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臊还是害羞

    她呜呜咽咽地难过，没看清路，一头摔进了旁边的杂草丛。

    盛朝歌被摔懵了，哭声止了一瞬，看看周围，才想着站起来，咬着唇眼泪又冒了出来。

    还是压不住心底的痛楚，便坐在那儿默默抽泣。一片急急的脚步声过来，她没管，下一秒却被来人抱了起来。

    一阵强烈的气息迎面扑来。

    盛朝歌这才想起来害怕，她胡乱地挣扎，使劲儿拍打着对方，要往他的脸上招呼一拳。

    “盛朝歌。”略微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盛朝歌哭得头脑昏花，慢慢地抽噎，“你是谁……”

    他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抱着她走到路灯下，把她放下来，和他面对面站着。

    盛朝歌抬起脸，他比她高许多，背着光有点看不清，“左湛？”

    “嗯。”

    盛朝歌想起自己眼泪鼻涕满脸，低下了头。

    “你哭什么？”左湛摸摸她的发顶，“哭那么伤心。”

    盛朝歌抿紧唇，想要笑一笑，但没成功，反而更想哭了。

    没得到她的回答，左湛低头去看她的脸，“嗯？”

    这一看，把他给心疼的。他的宝贝眼睛里盛满了泪水，还倔强地往上看，不让落下来。

    意识到他在看她，还转过了脸，拿手挡着不给看。

    “呦，是害臊还是害羞呢？”他又跟着转过去看。

    等了半天，她总算不哭得那么厉害了，左湛又问：“是害臊还是害羞？”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盛朝歌仍然扭过脸不让看。

    “有啊。”

    “害臊是因为哭的时候被人看到了不好意思，而害羞——”左湛捧过她的脸在唇上吻了一秒，“是因为我。”

    隔着眼底氤氲的雾气，盛朝歌呆呆地，“因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有意思。”说这话的时候，左湛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撇过了头。

    盛朝歌的耳朵红了，还好巧不巧地被他发现了。

    左湛掂掂她的耳垂，“我蒙对了？”

    盛朝歌不说话。

    他又来捏她的下巴，“我真蒙对了？”

    盛朝歌被他轻浮的举动惹得气恼，拍开他的手，皱眉瞪了他一眼。

    左湛立马知错，弯下腰来哄她。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瞎说的对不起……”

    “你没说错。”盛朝歌轻轻开口。

    “不，我有错——”左湛意识到什么，眼中迸射出惊喜的光芒，亮晶晶地看着她。

    而后又似有些不确定，慌乱地指向盛朝歌，又迟疑着指了指自己，最后满怀期待地看向她，等待她的答案。

    盛朝歌点了点头。

    一瞬间，左湛心底像放了几百响的烟花，姹紫嫣红、绚烂夺目。他恨不得腾空跃起三丈高，好抑制自己这冲头的兴奋。

    左湛头脑晕晕乎乎的，都有点儿不知自己现在身在何方，只觉得自己满心欢喜，比高考录取B大还要激动。

    情绪是会感染的，更何况左湛这么热烈的一个人的这么强烈的情绪。盛朝歌也忍不住微笑起来。左湛偷偷来牵她的手，她觉得他有些好玩，刚刚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这会儿还斯文起来了？

    左湛像个毛头小子，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高兴得手足无措。

    他突然想起什么，睁大眼睛盯着她，“你不会反悔吧？”

    “反悔什么？”

    左湛摇了摇俩人牵着的手，像只可怜的小狗。

    怎么还有点可爱？

    盛朝歌笑着转过脸，“不会。”

    左湛放下心来，过了会儿又问：“那我可以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