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忆往昔
“你说说，究竟是谁，如此心肠歹毒？”
太后喝了一口冷茶，放下茶碗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当年安阳可是哀家捧在手心里的宝啊，如今，她的女儿……”
“太后，您可要保重身体啊，”白嬷嬷安慰道：“要是您倒下了，谁来给溪小姐主持公道呢？”
“奴婢细细看了那些伤疤，定是火钳子烫出来的，而且伤口早就结痂了，许是几年前的伤。”
“她还那么小。”太后潸然落泪，捶胸顿足，道：“她的亲娘不在了，世间竟无人能护她周全。”
“都是哀家的错，若是当年将她接进宫里养着，她也就不必遭受这样的磨难了。”
“太后。”白嬷嬷犹豫片刻，“这些年，萧侯爷征战在外，老夫人又因老侯爷之事伤心欲绝，隐居寺院。”
“想来，唯一能管管溪小姐的，也只有吴氏了。”
“那个女人，和她的姐姐吴贵妃一样，心机深沉，善妒寡情。”
“若说这件事她不知情，奴婢是不信的。”
太后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是了，那些疤，也许就是她的手笔，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人。”
“您打算怎么做？”白嬷嬷问。
“你说，萧侯爷和王氏知不知道溪儿的事情？”太后没有回答，反问道：“若是他们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为什么不处置吴氏？”
“若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些年，他们难道就没有见过溪儿吗？”
白嬷嬷沉默片刻，说：“老夫人和侯爷，许是知道了，但不能处置吴氏。”
“听照看那几个孩子的宫女们禀报，溪小姐现在是养在老夫人屋里的，以前都是吴氏照顾她。”
“老夫人回京不久，就把溪小姐接到自己屋里养着，这其中的深意，旁人或许不明白，但结合溪小姐身上的伤势，不难想清楚。”
“不能处置吴氏？”
太后想了想，“是了，是了，去，把皇帝叫来。”
“让他也看看，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姐，生了个怎样漂亮的孩子。”
萧楚溪睡醒时，已日渐黄昏，这一觉，睡得舒服，她懒懒地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才慢悠悠爬下来。
打算喝杯浓咖啡提提神，晚上疯狂码字。
走到桌旁坐下，看到天青色的茶壶时，拍了拍自己脑门，“妈耶，我还在这里呢，要是一觉能睡回去，我发誓以后每天跑步五公里，一年内减十斤。”
房内安静极了，她尴尬地呵呵一笑，淡定地倒了杯茶，吹了吹，一饮而尽。
“啊，这鬼地方，一个个的要杀本姑娘，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整日提心吊胆，会掉很多头发的，还会长鱼尾纹哩。”
她捏着拳头锤了锤桌面，“老天爷，快赐我个金手指，我要开挂。”
“溪小姐，您醒了吗？”
白嬷嬷在门口喊话，她赶紧收拾情绪，弱弱地答：“嬷嬷，我起了。”
白嬷嬷推门进来，见她自己倒茶喝，有些心疼，那么小的个头，还不及桌子高呢。
其实她比桌子高一点，只是她坐着，看不出来罢了。
“溪小姐，太后命人准备了晚膳，让奴婢叫您过去呢。”
白嬷嬷过来拉她，她顺从地跟着出门，“嬷嬷，妹妹们说，宫里有特别多好吃的，是吗？”
“当然，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您想吃什么就说，不用拘着。”
白嬷嬷补充了句，“今晚，皇上也在，您可以喊他表舅，皇上会很高兴的。”
“哦，表舅长什么样？他是不是和爹爹一样的年纪？”萧楚溪想多了解了解这个传说中的表舅，看看能不能利用这个表舅帮自己把吴氏处理掉。
“皇上比侯爷虚长五岁呢。”白嬷嬷笑着说，“但他们的关系很好，原来在军中一起带过兵的。”
“那我娘亲比我爹爹大咯？”萧楚溪有些惊讶，古时候竟然有姐弟恋，年岁还相差这么大。
“哈哈，可不是嘛，说起安阳郡主和侯爷啊，那可是京中的一段佳话呢。”白嬷嬷想起以前的事情，嘴角自然上扬，笑呵呵道：“这侯爷啊……”
“我爹爹怎样？”萧楚溪有点着急，可白嬷嬷故意吊着她的胃口，“等过几日得空了，奴婢再给您说。”
“哎……”
她嘟着嘴，撒娇道：“嬷嬷你太坏，我不和你玩儿了。”
瞧她撒娇的模样，白嬷嬷仿佛看到了安阳郡主小时候，安阳郡主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就搬进宫里，一直住到了出嫁的年纪。
白嬷嬷捂着脸，装作委屈的样子，“嬷嬷可冤死喽。”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正殿门口，门口站着位李公公，李公公偷偷打量着萧楚溪，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奴家见过丹溪郡主。”李公公行了一礼，萧楚溪笑盈盈地摆摆手，“公公免礼。”
她甜甜糯糯的声音，娇俏可爱的笑脸，像极了她的亲生母亲。
走进正殿，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人身着黄袍，高鼻梁，宽额浓眉，眼神温和，另一人，慈眉善目，眼含忧愁。
“臣女萧楚溪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萧楚溪见到这两人，就想起了古装剧里的经典台词，忍不住背了出来。
太后见她忽然行这么大的礼，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只是轻笑了一声，说：“母后，这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啊。”
“是啊，当年她娘进宫的时候，头一回见到哀家，也是这样的。”
“那时候，你躲在柱子后，还在偷笑呢。”
太后招招手，“好孩子，快过来坐下，私底下呀，就不要叫太后皇上什么的。”
“叫我姨祖母，叫他表舅，知道吗？哈哈哈。”
“姨祖母，表舅。”萧楚溪自己也想笑，可她不敢啊，在皇上面前放肆，怕是不想活了。
“可别拘着了，像你娘一样，大胆些，当年她见到朕，可是敢揪朕的头发呢。”
皇上忆起当年，心中竟有些酸涩。
“多少年前的破事都还记着，当皇帝的怎么能这样小心眼。”太后嗔道：“别管他，他就是长不大。”
“来，在我身边坐下。”
萧楚溪乖乖坐好，皇上给她夹了一块肉，“尝尝这个，御膳房的拿手好菜。”
“好肥哦。”
萧楚溪看着那冒着油的肥肉，委屈得小脸都要挤成一团了。
“哈哈哈”
皇上大笑着放下筷子，“你果然也不喜欢吃，哈哈哈。”
“表舅你怎么这么皮？”
萧楚溪实在忍不住，怼了句。
“哈哈，皇帝啊，你就别玩了，都多大的人了。”太后被皇上的笑声感染，笑得合不拢嘴。
“你是不知道，你娘在时候，就喜欢欺负朕，朕都没机会报仇，这回扯平了。”
皇上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有泪水在打转，“没想到，一转眼就八年了，你都这么大了。”
萧楚溪忽然落下泪来，“表舅，你想不想我娘？”
太后也跟着落泪，喉咙里像有东西卡着，说不出话来。
“朕想她，怎么会不想呢。”皇上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来，“溪儿，你是朕亲封的丹溪郡主。”
“你告诉朕，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朕替你做主。”
萧楚溪一听这话，哭得更惨了，“表舅，继母……继母总是打我，祖母和爹爹都不在，谁，谁都不帮我。”
“呜呜呜，我每天都吃不饱，每天都饿着肚子睡觉，小媚姐姐还会在我睡着的时候，用冷水把我泼醒，让我去院子里拾柴火。”
“天气那么冷，手脚都冻僵了，呜呜呜。”
太后把她抱进怀里，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孩子，要是你娘在天有灵，她该多难过。”
皇上捂住脸，声音哽咽道：“朕知道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眼底的怒火和杀意，仿佛要将天下人屠尽。
太后喝了一口冷茶，放下茶碗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当年安阳可是哀家捧在手心里的宝啊，如今，她的女儿……”
“太后，您可要保重身体啊，”白嬷嬷安慰道：“要是您倒下了，谁来给溪小姐主持公道呢？”
“奴婢细细看了那些伤疤，定是火钳子烫出来的，而且伤口早就结痂了，许是几年前的伤。”
“她还那么小。”太后潸然落泪，捶胸顿足，道：“她的亲娘不在了，世间竟无人能护她周全。”
“都是哀家的错，若是当年将她接进宫里养着，她也就不必遭受这样的磨难了。”
“太后。”白嬷嬷犹豫片刻，“这些年，萧侯爷征战在外，老夫人又因老侯爷之事伤心欲绝，隐居寺院。”
“想来，唯一能管管溪小姐的，也只有吴氏了。”
“那个女人，和她的姐姐吴贵妃一样，心机深沉，善妒寡情。”
“若说这件事她不知情，奴婢是不信的。”
太后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是了，那些疤，也许就是她的手笔，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人。”
“您打算怎么做？”白嬷嬷问。
“你说，萧侯爷和王氏知不知道溪儿的事情？”太后没有回答，反问道：“若是他们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为什么不处置吴氏？”
“若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些年，他们难道就没有见过溪儿吗？”
白嬷嬷沉默片刻，说：“老夫人和侯爷，许是知道了，但不能处置吴氏。”
“听照看那几个孩子的宫女们禀报，溪小姐现在是养在老夫人屋里的，以前都是吴氏照顾她。”
“老夫人回京不久，就把溪小姐接到自己屋里养着，这其中的深意，旁人或许不明白，但结合溪小姐身上的伤势，不难想清楚。”
“不能处置吴氏？”
太后想了想，“是了，是了，去，把皇帝叫来。”
“让他也看看，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姐，生了个怎样漂亮的孩子。”
萧楚溪睡醒时，已日渐黄昏，这一觉，睡得舒服，她懒懒地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才慢悠悠爬下来。
打算喝杯浓咖啡提提神，晚上疯狂码字。
走到桌旁坐下，看到天青色的茶壶时，拍了拍自己脑门，“妈耶，我还在这里呢，要是一觉能睡回去，我发誓以后每天跑步五公里，一年内减十斤。”
房内安静极了，她尴尬地呵呵一笑，淡定地倒了杯茶，吹了吹，一饮而尽。
“啊，这鬼地方，一个个的要杀本姑娘，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整日提心吊胆，会掉很多头发的，还会长鱼尾纹哩。”
她捏着拳头锤了锤桌面，“老天爷，快赐我个金手指，我要开挂。”
“溪小姐，您醒了吗？”
白嬷嬷在门口喊话，她赶紧收拾情绪，弱弱地答：“嬷嬷，我起了。”
白嬷嬷推门进来，见她自己倒茶喝，有些心疼，那么小的个头，还不及桌子高呢。
其实她比桌子高一点，只是她坐着，看不出来罢了。
“溪小姐，太后命人准备了晚膳，让奴婢叫您过去呢。”
白嬷嬷过来拉她，她顺从地跟着出门，“嬷嬷，妹妹们说，宫里有特别多好吃的，是吗？”
“当然，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您想吃什么就说，不用拘着。”
白嬷嬷补充了句，“今晚，皇上也在，您可以喊他表舅，皇上会很高兴的。”
“哦，表舅长什么样？他是不是和爹爹一样的年纪？”萧楚溪想多了解了解这个传说中的表舅，看看能不能利用这个表舅帮自己把吴氏处理掉。
“皇上比侯爷虚长五岁呢。”白嬷嬷笑着说，“但他们的关系很好，原来在军中一起带过兵的。”
“那我娘亲比我爹爹大咯？”萧楚溪有些惊讶，古时候竟然有姐弟恋，年岁还相差这么大。
“哈哈，可不是嘛，说起安阳郡主和侯爷啊，那可是京中的一段佳话呢。”白嬷嬷想起以前的事情，嘴角自然上扬，笑呵呵道：“这侯爷啊……”
“我爹爹怎样？”萧楚溪有点着急，可白嬷嬷故意吊着她的胃口，“等过几日得空了，奴婢再给您说。”
“哎……”
她嘟着嘴，撒娇道：“嬷嬷你太坏，我不和你玩儿了。”
瞧她撒娇的模样，白嬷嬷仿佛看到了安阳郡主小时候，安阳郡主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就搬进宫里，一直住到了出嫁的年纪。
白嬷嬷捂着脸，装作委屈的样子，“嬷嬷可冤死喽。”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正殿门口，门口站着位李公公，李公公偷偷打量着萧楚溪，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奴家见过丹溪郡主。”李公公行了一礼，萧楚溪笑盈盈地摆摆手，“公公免礼。”
她甜甜糯糯的声音，娇俏可爱的笑脸，像极了她的亲生母亲。
走进正殿，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人身着黄袍，高鼻梁，宽额浓眉，眼神温和，另一人，慈眉善目，眼含忧愁。
“臣女萧楚溪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萧楚溪见到这两人，就想起了古装剧里的经典台词，忍不住背了出来。
太后见她忽然行这么大的礼，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只是轻笑了一声，说：“母后，这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啊。”
“是啊，当年她娘进宫的时候，头一回见到哀家，也是这样的。”
“那时候，你躲在柱子后，还在偷笑呢。”
太后招招手，“好孩子，快过来坐下，私底下呀，就不要叫太后皇上什么的。”
“叫我姨祖母，叫他表舅，知道吗？哈哈哈。”
“姨祖母，表舅。”萧楚溪自己也想笑，可她不敢啊，在皇上面前放肆，怕是不想活了。
“可别拘着了，像你娘一样，大胆些，当年她见到朕，可是敢揪朕的头发呢。”
皇上忆起当年，心中竟有些酸涩。
“多少年前的破事都还记着，当皇帝的怎么能这样小心眼。”太后嗔道：“别管他，他就是长不大。”
“来，在我身边坐下。”
萧楚溪乖乖坐好，皇上给她夹了一块肉，“尝尝这个，御膳房的拿手好菜。”
“好肥哦。”
萧楚溪看着那冒着油的肥肉，委屈得小脸都要挤成一团了。
“哈哈哈”
皇上大笑着放下筷子，“你果然也不喜欢吃，哈哈哈。”
“表舅你怎么这么皮？”
萧楚溪实在忍不住，怼了句。
“哈哈，皇帝啊，你就别玩了，都多大的人了。”太后被皇上的笑声感染，笑得合不拢嘴。
“你是不知道，你娘在时候，就喜欢欺负朕，朕都没机会报仇，这回扯平了。”
皇上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有泪水在打转，“没想到，一转眼就八年了，你都这么大了。”
萧楚溪忽然落下泪来，“表舅，你想不想我娘？”
太后也跟着落泪，喉咙里像有东西卡着，说不出话来。
“朕想她，怎么会不想呢。”皇上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来，“溪儿，你是朕亲封的丹溪郡主。”
“你告诉朕，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朕替你做主。”
萧楚溪一听这话，哭得更惨了，“表舅，继母……继母总是打我，祖母和爹爹都不在，谁，谁都不帮我。”
“呜呜呜，我每天都吃不饱，每天都饿着肚子睡觉，小媚姐姐还会在我睡着的时候，用冷水把我泼醒，让我去院子里拾柴火。”
“天气那么冷，手脚都冻僵了，呜呜呜。”
太后把她抱进怀里，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孩子，要是你娘在天有灵，她该多难过。”
皇上捂住脸，声音哽咽道：“朕知道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眼底的怒火和杀意，仿佛要将天下人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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