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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结婚证书

    1990年11月,广州市芳村

    中午的时候,欧阳兰兰的爸爸欧阳树,终于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人,带着金丝眼镜,长的一表人才,样子二十七八岁左右,那一身的名牌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欧阳叔兴高采烈的介绍说:“这位是楚先生,楚天阔,香港人,楚先生在香港经营一家服装厂,说喜欢听我的课,我就带他来家里坐坐啊!”

    楚天阔的手一直背在背后,欧阳兰兰觉得挺奇怪,好奇的问他,你说老背在后面干什么呀?楚天阔把手拿出来,却是一大束玫瑰花,包装的极为精美。

    楚天阔自己的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说:“欧阳老师说,家里面千金回来了,我心想第一次见面,总要送一束花吧,希望欧阳小姐不嫌鄙陋,一定收下。”

    胡一平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突然觉得心里面很难受,欧阳兰兰的爸爸欧阳树,自从进屋,就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跟他打一声招呼,所有的性质都在这位楚天阔身上,简直把自己当空气了。

    欧阳兰兰注意到胡一平的脸色,急忙走过来拉起了胡一平,向楚天阔介绍:“楚先生好,这是我男朋友,胡一平。”

    楚天阔,脸上堆着微笑,伸出手来,说:“胡先生好。”

    胡一平却并不跟他握手,脸色有点冷,淡淡的说:“欧阳叔叔,伯母,我家里有事,我先走了。”

    胡一平说完,不等欧阳树挽留,迈开大步,直接走了出去,欧阳叔的脸色有点难看,欧阳兰兰的母亲急忙拦住他,问胡一平,说:“一平,你怎么啦?他就是你叔叔带回来的一个学生,很普通的朋友,你是不是吃醋了呀?年轻人,不要多想,神仙还能不来几个朋友?”

    胡一平不理会,还是走了出去,欧阳树的脸色更加难看,情不自禁的嚷嚷了一句,说:“走就走吧,这孩子,一点都不懂礼数。”

    欧阳兰兰急忙瞪了父亲一眼,说:“爸,你怎么能这样说一平?”

    然后匆匆忙忙的追出来,一把拉住胡一平的手,说:“一平,你到底怎么了?”

    胡一平没好气的说:“看看你爸爸的那个样子,明显看不起我,香港来的有什么了不起?从你爸爸进屋,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我就像一个空气,你让我怎么在屋里呆的下去?”

    欧阳兰兰劝道:“一平,可能是我爸爸太喜欢那个香港年轻人,对你有点怠慢了,我们俩已经拍拖5年了,以前我爸爸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你,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呢?你竟然不开心,那我陪你走走,要不我们去BJ路?或者上下九路,逛逛街,喝点咖啡?你看怎么样?”

    胡一平没有说话

    欧阳兰兰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说去BJ路

    两人来到了BJ路广州最大的步行街

    BJ路步行街,北起广卫路,南至惠福东路的“镇街之宝”,拥有着这千年古道遗址在古道上,拥有重新打造焕然一新的《清代广州城坊示意图》模型,再现了广州古城十八城门、水运河网、标志性建筑和民居等许多羊城轮廓。

    BJ路地处广州市中心,是历史上最早建立广州城的位置之所在。秦汉时,广州城称为番禺城,是因为广州城内有番山和禺山两座山岗,番山,在今文德路中山图书馆旧址北面的“九思亭“处小丘一带。番山原来较高,南汉时扩大广州城区而被凿平。宋代在此山旁筑“九思亭“,后改称“番山亭“,今亭还在。禺山在今BJ路以西,小马站以东,西湖路与越秀书院街之间。唐末(907年)开拓城区时被凿平。

    BJ路一带从古至今,都是广州地区最繁华的商业集散地。

    欧阳兰兰挽着胡一平的胳膊,走在BJ路的大街上,逛着花街,吃着小吃,游览博物馆,胡一平心里的阴霾间一扫而空。

    欧阳兰兰,和胡一平找了一个酒店坐下,要了几个广式点心,每人一杯咖啡,欧阳兰兰柔情款款地看着胡一平,说:“一平,咱们春节前结婚吧。”

    胡一平有一点错愕,两个手互相搓来搓去,犹犹豫豫的说:“我买不起房子,我们家的老房子,我爸爸妈妈还要住,咱们总不能租房子吧?”

    欧阳兰兰笑着说,:“你放心,我还有存款,虽然不多,五六万吧!,我相信我妈妈肯定会支援我一点,你也30了,我也快30了,咱俩从大学毕业就一直拍拖,5年了,难道你不想结婚吗?”

    胡一平说:“当然想,就怕你爸爸和你弟弟会千方百计的阻拦。”

    欧阳兰兰把自己的手放在胡一萍的手上,一双眼睛就像天上的明月,深情的说:“是咱们两个过日子,管别人干什么?你先回家,问你爸爸要户口本,我的户口本,刚才我已经偷偷的拿出来了,逛完街,下午我们就去民政局,先把结婚证领了。,你,不许反对”。

    胡一平温馨的看着欧阳兰兰,心里面感到甜滋滋的,说:“好。”

    两人吃完了饭,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荔湾区,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胡一平的爸爸上班去了,还没有回来,胡一平的妈妈一个人在家里面坐着织毛衣,看见欧阳兰兰和胡一平来了,兴奋的就好像过年一样。

    胡一平从家里面抽屉里找户口本,找来找去,没找到,就问自己的妈妈,户口本呢?

    胡一平的妈妈心里神会,在一个红色的木箱子里,拿出了户口本,放在欧阳兰兰的手里,眼睛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了幸福的泪水

    欧阳兰兰看着胡一平的妈妈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妈

    胡一平的妈妈把户口本交给了欧阳兰兰,眼睛里沁满了幸福的泪水,双手紧紧的握着欧阳兰兰,柔情的说:“兰兰,一平这孩子打小就倔,因为我和他爸爸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惯坏了,以后你们结婚了,你可能要受很多委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就回来跟我说,我替你揍他。”

    欧阳兰兰看着胡一平妈妈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妈,你放心吧!,我们谈恋爱五年了,不会的。”

    胡一平的妈妈仍旧紧紧的握住欧阳兰兰的手,说:“谈恋爱是一回事,过日子是另一回事,慢慢就会懂了。你等妈一会,你喊了我一声妈,妈不能让你白喊,我去拿一件礼物给你。”

    说着,胡一平的妈妈转身,回到自己屋里,翻出来一个楠木的小红箱子,箱子上有一把很老式的锁,胡一平的妈妈打开了箱子,在箱子的底下,红丝绸包着的一个小木盒子,胡一平的妈妈把它拿了出来,兴高采烈的走到欧阳兰兰身边,打开了那只红色的小盒子,里面黄色的锦缎,包着一对翠绿色的玉镯,欧阳兰兰出生书香世家,眼睛一扫,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名贵的清朝玉器,价值不菲,赶紧伸手拒绝。

    胡一平的妈妈说:“兰兰,今天你俩去办结婚证,妈妈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你,这对玉镯,是我当年结婚的时候,我婆婆送给我的,说是老胡家的传家宝,我就结婚的那天带了一次,第二年生了胡一平,一平满月的时候,摆满月酒,当着亲戚们的面带了一次,从此再也没有带过,我婆婆当年对我有交代,一定要留给我的儿媳妇,今天,我总算完成了我婆婆交给我的交代,你千万别嫌弃。”

    欧阳兰兰跪在了地上,伸出双手,接过了那对玉镯,郑重的对胡一平的妈妈说:“妈,我也答应你,这对玉镯,我也会留给我的儿子,让我的儿子将来娶媳妇的时候,当做见面礼。”

    胡一平的妈妈伸出双手,搀起了欧阳兰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了下来,抱住了欧阳兰兰,说:“我们老胡家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能够娶到您这样知书达理,乖巧的儿媳妇,祖宗真是在天保佑啊!一平,你们结婚以后,不管说什么事,都是你媳妇说了算,听见了吗?”

    胡一平站在旁边,笑着答应。

    欧阳兰兰和胡一平辞别了胡一平的母亲,拦了辆出租车,到了广州市民政局婚姻登记处。

    排队领号

    大概两个多小时以后,终于到了他们。

    两人,在民政局拍了一张幸福的照片,那个时候民政局的照片已经很快时间可以取出来,等了半个小时,照片洗好,盖好章印,两份红色的结婚证证书幸福的交在了欧阳兰兰和胡一平的手里。

    欧阳兰兰和胡一平领了结婚证,打了出租车,回到了欧阳兰兰的家里。

    欧阳兰兰的爸爸欧阳树铁青着脸,看着欧阳兰兰说:“你都快30的人了,这么不懂得礼貌,香港的客人楚天阔先生来家里拜访,你好无礼貌子跑出去了,太不像话了。”

    欧阳兰兰的妈妈在旁边打圆场:“兰兰,跟你那个朋友又不熟,自己想出去玩一会,怎么了?你这个老头子就是事情多。”

    欧阳叔,不好意思驳斥自己的妻子,眼光终于瞄到了胡一平身上,气冷冷的说:“一平,兰兰不懂事,你也应该懂得礼数啊!,是我还没来得及向楚先生介绍你,你怎么就带着兰兰到处玩去了?玩了大半天才回来,你俩去哪了?”

    欧阳兰兰抢过话头,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爸爸,从包里掏出了结婚证,说:“爸爸妈妈,从今天开始,一平就是家里人了,因为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

    欧阳树大惊失色,赶紧带上自己的老花眼镜,仔细观看,果然是欧阳兰兰和胡一平的结婚照,欧阳树是大学教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慢慢的摘下眼镜,坐在沙发上,不说一句话。

    欧阳兰兰的妈妈,表现的非常的开心,颠怪欧阳兰兰:“这孩子,办结婚证怎么不跟爸爸妈妈说一声呢?”

    欧阳树突然拿起一本书摔在地上,冷冷的说:“小孩子不懂事,我不说什么,大人不懂事,就有点过分了,一平和你试谈了五年的恋爱,三书六礼什么的,现在是新社会了,咱们可以不提,但是双方的父母总要见一面,吃一顿饭,随便聊聊天吧!,五年了,我都没见过胡一平的父母,你们就把结婚证领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太不懂事了。”

    胡一平听到欧阳树说自己的父母,脸色变得很难看,看着欧阳兰兰的面子上一直强忍,欧阳兰兰一双手死死的掐住胡一平的手,意思让他不要说话。

    欧阳树说完那些话,捡起地上的老花眼镜,自己上楼,进入卧室,睡觉去了。

    欧阳兰兰的母亲,抬起眼睛向楼上看了一会,有点尴尬,便对两人说:“一平,兰兰,你们坐一会儿,我上去劝劝老头子。”

    欧阳树忽然在楼上大声地喊:“我是不会参加你们婚礼的,兰兰既然已经结婚了,收拾好东西,明天搬出去住,我这个家不欢迎你,我们是书香世家,不欢迎,不懂礼貌的人。”

    欧阳兰兰的母亲在下面大声的骂了一句,:“你这个老头子,吃了什么药了?发什么疯?”

    欧阳兰兰听到父亲如此训斥自己,牵着胡一平的手,说;“走就走,王宝钏,能跟着薛仁贵住寒窑,我也能。”

    欧阳树在上面听到这句话,气得怒不可遏,说:“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