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印染

    接下来的半个月，白戈没有怎么管工地和工坊，一门心思培养自己的第一批师范生。经过一个多月的速成培训，这群宫女算是能简单掌握白戈编写教材的一二年级课程了，其实大致也就拼音、简单的汉字还有算术等。虽然掌握的还不牢固，但白戈实在是等不了了，再不开课，无所事事的孩子们就全跑到工地撒欢去了。

    收容的孩子已经有300多人了，快要到400了，上升的势头已经减缓了，再来的都是较远的孩子了。白戈重新划分了班级，每四十人一个班，男女分班，每个班里都是年龄相近的孩子，共分了10个班，五个女生班，五个男生版。每个班配一个老嬷嬷、两名宫女教师。只有教师们上文化课还有点不足，白戈计划调几名侍卫去上一上体育课，至少让学生们能强身健体。白戈有时间的话也会去给这些学生们上上课，毕竟自己是以校长自居的，还是要给学生们上上思想政治课，同时看看有什么好苗子。

    潘副总管在白戈的催促下，已经把教室都建好了，木匠们放下其他的工作赶了一天的工，总算把桌椅的问题解决了，这还要多亏白戈推行的标准化流水线，不然绝不可能一天就做好这么多桌椅。站在教室里，白戈总感觉这教室有点别扭，仔细一想，原来是光线的问题。现在没有玻璃，教室的窗户上贴的是窗户纸，这个时代的窗户纸有点厚，透光性差，教室里不开窗的话显得特别昏暗，采光不足。但眼下白戈一时半会也弄不出玻璃，只能让尽量开窗采光。

    厂房也已经建好了几座，纺织车间占据了其中两座，纺纱机已经有了50台，彩芝又招了两回工，现在纺纱车间有100多人，仓库里的棉花已经见底了，取而代之的事堆积如山的纱线。白戈已经派王贵去附近的几个县城、府城大批量收购棉花了，为接下来的大规模生产做准备。

    飞梭织布机已经定型生产了，但现在工匠奇缺，工匠作坊那里也分不出人来，只好从当涂县和附近的镇子上招募，好在白戈给的待遇比较优厚，木匠铁匠们拖家带口的搬来给白戈效力，白戈除了工钱和安家费之外，还答应给每家盖一座青砖大瓦房。最初留下的内宫监工匠们自然也有，他们的大瓦房已经开始打地基了。

    作为试验机的几台飞梭织布机已经开始织出布了。白戈摸了摸新鲜出炉的坯布，质量还不错，比现在市面上的土布要厚一点，但更光滑，手感更好，应该不愁卖。

    有了坯布就要考虑印染的问题了。印花就不提了，这个时代的花布几乎都是人工印花，手法比较繁琐，而用机械印花，短时间内工艺又达不到，白戈只能无奈放弃。而染布就相对好操作了，几口缸，几个土灶就搞定了。

    这个年代染布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多是些小作坊式的染坊，这些染坊大多为露天作业，主要设备有锅灶、大缸、担缸板、碾布石、卷布轴、晾布架、麻花板、缸棍子、看缸碗等

    一般多垒砌风灶，灶下通风道较高，不需鼓风。灶通高80厘米左右，方便工人操作。前后安置两口大锅，一般为16印锅。离灶门近的前锅，用于煮布;离烟囱近的后锅，用于温水。备大缸若干口，即通常说的染缸，用于泡染和滤布。每口缸上放一块木板，称担缸板。从染缸里把布捞出后先放在担缸板上沥水。缸后埋一光滑的木桩，控水后的布或线套在木桩上，另用一短木棍插入拧绞去水。

    碾布石也叫踹布石，一般为绵石雕凿，两头翘起，底面平滑，形似元宝。长约3尺，高约2尺，厚约1尺。与卷布轴配伍用于碾布。碾布处的地面铺平整光滑的石板或木板，安装碾布人扶的木架。卷布轴为硬木旋成的圆柱体，大体长2.5尺，直径3.5寸，冀东一般用楮榆、杜木或枣木制作。晾布架用松杆或竹竿搭成，长宽视场地而为，一般高4米左右，用于晾晒印染好的布。麻花板用粘结在一起的若干层毛边纸镂雕成，用于印染麻花布。一般备有若干套。另备缸棍子和看缸碗各一个。

    现阶段使用机器染布不太可能，白戈也不懂印染，更没见过印染机械，仅有的一点印染知识还是在电视剧大染坊里了解的。白戈已经派人去从外面请会染布的大师傅来主持染坊。白戈心里一万个看不上这土制的染布作坊，决心等染布师傅到了，一定要仔细观察染布流程，设计出一套实用的染布机械，早日摆脱这些土灶大缸。

    染布其实最重要的是染料，印染多用经过加工或提炼的天然植物染料，有的以矿物作助染剂、辅助染料或用其漂洗。使用最多的是蓝色，还有黑色、红色、黄色、绿色等。

    蓝色，一般用蓝靛。《辞源》:“靛，青蓝色染料。用蓝草叶之汁和水与石灰沉淀而成，谓之水靛。别一种名土靛，干硬成块，用蓝草叶晒干捣烂为之。“黑色又称足青、包头青。用栗壳或莲子壳煮染，捞起沥水，加铁砂(含铁的矿砂)、皂矾(俗称黑矾，金属硫酸盐)，放于锅内再煮。大红用红花饼及乌梅煮染。红花饼制作:带露摘红花，捣烂后用水淘洗，装入布袋拧去黄汁。再捣烂，用发酵的淘米水再洗，装入布袋拧去剩余黄汁。用青蒿覆盖一夜后，捏成薄饼阴干收藏。鹅黄用黄檗(bò，即黄柏)水染底色，再用蓝靛水套染。茶褐用莲子壳煮水染，再用青矾染成。官绿用槐花煮水染，再用蓝靛套染，颜色深浅用明矾调节。天青在蓝靛缸中染成浅蓝色，再用苏木(即苏枋，常绿小乔木，心材浸液可作红色染料，根可作黄色染料)水染成。

    白戈是化工博士，对染料并不陌生，染料化学也是化学的一个重要部分，白戈现在就能说出几种染料的制作方法。但苦于没有原料，无法制作，白戈无奈只能等到什么时候能够生产三酸两碱的时候再考虑化学染料吧，现阶段只能用天然染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