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作画

    原来是比赛的会场。

    左湛偷偷掀开幕布，往前面看了一眼。

    好巧，他看见了那个女孩子，正坐在台上候赛。一同比赛的还有其他人，有近三十个。

    比赛已经开始，其他人也已开始动笔，她却迟迟没有动作。突然她抬头问监考老师：“亲爱的考官先生，我可以用花儿作画吗？”

    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令人不忍心拒绝她。

    监考老师想了想，监考规则中并未明确规定作画工具，那以花为画笔……应该是可以的吧？

    半晌，监考老师点点头，后又微笑着问：“不过你哪里来的花呢？”

    女孩儿没有回答，而是从脚边的黑色袋子里抽出一大束玫瑰——是新鲜的玫瑰，红色花瓣娇翘着，上面还残有水珠。

    只不过因为搭公交车奔波，有一些玫瑰已经折了。

    全场仿佛进入默片时代，包括左湛在内，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似乎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她参加考试会带一袋子玫瑰？

    有人回过神，开始窃窃思语。

    女孩儿没有理会他们，挑选出几支较为完好的玫瑰，蘸了颜料，开始作画。管理人员也开始制止议论谈天者，不一会儿整个会场就完全安静下来。

    而左湛则盯着会场中央的女孩子，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生，她好似身上永远带着花儿，几乎他每次遇见她，她都备着花。

    第一次是栀子落水，第二次是月季被拒，这次是玫瑰作画。

    左湛笑了笑，他从来没碰见过这么有趣的事情。

    以花为笔，当时的左湛只觉得很有意思，却没想过原因。

    而现在，他好像明白了——是因为有人故意使坏，破坏了她的画具，所以她才磨枪上阵的吧？

    忆及半天，左湛又有些烦躁地起身，去厨房拿了罐可乐，回来开始打游戏。

    半小时后，门口传来响声，左母宋暧回来了。

    她头戴夸张的大帽子，曲手拎着个包走进来。看见客厅的左湛，扔了包亲昵地凑过去。

    宋暧说话和她的穿着一样，优雅做作，她拖长了调子：“哎呀我的宝贝回来啦，吃饭了没？”

    左湛眼睛没离屏幕，“吃了。”

    正如左湛对宋女士的戏精做作反应平淡，宋暧对自己儿子的冷淡也习以为常。

    宋暧待在他身边没走，一直在欣赏她新做的指甲。左湛扔了手柄，后仰在沙发上，看向宋暧，“妈，如果你有一个女儿，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你会怎么处理？”

    宋暧紧盯着他，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过来要翻他的背。

    “哎妈，你干嘛啊这是——”左湛躲开她的手，跳到沙发另一侧。

    “左湛，学校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宋暧的表情很严肃。

    “没有。我是作假设，假如你和爸给我生了个妹妹，她在外遭人欺负了，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

    宋暧当机立断，“报警。不管事大事小，都给往大了整，找最好的律师，能判的判，不能判的让他赔，赔个倾家荡产。”

    左湛点头，盛家和左家实力差不多，大概也是这样的想法。

    不管怎样，一定要让犯错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