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

    再过一周，是盛宴的生日。十八岁生日，盛父盛母很重视，要给他办个成人礼，给亲戚朋友发了请帖，订了酒店宴席。

    盛母告诉盛宴，他可以请班上同学来参加。盛宴没叫多少人，就左湛、凌识，和一些要好些的同学。

    宴席当天，左湛很晚才到酒店，凌识给他发消息：“六楼。”

    左湛上了六楼，人非常多，把他挤得找不着北。来的宾客都是盛父盛母的关系，盛宴的同学朋友只坐了一桌。

    盛宴被一群大人围在中间，他们在和盛父盛母攀谈，大家提到他的时候，盛宴就微笑着点点头。左湛看见自家爸妈也在里头，还有凌识的父母。他们几家交情不浅，彼此有什么重要场合都会出席。盛宴在那群聒噪的大人里头，显得很孤寂。

    凌识坐在门口，和盛家几位亲戚帮忙记账。他带左湛找到座位后，又回去帮忙了。其余同学全部到了，饭菜还没上桌，男同学在组队打游戏，女同学凑在一块儿聊天。

    左湛和他们玩了一把，凌识还没回来，他兴致缺缺地扫了眼整个宴会厅，在尽头发现了盛朝歌。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长裙，倚在玻璃墙边，不知道在干什么。人太多，一眨眼，盛朝歌的身影就被淹没了。

    左湛穿过拥挤的人群，去找她。经过宴会厅中央时，有人喊他名字，是左母。她问左湛去哪儿，他指了个方向，嘴巴一张一合。现场太吵，左母没听见，她旁边站着的女孩子却看懂了。

    左湛走近了才看见，盛朝歌在打电话，她背对着人群，仍旧倚在墙边。她今天编了头发，上面还别了个很大的蝴蝶结。蝴蝶结是白色带纱的，和她的裙子很配。

    左湛停在离她不远处，耐心地等她打完电话。盛朝歌微低着头，不时用脚轻轻踢着墙面。左湛这才发现她穿的是高跟鞋，跟没有很高，但很好看。

    盛朝歌打完电话，左湛走过去。

    “在想什么呢？”

    盛朝歌看见他，摇摇头，“没什么。”

    左湛轻轻笑了笑，告诉她：“盛朝歌同学，你今天很漂亮哦。”

    她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很开心地说：“谢谢。是我妈妈挑选的礼服。”

    两人默默站着聊了会儿天，后来宴席开场，盛母过来把盛朝歌叫走了。左湛回去，所有人都已落座。凌识忙了一上午，终于可以坐下来吃个饭了。其他桌喧闹不已，他们这桌都是学生，很安静。正喝着汤，凌识突然放下勺子，凑到左湛耳边说：“怎么不见路蔷薇？”

    左湛抬起头，看了眼，确实没看见她。

    凌识又说：“是盛宴没邀请她，还是她拒绝了？”

    对于凌识的话痨，左湛是真的没办法，“你去问盛宴。”

    盛宴忙得很，盛父带着他正一桌一桌敬酒。凌识不说话了，默默地喝汤。

    宴席上多是人情世故，你寒暄，我斟酒，觥筹交错，喧闹非常。这一套敬酒下来，费了不少时间。敬到左湛这桌时，盛父说：“哟，这桌都是小朋友啊。”

    他让后边的盛宴换了果汁，自己也端了杯，说：“来来来，同学们，感谢你们来参加盛宴的生日宴。反正也考完了，今天尽兴玩吧！”

    “祝盛宴永远十八！干杯！”大家应和。

    十几个酒杯聚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又散开。正如他们的人生轨迹，交织又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