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都回来了
雪舒一整天都觉得浑身不太自在，仿佛有道炽热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四望，只见同事们各自忙碌着，她偷偷瞄向经理室，隔着玻璃和百叶窗帘，实在什么也看不见。
杜格飞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她真是令人百看不厌。
下班前，他随手拿了份资料走向雪舒。
“邬小姐，请你把这份资料影印一份，印好后马上拿来给我。”
雪舒好笑的看着手上的工厂资料，那是一份过期的库存表，这个需要影印吗？不过既是经理的交代，她只好照办了。
很快地，她拿着影印好的资料走进经理室。
“杜经理，印好了。”她心照不宣地瞅着他，等他开口说话。
“雪舒，你有没有借你九转天珠的那位先生的电话号码？我想跟他谈谈天珠的事。”
“邓大哥是子凌哥的朋友，他是冲着子凌哥的面子才把天珠借给我的，我根本不认识他，哪会有他的电话。”
“别人借这么之重的东西给你，你竟然连他的电话也不问一声，我真是服了你。”
“是吗？我干脆让你佩服到底，我是在等着你还我天珠，我好有借口去找子凌哥，向他负荆请罪。”
“你还要去找商子凌？”
“当然，我不想失去他这位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雪舒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杜格飞语气轻柔地说，“雪舒，今天我得等一通国外的重要电话，不能送你回家，你自己路上要小心。”
“嗯。”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跌倒了要记得爬起来。”他又加上一句。
“你说什么？”莫非她听错了？他居然会开玩笑。
“没有。”杜格飞否认之余，挑挑眉又耸耸肩。他说谎，他明明就有。
“杜格飞！”雪舒恶狠狠地摩擦牙齿，“再——见——”
她用力地将门关上，把他得意的笑声关在心门之外，防止她的心再度受到挑动，一不小心就迷失在他的笑声里。
杜格飞忙到快八点才下班，一走出公司门口，就发现有人快步向他走来，那个人竟然是商子凌。看来他已等不及雪舒向他负荆请罪，直接就跑来找他算账了。
“雪舒一下班就走了，你来迟了。”
“雪舒，叫得真亲热。”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杜格飞早已被大卸八块。
“我是来找你的，你敢抢别人的女朋友，就不要装出一副无辜的可怜相。”
“想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吗？”他想帮雪舒保留这个好朋友。
“不用了，我才没那种心情来跟情敌喝茶聊天，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我跟雪舒从小一块儿长大，她的心思我最了解了，你只是恰巧长得跟她梦中的男子一样而已，用不着太神气。”商子凌用轻藐的眼光打量他。
“你是专程来告诉我，我的长相如何的吗？你未免太多此一举了，我对自己长相的了解绝对比你多。”
商子凌故作凶狠地撂下话，“我警告你，不要让雪舒伤心。即使她选择了你，我也不要看到她伤心，如果你没有自信能好好的对待她，那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她。”
“就这样？”
“就这样，不管你在不在乎她，不要忘了还有我在保护她，我不会为了任何因素而改变，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你这个人很有风度。”他大方的夸赞。
“你最好给我搞清楚，我的风度是用在雪舒身上，不是你的身上。或许哪天她会看清你的真面目，明白你除了这张脸外，其他一无可取。”
“很好，继续保持你的乐观。”杜格飞深表同意地点点头。
“我相信你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爱她，只是从小在一起，互相习惯了，一时不能适应失去她的感觉。如果你真的很爱她的话，我想你不会很有风度的来找我谈，或许来找我拼命可能会比较可能，也更能表现出你对她的爱。”
“你欠揍啊！老实告诉你，我也不想对你这样客客气气的，要不是打了你雪舒会伤心的话，我早对你动手了。”商子凌边说边按得手指关节啪啪作响。“你真的不希望我表现得像个文明人？那好，如你所愿。”
“开玩笑的，我只是试着想了解你到底有多喜欢雪舒，现在我知道了。”他看得出商子凌的真心，更佩服他成人之美的胸襟。
“算了！懒得跟你说，再一次提醒你，只要你敢伤了雪舒的心，我绝不会对你客气。到时候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了结吧！”商子凌说完，转身就走。
“商子凌，等一下！”杜格飞追了上去。“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借天珠给雪舒的朋友的电话，我想跟他谈谈天珠的事。”
“天珠又关你什么事？”
“天珠现在在我这里，雪舒的梦是真的，我就是天恩。”
“什么？你真的是天恩？”商子凌惊讶地睁大眼睛，“难怪雪舒对你一见钟情，看来我已经毫无机会了。”他满脸的落寞惆怅。
“你有属于你的缘分。”
“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但是我会好人做到底，等我回家找到邓立汉的电话，我会跟你联络的，给我你的名片。”
“商子凌，谢谢你。”杜格飞递给他一张名片后，又主动伸出右手示好，他诚恳地说：“你知道吗？雪舒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位好哥哥，而我也希望能有机会认识你这位新朋友。”
“算我多管闲事，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衷心祝福你和雪舒。”
商子凌并没有回握杜格飞的手，却猛烈地挥出一拳，重重地捶打在杜格飞的左胸上，使他连退了两步后才站稳住脚。
杜格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真诚的笑了。“谢谢你的祝福。”
“令晚等我的电话，再见。”商子凌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杜格飞揉着疼痛的胸膛，“真是个结实的祝福。”
雪舒难得下午没课，轻松地漫步在校园中，她准备先去逛逛书店，逛累了再找家泡沫红茶店歇歇脚。
走到校门口，她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将眼光投向同一个方向。
咦，好熟悉的人车组合。
校门口停了一辆光可鉴人的黑色跑车，一个高大、穿着一身黑的男士倚立车门旁。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上那束娇艳的红玫瑰，它是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爱情象征。
那个人突然摘下墨镜，举步向前。“嗨！雪舒。”
雪舒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接过红玫瑰，任由他轻执起自己的手，牵扶她坐进车内。
车子平稳地开上马路，过了好一会儿雪舒才打破沉默，“杜经理，你要带我去哪里？这条不是回家的路，何况我可不想成为明天的头条新闻，有个笨女孩为了一束玫瑰花而被绑架。”
“雪舒，你不相信我的人格吗？”
“老实说，我只相信天恩。至于你，我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呢！”雪舒把脸垂下来，用玫瑰花遮住脸上的表情。
“没关系，反正有得是时间，就让时间来证明，这辈子的我，会比天恩更珍惜你。”
“你说什么？”雪舒猛然抬头紧盯着他。“请再说一遍。”
“雪舒，你要我说几遍都可以，这些都是我前世来不及说的。”
“杜格飞！你想起来了？”她的内心明明溢满了喜悦，声音却是哽咽的。
早该察觉的，因为他的柔情写在眼底，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雪舒深吸口气，把眼底浮起的泪雾都逼回去。
“太好了！我果然不是精神衰弱。”
“难道你对自己就这么没把握？”
“我才不是对自己没把握，我只是害怕当你知道一切后，你会怨我，怨我的任性害死了你和天惠，你会吗？”雪舒愈说愈小声。
“雪舒，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逢，这才是值得庆幸的。”杜格飞的声音中也隐含着鼻音。“如果没有天惠的守护，我们哪有今天的幸福？”
泪水悄悄溢出雪舒的眼角，她偷偷拭去。“没见到你以前，我天天都在想你，现在真的看着你，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认出这是往郊区的路上，其实无论是去哪里，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天涯海角她都愿意。
郊外的夜空，璀璨的星海像嵌于黑天鹅纹的彩钻，连接着山下晕黄的万家灯火，凝聚了千万点耀眼的绚烂，形成天地问独特的华晨响宴。
雪舒和杜格飞下了车，散步在轻柔的月光下。“雪舒，天惠要我转告你，他的心愿已了，决定再次投胎转世，有缘的话，我们会再重逢。”
“我们一定能再和他见面的。”
“你知道吗？齐贝勒在病了一个多月后也死了。”
“原来如此，难怪我还会再见到他。”
杜格飞十分诧异，“他的容貌已变，为什么你还能认得出来？”
“我从他的眼神认出来的，你不是也认出来了？”
“的确是眼神，他看你的眼神始终没变，而且他这辈子不再只懂占有，他学会了成全。”
雪舒不胜唏嘘地喃喃：“其实子凌哥一直对我很好，所以我不忍心告诉他，我想你也不会去伤害他。”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何必再去计较，更何况我们又见面了，值得珍惜的是未来啊！”
杜格飞回车上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雪舒，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可以打开吗？”
“当然。”
她立刻动手拆礼物。
“是九转天珠！”雪舒惊喜万分。
“它是天恩第一次送给玉容的礼物，我再次把它送纶你，你还喜欢吗？”杜格飞把天珠戴在她的脖子上。
雪舒眼眶湿润，内心感动不已，“我等了好久，它终于重回我身边，它将是我这辈子所收到最好的礼物。”
杜格飞把她轻拥入怀。
两颗飘荡的心终于找到彼此。就算什么都不说，两人只要彼此相拥，也是一种幸福。
“生日快乐，小还。”雪舒搂着儿子白白胖胖的身子，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之下。“小还，几岁了？”
杜还伸出五只手指头，接着口齿清晰地喊：“爸爸，礼物！”
雪舒回头看着杜格飞，杜格飞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笑着走过来交给杜还。
杜还七手八脚地拆下包装。
“长颈鹿！”
雪舒看着他眉飞色舞地摸着和他一样高的长颈鹿，连忙提醒道：“小还，你应该说什么？”
“谢谢爸爸。”杜格飞忍不住抱起杜还。
“不要亲亲！不要亲亲！”雪舒眼眶积着泪水，脸上带着抹微笑，柔柔地说：“没有亲亲，妈妈就不给礼物哟！”
“那我要妈妈亲亲。”杜还说完，就在雪舒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响吻。
杜格飞皱着眉，不悦地说：“这小子只喜欢妈妈。”
雪舒的泪水溢出眼角。
“妈妈，你为什么哭了？”
她用力拭掉眼泪，换上一个特大号的笑脸。“今天是我最爱的人的生日，我高兴得哭了。”
杜格飞放下杜还，伸手抹去她的泪痕，开玩笑地说：“你好狡猾，我还以为你最爱的人是我。”
杜还拉着雪舒的手摇晃着。“妈妈，礼物！”
雪舒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金锁片，一面刻着“长命百岁”，一面刻着“平安富贵”，两端用红线绑着，红线上还有两颗小玉珠做装饰。“喜欢吗？”
杜还喜形于色，“好喜欢。”
她帮儿子把金锁片戴上，调整好，然后用手温柔地摸着他脖子上像刀疤的红色胎记，不自觉地问“会痛吗？”
杜格飞拉起她的手轻吻着。“雪舒，别这样，他是小还，不是天惠。”
雪舒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平稳胸中翻腾的情绪。
杜格飞一手搂着她，一手牵着杜还，用坚定的语气：“别这样嘛！不是说好把一切不愉快都忘掉，重新开始的吗？最重要的是，我们又团聚了。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们。”
雪舒用手摸摸杜还的头，轻声应着“终于又团聚了！小还长大后要做什么？”
“我要做警察抓坏人，这是我们老师今天教的。”从童稚的声音中雪舒找到了未来的希望，虽然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只要大家都在一起，还有什么难关冲不破？
杜格飞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她真是令人百看不厌。
下班前，他随手拿了份资料走向雪舒。
“邬小姐，请你把这份资料影印一份，印好后马上拿来给我。”
雪舒好笑的看着手上的工厂资料，那是一份过期的库存表，这个需要影印吗？不过既是经理的交代，她只好照办了。
很快地，她拿着影印好的资料走进经理室。
“杜经理，印好了。”她心照不宣地瞅着他，等他开口说话。
“雪舒，你有没有借你九转天珠的那位先生的电话号码？我想跟他谈谈天珠的事。”
“邓大哥是子凌哥的朋友，他是冲着子凌哥的面子才把天珠借给我的，我根本不认识他，哪会有他的电话。”
“别人借这么之重的东西给你，你竟然连他的电话也不问一声，我真是服了你。”
“是吗？我干脆让你佩服到底，我是在等着你还我天珠，我好有借口去找子凌哥，向他负荆请罪。”
“你还要去找商子凌？”
“当然，我不想失去他这位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雪舒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杜格飞语气轻柔地说，“雪舒，今天我得等一通国外的重要电话，不能送你回家，你自己路上要小心。”
“嗯。”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跌倒了要记得爬起来。”他又加上一句。
“你说什么？”莫非她听错了？他居然会开玩笑。
“没有。”杜格飞否认之余，挑挑眉又耸耸肩。他说谎，他明明就有。
“杜格飞！”雪舒恶狠狠地摩擦牙齿，“再——见——”
她用力地将门关上，把他得意的笑声关在心门之外，防止她的心再度受到挑动，一不小心就迷失在他的笑声里。
杜格飞忙到快八点才下班，一走出公司门口，就发现有人快步向他走来，那个人竟然是商子凌。看来他已等不及雪舒向他负荆请罪，直接就跑来找他算账了。
“雪舒一下班就走了，你来迟了。”
“雪舒，叫得真亲热。”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杜格飞早已被大卸八块。
“我是来找你的，你敢抢别人的女朋友，就不要装出一副无辜的可怜相。”
“想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吗？”他想帮雪舒保留这个好朋友。
“不用了，我才没那种心情来跟情敌喝茶聊天，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我跟雪舒从小一块儿长大，她的心思我最了解了，你只是恰巧长得跟她梦中的男子一样而已，用不着太神气。”商子凌用轻藐的眼光打量他。
“你是专程来告诉我，我的长相如何的吗？你未免太多此一举了，我对自己长相的了解绝对比你多。”
商子凌故作凶狠地撂下话，“我警告你，不要让雪舒伤心。即使她选择了你，我也不要看到她伤心，如果你没有自信能好好的对待她，那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她。”
“就这样？”
“就这样，不管你在不在乎她，不要忘了还有我在保护她，我不会为了任何因素而改变，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你这个人很有风度。”他大方的夸赞。
“你最好给我搞清楚，我的风度是用在雪舒身上，不是你的身上。或许哪天她会看清你的真面目，明白你除了这张脸外，其他一无可取。”
“很好，继续保持你的乐观。”杜格飞深表同意地点点头。
“我相信你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爱她，只是从小在一起，互相习惯了，一时不能适应失去她的感觉。如果你真的很爱她的话，我想你不会很有风度的来找我谈，或许来找我拼命可能会比较可能，也更能表现出你对她的爱。”
“你欠揍啊！老实告诉你，我也不想对你这样客客气气的，要不是打了你雪舒会伤心的话，我早对你动手了。”商子凌边说边按得手指关节啪啪作响。“你真的不希望我表现得像个文明人？那好，如你所愿。”
“开玩笑的，我只是试着想了解你到底有多喜欢雪舒，现在我知道了。”他看得出商子凌的真心，更佩服他成人之美的胸襟。
“算了！懒得跟你说，再一次提醒你，只要你敢伤了雪舒的心，我绝不会对你客气。到时候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了结吧！”商子凌说完，转身就走。
“商子凌，等一下！”杜格飞追了上去。“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借天珠给雪舒的朋友的电话，我想跟他谈谈天珠的事。”
“天珠又关你什么事？”
“天珠现在在我这里，雪舒的梦是真的，我就是天恩。”
“什么？你真的是天恩？”商子凌惊讶地睁大眼睛，“难怪雪舒对你一见钟情，看来我已经毫无机会了。”他满脸的落寞惆怅。
“你有属于你的缘分。”
“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但是我会好人做到底，等我回家找到邓立汉的电话，我会跟你联络的，给我你的名片。”
“商子凌，谢谢你。”杜格飞递给他一张名片后，又主动伸出右手示好，他诚恳地说：“你知道吗？雪舒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位好哥哥，而我也希望能有机会认识你这位新朋友。”
“算我多管闲事，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衷心祝福你和雪舒。”
商子凌并没有回握杜格飞的手，却猛烈地挥出一拳，重重地捶打在杜格飞的左胸上，使他连退了两步后才站稳住脚。
杜格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真诚的笑了。“谢谢你的祝福。”
“令晚等我的电话，再见。”商子凌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杜格飞揉着疼痛的胸膛，“真是个结实的祝福。”
雪舒难得下午没课，轻松地漫步在校园中，她准备先去逛逛书店，逛累了再找家泡沫红茶店歇歇脚。
走到校门口，她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将眼光投向同一个方向。
咦，好熟悉的人车组合。
校门口停了一辆光可鉴人的黑色跑车，一个高大、穿着一身黑的男士倚立车门旁。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上那束娇艳的红玫瑰，它是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爱情象征。
那个人突然摘下墨镜，举步向前。“嗨！雪舒。”
雪舒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接过红玫瑰，任由他轻执起自己的手，牵扶她坐进车内。
车子平稳地开上马路，过了好一会儿雪舒才打破沉默，“杜经理，你要带我去哪里？这条不是回家的路，何况我可不想成为明天的头条新闻，有个笨女孩为了一束玫瑰花而被绑架。”
“雪舒，你不相信我的人格吗？”
“老实说，我只相信天恩。至于你，我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呢！”雪舒把脸垂下来，用玫瑰花遮住脸上的表情。
“没关系，反正有得是时间，就让时间来证明，这辈子的我，会比天恩更珍惜你。”
“你说什么？”雪舒猛然抬头紧盯着他。“请再说一遍。”
“雪舒，你要我说几遍都可以，这些都是我前世来不及说的。”
“杜格飞！你想起来了？”她的内心明明溢满了喜悦，声音却是哽咽的。
早该察觉的，因为他的柔情写在眼底，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雪舒深吸口气，把眼底浮起的泪雾都逼回去。
“太好了！我果然不是精神衰弱。”
“难道你对自己就这么没把握？”
“我才不是对自己没把握，我只是害怕当你知道一切后，你会怨我，怨我的任性害死了你和天惠，你会吗？”雪舒愈说愈小声。
“雪舒，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逢，这才是值得庆幸的。”杜格飞的声音中也隐含着鼻音。“如果没有天惠的守护，我们哪有今天的幸福？”
泪水悄悄溢出雪舒的眼角，她偷偷拭去。“没见到你以前，我天天都在想你，现在真的看着你，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认出这是往郊区的路上，其实无论是去哪里，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天涯海角她都愿意。
郊外的夜空，璀璨的星海像嵌于黑天鹅纹的彩钻，连接着山下晕黄的万家灯火，凝聚了千万点耀眼的绚烂，形成天地问独特的华晨响宴。
雪舒和杜格飞下了车，散步在轻柔的月光下。“雪舒，天惠要我转告你，他的心愿已了，决定再次投胎转世，有缘的话，我们会再重逢。”
“我们一定能再和他见面的。”
“你知道吗？齐贝勒在病了一个多月后也死了。”
“原来如此，难怪我还会再见到他。”
杜格飞十分诧异，“他的容貌已变，为什么你还能认得出来？”
“我从他的眼神认出来的，你不是也认出来了？”
“的确是眼神，他看你的眼神始终没变，而且他这辈子不再只懂占有，他学会了成全。”
雪舒不胜唏嘘地喃喃：“其实子凌哥一直对我很好，所以我不忍心告诉他，我想你也不会去伤害他。”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何必再去计较，更何况我们又见面了，值得珍惜的是未来啊！”
杜格飞回车上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雪舒，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可以打开吗？”
“当然。”
她立刻动手拆礼物。
“是九转天珠！”雪舒惊喜万分。
“它是天恩第一次送给玉容的礼物，我再次把它送纶你，你还喜欢吗？”杜格飞把天珠戴在她的脖子上。
雪舒眼眶湿润，内心感动不已，“我等了好久，它终于重回我身边，它将是我这辈子所收到最好的礼物。”
杜格飞把她轻拥入怀。
两颗飘荡的心终于找到彼此。就算什么都不说，两人只要彼此相拥，也是一种幸福。
“生日快乐，小还。”雪舒搂着儿子白白胖胖的身子，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之下。“小还，几岁了？”
杜还伸出五只手指头，接着口齿清晰地喊：“爸爸，礼物！”
雪舒回头看着杜格飞，杜格飞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笑着走过来交给杜还。
杜还七手八脚地拆下包装。
“长颈鹿！”
雪舒看着他眉飞色舞地摸着和他一样高的长颈鹿，连忙提醒道：“小还，你应该说什么？”
“谢谢爸爸。”杜格飞忍不住抱起杜还。
“不要亲亲！不要亲亲！”雪舒眼眶积着泪水，脸上带着抹微笑，柔柔地说：“没有亲亲，妈妈就不给礼物哟！”
“那我要妈妈亲亲。”杜还说完，就在雪舒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响吻。
杜格飞皱着眉，不悦地说：“这小子只喜欢妈妈。”
雪舒的泪水溢出眼角。
“妈妈，你为什么哭了？”
她用力拭掉眼泪，换上一个特大号的笑脸。“今天是我最爱的人的生日，我高兴得哭了。”
杜格飞放下杜还，伸手抹去她的泪痕，开玩笑地说：“你好狡猾，我还以为你最爱的人是我。”
杜还拉着雪舒的手摇晃着。“妈妈，礼物！”
雪舒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金锁片，一面刻着“长命百岁”，一面刻着“平安富贵”，两端用红线绑着，红线上还有两颗小玉珠做装饰。“喜欢吗？”
杜还喜形于色，“好喜欢。”
她帮儿子把金锁片戴上，调整好，然后用手温柔地摸着他脖子上像刀疤的红色胎记，不自觉地问“会痛吗？”
杜格飞拉起她的手轻吻着。“雪舒，别这样，他是小还，不是天惠。”
雪舒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平稳胸中翻腾的情绪。
杜格飞一手搂着她，一手牵着杜还，用坚定的语气：“别这样嘛！不是说好把一切不愉快都忘掉，重新开始的吗？最重要的是，我们又团聚了。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们。”
雪舒用手摸摸杜还的头，轻声应着“终于又团聚了！小还长大后要做什么？”
“我要做警察抓坏人，这是我们老师今天教的。”从童稚的声音中雪舒找到了未来的希望，虽然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只要大家都在一起，还有什么难关冲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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