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寒水月笼沙（三）
你见过日出吗。
因为某些事情而一夜未眠，不经意间见到的日出。
这种感觉，因人而异，只有体会过的人懂。
尤文斯知道了弗利乔兹今天，或者说昨天因车祸逝去的消息，凶手肇事逃逸。
听到的时候他很平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很快就可以去陪他了不是吗？
从席子上爬起来，他带上所有的装备，离开了余龙沙的小屋。
酒早已经醒了。
尤文斯走在阴影中，他知道郎登警察们预设的巡逻路线，如果没有因为他的事情临时变更的话，现在这样走是不会被发现的。
这很合理。
他在路上没有停留，径直到了一间网吧。
它是网吧，也是整个郎登最大的地下信息交易所，它叫作“炀”。
它是暴君的产业，也是暴君对雷神的公开挑衅，因为后者就是做情报生意起家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垄断了郎登的地下信息网。
直到暴君强势横插一手，撕裂了这张“网”。
对此，雷神本人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倒是他的附属们接二连三的送上礼品。有的是正常的礼品，也有像定时炸弹那种奇怪的东西，不过，无论是什么，都没有影响炀这矗立的新峰。
网吧的门面很干净，没有照得人脸上发青的彩灯，只有一个暗白的招牌，上面有且仅有一个古秦郡文：炀。
网吧大门敞开，没有占岗的保镖，也没有吵闹的声音，唯有一个看起来六十余岁的秦郡老头孤零零玩着硬币，显得有些寂静，甚至凄凉。
网吧里面没有一个人，但尤文斯知道，这里一定有异能者镇守，很强的异能者。
不过那又怎样？
拎着一把暴君手下鸡头人标配的霰弹枪，尤文斯大步冲了进去，毫不迟疑地对着玩硬币的老头，扣下板机，轰碎了他的脑袋。
暴君的人绝对不是善茬子，没有必要怜悯。
接着，尤文斯把自己的背包全力扔了出去，瞄准，再次开枪。
轰！
爆炸掀起灼热气浪，滚滚卷向四面八方。
四周的空气迅速流动，抵御着热浪，淹没了半个网吧的爆炸足以在最短时间内吸引来爱管闲事的人，然后才是警察与暴君。
逃也似的冲出网吧，尤文斯按照计划好的路线狂奔。
突然，他有了一个想法，一枪打爆了路上一辆车的车玻璃，司机随之身亡，车辆失控，撞上了旁边的楼房，引起一场混乱。
烟雾弥漫，尤文斯躲进了阴影中，在确定没有监控和有监控的巷子里七拐八绕，如同是一只反复横跳的猴子，然后，回到原定的路线上。
愤怒的低吼在他耳边响起，尤文斯突然踩到了一个水潭，向下栽去，恰好躲开五指张开的铁爪。
那个异能者居然追过来了！
没有多想，他身体肌肉一扭，气流随之一转，栽倒的姿势变成了仰天倒下，手上的霰弹枪枪口正好对准了对面异能者，两者间相距不到二十厘米。
轰！
近距离的霰弹枪子弹就这样爆发，弹片撕裂了血肉。
“哈......”
“大人，时代变了。”
倒在地上，尤文斯一个鱼打挺站了起来，看着对方。
这么近的一枪，哪怕我早有准备全力以赴，也未必可以躲过致命伤，这家伙居然只掉了一条手臂......幸好有刚刚的那个巧合，否则......
轰！
又是一枪，这次，所有的弹片都打中了墙壁与地面，而黑袍的身影已经几步跃过了小巷的高墙，消失不见。
很明显，尤文斯不会给他止血的时间，再打下去会很吃亏。
哼...尤文斯没有犹豫，也离开了。
......
一发子弹从脑边擦过，可怖的冲击力带走了尤文斯的一只耳朵，可他硬是没有哼一声。
他的计划还是太过理想化，现在终究是出现了“现实”的东西。
他被一队警察缠上了。
这里是一条小巷子，都是步行，他本来应该可以轻松甩开他们才是，可先前一场意外的车祸，大大降低了他的移动速度，他的左腿每迈一下都是剧痛，如果不是流云的效果，他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只耳朵而已了。
跑着跑着，他突然发现，慌不择路间，自己习惯性的跑进了这条熟悉的巷道，路的尽头是余龙沙的小屋。
该死！
这是近乎本能的选择，所以他更加愤怒。
他想绕路，想换一条街，但是......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了。
......真是难堪。
管他呢，我还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要杀暴君。
一咬牙，他直接朝余龙沙的屋子跑了过去。
如果还是沿着路跑，早晚会被追上来的，必须另辟蹊径，搏一搏。
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平时不喜欢锁门。希望她不在家吧，不过，就是门锁了，他有冲刺助力的一脚也可以直接踹开。
做好踹门的准备了，他却看到，门是直接向内打开的。
尤文斯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当初对隹根的预感......
快步冲进屋内，顺手关上门，转身一扭开关，便锁好了，想来可以阻挡警察一段时间。
他没有去管房内的血猩味，哪怕当他看到那具肢体四散血肉模糊的尸体时瞳孔骤缩，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他也还是没有让这些东西干扰到他的计划，机器人一般坚定地执行着。
为了完成复仇的愿望，为了给他的世界里原本的色彩一个根本就算不上慰籍的慰籍，他甚至可以放弃他的情感，和他的世界里一切新的色彩。
有些事情会过去的，而有些事情永远不会。
一段时间后，警察砸开了门，血猩味扑面而来。
“暴君在这里杀过人？”
“不用管，我们的目标是抓住那个罪徒。”
“他可能跨过窗户往前跑了，也可能耍了诡计留在屋里。
“如果放过他，我们一定会受罚的。
“阿波，特非斯，你们两个留在屋里找，其它人和我追。”
“好。”
两人知道关于尤文斯的一些信息，不过他们并不因此而恐惧，原因很简单，一副面瘫脸的特非斯老兄是个异能者，其能力名为灰骨。
身为异能者，他的官职至少是和弗利乔兹一样的警长，留在普通小队里纯属炸鱼塘。
事实上，这支队伍的首领职务还不如他。
可惜的是，他的能力让他不能拥有超越人类的身体素质，不然早就可以抓住或杀掉尤文斯了。
他们开始了认真而且耐心的寻找，只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尤文斯没有留在屋子里，不过也没有往前跑。
他偷了余龙沙的那根黄金权杖，掰弯当钩子，打开屋后的下水道盖爬了进去，然后又用钩子盖上了盖。
尤文斯通过下水道猛奔。
刺杀的想法算是泡了汤，他不知道暴君在哪儿，所以他没法儿去找暴君，只能让暴君来找他。
刚才房里的尸体和几天前影象里的尸体重合，令他双目赤红。
暴君......
但在此之前，他要做一件事情。
......
尤文斯曾经住过的那间出租屋里，有四个穿黑色西装，戴白羽鸡头套的人，除此之外，还有穿白色西装，戴白羽黄冠鸡头套的人。
屋子里本来就很小，来了五个人更是挤上加挤。
只是，不管那四个白羽鸡头人相互之间怎么挤，都不敢碰到黄冠鸡头人。
时间渐渐过去。
天气很热，头套很闷，鸡头人很想打人，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自己人。
“头儿，我们还等什么啊，没有意义的吧，那家伙除非脑袋抽筋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跑回来？”
“呵。”黄冠鸡头人笑了一下，“人要是不做蠢事，那还是人吗？
“更何况，就是让你走，你敢走吗？这可是BOSS亲自下的命令。”
“呃...”说话的那个鸡头人一时语塞。
这时，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黄冠鸡头人头套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站起身，走到门边。
“看，他来了，而且来的比我想象的更夸张。”
打开门，门外是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妇女。
“房租欠了多久了？什么时候还？说好的一周一结，你这已经过了几天？还戴个鸡头套，看你这身衣服！有钱买衣服没钱交房租？”
说着，他便来扯黄冠鸡头人的头套。
后者忙捂住头，后退几步，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个什么状况。
那家伙欠房租不还？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反正肯定也不多，过会儿还要麻烦她了，房间里死人肯定是租不出去的。
“抱歉抱歉哈，这几天比较忙。”
黄冠鸡头人讪笑着，拿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
中年妇女翻了个白眼，抽了其中一张一百，又补了三张十块回去。
“行了行了，谁要你那么多？我是抢劫的啊！”
怎么给你钱还一副嫌弃的模样......黄冠鸡头人嗯嗯是是地应付着对方的数落，好在有头套遮着，她看不见写在脸上的心不在焉几个字。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张已经在照片上见过无数次的脸。
对方大踏步走来，对着门口，举起了一把霰弹枪。
尤文斯.米兰达。
“卧了个槽！”
黄冠鸡头人一把抓住中年妇女的手，把她往房里拽了进去，与此同时，门“自动”关上了。
砰！
一声枪响，房门粉碎，弹片朝黄冠鸡头人飞来，空中气流卷动，险之又险地扫开。
混蛋，他疯了吗？连平民都杀？他不是因为BOSS做贩奴生意才和BOSS对上的吗！
鸡头人先生却是忘了，尤文斯是佣兵，本来就不把人命当回事，他的所谓正义，只是对人口贩卖的极度厌恶罢了。
自封的正义。
黄冠鸡头人手向后伸出，另外四个鸡头人马上会意，其中一个鸡头人拿起霰弹枪扔了过去-----去开门时，黄冠鸡头人只在袖子里面藏了一把袖珍手枪，因为开枪足够快，抬手开枪可能比单纯的扣扳机更快，不怕被对方埋伏。
接过枪，他也不管打不打得中，对着门外就是一枪，然后冲了出去，身后的四人迅速跟上，只留中年妇女一个人吓得瘫倒在地，惊恐万状。
尤文斯开了一枪后，就直接跑向了厕所，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他刚才还具备再开一枪的时间，但他并不清楚里面的状况，对方很可能也有开枪的机会。他赌不起。
他逃进了卫生间。
黄冠鸡头人跟了上来，其它鸡头人紧随其后。
“你们两个留在外面，你们两个去女厕所找。”
他指了指两个鸡头人，点向女厕所，示意他们进去，然后自己率先跨进了电厕所的大门。
憋着一肚子气，两人走进了女厕。
真是丢人啊，让人看到了，会被当成变态的吧？
为了防止被尤文斯一锅端，他们两个保持着距离，一间间踹开了厕所门。
嘀咕着又踹开一扇门，突然，鸡头人的视线凝固了，他看到马桶旁摆着一颗拉线炸弹，而引线拴在门上。
自己踹开门，正好相当于拉下了拉栓。
轰！
爆炸席卷了女厕，吸引了黄冠鸡头人的注意力，他向后扭过头，心知不妙。
他旁边的坑位里传来了动静，心绪紧张的他马上转身开枪，成功端了一个蟑螂窝，房东会为此感谢他的，或许吧。
倒数第二个坑位里，尤文斯翻滚跃出，霰弹枪瞄准了黄冠鸡头人。
一声枪响，血肉横飞。
因为能力的原因，黄冠鸡头人没有死去，只是一身马赛克，短暂失去了行动力，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尤文斯当然不介意送他解脱。
至于外面两个，不足为惧了。
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女厕的爆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现在又听到了男厕里的两声枪响，心里慌张，为了安定心绪，慢慢地并肩进男厕。
然后这两个丢人玩艺儿就被一枪端了。
解决掉麻烦，尤文斯提着枪，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房东女士已经离开了，他可以肯定对方一定报了警。
从床垫下翻出自己和妻儿的合照，尤文斯垂下眼帘，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后，他拿出打火机，把照片焚去，灰尘飘零在天边。
“就这样吧......”
就让自己，还有自己的过去一起随风而逝。
“抱歉。”
不知对谁说了一句，他从楼上跳了下去。
他的腿还疼，但是从二楼跳下来依旧是很轻松的。
随便找了个巷子跑进去，他思考起如何让暴君来找他的问题。
因为某些事情而一夜未眠，不经意间见到的日出。
这种感觉，因人而异，只有体会过的人懂。
尤文斯知道了弗利乔兹今天，或者说昨天因车祸逝去的消息，凶手肇事逃逸。
听到的时候他很平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很快就可以去陪他了不是吗？
从席子上爬起来，他带上所有的装备，离开了余龙沙的小屋。
酒早已经醒了。
尤文斯走在阴影中，他知道郎登警察们预设的巡逻路线，如果没有因为他的事情临时变更的话，现在这样走是不会被发现的。
这很合理。
他在路上没有停留，径直到了一间网吧。
它是网吧，也是整个郎登最大的地下信息交易所，它叫作“炀”。
它是暴君的产业，也是暴君对雷神的公开挑衅，因为后者就是做情报生意起家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垄断了郎登的地下信息网。
直到暴君强势横插一手，撕裂了这张“网”。
对此，雷神本人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倒是他的附属们接二连三的送上礼品。有的是正常的礼品，也有像定时炸弹那种奇怪的东西，不过，无论是什么，都没有影响炀这矗立的新峰。
网吧的门面很干净，没有照得人脸上发青的彩灯，只有一个暗白的招牌，上面有且仅有一个古秦郡文：炀。
网吧大门敞开，没有占岗的保镖，也没有吵闹的声音，唯有一个看起来六十余岁的秦郡老头孤零零玩着硬币，显得有些寂静，甚至凄凉。
网吧里面没有一个人，但尤文斯知道，这里一定有异能者镇守，很强的异能者。
不过那又怎样？
拎着一把暴君手下鸡头人标配的霰弹枪，尤文斯大步冲了进去，毫不迟疑地对着玩硬币的老头，扣下板机，轰碎了他的脑袋。
暴君的人绝对不是善茬子，没有必要怜悯。
接着，尤文斯把自己的背包全力扔了出去，瞄准，再次开枪。
轰！
爆炸掀起灼热气浪，滚滚卷向四面八方。
四周的空气迅速流动，抵御着热浪，淹没了半个网吧的爆炸足以在最短时间内吸引来爱管闲事的人，然后才是警察与暴君。
逃也似的冲出网吧，尤文斯按照计划好的路线狂奔。
突然，他有了一个想法，一枪打爆了路上一辆车的车玻璃，司机随之身亡，车辆失控，撞上了旁边的楼房，引起一场混乱。
烟雾弥漫，尤文斯躲进了阴影中，在确定没有监控和有监控的巷子里七拐八绕，如同是一只反复横跳的猴子，然后，回到原定的路线上。
愤怒的低吼在他耳边响起，尤文斯突然踩到了一个水潭，向下栽去，恰好躲开五指张开的铁爪。
那个异能者居然追过来了！
没有多想，他身体肌肉一扭，气流随之一转，栽倒的姿势变成了仰天倒下，手上的霰弹枪枪口正好对准了对面异能者，两者间相距不到二十厘米。
轰！
近距离的霰弹枪子弹就这样爆发，弹片撕裂了血肉。
“哈......”
“大人，时代变了。”
倒在地上，尤文斯一个鱼打挺站了起来，看着对方。
这么近的一枪，哪怕我早有准备全力以赴，也未必可以躲过致命伤，这家伙居然只掉了一条手臂......幸好有刚刚的那个巧合，否则......
轰！
又是一枪，这次，所有的弹片都打中了墙壁与地面，而黑袍的身影已经几步跃过了小巷的高墙，消失不见。
很明显，尤文斯不会给他止血的时间，再打下去会很吃亏。
哼...尤文斯没有犹豫，也离开了。
......
一发子弹从脑边擦过，可怖的冲击力带走了尤文斯的一只耳朵，可他硬是没有哼一声。
他的计划还是太过理想化，现在终究是出现了“现实”的东西。
他被一队警察缠上了。
这里是一条小巷子，都是步行，他本来应该可以轻松甩开他们才是，可先前一场意外的车祸，大大降低了他的移动速度，他的左腿每迈一下都是剧痛，如果不是流云的效果，他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只耳朵而已了。
跑着跑着，他突然发现，慌不择路间，自己习惯性的跑进了这条熟悉的巷道，路的尽头是余龙沙的小屋。
该死！
这是近乎本能的选择，所以他更加愤怒。
他想绕路，想换一条街，但是......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了。
......真是难堪。
管他呢，我还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要杀暴君。
一咬牙，他直接朝余龙沙的屋子跑了过去。
如果还是沿着路跑，早晚会被追上来的，必须另辟蹊径，搏一搏。
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平时不喜欢锁门。希望她不在家吧，不过，就是门锁了，他有冲刺助力的一脚也可以直接踹开。
做好踹门的准备了，他却看到，门是直接向内打开的。
尤文斯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当初对隹根的预感......
快步冲进屋内，顺手关上门，转身一扭开关，便锁好了，想来可以阻挡警察一段时间。
他没有去管房内的血猩味，哪怕当他看到那具肢体四散血肉模糊的尸体时瞳孔骤缩，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他也还是没有让这些东西干扰到他的计划，机器人一般坚定地执行着。
为了完成复仇的愿望，为了给他的世界里原本的色彩一个根本就算不上慰籍的慰籍，他甚至可以放弃他的情感，和他的世界里一切新的色彩。
有些事情会过去的，而有些事情永远不会。
一段时间后，警察砸开了门，血猩味扑面而来。
“暴君在这里杀过人？”
“不用管，我们的目标是抓住那个罪徒。”
“他可能跨过窗户往前跑了，也可能耍了诡计留在屋里。
“如果放过他，我们一定会受罚的。
“阿波，特非斯，你们两个留在屋里找，其它人和我追。”
“好。”
两人知道关于尤文斯的一些信息，不过他们并不因此而恐惧，原因很简单，一副面瘫脸的特非斯老兄是个异能者，其能力名为灰骨。
身为异能者，他的官职至少是和弗利乔兹一样的警长，留在普通小队里纯属炸鱼塘。
事实上，这支队伍的首领职务还不如他。
可惜的是，他的能力让他不能拥有超越人类的身体素质，不然早就可以抓住或杀掉尤文斯了。
他们开始了认真而且耐心的寻找，只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尤文斯没有留在屋子里，不过也没有往前跑。
他偷了余龙沙的那根黄金权杖，掰弯当钩子，打开屋后的下水道盖爬了进去，然后又用钩子盖上了盖。
尤文斯通过下水道猛奔。
刺杀的想法算是泡了汤，他不知道暴君在哪儿，所以他没法儿去找暴君，只能让暴君来找他。
刚才房里的尸体和几天前影象里的尸体重合，令他双目赤红。
暴君......
但在此之前，他要做一件事情。
......
尤文斯曾经住过的那间出租屋里，有四个穿黑色西装，戴白羽鸡头套的人，除此之外，还有穿白色西装，戴白羽黄冠鸡头套的人。
屋子里本来就很小，来了五个人更是挤上加挤。
只是，不管那四个白羽鸡头人相互之间怎么挤，都不敢碰到黄冠鸡头人。
时间渐渐过去。
天气很热，头套很闷，鸡头人很想打人，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自己人。
“头儿，我们还等什么啊，没有意义的吧，那家伙除非脑袋抽筋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跑回来？”
“呵。”黄冠鸡头人笑了一下，“人要是不做蠢事，那还是人吗？
“更何况，就是让你走，你敢走吗？这可是BOSS亲自下的命令。”
“呃...”说话的那个鸡头人一时语塞。
这时，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黄冠鸡头人头套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站起身，走到门边。
“看，他来了，而且来的比我想象的更夸张。”
打开门，门外是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妇女。
“房租欠了多久了？什么时候还？说好的一周一结，你这已经过了几天？还戴个鸡头套，看你这身衣服！有钱买衣服没钱交房租？”
说着，他便来扯黄冠鸡头人的头套。
后者忙捂住头，后退几步，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个什么状况。
那家伙欠房租不还？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反正肯定也不多，过会儿还要麻烦她了，房间里死人肯定是租不出去的。
“抱歉抱歉哈，这几天比较忙。”
黄冠鸡头人讪笑着，拿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
中年妇女翻了个白眼，抽了其中一张一百，又补了三张十块回去。
“行了行了，谁要你那么多？我是抢劫的啊！”
怎么给你钱还一副嫌弃的模样......黄冠鸡头人嗯嗯是是地应付着对方的数落，好在有头套遮着，她看不见写在脸上的心不在焉几个字。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张已经在照片上见过无数次的脸。
对方大踏步走来，对着门口，举起了一把霰弹枪。
尤文斯.米兰达。
“卧了个槽！”
黄冠鸡头人一把抓住中年妇女的手，把她往房里拽了进去，与此同时，门“自动”关上了。
砰！
一声枪响，房门粉碎，弹片朝黄冠鸡头人飞来，空中气流卷动，险之又险地扫开。
混蛋，他疯了吗？连平民都杀？他不是因为BOSS做贩奴生意才和BOSS对上的吗！
鸡头人先生却是忘了，尤文斯是佣兵，本来就不把人命当回事，他的所谓正义，只是对人口贩卖的极度厌恶罢了。
自封的正义。
黄冠鸡头人手向后伸出，另外四个鸡头人马上会意，其中一个鸡头人拿起霰弹枪扔了过去-----去开门时，黄冠鸡头人只在袖子里面藏了一把袖珍手枪，因为开枪足够快，抬手开枪可能比单纯的扣扳机更快，不怕被对方埋伏。
接过枪，他也不管打不打得中，对着门外就是一枪，然后冲了出去，身后的四人迅速跟上，只留中年妇女一个人吓得瘫倒在地，惊恐万状。
尤文斯开了一枪后，就直接跑向了厕所，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他刚才还具备再开一枪的时间，但他并不清楚里面的状况，对方很可能也有开枪的机会。他赌不起。
他逃进了卫生间。
黄冠鸡头人跟了上来，其它鸡头人紧随其后。
“你们两个留在外面，你们两个去女厕所找。”
他指了指两个鸡头人，点向女厕所，示意他们进去，然后自己率先跨进了电厕所的大门。
憋着一肚子气，两人走进了女厕。
真是丢人啊，让人看到了，会被当成变态的吧？
为了防止被尤文斯一锅端，他们两个保持着距离，一间间踹开了厕所门。
嘀咕着又踹开一扇门，突然，鸡头人的视线凝固了，他看到马桶旁摆着一颗拉线炸弹，而引线拴在门上。
自己踹开门，正好相当于拉下了拉栓。
轰！
爆炸席卷了女厕，吸引了黄冠鸡头人的注意力，他向后扭过头，心知不妙。
他旁边的坑位里传来了动静，心绪紧张的他马上转身开枪，成功端了一个蟑螂窝，房东会为此感谢他的，或许吧。
倒数第二个坑位里，尤文斯翻滚跃出，霰弹枪瞄准了黄冠鸡头人。
一声枪响，血肉横飞。
因为能力的原因，黄冠鸡头人没有死去，只是一身马赛克，短暂失去了行动力，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尤文斯当然不介意送他解脱。
至于外面两个，不足为惧了。
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女厕的爆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现在又听到了男厕里的两声枪响，心里慌张，为了安定心绪，慢慢地并肩进男厕。
然后这两个丢人玩艺儿就被一枪端了。
解决掉麻烦，尤文斯提着枪，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房东女士已经离开了，他可以肯定对方一定报了警。
从床垫下翻出自己和妻儿的合照，尤文斯垂下眼帘，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后，他拿出打火机，把照片焚去，灰尘飘零在天边。
“就这样吧......”
就让自己，还有自己的过去一起随风而逝。
“抱歉。”
不知对谁说了一句，他从楼上跳了下去。
他的腿还疼，但是从二楼跳下来依旧是很轻松的。
随便找了个巷子跑进去，他思考起如何让暴君来找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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