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

    也是。左湛又趴下去沉沉睡去。

    人陆陆续续来齐，有人在聊天，收拾课本，有人开始早读。左湛趴在桌上，各种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前方讲台上貌似传来班主任的声音，左湛还困的很，不情愿地起身。拿出英语单词书，凌识还躲在书堆后面啃面包。

    “你吃早饭了没？”凌识问他。

    左湛费力地睁开眼睛，双眼皮被撑得很明显，他摇头。“没。”

    凌识从他抽屉里掏了掏，扔过来一个饭团。左湛拿起，还热乎着，但他现在还不想吃，转手塞进了抽屉。

    凌识看着他的动作，很不满：“你不吃还给我，等下凉了不好吃……”

    左湛斜斜靠在墙上，睨着他。

    “行了行了，给你吃得了。”凌识最受不了他这种眼神，总觉得要大难临头。

    草草背完英语，左湛瞅了眼前方。班主任去食堂了，教室里也有人在啃饼，早读声小了许多。

    凌识光吃个面包没吃饱，看见左湛把饭团拿出来，他眼疾手快抢了半个过去。

    他咬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喟叹：“还是这家的好吃啊！”

    左湛把剩下的分成几小段，凌识知道他吃东西比较精细，在这点上，这家伙和盛宴一样。有时候中午他们仨一起吃饭，左湛和盛宴连啃个鸡腿都要细嚼慢咽，好像怕把鸡腿咬痛一样。

    盛宴倒是做什么事都慢吞吞的，他就是那个性子，慢条斯理，温文尔雅。

    凌识瞧了眼坐第三排的盛宴，他还在背书，正襟危坐，肩宽背直。

    “哎你说盛宴这小子，有妹妹不早点带出来见见，真是过分。”凌识又想起那件事，忍不住跟左湛侃。

    “是啊。”左湛咽下最后一口饭团，看向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凌识愣了一下，“什么为什么？”

    “盛宴为什么不早点把盛朝歌带出来？”

    “他不是说妹妹之前一直在国外念书吗？”

    “她寒暑假不回来吗？”左湛的神情很认真，凌识也有些茫然了。

    他想了想，说：“可那是他妹妹，带不带是他的事。而且，也得看妹妹愿不愿意吧……”

    “那你在气什么？”

    凌识语塞。

    左湛轻飘飘一句话，又把他问住了。

    左湛缓缓说道：“那是他妹妹，可我们是他发小。我们仨也算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家里人也都彼此熟识。你觉得，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才会这么多年没见过他妹妹？”

    凌识傻眼，他一直没想到这一层。左湛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奇怪。

    他脑子没左湛的好用，想不出来，还是决定待左湛解答。他反问左湛：“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左湛的眸色很深，他看向盛宴的背影，“那得看他怎么说了。”

    大课间，凌识拉着盛宴出了教室，左湛打着哈欠跟在后面，仨人在阳台上站着。太阳有些大，盛宴眯起眼睛，无奈地看着他们：“到底想干嘛？”

    凌识直截了当地问：“你妹妹，哪儿来的？”

    盛宴嫌弃的眼神看着他，“我妹妹，你想从哪儿来？”

    凌识不为所动，“那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

    “不是说过吗？她之前在德国念书。”

    凌识和左湛满脸都写着“不信”。

    许久，盛宴叹了口气，无奈解释：“她身体不好，从一出生就体弱，被我爸妈送去德国养着，也就在那边上学。后来身体渐渐好些才回来。”

    看着两人质疑的眼神，盛宴破天荒头一次说了这么多话，真觉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