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登天路（下）
李纯阳重新踏上登天路，与前半段的各种诱惑不同，他一登上天路，眼前就有数把利刃刺穿了他的胸膛。鲜红的血液伴随着剧痛飞溅，李纯阳眉头微微皱起。
“好真实的幻境！”身上伤口血流不止，他浅尝了自己的血液，并无什么不对之处。
他虽然从未走过天藏宗这下半段登天路，但这条天路终究也只是考验弟子的工具。来时那女修也说过充满着痛苦与绝望，甚至会让人疯魔，可却从未说过有生死危机。
再加上前生也没听过有谁因走这条路而死，因此李纯阳心中并未慌乱，反倒是对这幻境的构造充满兴趣。
向前一步踏去，他出现在第二层台阶上。
胸前的利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海。熊熊烈火焚烧着他的身体，烧穿了他的五脏六腑。即使以李纯阳的忍耐力，也不免身体颤栗几乎疼的想要满地打滚。
这无关道心，无关意志。只要还是肉体凡躯，谁也控制不了身体承受伤害时的自然反应。
烈火焚烧躯体，李纯阳咬牙死撑着，并没有急于脱离现状。他心中明白，这道关卡虽然在折磨他，但又何尝不是在磨砺他。
承受着烈焰焚身的痛苦，李纯阳努力的凝聚自己的意识，去寻找去感受自身那种面对死亡面对痛苦时的恐惧感。
他要找到它、剖析它、习惯它，最终了解它无视它。
李纯阳在忍受痛苦时，又有一人踏过登天路，来到了山腰的平台处。
“恭喜，你是这一批人里第二个走到这里的。”那驻守的蓝衣女修朝那人说道。
“第二个？”李源疑惑的问她：“第一个是谁？他在哪？”
对自己第二个到达，他并不觉得失落，这个成绩甚至有些超出他的预期。他自知心中杂念太多，走的分外吃力。且不提那个在天路幻境中看到的不知名少年，走的远比他快得多。
等到了最后的几关幻境前，他已经看到有不少人超越了他。若非他足够坚持，再加上舍弃了许多个人追求，他都认为自己不一定能够登上山腰。
然而登上山腰后，却得知自己竟是第二名，怎能不让他惊讶。
“第一个登上此地的是一个少年，他已经开始攀登第二段天路了。”
蓝衣女修如实回答他的问题，随即又说道：“那段路不是常人能走的，你若是走上去，也会遇到不可承受之事。你也走吗？”
“当然！”李源点头说道：“我想看看我前面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猜想的那人，也想体验一下这传说中的登天路。”
“我如今已经成为登堂弟子，拜入宗门已成定局，若是在这后半段天路前胆怯止步了，我想这会成为我毕生的遗憾。”
“我不想当我功成名就后，回想今日种种，后悔当初有个人在我之前走上了天路，而我当时却没有去看看那段天路上有什么。”
“那你便去吧，若事不可为，即使回头也并非坏事。”蓝衣女修并未劝阻，不管这是少年一时意气的选择，还是深思熟虑后的决断。
这都是李源自己做出的选择，她无权干涉，也不会去干涉。
这条路她也曾走过，不过她失败了，她也想看看是否真有人能够走到那山颠处俯视山下众生。
李源也踏上了后半段天路，与李纯阳一般无二，甫一登上天路便有利刃穿胸。
他也仅仅只是身躯一震，便也如李纯阳一样当做无事发生，连哼也未哼一声。
“果真是你！”如他所想的那般，那个踏上后半段天路的人，果然就是那个在前半段天路让他感到挫败的少年。
“他在做什么？”李源心中不解，没有开口询问那少年，只是在他身后观察。
“这是在借烈火磨练己身？”
仔细地看出了一点端倪后，李源也为之动容。这是何等的可怕的心性，常人若是受到这样的折磨，怕是早就忍不住痛苦的嚎叫，想方设法的欲要扑灭火焰脱离火海。
可这人非但没有失态，反而任由烈火焚烧己身，看他闭上眼高举双臂，显然已经习惯甚至在享受这种痛苦。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受常人所不能受，这个人日后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虽不知你叫什么名字，但我李源也不会弱于你。”
李源低声细语，话音落地便果决的踏上第二层阶梯，烈火也席卷他的身体，焚烧他的血肉骨髓。
这段天路极其困苦，李纯阳也在踉跄中前行，一路走来他已经受了许多折磨。
利刃、火海、油锅、凌迟……每一道关卡都让人痛苦的欲生欲死。
而他眼前这一关，并没有什么酷刑加身，而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蜘蛛淹没了他，朝着他的七窍内钻去。
虽不是酷刑，但却比酷刑更加恐怖。李纯阳浑身上下的肌肤都本能的泛起鸡皮疙瘩，他强忍着不适，神色镇定地任由这些蜘蛛在他身上肆虐。
远处一直在观察的李源见他这般表现，也是不服输的强撑着，心中誓要与他分个高下。
李纯阳走在前方，李源则紧跟着他的步伐。他走他也走，他停他也停。
蜘蛛、蟾蜍、毒蛇、腐尸......种种能够让人心生畏惧的幻境萦绕着两人，仿佛要勾动他们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
作为重活一世的魔头，前生什么恐怖惨烈的情形没见过。李纯阳心中对这些幻境并不恐惧，甚至还有点想笑。幻境对他几乎无用，他停留在幻境中体验痛苦，也只是想借助幻境的磨砺掌控身体的本能。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的走完了登天路后半段的三分之一。从这里开始，幻境就不在是单纯的折磨他们。
一只漆黑的鬼影伏在李纯阳的背上，双手掐死他的脖子，让他连呼吸也感到困难。他没有抵抗，也没有再停下感受，而是沿着天路快步走上去。
每走一步就会有一个鬼影出现在他身上，吞噬他的一身血肉。等到了这段天路最后的三分之一处，李纯阳已经变成了一副雪白的骨架。
他的一身血肉都已经被背上的鬼影吞噬干净，五感丧失已看不见前路更不能前行，但他空洞的眼眶仍旧在眺望着天路的尽头，述说着自己的仅余坚持。
残存的意识越发虚弱，即将在黑暗中湮灭。他知道，只要自己昏迷过去，那便是失败了。
“我不能失败，我还要走下去，不仅要攀登上山巅，我还要得道成仙。”
“我要得道成仙...“
李纯阳不断地提醒自己坚持，不能昏迷过去。但他的意识已无血肉承载，宛若无根之水。随着时间流逝已经越发虚弱，连思考也不能了，只是在黑暗中机械般地无声呢喃。
“...成仙...成仙...”
“...成仙...”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道喝将他模糊的意识唤醒。
“醒来！”
李纯阳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从天路上跌落，掉回了山腰的平台处。
“我失败了？”他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有着铸魂境的底子，竟然也没有登上山巅。
“没错，你失败了。”负责镇守的蓝衣女修告诉他。
没有成为直接入室弟子，打乱了李纯阳的一切计划。他失去直接与陈家老祖为敌的资本，只能尽数归还陈家的物资以求保命，为了给陈家老祖赔罪还在他的洞府前跪了三天三夜。
最终陈家老祖顾忌宗门规矩，没有杀死他。
也因为这件事，同宗的师兄弟都看不起他，川皇更是直接与他断绝关系，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孙儿。
虽然身份没有暴露，但他也失去了价值。天藏宗没有再培养他，因为不值得。也没人与他亲近，因为觉得他懦弱，不可深交。
他的修行变得极为艰苦，整日混迹在妖仙山脉的深处，每次都是险死还生。即使这样，也还有人为难他。
曾经在武斗上被他打败的人，靠着天藏宗的资源修行，修为早已超越了他。他每次拼命从妖仙山脉中寻到的资源都被那些人强行夺走了。
足足花费了五年才从胎息境突破到真元境。然而修为突破了，他的生活依然清贫。宗门里的种种好事都与他无关，每当有什么脏活苦活累活就统统丢给他，强行命令他去完成。
李纯阳照办了，为了生活他只好隐忍。
二十岁那年，他修为虽然并未突破凝丹期，却认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
那是一个凡人女子，生在天藏宗不远的凡人村落中。李纯阳在执行一次宗门任务时，在天藏宗脚下的集市与她相遇。
李纯阳对她一见钟情，那女子也对他有着好感，因为她从未见过李纯阳这般没有架子的修士。
两人在长久的相处中渐生情愫，最终结为了夫妻。婚后二人生活美满，日子虽然朴实，也却也过的幸福。
可惜好景不长，曾经在飞舟上被他暴打过的陈家弟子找上门来。他们有着家族和宗门的资源修行，一个个修为都比他高。李纯阳被他们联手打伤，为了不让他受到那些陈家子弟的折磨，他的发妻牺牲自己的色相，服侍那些陈家子弟，求他们不要伤害李纯阳。
最终，那些陈家弟子饶了李纯阳一命。可他的发妻却被那些人凌辱至死。他带着满腔的悲愤，背起妻子的尸体前往天藏宗，想要宗门里的长老护法们主持公道。
但陈家人暗中运做，不仅没有受到处罚，反而买通长老颠倒黑白，将他的修为废去，逐出了天藏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纯阳在暴雨中狂笑，眼眶中流下两行血泪，他安葬了妻子的遗体，最终在那个雷声轰鸣的雨夜消失不见了。
之后的几年，他在天藏宗的麾下的修真国内流浪，努力的尝试冲破执法长老设下的禁制，想要恢复自己的修为，以图有朝一日能够杀回天藏宗报仇。
时光荏苒，蹉跎了十余年的光阴后，他的人生已到了中年，可惜始终无法恢复修为。他已然心生绝望，自觉无法为爱妻复仇他也无颜存活于世。
就在他准备了结生命时，却意外得到魔道功法。
“好真实的幻境！”身上伤口血流不止，他浅尝了自己的血液，并无什么不对之处。
他虽然从未走过天藏宗这下半段登天路，但这条天路终究也只是考验弟子的工具。来时那女修也说过充满着痛苦与绝望，甚至会让人疯魔，可却从未说过有生死危机。
再加上前生也没听过有谁因走这条路而死，因此李纯阳心中并未慌乱，反倒是对这幻境的构造充满兴趣。
向前一步踏去，他出现在第二层台阶上。
胸前的利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海。熊熊烈火焚烧着他的身体，烧穿了他的五脏六腑。即使以李纯阳的忍耐力，也不免身体颤栗几乎疼的想要满地打滚。
这无关道心，无关意志。只要还是肉体凡躯，谁也控制不了身体承受伤害时的自然反应。
烈火焚烧躯体，李纯阳咬牙死撑着，并没有急于脱离现状。他心中明白，这道关卡虽然在折磨他，但又何尝不是在磨砺他。
承受着烈焰焚身的痛苦，李纯阳努力的凝聚自己的意识，去寻找去感受自身那种面对死亡面对痛苦时的恐惧感。
他要找到它、剖析它、习惯它，最终了解它无视它。
李纯阳在忍受痛苦时，又有一人踏过登天路，来到了山腰的平台处。
“恭喜，你是这一批人里第二个走到这里的。”那驻守的蓝衣女修朝那人说道。
“第二个？”李源疑惑的问她：“第一个是谁？他在哪？”
对自己第二个到达，他并不觉得失落，这个成绩甚至有些超出他的预期。他自知心中杂念太多，走的分外吃力。且不提那个在天路幻境中看到的不知名少年，走的远比他快得多。
等到了最后的几关幻境前，他已经看到有不少人超越了他。若非他足够坚持，再加上舍弃了许多个人追求，他都认为自己不一定能够登上山腰。
然而登上山腰后，却得知自己竟是第二名，怎能不让他惊讶。
“第一个登上此地的是一个少年，他已经开始攀登第二段天路了。”
蓝衣女修如实回答他的问题，随即又说道：“那段路不是常人能走的，你若是走上去，也会遇到不可承受之事。你也走吗？”
“当然！”李源点头说道：“我想看看我前面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猜想的那人，也想体验一下这传说中的登天路。”
“我如今已经成为登堂弟子，拜入宗门已成定局，若是在这后半段天路前胆怯止步了，我想这会成为我毕生的遗憾。”
“我不想当我功成名就后，回想今日种种，后悔当初有个人在我之前走上了天路，而我当时却没有去看看那段天路上有什么。”
“那你便去吧，若事不可为，即使回头也并非坏事。”蓝衣女修并未劝阻，不管这是少年一时意气的选择，还是深思熟虑后的决断。
这都是李源自己做出的选择，她无权干涉，也不会去干涉。
这条路她也曾走过，不过她失败了，她也想看看是否真有人能够走到那山颠处俯视山下众生。
李源也踏上了后半段天路，与李纯阳一般无二，甫一登上天路便有利刃穿胸。
他也仅仅只是身躯一震，便也如李纯阳一样当做无事发生，连哼也未哼一声。
“果真是你！”如他所想的那般，那个踏上后半段天路的人，果然就是那个在前半段天路让他感到挫败的少年。
“他在做什么？”李源心中不解，没有开口询问那少年，只是在他身后观察。
“这是在借烈火磨练己身？”
仔细地看出了一点端倪后，李源也为之动容。这是何等的可怕的心性，常人若是受到这样的折磨，怕是早就忍不住痛苦的嚎叫，想方设法的欲要扑灭火焰脱离火海。
可这人非但没有失态，反而任由烈火焚烧己身，看他闭上眼高举双臂，显然已经习惯甚至在享受这种痛苦。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受常人所不能受，这个人日后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虽不知你叫什么名字，但我李源也不会弱于你。”
李源低声细语，话音落地便果决的踏上第二层阶梯，烈火也席卷他的身体，焚烧他的血肉骨髓。
这段天路极其困苦，李纯阳也在踉跄中前行，一路走来他已经受了许多折磨。
利刃、火海、油锅、凌迟……每一道关卡都让人痛苦的欲生欲死。
而他眼前这一关，并没有什么酷刑加身，而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蜘蛛淹没了他，朝着他的七窍内钻去。
虽不是酷刑，但却比酷刑更加恐怖。李纯阳浑身上下的肌肤都本能的泛起鸡皮疙瘩，他强忍着不适，神色镇定地任由这些蜘蛛在他身上肆虐。
远处一直在观察的李源见他这般表现，也是不服输的强撑着，心中誓要与他分个高下。
李纯阳走在前方，李源则紧跟着他的步伐。他走他也走，他停他也停。
蜘蛛、蟾蜍、毒蛇、腐尸......种种能够让人心生畏惧的幻境萦绕着两人，仿佛要勾动他们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
作为重活一世的魔头，前生什么恐怖惨烈的情形没见过。李纯阳心中对这些幻境并不恐惧，甚至还有点想笑。幻境对他几乎无用，他停留在幻境中体验痛苦，也只是想借助幻境的磨砺掌控身体的本能。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的走完了登天路后半段的三分之一。从这里开始，幻境就不在是单纯的折磨他们。
一只漆黑的鬼影伏在李纯阳的背上，双手掐死他的脖子，让他连呼吸也感到困难。他没有抵抗，也没有再停下感受，而是沿着天路快步走上去。
每走一步就会有一个鬼影出现在他身上，吞噬他的一身血肉。等到了这段天路最后的三分之一处，李纯阳已经变成了一副雪白的骨架。
他的一身血肉都已经被背上的鬼影吞噬干净，五感丧失已看不见前路更不能前行，但他空洞的眼眶仍旧在眺望着天路的尽头，述说着自己的仅余坚持。
残存的意识越发虚弱，即将在黑暗中湮灭。他知道，只要自己昏迷过去，那便是失败了。
“我不能失败，我还要走下去，不仅要攀登上山巅，我还要得道成仙。”
“我要得道成仙...“
李纯阳不断地提醒自己坚持，不能昏迷过去。但他的意识已无血肉承载，宛若无根之水。随着时间流逝已经越发虚弱，连思考也不能了，只是在黑暗中机械般地无声呢喃。
“...成仙...成仙...”
“...成仙...”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道喝将他模糊的意识唤醒。
“醒来！”
李纯阳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从天路上跌落，掉回了山腰的平台处。
“我失败了？”他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有着铸魂境的底子，竟然也没有登上山巅。
“没错，你失败了。”负责镇守的蓝衣女修告诉他。
没有成为直接入室弟子，打乱了李纯阳的一切计划。他失去直接与陈家老祖为敌的资本，只能尽数归还陈家的物资以求保命，为了给陈家老祖赔罪还在他的洞府前跪了三天三夜。
最终陈家老祖顾忌宗门规矩，没有杀死他。
也因为这件事，同宗的师兄弟都看不起他，川皇更是直接与他断绝关系，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孙儿。
虽然身份没有暴露，但他也失去了价值。天藏宗没有再培养他，因为不值得。也没人与他亲近，因为觉得他懦弱，不可深交。
他的修行变得极为艰苦，整日混迹在妖仙山脉的深处，每次都是险死还生。即使这样，也还有人为难他。
曾经在武斗上被他打败的人，靠着天藏宗的资源修行，修为早已超越了他。他每次拼命从妖仙山脉中寻到的资源都被那些人强行夺走了。
足足花费了五年才从胎息境突破到真元境。然而修为突破了，他的生活依然清贫。宗门里的种种好事都与他无关，每当有什么脏活苦活累活就统统丢给他，强行命令他去完成。
李纯阳照办了，为了生活他只好隐忍。
二十岁那年，他修为虽然并未突破凝丹期，却认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
那是一个凡人女子，生在天藏宗不远的凡人村落中。李纯阳在执行一次宗门任务时，在天藏宗脚下的集市与她相遇。
李纯阳对她一见钟情，那女子也对他有着好感，因为她从未见过李纯阳这般没有架子的修士。
两人在长久的相处中渐生情愫，最终结为了夫妻。婚后二人生活美满，日子虽然朴实，也却也过的幸福。
可惜好景不长，曾经在飞舟上被他暴打过的陈家弟子找上门来。他们有着家族和宗门的资源修行，一个个修为都比他高。李纯阳被他们联手打伤，为了不让他受到那些陈家子弟的折磨，他的发妻牺牲自己的色相，服侍那些陈家子弟，求他们不要伤害李纯阳。
最终，那些陈家弟子饶了李纯阳一命。可他的发妻却被那些人凌辱至死。他带着满腔的悲愤，背起妻子的尸体前往天藏宗，想要宗门里的长老护法们主持公道。
但陈家人暗中运做，不仅没有受到处罚，反而买通长老颠倒黑白，将他的修为废去，逐出了天藏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纯阳在暴雨中狂笑，眼眶中流下两行血泪，他安葬了妻子的遗体，最终在那个雷声轰鸣的雨夜消失不见了。
之后的几年，他在天藏宗的麾下的修真国内流浪，努力的尝试冲破执法长老设下的禁制，想要恢复自己的修为，以图有朝一日能够杀回天藏宗报仇。
时光荏苒，蹉跎了十余年的光阴后，他的人生已到了中年，可惜始终无法恢复修为。他已然心生绝望，自觉无法为爱妻复仇他也无颜存活于世。
就在他准备了结生命时，却意外得到魔道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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