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威逼
“难道说，如果我不配合学校的宣传活动，学院里就不会给我这些奖励？”
隔着长长的会议桌，坐着的余枫目光直视着在主持位置站着的主管，不肯退让。
高主管脸色渐沉，没想到这个大一新生是个硬茬。
以往的学生，别说在这么多教授面前了，就算在办公室只见自己，都没有这么硬气的。
哪个不是有求于他，哪个不是畏惧于他，哪个敢用这种眼神盯着他？
余枫的态度很令高主管不爽，但他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两个反问句，让旁边的教授都在窃窃私语。
高主管本来想观察一下董老教授的表情，来决定下一步说什么，结果只见老头子闭目养神，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顺着座次再看向努力脸上绷住不太住的朱润涛教授，高主管心头燃起无名火。
不愧是朱润涛教出来的学生，真是同样的又臭又硬。
“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学院给奖励是鼓励，也是希望学生继续努力为校争光。”
好歹是在行政岗上摸爬滚打多年，高主管圆话的本领还是一等一的高明。
还好自己还是有所准备，不然还真被这新生压过一头。
他话题一转，矛头直指余枫，“余枫同学现在也是学校里的名人，大一就发顶级论文了。
“不过学院还有其他的顾虑，我们也不希望学院继续出学术相关的丑闻。今天正好借这个场合，请你在教授委员会面前，证明你对这篇论文的贡献。”
教授们是知道今天会议日程安排的，邮件里说的第二件事，并不是集体来劝余枫帮助学院宣传的。
而是调查学术不端。
但邮件中刻意省略了状语，他们都以为是对方科泰论文的审查。
朱润涛教授本想站起来说些什么，被旁边的陈隆教授给按住了。
陈隆用眼神暗示他，老院长坐在这里，不能发飙。
朱教授还想做些什么，却听到余枫已经开口。
“如果有人质疑并举报，学校可以对我和我导师进行学术不端的调查程序，我会诚实并且坦诚地提供任何证据。”
余枫起身站了起来，以示他坦荡的态度。
高主管的言语虽然听上去很温暖，但实际上传达的意思咄咄逼人。
潜台词就是：你给学校的不一定是荣誉，还有可能丑闻，不要以为你真的是个人物，没有学校支持你什么都不是。
就算今天他真的自证成功，那也算落了下风。
凭什么他就要受这个怀疑？
这些行政做事根本就不考虑其他，只想滥用手中的权力，给不服管的人一个下马威。
要是之前余枫答应做宣传，后面的话术估计就是：虽然有人举报你，我们只要稍微走下流程，学院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好话坏话都凭他一张嘴，反正利诱不成，就可以上强度。
这套流程吓吓普通学生，绰绰有余。
可是余枫哪是什么普通学生，让这种货色随意拿捏？
高主管挺满意自己的一套说辞，看到余枫站了起来，说了这样一段话，以为余枫已经慌乱了阵脚。
结果看到余枫脸上既没有他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余枫的眼光扫过在场的各位教授。
“但前提是，真的有人质疑并举报了我。从论文被接受到今天，才三天的时间。写好举报材料还是决定启动调查程序，都不可能只耗费短短三天。
“甚至昨天的邮件里都没有跟我说今天会议的内容，不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说行政岗的老师质疑哪个学生能力不够，哪个教授学术不端，就有权力自行启动调查程序吗？”
众人哗然。
董老教授睁开眼睛，戴上了老花眼镜，望向座位最后的余枫。
要知道在座的很多教授，要知道在座的教授，跟行政这些所谓的主管主任关系就不是很好。
平时行政用各种所谓的规定各种搪塞，又以要走完流程为由拖延时间。
可在处理学术不端这件事的效率上，显然积极得不对劲。
这句话算是把所有的仇恨转移到高主管的身上。
高主管恼羞成怒，“余枫，这里是会议室，注意你的言辞，对老师放尊重一点！”
“小高。”
老教授的声音很轻，但这句话一出，高主管气都不敢喘一个。
底下细微的讨论声也平息了。
“余枫同学是吧，润涛是我的学生，我知道他不会做这种事的。这件事是行政做的不漂亮，我等会会让小高跟你道歉的。
“不过呢，我觉得今天这个场合确实不错，不需要你自证，就稍微讲一下你论文的内容吧。”
朱教授很乐于见到余枫顶撞高主管，但万一余枫继续发飙，连董老教授都敢怼，那么今天的事情就有点难收场了。
可是他第二次想开口，又慢了余枫一步。
“当然可以。不过临时作报告，我没有准备PPT。”
余枫敢在这个场合说刚才那些话，并不代表他是个愣头青。
相反，他是因为知道信院里绝大多数教授和行政长期不和，又对学术不端调查的流程有把握，才会有刚才的发言。
而现在发话的董老显然是这个会议室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余枫在江大混了这么多年，要是还认不出来这位信院隐藏的执牛耳者，那才是真的愣头青。
这个最有分量的人说的第一句话，是告诉余枫：我是你师公，我是站你和朱教授这边的。
后面的话，就是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各给双方台阶下。
把学术不端的审查，化解为学术交流的层面，算是把余枫的身份坐高。
余枫不至于不识抬举到这个地步，拂了老教授的面子。
老教授回答，“那就对着论文讲吧，小高，打开论文。”
“那请主管跟着我说话的进度，及时翻页。”
余枫像是根本不在意高主管刚才的言论，也不在乎他的身份，只把他当做个负责杂务的普通工作人员。
高主管此刻退在角落里，还在手忙脚乱地搜索余枫论文名称。
然后，余枫从尾座一步步走到会议室的最前面，替代了原本高主管的位置。
隔着长长的会议桌，坐着的余枫目光直视着在主持位置站着的主管，不肯退让。
高主管脸色渐沉，没想到这个大一新生是个硬茬。
以往的学生，别说在这么多教授面前了，就算在办公室只见自己，都没有这么硬气的。
哪个不是有求于他，哪个不是畏惧于他，哪个敢用这种眼神盯着他？
余枫的态度很令高主管不爽，但他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两个反问句，让旁边的教授都在窃窃私语。
高主管本来想观察一下董老教授的表情，来决定下一步说什么，结果只见老头子闭目养神，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顺着座次再看向努力脸上绷住不太住的朱润涛教授，高主管心头燃起无名火。
不愧是朱润涛教出来的学生，真是同样的又臭又硬。
“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学院给奖励是鼓励，也是希望学生继续努力为校争光。”
好歹是在行政岗上摸爬滚打多年，高主管圆话的本领还是一等一的高明。
还好自己还是有所准备，不然还真被这新生压过一头。
他话题一转，矛头直指余枫，“余枫同学现在也是学校里的名人，大一就发顶级论文了。
“不过学院还有其他的顾虑，我们也不希望学院继续出学术相关的丑闻。今天正好借这个场合，请你在教授委员会面前，证明你对这篇论文的贡献。”
教授们是知道今天会议日程安排的，邮件里说的第二件事，并不是集体来劝余枫帮助学院宣传的。
而是调查学术不端。
但邮件中刻意省略了状语，他们都以为是对方科泰论文的审查。
朱润涛教授本想站起来说些什么，被旁边的陈隆教授给按住了。
陈隆用眼神暗示他，老院长坐在这里，不能发飙。
朱教授还想做些什么，却听到余枫已经开口。
“如果有人质疑并举报，学校可以对我和我导师进行学术不端的调查程序，我会诚实并且坦诚地提供任何证据。”
余枫起身站了起来，以示他坦荡的态度。
高主管的言语虽然听上去很温暖，但实际上传达的意思咄咄逼人。
潜台词就是：你给学校的不一定是荣誉，还有可能丑闻，不要以为你真的是个人物，没有学校支持你什么都不是。
就算今天他真的自证成功，那也算落了下风。
凭什么他就要受这个怀疑？
这些行政做事根本就不考虑其他，只想滥用手中的权力，给不服管的人一个下马威。
要是之前余枫答应做宣传，后面的话术估计就是：虽然有人举报你，我们只要稍微走下流程，学院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好话坏话都凭他一张嘴，反正利诱不成，就可以上强度。
这套流程吓吓普通学生，绰绰有余。
可是余枫哪是什么普通学生，让这种货色随意拿捏？
高主管挺满意自己的一套说辞，看到余枫站了起来，说了这样一段话，以为余枫已经慌乱了阵脚。
结果看到余枫脸上既没有他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余枫的眼光扫过在场的各位教授。
“但前提是，真的有人质疑并举报了我。从论文被接受到今天，才三天的时间。写好举报材料还是决定启动调查程序，都不可能只耗费短短三天。
“甚至昨天的邮件里都没有跟我说今天会议的内容，不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说行政岗的老师质疑哪个学生能力不够，哪个教授学术不端，就有权力自行启动调查程序吗？”
众人哗然。
董老教授睁开眼睛，戴上了老花眼镜，望向座位最后的余枫。
要知道在座的很多教授，要知道在座的教授，跟行政这些所谓的主管主任关系就不是很好。
平时行政用各种所谓的规定各种搪塞，又以要走完流程为由拖延时间。
可在处理学术不端这件事的效率上，显然积极得不对劲。
这句话算是把所有的仇恨转移到高主管的身上。
高主管恼羞成怒，“余枫，这里是会议室，注意你的言辞，对老师放尊重一点！”
“小高。”
老教授的声音很轻，但这句话一出，高主管气都不敢喘一个。
底下细微的讨论声也平息了。
“余枫同学是吧，润涛是我的学生，我知道他不会做这种事的。这件事是行政做的不漂亮，我等会会让小高跟你道歉的。
“不过呢，我觉得今天这个场合确实不错，不需要你自证，就稍微讲一下你论文的内容吧。”
朱教授很乐于见到余枫顶撞高主管，但万一余枫继续发飙，连董老教授都敢怼，那么今天的事情就有点难收场了。
可是他第二次想开口，又慢了余枫一步。
“当然可以。不过临时作报告，我没有准备PPT。”
余枫敢在这个场合说刚才那些话，并不代表他是个愣头青。
相反，他是因为知道信院里绝大多数教授和行政长期不和，又对学术不端调查的流程有把握，才会有刚才的发言。
而现在发话的董老显然是这个会议室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余枫在江大混了这么多年，要是还认不出来这位信院隐藏的执牛耳者，那才是真的愣头青。
这个最有分量的人说的第一句话，是告诉余枫：我是你师公，我是站你和朱教授这边的。
后面的话，就是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各给双方台阶下。
把学术不端的审查，化解为学术交流的层面，算是把余枫的身份坐高。
余枫不至于不识抬举到这个地步，拂了老教授的面子。
老教授回答，“那就对着论文讲吧，小高，打开论文。”
“那请主管跟着我说话的进度，及时翻页。”
余枫像是根本不在意高主管刚才的言论，也不在乎他的身份，只把他当做个负责杂务的普通工作人员。
高主管此刻退在角落里，还在手忙脚乱地搜索余枫论文名称。
然后，余枫从尾座一步步走到会议室的最前面，替代了原本高主管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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