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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几年2

    有句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不觉得自己可怜我是恨自己的懦弱,没有天生的恶人是我的软弱铸成了他俩更大的恶,这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的隐忍可能换来的就是我最强力的报复,当然这种方法也就代表了我需要承受他们两个愈演愈劣的恶,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恶。

    初一,初冬,我穿着一件薄衬衫在风中被冻的瑟瑟发抖,我的外套被瘦子抢去当披风了倒不是他冷只是觉得那样穿很威风,胖子没有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我从家里偷来的一百块钱,这是我每天必须要交的“保护费”,保护费等于暂时不挨打,不交等于现在就挨打,午餐只有我们三个在学校买着吃,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两个吃我的,钱早就上交了,那天瘦子一脸堆笑把我叫到走廊手里拿着五毛一袋用小塑料袋装的辣条,“翠花,没吃午饭吧,来吃这个”辣条袋里面痰混着唾沫格外显眼“我……我不饿”我转头打算走开瘦子的语气瞬间变的强硬“我特么叫你吃你就吃,墨迹什么!不吃就跟我上厕所”听到熟悉的语气我膝盖又开始了本能反应一下跪在地上,我用着颤抖的声音希望尽量能够引起他的怜悯“我真不饿……求求你了我能不吃嘛”瘦子嘴角一撇把辣条重重扔在了地上“1……2……”,强忍着呕吐感我把地上的辣条吃的一干二净……吃完我撑着发抖的身体回到座位上,看见从书包躺出来了一摊黄色的液体,又看了看正在系裤腰带的胖子,愤怒这个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以后从我身上消失了,我用手纸一点一点擦干凳子,听着胖子瘦子的调狗离山之计,幻想着他俩口中说的那个并不是我,下午课,又因为书弄丢找不到被班主任一通臭骂,熟悉的笑声又在我耳边传来,看来胖子做的手脚超出了我的预想。

    学校厕所前有一片种树的小空地,平时大课间同学们都坐在空地那的水泥上扯淡,我负责的是给胖子瘦子捏肩膀还有按摩“操,今天体育课可累死我了,这腿都抽筋了,翠花你再用点劲,那体育老师好像个变态我听说啊……”瘦子的话被打断胖子朝着厕所方向的一个女孩挑了挑眉,然后两人对视一笑“翠花你先别捏了,看见老鹅儿没有你过去跟她表白然后亲她一口”那个女孩是初一的名人老鹅儿,长的像男生嗓音像男生,刚开学还因为进女厕所被骂,她身上总是散发着刺鼻的羊膻味,那气味就和她人一样显得格格不入,这次我不会听他俩的,万一那个女孩当真了我可能会内疚一辈子,她丑陋,那是命运的不公,并不是我们对她不公的理由,“愣着干嘛!听不懂人话?”“……别了,真别了”“好,别了是吧,好”预料之中我挨了一顿毒打……

    那年长假是我最快乐的几个月,尽管看不见胖子瘦子的脸,但是那几本他俩的长假作业也令我心生胆寒,我想了很久很久,难道开学后我还要继续忍受他俩吗?我要是告诉家长老师,他们只会把这当成孩子之间的矛盾,退一万步说就算解决了,之后呐,我脑中又浮现了他俩的那句话“你要是敢告诉老师家长就算我俩被开除被家长收拾,只要我俩没死,天天放学门口堵着你,有机会就弄死你”这句话对我很生效,我也不怀疑他俩可以做成这种事,转学呐……考虑家里还有各种的种种,更不现实,殊死一搏呐,我没有那个勇气更别提我不想因为他俩而影响到我的一生……

    初2,因为晚课的缘故同学多数都住了校,我也不例外,最倒霉的是我住寝室一共4个人,一个戴眼镜班里学习优秀的矮子,胖子瘦子还有我,我被推荐成为了寝室长,这并不是一个好职务,有没有权利我心里清楚,可是寝室的各种问题都是由寝长承担的,事实证明我想的太美好了,拜他俩所赐,班级里的同学都开始欺负起了我,欺负我成了流行,成了在女生面前炫耀的资本,就这样我开始包揽起了几个寝室的值日,班级里的值日,食堂里的值日,还有食堂值日外的附加值日,每次我都要把碗里的米饭给桌上的人挨个填满,依次往返我只能靠盛饭缝隙去吃几口饭,最后在食堂拖地阿姨的催促下离开,只有一个人我不会听他的话,他是班级里挨打第2多的人,仅次于我我认为他并没有资格来使唤我,可是他却没有像我一样被欺凌这令我很不解

    初二期中考试过后我们寝室转来了一个恶名昭著的人,李旭,他的身材是大一号的我,看着就让人生畏,说起来,我的身材是标准的魁梧,一米8的个子160斤的体重。李旭转入给这个寝室带来了很多,他教会了胖子瘦子抽烟,泡妞的技巧,还有他的故事,他那几个厉害的哥哥,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私带的手机里面的成人视频,还有男的和男的之间发生的难以描述的事情。“翠花你给灯关了”躺着被窝里的胖子命令到,我的位置是最靠门的,离冷风最近离开光最近,“你别关,我看手机刺眼睛”李旭横了横准备关灯的我,“我说关灯你听不见?”“我特么说别关!”“不关灯你就准备挨揍吧”“关灯我现在就打你”……明明是他俩的争吵受害人却是我,二人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我无论选哪个都会挨打,最后我控制不住坐在床上捂着脸哭了出来,他俩笑了……灯熄了以后饥饿感一阵阵的传来,一周的零花钱还有带的零食早就已经“献出”,我摸了床单下的方便面菜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开始享受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咔”四周通量起来,“咋样?我就说翠花藏了私货吧”可几人看着我手中的菜包先是一愣然后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个人才明天我得去跟他们说说……”…………他们笑够了我带着酸楚沉沉的睡去了,那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枪打中身上传来了一阵剧痛,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看着摸完屁股手上的血迹,陷入了不知名的悲伤中

    胖子和瘦子闹掰了,瘦子的女人缘很好,一个胖子喜欢的女生向瘦子表白了,而瘦子并没有因为和胖子的关系而拒绝,就这样他俩的友情走到了尽头。从他俩开始欺凌我时都是胖子动手多打的疼,说白了在我印象里瘦子仅仅是靠着胖子撑腰,就瘦子他的体格我并不是打不过,这次他俩关系的破裂或许也是我翻身的机会……那天瘦子叫我跑腿我故意没有听见依旧待在原地,“叫你去倒垃圾你耳朵聋了啊?嗯?”他快步来到我身边还没等我回答一记耳光抽在我脸上,我握起的拳头一下松开了在大脑神经的趋势下我又跪在了地上,忍着瘦子的拳打脚踢,原来并不是打不过他而害怕,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真真正正的成为了我的梦魇,奴性深深的刻在我的骨子里,就算是他动不了一个眼神也足以让我浑身颤抖……

    初3,一个寒冷的冬天,我有了新的外号“2”,相比于“翠花”,这个至少是中性的词,我心底还算满意,那年我成为了整个年级的焦点,无论是我在地上爬着学狗,胖子在后面乐呵呵的踢我,还是在室外的厕所瘦子让我舔冻在地面上的大便,每次围观的人都很多,我早就变的麻木,像个为了博众人一笑不惜抛弃了尊严的小丑,不,小丑至少他有这种觉悟追求,我明明就是为了苟且,当你抛去了自尊心你会发现,为了少挨一顿打而去舔屎并不是一个吃亏的买卖……

    嗯,还有俩件事印象深刻,我的第一次恋爱,只是半路的纸条被瘦子看见,我知道瘦子并不喜欢她,可还是轻而易举的抢走了她,哈,我就知道,爱情不过如此,看见那女孩和瘦子牵手的时候我心里竟然连一丝气愤都没有

    第二件事就是校长的那一段话“别去欺负一个人,尤其不要去欺负一个不会反抗的老实人,说不定哪一天他会一声不吭的捅死你”,哈哈,想想我的童年还真是难过啊……

    毕业的那天我比谁走的都早,最后看了看校门口“哈哈再见了我的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