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月亮

    盛母恐怕他们在房间里是偷偷玩儿，好几次借着送水果点心去探一番，还好，他们确实是在写作业。

    可她还是担心，自家儿子还好，万一另外两个高考没考好，他们家长怪在盛宴头上怎么办？

    盛母暗暗和盛宴提过这事儿，盛宴说了没事儿，她也就随他们去了。

    离高考还有一个礼拜的时候，某天下了晚自习，凌识接水去了，左湛坐在座位上，他刚解完一道物理题，抬手后仰伸了个懒腰。

    凌识接好水回来，把杯子放到桌面上。他看着左湛，“出去不？”

    高中生课间最大也是最简单的娱乐活动便是去外面阳台上站着了，虽然不能逃离学校，可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也是很不错的。

    左湛有些累，不想动，看了眼门口扎堆的同学。“出去干什么？”外面黑漆漆的。

    凌识嘿嘿一笑，“晒月亮。”

    这是一个很有诗意的说法。

    左湛也笑了。但他还是说：“不去。”凌识也不在意，自己去了。

    相比聚满人的外面，左湛反而更愿意待在只余十几个人的教室。

    前方黑板旁挂的计时牌，上面的数字是“007”，红色醒目的“007”。再过几个小时，负责换牌的李同学又会把它改成“006”。

    离高考不足7天了啊。上高三这么久，左湛第一次对高考有这么清晰的感触。直观的数字好像确实能给人更强烈的警醒。想想也是，百日誓师都过去那么久了，高考，也是时候来了。

    右前方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请问。”左湛看过去，丁在怡举着卷成筒的数学书，在问一个女生：“七天后你要干什么？”她身后还跟着个男生拿相机在录视频。

    被问的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她双手捂着脸，“去天河城逛一天。”

    丁在怡：“看看就好，别买太多。”

    周围同学哈哈大笑。几个人围着丁在怡又走到下一个目标前，“请问七天后你要干什么？”

    男生说：“网吧包场。”

    又是一阵笑声。

    “你呢？陆元琪。七天后你要去干什么？”

    “点男模。”陆元琪一字一字吐出。

    大家都被逗乐了，人群中有人说：“咦惹～”所有人爆笑。

    “七天后你要干什么？”

    “去看冰川。”

    “染发！”

    “LSLS！”

    “带蒋瑶嘉见我妈妈。”

    “减肥啦。”

    ……

    数学“话筒”被递到左湛唇边，“左湛同学。”丁在怡注视着他，“请问高考后你要干什么？”

    左湛沉默了一会儿，相机里的他坐姿随意，脸庞干净又不失锐气，嘴角一歪，整个人充满少年气息。

    他目视镜头，缓缓道：“我啊，要去寻找一个答案。”

    月凉如水，心随风定。

    高考很快真的来临。凉城七中因为要做理科考场，高一高二被安排去研学。

    高考前一天下午，盛朝歌回到家，跟妈妈说了这件事。盛宴被组织去看考场还没回来，盛母说：“还想着这两天去学校门口守你哥，等他出来给他送花呢。”

    盛朝歌眨眼，“您去不就行了，最好穿个旗袍～”

    盛母正有此意，她点头：“旗袍是要穿的，花也要送。”

    盛朝歌躺沙发上玩手机，在和楼泱发消息，讨论明天穿什么。楼泱说穿裙子，盛朝歌觉得不方便，“还是穿短裤吧。”

    楼泱：穿好看点啊

    盛朝歌：那我穿那条新买的短裤

    楼泱：短裤没有裙子好看

    盛朝歌：裙子没有短裤方便啊

    俩人讨论半天，叮咚一声，班群里发来消息：@所有人，统一穿校服。

    盛朝歌和楼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