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葬礼之后
陆安没有犹豫，一个箭步冲出了咖啡馆。
窗外除了街上匆忙赶路的行人与稀稀落落的小雨以外，别无其它。
至少是一个好消息，陆安安慰自己。
对方似乎对陆安并无恶意，之前陆安一直对于自身危险的处境担忧。
半塘街再过去一点，右拐就是雪林路，沿着雪林路到尽头，左边是半塘河，右边就是新街。
陆安的家就是在新街尽头连接公园路的地方。
这里距离家并不远，但是陆安更喜欢在雨中慢慢步行回去。
翌日，华林公墓。
参加葬礼的宾客很多，有陆安认识的，但是也有不少陆安从未见过的，大概是五叔以前生意上的朋友。
五婶边上站着一个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的男人。陆安见过他几次，听说是五叔生前的私人律师。
这次不仅是许多陆安熟知的亲戚到场，好多陆安几乎没见过几面的远亲，也都纷纷来到。母亲何墨安一边给哭泣的姐姐递纸巾，一边向陆安解释。
五叔膝下没有儿女，按照规定，五叔生前一大笔价值不菲的财产本来应该全部由五婶继承。但是五叔在一个月前知道了自己的死讯之后，竟然请律师过来详谈了许久，之后就宣布自己将有一份遗嘱，但要求律师必须在自己死后在葬礼上公布。
虽然基本上把大部分财产留给五婶这件事情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不少亲戚朋友还是抱着一丝丝侥幸，毕竟若是真的能分的一丝半点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陆安对五叔的财产说毫不关心那倒是有些夸张，但是他目前的心思重心却真不在于此。
几天前的夜晚，一个烂醉如泥的司机在街边狠狠撞飞了五叔瘦弱的躯体。
毫无异样。
五叔的事情他亲自去问过，好极了先生似乎是在极力回避这个问题，这里面绝对有所蹊跷。
或许，好极了先生就是杀害五叔的幕后凶手？
这个不安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面。
不，不可能。
倘若好极了先生真的是凶手，他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一个月前就告知死者的家属。并且，类似五叔这样预知的事件周一和周五两天不断在灵验。
时间没有继续允许陆安神游。
一群奇怪的来客一下子打破了平静地葬礼。
来客有五个人，清一色全部都是用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容貌。浓重的阴影几乎让陆安难以辨别他们的性别。黑色的斗篷中央在胸口的位置，都有一个白色的奇怪的符号。
那个符号有点儿像是一个字母“S”，然后中间用一条横线贯穿。
陆安从来没看见过这种标志，许多宾客也都是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这五个人。
不过这五个人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径直走向了摆满挽联和花圈的遗像。
五个人从口袋中摸索了一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小束黑色的花，轻轻地放在五叔的遗像前。
五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地对着五叔的遗像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对着五婶也鞠了一躬之后，便悄然离去。
五婶的表情跟所有人一样，也是一脸茫然且不知所措。
可能是五叔以前某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只是恰巧很少有人认识罢了。母亲忙着给婶婶打圆场。
不过几乎所有人注意力早已转移。因为大家看到五叔的私人律师缓缓走到一个类似演讲台的地方。
“各位尊敬的亲朋，来宾：
首先，我代表我的雇主，以及雇主的妻子，对于各位到来陆从顺先生的葬礼，表示由衷的感谢。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和我们一起跟陆从顺先生做最后的告别......”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话基本都是在讲述五叔生平，平时待人如何，等等等等一系列的话。陆安虽然不太感兴趣，但是还是勉强自己努力听下去。
律师讲了很长一段时间，台下已经有一些宾客已经露出了不满的神情，更多宾客则是眼睛饶有趣味的盯着律师手上的信封。
终于，律师整理好演讲稿，从边上将一封压着火漆印的信封拿了出来。
台下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起来，台下的抱怨声也轻了下去。
“一个月前，陆先生便已经将遗嘱安排好，并要求我在葬礼上当场宣读。在此，请允许我宣读陆先生的遗嘱。”律师一边说，一边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当场划开火漆印，取出信纸。
“各位亲爱的亲人们，朋友们，尊敬的......”读到这里，律师皱了皱眉头。很明显，信上出现了一些他意料之外的东西。不过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反应过来，继续不动声色地读下去。
“尊敬的革新者们：对于各位的出席，陆某深深表示感激。我陆某平生一直到现在，能有如此成就，很大程度上都是在座各位的功劳。虽然也已知自己时日无多，恐怕各位的恩情也很难一一当面感谢完，实在是遗憾。陆某虽然愚笨，但是天道酬勤，老天爷也看到我这几年辛辛苦苦的努力与付出，因此，多少还是积累了一些财富。
为了感谢各位的到来，我特意立了一个银行账户，卡号和密码在遗嘱的最底下，劳烦律师将这些钱分给大家。”
台下发出了一些轻轻的欣喜的声音。不少人也开始有一些面带笑容，算是这一趟没白来。
“剩下我拥有的所有财产，几乎全部都由我的妻子：周黛继承。但是，在我的遗产当中，有几盒收藏的珠宝首饰，如果我的侄女陆墨喜欢哪些，就尽管挑去即可。”
台下发出来一阵的惊呼。
五叔对于珠宝首饰的收藏，虽然说不上能跟哪些收藏大家相比。但是其收藏的首饰，却都是价格不菲，随便哪一件放在重大拍卖会上都毫不逊色。
不过姐姐陆墨似乎对珠宝并不感兴趣。听到尽管挑去几个字，她哭的更厉害了。之前若不是妈妈跟五婶在一旁安慰，她才一直强忍着眼泪。
一听到五叔竟然能愿意让自己尽数挑去这些价值不菲的首饰，终于是泪水决堤，不能自已。
“还有，”律师清了清嗓子，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投向了那个小小的演讲台。
“我的侄子陆安......”
这一刻，连陆安自己都睁大了眼睛。温热的液体从眼眶划过脸颊。
“我决定将目前书架上的所有书，包括笔记本，相册，以及稿纸等一切，全部赠予给他。”律师缓缓读出这句话。
“至此，遗嘱已经宣读完毕。”律师清了清嗓子。
“之后，我会将账户内的资金全部提出来，接下来一个星期内我会将感谢金发放给到场的各位。”
他缓缓走下演讲台，又再一次对着到来的宾客表示感谢，并且深深鞠了一躬。
宾客对着五婶一一道别之后，也开始逐一离开。
“墨墨，安，你们两个留一下。”五婶缓缓开口。
窗外除了街上匆忙赶路的行人与稀稀落落的小雨以外，别无其它。
至少是一个好消息，陆安安慰自己。
对方似乎对陆安并无恶意，之前陆安一直对于自身危险的处境担忧。
半塘街再过去一点，右拐就是雪林路，沿着雪林路到尽头，左边是半塘河，右边就是新街。
陆安的家就是在新街尽头连接公园路的地方。
这里距离家并不远，但是陆安更喜欢在雨中慢慢步行回去。
翌日，华林公墓。
参加葬礼的宾客很多，有陆安认识的，但是也有不少陆安从未见过的，大概是五叔以前生意上的朋友。
五婶边上站着一个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的男人。陆安见过他几次，听说是五叔生前的私人律师。
这次不仅是许多陆安熟知的亲戚到场，好多陆安几乎没见过几面的远亲，也都纷纷来到。母亲何墨安一边给哭泣的姐姐递纸巾，一边向陆安解释。
五叔膝下没有儿女，按照规定，五叔生前一大笔价值不菲的财产本来应该全部由五婶继承。但是五叔在一个月前知道了自己的死讯之后，竟然请律师过来详谈了许久，之后就宣布自己将有一份遗嘱，但要求律师必须在自己死后在葬礼上公布。
虽然基本上把大部分财产留给五婶这件事情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不少亲戚朋友还是抱着一丝丝侥幸，毕竟若是真的能分的一丝半点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陆安对五叔的财产说毫不关心那倒是有些夸张，但是他目前的心思重心却真不在于此。
几天前的夜晚，一个烂醉如泥的司机在街边狠狠撞飞了五叔瘦弱的躯体。
毫无异样。
五叔的事情他亲自去问过，好极了先生似乎是在极力回避这个问题，这里面绝对有所蹊跷。
或许，好极了先生就是杀害五叔的幕后凶手？
这个不安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面。
不，不可能。
倘若好极了先生真的是凶手，他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一个月前就告知死者的家属。并且，类似五叔这样预知的事件周一和周五两天不断在灵验。
时间没有继续允许陆安神游。
一群奇怪的来客一下子打破了平静地葬礼。
来客有五个人，清一色全部都是用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容貌。浓重的阴影几乎让陆安难以辨别他们的性别。黑色的斗篷中央在胸口的位置，都有一个白色的奇怪的符号。
那个符号有点儿像是一个字母“S”，然后中间用一条横线贯穿。
陆安从来没看见过这种标志，许多宾客也都是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这五个人。
不过这五个人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径直走向了摆满挽联和花圈的遗像。
五个人从口袋中摸索了一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小束黑色的花，轻轻地放在五叔的遗像前。
五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地对着五叔的遗像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对着五婶也鞠了一躬之后，便悄然离去。
五婶的表情跟所有人一样，也是一脸茫然且不知所措。
可能是五叔以前某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只是恰巧很少有人认识罢了。母亲忙着给婶婶打圆场。
不过几乎所有人注意力早已转移。因为大家看到五叔的私人律师缓缓走到一个类似演讲台的地方。
“各位尊敬的亲朋，来宾：
首先，我代表我的雇主，以及雇主的妻子，对于各位到来陆从顺先生的葬礼，表示由衷的感谢。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和我们一起跟陆从顺先生做最后的告别......”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话基本都是在讲述五叔生平，平时待人如何，等等等等一系列的话。陆安虽然不太感兴趣，但是还是勉强自己努力听下去。
律师讲了很长一段时间，台下已经有一些宾客已经露出了不满的神情，更多宾客则是眼睛饶有趣味的盯着律师手上的信封。
终于，律师整理好演讲稿，从边上将一封压着火漆印的信封拿了出来。
台下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起来，台下的抱怨声也轻了下去。
“一个月前，陆先生便已经将遗嘱安排好，并要求我在葬礼上当场宣读。在此，请允许我宣读陆先生的遗嘱。”律师一边说，一边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当场划开火漆印，取出信纸。
“各位亲爱的亲人们，朋友们，尊敬的......”读到这里，律师皱了皱眉头。很明显，信上出现了一些他意料之外的东西。不过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反应过来，继续不动声色地读下去。
“尊敬的革新者们：对于各位的出席，陆某深深表示感激。我陆某平生一直到现在，能有如此成就，很大程度上都是在座各位的功劳。虽然也已知自己时日无多，恐怕各位的恩情也很难一一当面感谢完，实在是遗憾。陆某虽然愚笨，但是天道酬勤，老天爷也看到我这几年辛辛苦苦的努力与付出，因此，多少还是积累了一些财富。
为了感谢各位的到来，我特意立了一个银行账户，卡号和密码在遗嘱的最底下，劳烦律师将这些钱分给大家。”
台下发出了一些轻轻的欣喜的声音。不少人也开始有一些面带笑容，算是这一趟没白来。
“剩下我拥有的所有财产，几乎全部都由我的妻子：周黛继承。但是，在我的遗产当中，有几盒收藏的珠宝首饰，如果我的侄女陆墨喜欢哪些，就尽管挑去即可。”
台下发出来一阵的惊呼。
五叔对于珠宝首饰的收藏，虽然说不上能跟哪些收藏大家相比。但是其收藏的首饰，却都是价格不菲，随便哪一件放在重大拍卖会上都毫不逊色。
不过姐姐陆墨似乎对珠宝并不感兴趣。听到尽管挑去几个字，她哭的更厉害了。之前若不是妈妈跟五婶在一旁安慰，她才一直强忍着眼泪。
一听到五叔竟然能愿意让自己尽数挑去这些价值不菲的首饰，终于是泪水决堤，不能自已。
“还有，”律师清了清嗓子，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投向了那个小小的演讲台。
“我的侄子陆安......”
这一刻，连陆安自己都睁大了眼睛。温热的液体从眼眶划过脸颊。
“我决定将目前书架上的所有书，包括笔记本，相册，以及稿纸等一切，全部赠予给他。”律师缓缓读出这句话。
“至此，遗嘱已经宣读完毕。”律师清了清嗓子。
“之后，我会将账户内的资金全部提出来，接下来一个星期内我会将感谢金发放给到场的各位。”
他缓缓走下演讲台，又再一次对着到来的宾客表示感谢，并且深深鞠了一躬。
宾客对着五婶一一道别之后，也开始逐一离开。
“墨墨，安，你们两个留一下。”五婶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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