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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孤舟抚琴醉寒江(上)

    “哎,哎沈莹你这么快就拉着我走干嘛,我还没……”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岂不知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可知道你这个炼制细盐的技术会让多少盐号,盐场眼热吗?只怕是此事被那店小二传出,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也没什么吗?把我的名声传出岂不是更好,说不定能直接让我被举荐入宫,当个大官。”

    “哎,你算了懒得和你说了赶紧和我上船走人吧,船再过一会就要开了。”此时,沈莹心中暗暗在想:陈建生此人胸中竟有如此神技,看来必须得带着他了,说不定日后还能借着他攀上仕途。只是,他对世俗礼仪一窍不通,也甚是奇怪。罢了,不想了先到蜀地再说?”

    二人上了船,船还没开只见一群披着蓑衣的汉子待在船上,为首的正在和船家争论着什么。

    “哎,老林,咱们也算是旧识了,就问你一句两倍的银子,我的这些兄弟你载还是不载。”

    “不行不行,这不是带不带的问题,我这趟出货是偷接了私活的,船上本来就载了一大波人。要是再加上你们,只怕是开不到几里船就要沉了。”

    “你怎么就不给我点面子呢?这样吧,三倍,三倍的价格中不中。”

    “不中,不中,五倍价格也不中,要赚钱也得有命话。就是没倍淹死,被鸿通柜坊的掌柜知道了,我也嘚吃牢饭。”

    “哎呀,这两天,又是下雪,又是下雨。你要是不带我们几个走,我们身上的货就全完了。那你看——这样吧,”那汉子看了看周围,见没人附在他耳边说:……

    沈莹他们由于离得远,基本什么都没听到,只看见那个汉子说完后,船家的脸色立即犹豫了起来。

    “这,这,这,你说的是真的。”

    “那当然,还有假。”

    “可是……”

    “哎呀,别犹豫了。你想想看凭你在汉江两岸驾船多年的经验在他手底下还能亏待了不成。”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

    “呵,这世上干什么是没风险的,你看看你干了十几年,还是一个开船的,天天和运货的脚夫打交道没什么油水。好不容易想了个偷运人的法子,可是总共能挣几个钱,还要担惊受怕的,不拼一把,你愿意一辈子这样吗?”

    船家听罢,一咬牙说到:“好,我答应你,不过船上是没位了,我会把货仓清出来一块,你们可以待在那里。”

    “哈,爽快,兄弟们走。”

    沈莹看着看些披着蓑衣的人,心中沉思了起来:“这些人看着像江湖跑商,好像还有几分势力,连宏通柜坊都不敢轻视。虽然没见他们带兵器,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不安呢?”

    这时一旁的陈建生发话了:“哎呀,真是不走运啊,怎么摊上了这样一群家伙非要上船,可别把船挤沉了。话说,他们一个个是傻子吗,雨雪之天批蓑衣也就算了,为什么个个还要背一件凉席,嫌这冷气还不够吗?”

    沈莹一听在大雪天惊出了一身冷汗,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到:“晚上我会想办法让船停下来,你到时候悄悄我走,现在赶紧和我一起收拾东西。”

    “嗯?”陈建生不明觉厉

    是夜,不知为何,这条船突然停下来,二人悄悄划着船上的小船离开了。

    “话说,沈莹我们为什么要悄悄离开呀?”

    “你还记得吃饭的时候,店小二对你说现如今夏口的陆安盐场快要没了吗?”

    “嗯,记得呀,怎么了?”

    “今-天在船上的时候,我听那几个披蓑衣的汉子说他们身上带着货,怕雪又怕水。可是他们一没担子,二无篮筐,却也不知道他们的货放在哪里。”

    “我也听见了,那又如何啊?”

    “直到,你说那些人个个在寒冬腊月都披着蓑衣的时候我才明白,他们的货物包在席子里,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哎呀,行了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呀。”

    “你想想看,既怕水泡,还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还得上船偷偷运的货物是什么?”

    “嗯,————是棉花?”

    “是盐!!!正是因为山南东道的陆安盐场,要枯竭了。所以才给了这些盐枭可乘之机,让他们得以兜售私盐。”

    “咻————”陈建生到吸一口冷气“辛亏你带我离开,不然那,我算是撞他们嘴里去了。”

    “你呀,还是要注意一下,知道出门在外财不外露的道理。”

    “呵呵,是啊这可不是法治社会,你弄出一手生财的绝活来说不定还会有人把你当成捣鼓巫术的方士呢……”

    “哎?你窃窃私语什么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还是先赶路要紧。”

    说罢,二人连夜摇船,赶往房陵郡渡口,而与此同时渡船的货仓中……

    船家颤栗的望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周围倒了一地的尸体,全部只有脖子上有一道伤口,显然全都是一击致命。

    其中一位黑衣人在船舱中摸索着抓到一个袋子扔到他面前问到:“这是何物?”

    船家不敢直视此人,避着他的目光战战兢兢说到:“茶,茶叶。”

    “茶叶?”另一人发问:“这可是禁止私运的货物。”

    “我们,我们宏通柜坊有官方的商号。”

    旁边那黑衣人一刀划开袋子,抓了一把喂入嘴中,立时便吐了出来骂到:“呸,好咸的茶呀,你们这些商贾的口味还真重。”

    船家面如死灰:“这些,这些,这些都是那些蓑衣客的货物不管我的事,我只是赚点路费罢了。但求两位绕我一马。”

    “哼,,”看上去为首的黑衣人笑了一声:“很好,白天来了一出欲擒故纵,晚上便来黑吃黑。见事情败露便又把这件事推得一干二净。嗯,为人还挺精明的吗。”

    船家见自己的最后一丝伪装被揭开,心理防线当场崩溃,倒在地上不在言语了。

    “哼,”另一人冷哼一声:“你这等小人,谅也不敢做此等大事,说是谁指示的!”

    “我只不过是个为人搭桥铺路的小卒罢了。”

    “行了,陶治,你不用问了,宏通的柜坊的事,你我都清楚,那是一笔十几年的烂账。”为首者制止了那明为陶治的人再对着船家到:“你若有自知之明,便自裁了吧。”

    船家看了他一眼,突然暴起朝他扑去。然而,陶治早有准备。腿一伸将他绊住,船家重心不稳,瞬间便往前倾倒。他左手趁势将他扶住顺带捂住他的嘴,然后一刀抹喉结果了他的性命。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丝毫不脱泥带水。

    陶治随手将尸体入河中笑到:“呵,真是个不识趣的人。过河的小卒,亦可是弃子啊。”说罢两人悄然离去。

    “想不到这次来查襄州府兵案,居然又查到了另一只大老虎。”

    “嗯,不只是大老虎,还是盐老虎。”

    “可惜啊这案子,我们查不动。”

    “这种棘手的案子我们就别掺和了,交给内卫的那群人吧。毕竟府兵的案子才是大头啊。”

    “嗯,也是。我们还是先赶紧赶去襄阳,要是再晚点说不定邓茂通的尸体都烂了。哈哈,骗你的,柳介那个家伙说不定因畏罪已经把他的尸体烧了。”

    “哎呀,陶治啊陶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这个喜欢开玩笑的毛病。哦,对了这件事的善后你做好了吗?”

    “做好了,房州刺史估计明天卯时就会来封锁消息了,为了不为难他船上的人我一个都没有动。”

    “哦?莫非你得知那刺史是寒门出身起了恻隐之心?”

    “不不不,我不想把这件事弄的太过的原因是信陈蕴存这个家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这边刚到丑时沈莹,陈建生二人业已到了房陵。

    “话说,嗯,哼,哼,啊恩公啊,我们到房陵县是为了什么啊?”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平时就不怎么运动的陈建生气自然只能望着步履轻快的沈莹喘吁吁。“听说,房州,自古就是流放之地,这里究竟流放过多少权贵犯人你可知道。”

    房州,今湖北房县,位于川陕豫鄂四省交界之地,东临上庸,西接西城为房州治所。纵横千里、山林四塞、其固高陵、如有房屋''得名。境内闭塞,交通极为不便。故此由于远离统治中心方便发配犯人,权贵又有“流放之地”的称谓。

    “你别扯开话题,我就问你我们到这儿这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报官啊。”

    “啊———?”

    “按本朝律法,贩私盐,为首者斩,从者流放三千里或从军,检举者亦有奖赏。白给的一笔钱,不拿怎么行。”

    “嗯,额,文昭啊,我觉得吧做人还是留一线为好。你看啊,那些盐贩子估计都是亡命之徒,我们若是检举了他们,那这些人岂不是要和我们拼命,所以还是算了吧。”

    “嗯……”沈莹沉思了片刻,笑到:“你说的也对,还是算了吧,我们去渡口乘船去吧。”

    “哦,好险,”陈建生心有余悸的想到:“要是去了官府我的身份可就真的暴露了。”

    而沈莹默默的盯看着他:“就知道你不是寻常人士,看来和我一样也有些不可示人的秘密。”

    二人来到渡口,只见群人围在一货摊前正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诶,要不我们去凑个热闹。”

    “这有什么好看的?哎哎,你别拉我啊。”

    沈莹拉着陈建生挤到人群前,只见一个衣衫单薄的年轻人正坐在面摊前又吃又喝,摊主站在一旁愤愤不平的咒骂着:“唉,各位你们瞧好了,就这个家伙拿着马牌(古代驿站换马,补充物资所用的凭信)说自己是朝廷的信使让我给他供吃供喝的,结果我拿着牌牍到驿所里一问才知道这东西是假的,他们根本不认。等我过来一看,嘿这冒充官人的骗子到是自觉都已经吃上了。唉,你还吃呢,我让你吃。”说着夺过碗筷,扔了那年轻人一脸。这时,只见年轻人站了起来默默擦掉了脸上的水渍,然后突然一拳将那个面摊摊主打在了地上。

    “嗯,出拳有力刚劲,看起来是个练过的。”沈莹心中赞叹到。

    “哎呦,你,你,你干什么,吃饭不给钱还打人,天下哪有你这般无耻的人。”

    “呵,”那人轻蔑的笑了一声,“你,刚不是说我是个冒充官人骗子吗,我现在告诉你,吾祖乃太武皇帝(唐开国皇帝李渊),吾叔父乃前淮阴王,吾父是当今信王。汝,辱骂皇室宗亲,不怕株连九族吗。”说着随手将一块玉牌扔到了他面。那摊主捡起玉牌,吓得魂都散了,撒腿就跑,连毯子都撂在哪了。众人一看他这反应,就知他所言不假,都吓得一哄而散了。顿时,偌大一个渡口就剩下了沈莹与陈建生。

    陈建生心中不禁一阵无语:这难道就是我爸是李刚的古代版本,我爸是李王?

    旁边的沈莹却是感叹:“唔,此情此景真让想起了本朝皇帝在唐隆年间那件事。”

    “嗯?什么事。”沈莹句话到是勾起了陈建生的八卦心。

    ”哦,唐隆元年的时候一群富家子弟在洛阳郊外狩猎野炊,这时圣上骑马驾鹰从旁边路过。那些富家子弟见他身披甲胄,以为他是个穷当兵的,就让他赶紧走。圣上大笑到:吾父乃相王,吾叔当今圣上,吾乃淄临王。吓得那些富家公子赶紧都跑了,而圣上就一个人坐在哪拿起烤肉吃喝自若。”

    “话说,这几个纨绔也是真瞎啊,玩鹰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你没注意到关键点啊,那是唐隆元年再过几个月圣上也要称帝了。”

    “喂喂,你们两个就怎么把我无视了?”那“小王爷”见沈莹二人就在他们面前聊起来了十分不满扭过头来说“就不怕得罪了我让你发配三千里吗。”

    陈建生这才想起来他:“坏了,对面那家伙是个脾气不好惹的小王爷,要是得罪他了我可没好果子吃。”于是连忙吓躲到一边。

    沈莹却泰然自若:“哈哈,你这一套也就能吓吓老百姓了。我朝王爵共分九等,隔代授以官职,但都是贵而不尊没有实权,而且隔代如果没有功勋爵位是要削的。武后之乱时又有大批的皇亲国戚被发配岭南,似你你这种祖上没出什么能人的王爵,大概到现在为止连个三百户食邑开县国都不如了。如若不是李唐复位,给你们平反,你们估计都还在房州的山中吸瘴气呢。”

    一番话说的那小王爷目瞪口呆:“哎呀,想不到居然遇见了一个不好糊弄的。”

    “哎呀,你看这吓我一跳。”躲在桌子底下虚惊一场的陈建生赶忙爬了出来

    “不过———”那人顿了一下“你说错了一点,我父亲不仅已经平反了,而且封地也已经回来了,他现在已经是实领爵位的了。”

    这回陈建生吓得直接跑了。

    “回来了又如何,你封地又不在山南道,如何把我发配三千里。”沈莹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认怂,不然让对方知道你惧怕他的权位了,就更被动了。

    这时,跑到一旁的陈建又跑了回来:“唉,又是虚惊一场。”

    这一来一去,少王爷直接被他逗乐了:“哈哈哈哈,你身边那人是谁啊怎的如此胆小,听到王位的名号就被吓上窜下跳。”

    “啊,哈哈,嗯。”对此陈建生只能在沈莹鄙视的眼光中尴尬的笑笑。

    “好了,不逗你们玩了。”少王爷冲沈莹辑手正色到:“李玄通,兖州信城人,信王李业之子。”

    沈莹回礼道:“沈莹,字文昭,荆州江陵人,一介书生。”

    陈建生也赶忙凑到前面:“在下………”不料李玄通直接无视了他:“敢问沈兄到此处来意欲何为啊啊?”

    “前往梁州,路上出了些差池,打算在这里转乘船。”沈莹看了一眼陈建生,说到:“他名叫陈建生,是一山野之人,外出时被水匪打劫,扔入湖中被我所救。”

    “哦,原来是这样啊,今年你们怕是等不到船了。”说着他望了望空空如也的四周。“若是这样的话。相逢即是缘,我有条船正在渡口等我,要不一起坐船到府上做回客可好。”

    陈建生激动的心砰砰直跳:“太好了,文昭你倒是赶紧答应啊,这样就有机会攀上上层阶级。我说不定就有机会摆脱黑户,在此地想办法生活下来了。”

    “啊,不胜荣幸。”嘴上如此沈莹心中却在说:“唉,本来想尽快脱身的,不料却被他请客。又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只能如此了。也好,反正柳休元的人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就当躲躲了,料他也不敢查宗室。”

    寒冬之月,汉水之上,一只船舸冒着漫天风雪于江面逆水而上。天空一群南去的大雁飞过,飘零下几只鸿羽落在水面之上。

    船舱中,寒病刚好的陈建生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着“傲立”于船头正在欣赏雪景的李玄通和沈莹,他不禁在想:这古人难不成都是钢筋铁骨,大冬天的还有心情看雪景。

    “嗯,话说,世子殿下,你穿的怎么单薄难道不冷吗?”

    “嘶————,”李玄通长吸一口气搓了搓手“你别说还真是有点冷,不过我从小冻饿惯了,不怕。”

    “那世子殿下,你———”

    “停,打住,”李玄通伸手示意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庶出,不是世子,而且我前面还有三个哥哥。你叫我玄通就行了。”

    沈莹看了看船上可怜兮兮的两个船夫,略微猜出了他的身世,于是咽回了想要问他的话

    “啊,好吧玄通,你说你是兖州信城人,为何偏偏还待在房州,你的父亲不是早就平反了吗?。”

    “呵,”李玄通哼一声“圣旨一到他就迫不及待跑长安打点关系了。”

    “看来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不太好吗。”

    “哼,算了,也不怕告诉你,我的地位很低,我母亲倒死他都不记得有我这个人),如果不是我的三个哥哥都因为在房州水土不服去世了他需要人继承爵位,我说不定还在外流浪呢。”

    “嗯——,不好意思,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啊,没什么反正怎么多年我早就看淡。不谈这些不幸的事了,你看这清江雪景,诗意有没有悠然而出啊。”

    “哈哈,你这是在为难我吧,我不过一介书生又不是王子安(王勃),陈伯玉(陈子昂)贺季真(贺知章)这些博学之人,和谈做诗啊。”

    “嗯,他说的这几个人都是唐初至唐中的一些著名诗人,似李白,杜甫这些人冒说成名,貌似还未出生呢。”陈建生在一旁沉吟到。(杜甫:我出生了而且一岁了,另外我祖父文章四友杜审言早就名满天下了)

    “让你作诗就作诗,别磨叽。”

    “嗯,好吧”沈莹知道不能拂了他的面子便望了望江面见有一蓑衣渔翁立于孤舟之上,信手垂钓怡然自得。便开头吟到:

    醉寒江

    飞雪漫天连风舞,雁去鸿留霜草枯。

    潋滟惊休白鹭影,清秋风冷寒鸦渡。

    孤舟浩淼满江雪,蓑翁独钓一江秋。

    兰舸抚琴闻笙箫,把醉长啸朔俞中。

    “嗯,”李玄通听完后点了点头,“还不错,中规中据的七言诗,前几局带还有景可询,唯独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说着他环顾四周看了看自己船上哪惨兮兮的两个船翁。

    “嗯哼,我这是神思(幻想)你回来的时候,你父亲举笙歌设宴相迎和你把酒言欢的场景。现实如此凄苦自娱自乐一下吗。”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还是个喜欢苦中作乐的人。”

    “嗯ヽ(○^㉨^)ノ♪。”

    ”可惜,我不是。”

    “(゜ロ゜)”

    “他若是真的怎么和我和解,我也不会有什么感受,十几年过去了,这些感情是弥补不回来的,我倒是更在意我日后能过得怎么样,在王府能有多少花销。”

    陈建生在一旁听完了他们的谈话:“想不到这家伙还是个现实主义者,和我一个样。哦,对了他说他的父亲在长安打点,那说明他的父亲还是有那么点人脉的,不行,我得去攀高枝,这样说不定还能混到个一官二职。

    陈建生走到他面前:“玄,”

    “嗯?”

    “额,公子啊,要不我也来吟诗一首吧。”

    “好啊,念吧。”

    “嗯?我念个什么诗好呢?”陈建生在心中思索着:“开元之前的肯定不行,因为指不定其实那些诗在先天年间就已经做好了(现在是先天二年,公元714年,李隆基马上就要改国号为开元了),结果到了开元年间才拿出来我要是念了那岂不是惨了。清朝的也不行,因为那个时候的文化习俗和唐代大不相同,念那个时候的诗,比如龚自珍的: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首诗在这个时候看来跟说白话差不多,而且不拘一格降人才?你确定这不是在讽刺大唐人无人可用吗?宋元的诗到也可以,但问题是这两个时代还是杂剧和词比较出名,陈建生一个普通人上学时背的大多也是这些。而在这个时代背词曲,怎么说呢?就和各种三国网文里背七言律诗一样,纯属sb。不入主流的东西你写的再好也没人回欣赏啊,他只会觉得稀奇古怪。因此,仔细思索了半天陈建生觉得只有唐朝中后期和明朝的诗可以背了。划定好大致范围后他看了看那个垂钓的渔翁,脑子已转突然说到:“有了”然后,缓缓吟到:江雪,柳………咳咳,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公子,你看我这诗如何啊?(柳宗元:我xxxxxxxxxx)”哦,好险差点把原作者说出来了。

    李玄通听完,细细品味了一番:“嗯,好啊,此诗意境极佳,甚是妙啊。唉,听沈莹说你不过是一山野之人,怎么会如此精妙的诗词?”说罢押了口茶

    “咻,太好了终于吸引到他的注意力了,”陈建生内心兴奋无比:“听他说,他父亲似乎是站队李隆基那一派并且因此遭到迫害,才得以平凡并且恢复自己封地的。那基本就妥了,只要能搭上他父亲起码在姚崇倒台以前我基本是不愁生计的了:。”于是他胡乱邹到:“在下幼时曾经于梦中得到陶潜公等先人指点,固才能做出这般诗词。”

    “噗———”李玄通一听喝的茶顿时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