛小儿，他们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却是叔叔、婶婶～
真是谢谢你们得安慰。
“无事无事，我们和阿黎认识的，阿黎心直口快我们是知道的。”，毕竟她见到穆寒雪也是叫婶婶的，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难受。
阿黎：“嗯嗯…刚刚他们还帮了我，之前有三个人想劫财，多亏了他们呢！”
“啊…”，李半仙赶紧扒拉检查她的小脑瓜，“你有没有受伤？怎么不早说？他们眼睛瞎了不成，你哪里有什么银钱？”
阿黎骄傲挺直脊背说：“那几人也伤不到我的～”，她环顾四周，在李半仙耳边说：“而且我有银钱，好多好多呢，等会儿给你看，他们说了财不可外露。”
宸商：“……”，不光脑子不好，还爱吹牛，不过记性倒好，记住了洛羽说的财不可外露。
白雨：“……”，眼神不好，口气却不小。
洛羽：“……”，这姑娘，虽然迷糊说大话，却也报喜不报忧。
一人接话，“阿黎，可还记得他们的模样？怎么姑娘家的辛苦钱都去抢？”
另一人附和：“对对…当我们黑雾镇没有王法了，可不得画个像，然后报官？”
又一人说：“周先生，你画画特别好，就由你来画”
那周先生也是抚着花白胡须说：“好，可得把他们的样子画下来。”
阿黎：“不用了，宸商他们已经惩罚他们了，他们也发誓保证以后会好好做人的。”
众人闻言这才歇了心思，随即又是一言一语夸赞起宸商三人。
三人来回对视，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三人心下皆是疑惑，这黑雾镇虽然荒僻之地，没有红尘繁华，但可是有名的聚煞之地，可这里没有什么邪煞之气不说，反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这里的百姓神目清朗，和蔼可亲，还真是奇怪。
阿黎被众人拉到后面，其他人围着宸商等人七嘴八舌的问开，宸商倒是客气拱手作揖，对于他们的问问一一解答。
阿黎这才知道，他们是什么天虞山的弟子。
个个喊着仙人仙君，宸商他们哪里敢承受得住这份称呼，最后双方折中成少侠即可。
其中一个人好奇地问：“各位少侠可是来此收那个鬼泣林的怪物？就李半仙刚刚说的？”
李半仙讪讪尬笑，“呵呵…咱们今天就说到这里哈，阿黎咱们收摊回家了。各位父老乡亲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李半仙，你这~你这就不厚道了，怎么着就不让我们问了？”
“就是就是！”
“大不了，我们改明给你拎壶好酒来？”
……
“哎呦喂，乡亲们你们就先回去成不？改日再给乡亲们讲些其他的，不收费啊不收费的。”
众人闻言这才恹恹离开，李半仙见他们走了，赶紧拉扯着阿黎溜。
不料，被宸商拦住了去路。
李半仙讪笑问：“诸位少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想为难我们老小？”
“先生说笑了，我等从黑雾镇的百姓口中得知您是黑雾镇的李半仙，能掐会算，知道的事情很多，这才前来叨扰先生，想向先生打听些事情。”
李半仙：“诸位少侠说笑了，什么李半仙，不过就是个神棍，呐～这丫头不都叫我小老头。我呢也就是说说书念叨一下而已！”
“先生，您就不要谦虚了。我等真的没有恶意，您就当与我们是听客，不就是和我们说说道说道。刚刚我等还救了阿黎，先生不会连这点请求都不答应吧？”，宸商说的客气，但整个人堵住了去路，李半仙暗暗使力宸商也是纹丝不动。
李半仙扯着笑说：“不知各位少侠想要知道什么，小老头虽然不及各位少侠见识渊博，但这黑雾镇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宸商故作不知，和煦笑了笑问：“这黑雾镇一片祥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吗？”
李半仙讥笑道：“少侠想说的是，这黑雾镇明明是聚煞蛮荒之地，百姓们却能安居乐业？”
宸商点点头：“没错！”
“先说好，老夫知晓的事情多是道听途说，是真是假，老夫可不敢保证。”，毕竟真真假假，他自己都不清楚。
“那是自然，先生愿意说上一二，吾等很是感谢，哪里还敢怪责先生～”，宸商言辞神色很是真诚，倒是让李半仙心定不少。
李半仙心下无奈，不过几十年来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眉眼间清朗开阔，的确是君子之辈。“说来，我的小时候这黑雾镇的确是荒蛮流放之地，庄稼都难以存活，民风彪悍，朝廷亦是曾派人教化，却难以施展。这里的人男女老少皆是暴躁易怒，成天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得不可开交，时不时有人死于非命。所以渐渐的，朝廷放弃了这里，很多人家都搬离了这里，留下的都是些亡命之徒或是无依无靠的老弱妇孺。我八岁之时也随父母也离了这里。”
“直到五十年前，一位高人来此，在鬼泣林布下阵法，并让人不要随便到鬼泣林。后来才逐年逐年好转，土壤也变得肥沃，一年能收它个两回米稻这不，大家也就回来了。但是最近几年又开始不太平，小孩子总是在夜里啼哭，高烧不退，但是呢～一年前又好了”
洛羽沉思，颇是疑惑道：“这么奇怪？”
宸商说：“大师兄说鬼泣林设有上古阵法，岁月流逝，可能是阵法有所松动，溢出凶煞之气，婴孩最为灵敏脆弱，所以容易受影响。”
阿黎在心里点点头。
白雨不解：“可是怎么一年前又好转了，而且这几日我们夜里观察，没有多少凶煞之气溢出”
阿黎心想：因为溢出的凶煞之气被我吸进肚子里了
宸商：“或是跟碎片有关？”
宸商拱手作揖问：“不知李先生可会解这阵法？”，自天地浩劫之后，上古大仙、大妖皆陨落，很多脉系失去传承，更不要说什么阵法了。若是大师兄在，或许能够破了这阵法，可不好什么都等大师兄来。
李半仙奇怪撇了他一眼说：“老夫不过一区区凡人，才疏学浅，只知些奇闻异事，哪里会解阵法。不过…老夫以为，当年高人设下此等捆缚阵法，也是为了这一方百姓安虞。这些年总有三两些人都误入鬼泣林，但大多都能次日清明出来。但这些年总有一些特别之人进去之后却没再出来”
宸商被嫌弃倒也不尴尬，“先生的意思？”
李半仙：“这阵法于普通的凡人而言，就是迷惑双眼。对你们修行之人或许束缚更大，甚至是乱人心神。其实，几位少侠也说了，四周有凶煞之气溢出，那便有中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互相抵衡的。”
阿黎看了李半仙一眼，在她小小幼兽的时候婆婆就整天念叨着她晦涩难懂的东西，这阵法只是其中一样。
“在下感谢先生指点！”，宸商心下佩服，在凡尘行走，真的不能小瞧任何人。
也怪他们当局者迷，总想破阵，不成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半仙摆摆手：“谈不上指点，当局者迷而已，毕竟眼见不一定为实，既然有时候我们看不清楚，何不相信自己的心。”
宸商恭敬作揖：“明白先生的意思了！”
“老夫这下子可以带阿黎先行离开了吧！”
宸商侧过身，伸直右手，“自然，送先生～”
李半仙见他如此客气上道，心下舒服不少，说：“那老夫先祝各位少侠能得偿所愿，我和阿黎就先行离开了！”
李半仙示意让阿黎去牵毛驴子。
“先生慢走！”
路上，阿黎赶紧将今日挣到钱的消息告诉李半仙，并且嚷着要去买烤鸡，看阿黎财大气粗的模样，李半仙赶紧将银两收入囊中，不过还是给阿黎买了一只烧鸡之后就回道馆去，不然她指不定怎么闹腾。
“小老头，为什么之前有人找你问黑雾镇的事情，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不像今日故意推诿，反而大说特说，不过没有一样说到点上。
这次倒是不一样，与婆婆说的有些相似。
“他们不一样！”，李半仙半垂着眼眸，眼里闪过一丝深意
“怎么不一样？”
李半仙回头又是一副子乐呵呵模样，说：“他们可是阿黎的恩人，可不得好好招呼，你看茶钱我都没有和他们收呢～”
“嗯嗯，小老头真好！”
“还怨我只给你买半只烧鸡吗？”
“当然怨，一样是一样，不能混为一谈”
“嘿，你这个臭丫头，没良心～”
“你这个臭老头，小气鬼～”
“臭丫头～”
“臭老头～”
……
一个小姑娘牵着一头驴，驴上坐着和老先生，在余晖中留下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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