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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清宴乐升平,文武安然显俊英

    跟高中同学在微信群里聊起高中时背诵课文的事,同学甲说:“那时候你晚上在厕所门口的走廊里背古诗,我半夜去洗手间,你跟我打招呼,吓了我一跳。”我突然回忆起高中宿舍楼走廊旁边的那水房,我曾在宿舍熄灯后站在走廊里唯一有灯的地方苦读唐诗宋词。后来我搬到了一个平房里,我躺在楼顶的躺椅上仰望天空,觉得整个天空都是自己的。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戏,带着伪善的面具。从这一刻起,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轻而易举成为了一个伤心欲绝会吃手抓饼,喝豆浆,会在宿醉后保守秘密的破轮胎。

    近些年来我的脑袋时常会隐隐作痛,我感叹人生苦短的同时也不忘定期去医院检查脑科,我怕万一哪天会在愁云惨淡的夜晚莫名其妙地突然死去。死了也没人收尸的境况是多么凄惨。患上了夜里多梦的毛病,梦里是无尽的陌路,路途上有无尽的深坑,我每天爬起来奔跑,疲惫万分。有时候会梦见自己浑身的血污,肮脏到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我拼命甩脱这一身泥泞,拭净这一身血污。但是,却越擦渗的越多,于是我就变得惊恐了起来。我有个习惯,烦躁起来喜欢喝酒、抽烟,这些嗜好便是我孤独压抑最幸福的高光时刻。我不知道怎么的,还没来得及抽一口就先被呛住了。凌晨四点就醒过来,一抹额头,全部是汗。连续失眠的我站在大街上,觉得我是整个马路对面的。医学院那边搞义诊咨询活动,因为不要钱,我就去咨询了一下,想问问我这脑袋疼的毛病有没有得治。可能是我咨询的这个问题专业性太强,坐台的五个医学生没一个立刻回答出来。他们决定先开一个研讨会论证一下我的病因,请我在旁边等两个小时。我突然感觉胃疼,去胃肠外科检查,医生检查出胃里有阴影,有可能是胃癌,但还没确诊,医生也不好说。等检查结果期间,我倒是很淡定,我爸和我妈急得不行了,天天哭天抹泪的。院方检查结果出来了,不是胃癌,良性肿瘤,问题不大,但得手术。

    晚上,正好在医院输液,当天化验结果就出来了。我正在休息,墨笙冲了进来。跑过来抱着我就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从来没这么近距离接触我,我一时不知道该咋办,小心翼翼地捅了捅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实话:“还没死呢,留点儿力气。”他出门走得太急,家里停水忘记关龙头了,楼下都淹了,他必须回去处理。我手术出来后没看见身边一个朋友,心里挺失落,但也理解。挺遗憾,虽有不甘,却也妥协。

    休息大半年,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最终导致我崩溃的是那种“什么都帮不了我”的感觉。虽然我的服药量越来越大,不过胃部还是很不舒服。后来我去医院检查,被确诊为胃炎。医生为我开过各种各样抑制胃酸分泌的药,我也悉数服用,都没有什么效果。各种替代性治疗方法也都无济于事。自己或者通过他人进行的灵性咨询及疗愈虽然会带给我一些积极正向的见解,但相对于持续的病痛与恐惧以及因严重失眠而导致的令人恼火的中期疲软而言,只能起到短暂的降压作用。我的情况恶化,罹患抑郁症,陷入毫无前景没有任何希望的境地。

    当我重新踏入金城大学的那一刻,似乎回到了高中时期的母校,我觉得心跳突然很厉害,觉得紧张而惶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一切让我瞬间撕裂。偌大的篮球场上有不少人冒着炎热汗流浃背。听着熟悉的篮球“砰砰”落地声,我独自站在篮球场旁,怅然若失地看着那些曾经和我一样英姿勃发的少年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幸福洋溢着璀璨的光芒。我一无所知,更是一无所获,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绝望。那些话语缠绕在心里像是一根一根浸满了黑色毒瘤的刺,朝着柔软的胸腔内扎进去;像是有毒的菌类,遍布我所有内脏,蓬勃地生长着,吸收掏空着整个躯体,风一吹,变成壳。然后再被某些复杂混淆的情绪填满。凝结成晶莹细碎的雪块,在冷蓝色的天空里砸下落在香樟日渐稀薄的阴影里化成雨水沿着脖子,消失在衣服的某一处皱褶里,陪她一起侍奉晨昏。我独自在学校里来回地走走停停,看那些高大的树木怎样一棵又一棵地覆盖了城市隐藏了光阴虚废了晨昏。不过感觉真的很奇怪,像是很多年前我肯定在这里的学校跑过好几圈,在这里的教学楼里听过一节课。当我真实地走在上面的时候,我会觉得,甚至超越了自己的年龄的一个时间长度之前来过,到过,甚至还真实地居住过。每个地方每个角落我都抚摩过。不过,这个存在现在真实而又略显荒诞地出现在我面前,前所未有的软弱的一面让我觉得心凉,甚至有点儿绝望。

    下午的时候苏艺萱打来电话,想找我聊聊,我说我没有时间,于是作罢。柯亚楠也说她下午还有事,我说我陪你,她说不用。

    到达南京那天下着雨,很冷。这样糟糕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好些天,天气预报说是南京近些天有强降雨,会有中到大雨。果然,飞机降落在南京禄口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大雨,雨水把我粘在身上的衣服也打湿了,但这样的鬼天气丝毫不影响人们出行的热情,禄口机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天气如此恶劣,外面雨声哗哗,我心里更加没了着落。为什么会是在机场呢?好像很多故事的开始和结束都是在机场,来来往往的嘈杂和冷漠中,人生的悲欢离合在这里一幕幕上演。我忽然感到很茫然,不知道下一站的终点在哪里,我的终点在哪里呢?现在我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操控我,也没人可以指着我的鼻子吆五喝六,一切的决定权在我手中,下一站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飞机缓缓的在禄口国际机场降落,由于天气原因航班延误,愤怒的乘客围着空乘人员吵闹不休,我拿着机票坐在飞机窗户口的椅子上,琢磨着有人会不会给我惊喜。我承认我有点小小期盼,期盼有个人能给我意象不到的惊喜,这样就可以挽救一个迷途青年迈向不可预知的深渊。屡次失业这事如果传出去,估计我又要身败名裂了。可是事已至此,我已没有退路,都已经答应他了,人也到了机场,临阵脱逃可不是我一向做事的风格。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空阴沉得黑压压一片,我惴惴不安地打量着候机厅外的纷繁的世界,心里更加没了着落。沉沦在失业与失望的泥浊中无法自拔,我在大雨中抱紧双臂不知何去何从,雨水淋湿了衣服,浸湿了双眼,当头发在冷雨中泡汤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暗许,可我依然在雨中茫然的前行着。

    我终于向生活妥协,向潮湿的黑暗洞穴低头,愁容满面,只是眉宇间透着冷冷的忧郁,看上去有点漫不经心,眉宇深锁,茫然失措。可即便如此,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我还是鹤立鸡群,玉树临风这样用滥了的词放我身上再贴切不过,简直是侮辱了这个词汇。

    “你的视力好像不太好,我冲你笑了半天你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一个男生手捧一杯奶茶衣冠楚楚,潇洒从容地走过来,有些惘然地看着我。

    “我是高度近视。”我转身准备提自己的行李箱,凤凰男很有风度地帮我接了,行李箱不是很重,他故作调侃地说:“你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准备扎根到南京吗?”

    “是有这个准备。”我呵呵一笑,点点头,有些厚颜无耻。

    “我等了你半天,以为你不来了。”

    “说实话,我是不打算来了,可想了想,我没理由把今年的贞操保存到明年。”

    “嗯,有道理。”凤凰男表示赞同。

    正说笑着,一辆出租车貌似遇到了气流一般剧烈地杀到了我们身边。我本能地抓住凤凰男的手臂,恐慌地紧张起来。

    上了车,南京城的繁华在车窗外一览无余。凤凰男先把我带到一家饭馆里吃过饭,然后开车带我直奔酒店。

    “你在南京有房子?”我在车上问。

    “当然有。”

    “多少平?”

    “109平,两室两厅。”

    “结婚了没?”

    他笑笑,没接话。不过他的生活圈子是在南京,找女朋友应该没那么困难。见他沉默不语,我望向车窗外,一张脸在苍灰茫然的天际下映出一片昏黄。

    我总感觉不管自己生活在哪里都像个过客,挣扎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家的感觉。

    “有钱人的感觉真好。”我假装叹气。

    “你明白就好,贫穷是一切罪恶根源的罪魁祸首,钱能治愈一切疑难杂症。”

    我被司机师傅颠簸得头晕眼花,胃也一阵阵地翻腾。我无力地靠在后座上闭目凝神,那一刻我感觉我在坠落,坠落,一直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我的生活已经被我整的七零八嘴,我唯一的理由就是给我一个翻云覆雨,肉体赎罪的机会。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一个人会抚摸着我的脸,用不耐其烦的极端方式对我说:“我喜欢你的无耻。”

    谁能想到,曾经有一个人说过那么多爱我的话,我误以为她的精神和情感永远忠于我,即使是在床上翻云覆雨,她心里想着的还是那个带上烟酒四处流浪,颠沛流离的我。

    高嘉愉!

    对,那个女人叫高嘉愉!

    我不知怎么想到了这样有煞风景,让人眩晕的柔情蜜意。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口,当一切黑暗平静下来后,我就冲进浴室冲凉,从浴室出来我换上睡衣钻进被窝,靠在床头抽烟。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就没必要背着包袱负重前行,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我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撕破脸皮不是一件明智的事,眉梢稍抬,表情轻佻,好似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因为在我的感情世界里,从来都是我主宰着一切。我承认我的生活被毁了,既然已经毁了,反倒让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但这不代表我会接受来历不明的爱情,虽然我这个人未必懂得什么是爱情。

    我想人终究是喜欢呆在自己所熟悉的环境里的,一旦环境改变,即使周围依然水草肥美,落英缤纷,可是总会有野兽的直觉在瞬间把我催醒,然后开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躺在陌生的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感觉那些信件烧成的灰烬又重新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覆盖在我身上。感觉像是被一点一点活埋一样。于是爬起来写日记。以前的那个本子依然在我的抽屉。翻出来看上面是个穿着白衬衣蓝裤子的少女,一副动漫非主流的打扮,光滑得几乎接近铜版纸,用钢笔在上面书写的时候简直有一种快感源源不断。

    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个朋友说过,说他家里的猫不分四季的叫春,一年从头叫到尾。

    迷迷糊糊被尿憋醒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一天当中的什么时辰。上完厕所,拿起牙刷准备刷牙,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阵淫声秽语,那女的发出的声音对我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声音婉转像是经过严格声乐训练的。隔着衣服依然能清晰地听到我内心欲望的小宇宙爆发。大晚上不好好睡觉,把秋天搞得跟春天一样生机勃勃的简直受不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的头皮发麻,不过意识上倒是清醒了许多,不过,回过身来从镜子里窥探到一张美丽且嗔怒的脸。

    早上很早就醒来了,因为今天我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新郎应该是这样想的,就算新郎不是这样想的但是我肯定是这样想的。于是这一天就变得格外充满意义并且光彩夺目。

    金马大酒店华丽依旧,西餐厅内音乐缭绕,精致的灯饰装点得恰到好处,灯光不是很亮,却透着华贵。转眼就到了郝芸汐和李小轩婚礼的日子,宾客们都盛装出席,我为了这次婚礼也算是下了血本了,租了一套几千块钱的西装,专门跑到洗衣店熨了一下。

    人都到齐了,主持人有条不紊地开始主持。

    “请新郎新娘为大家讲讲你们的爱情是怎样来的。”

    李小轩接过话筒,哽咽了一下说道:“一开始其实是我追的她,我想过很多办法比如制造偶遇,还去她生活的城市看过她,只不过那时候她对我很冷淡,半年后她选择接受我,就是这样一步步打动了她。”

    “好,那么请问郝芸汐女士,未来不论是贫困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和你面前的李小轩先生过完一生吗?”

    “我愿意。”郝芸汐接过话筒意志坚定地说道。

    “那么,请问李小轩先生,未来不论是贫困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和你面前的郝芸汐女士过完一生吗?”

    “我愿意。”李小轩摸了一下眼泪,真诚的说道。

    “现在,请你们交换戒指!”主持人话音刚落,李小轩单膝下跪,慢慢地把戒指给新娘戴上。郝芸汐摘下另一枚戒指,顺手给李小轩带上,缓缓说道:“我愿意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亲一个亲一个!”以张云峰领头的宾客们欢呼着。

    李小轩双手托住郝芸汐的头,她绽放出一个璀璨的笑容,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眸,下一秒李小轩温热的手指划过她的嘴唇,眼睛里闪着情意,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两人都沉浸其中,看来是真爱无疑。

    短暂的婚礼结束………

    “怎么了,看了他们的婚礼感动了?”陈小文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张云峰问道。

    “嗯,有点,他们俩这一路也挺坎坷的。”张云峰抹了抹眼角的泪液。

    “好啦,别难过了,下次我们大家参加你的婚礼。”陈小文扯了扯嗓子道。

    多愁善感的我总是会人逢喜事后遗忘难解的忧愁。餐桌上我已记不起是第几次在这里吃饭了,反正我假装是这里的常客。平时不管有多大的忧愁,只要我和两三个女人拼凑夹杂在一起很快我就有了欢声笑语。想不热闹都难。可是这次呢,我和老同学多年不见,大家本应有很多话说,可是除了沉默,就只有彼此餐具的碰撞声,确切地说,是我的餐具的碰撞声,因为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在吃。陈小文和李健旭曾是上下铺的关系,如今只能坐在一起面面相觑,看着挥舞着刀叉狼吞虎咽的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们认为此刻的我应该悲伤地食不知味,痛苦得让人心碎才对。

    “路哥,你没事吧?”小文平静地问。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嚼着满口的食物异常淡定地说。

    “真的没事?”张云峰也问。

    这倒让我觉得好笑,我虽然心里憋闷,但外表看来还是活得潇洒从容,一没哭二没闹三没上吊,按旁人的看法,我活得滋润。

    旁边有个女生凝视着我,目光充满探究道:“帅哥,来,我陪你喝一杯。”

    “谢谢。”

    “不客气。”

    是啊,开始我也以为我会活不下去的,但我还是活过来了。虽然不甘心,但我不会被生活状况击垮,白天晚上我都不上班,回到家倒头就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于是我就准备收拾着返航。

    栾乔欣说:“看不出来,你们对自己要求还挺严格的,真不愧是卖房子的。”

    陈小文脸色一沉,说道:“有一群人不为名,不为利,不为得到,只为付出,而且还做得这么认真,他们是值得尊敬的。”

    我也觉得栾乔欣言语有些轻浮,便说这跟我做销售工作的经历有关,在我们那种低端公司里,相互间嬉笑怒骂挤对是家常便饭,大家唯利是图并无孔不入。我尴尬着找话题掩饰,就问栾乔欣道:“那我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愿望?”

    栾乔欣说:“从现在开始,我帮你完成愿望。”

    之前我并不喜欢去泡吧和酒吧,后来泡吧是我生活中一项比较重要的娱乐活动,因为在酒吧里也可以看到很多漂亮的MM,虽然我很少去和她们搭讪,但是坐在一边欣赏一下也算是调剂生活,我一直都停留在欣赏为主的层面上,也许行动对于我来说过于困难。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总能使人与夜色交相呼应。在她的安排下,我们开始实施我的第一个愿望:蹦迪。

    虽说男同胞们寂寞的话可以去夜总会消遣,希望在灯红酒绿中物色一个恋爱对象或是结婚的伴侣。夜总会女性的数量远远超过男性,甚至可以达到两倍,这个情况足以让那些单身家伙包括我有一丝的兴奋。

    在我们的周围不断穿梭着各种各样的漂亮女人,虽然她们的漂亮不那么的真实,是借助化妆品、服装以及昏暗的灯光形成的“伪漂亮”,但是伪漂亮也是漂亮,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在这个时候都可以刺激到在她们身边的男人们,也包括我。

    在今晚这么好的局面下,我决定有所行动,我要开始尝试着去和那些伪漂亮的女人们接触,我们三人来到了酒吧随便找了个位置,这并不代表我好色,我想给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以及我还没有聚集足够的勇气。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人在注视我,应该于我右方三十度的方向,我装作不经意的用眼睛的余光去观察,我看见一个伪漂亮的女人,她性感妖姬的身材足以让我的呼吸加速,虽然我知道那身上多一半部位是假的,那唇膏的颜色有些俗气,小腿的皮肤也很差,但是我依然欣赏这份漂亮,她完全可以构成对我的吸引。

    也许是因为我今天打扮的比较帅的缘故又或者是其他的小子无法引起她的兴趣。一个女人举着酒杯过来和我搭讪,勾引我,对于这种货色其实从骨子里我这个受到传统教育比较深刻的男生是反对的,因为这会使我对女人丧失基本的信心,让我觉得全天下稍微漂亮一些的女人都很浪荡。

    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我定下心来,只想尽早安定下来,娶个财政大臣,生个孩子,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在我刚要开始迷失自己,收拾着行李返航的时候,栾乔欣打电话约我吃饭。我接起电话侦探般的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估摸着配合着很熟的语气答应了她。

    挂断电话,我猜想会不会是个圈套。其实我也用不着这么谨慎,反正我也不吃亏。

    栾乔欣人确实长的漂亮,声音也好听。非常的柔和、打扮的也凸显出了女性特有的婉约气质。

    夜色撩人,说的不是这苏杭的夜色,也不是栾乔欣摄人心魂的脸蛋和身材,而是刚刚邂逅的两个人挤在电梯里的那种感觉。本来那种感觉很平淡无奇,两人坐同一部电梯更没任何稀奇可言。而这一次却不同,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了她。我们初识到现在的感觉短短几个小时,一切都还是那么陌生,陌生到还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去哪里?她站在我前面,看着我按了电梯按钮,显示到那一刻她分心了,走神走的厉害。沉默了数秒,她突然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我。那眼神暧昧得快要让人窒息。说着露出她那好看的牙齿和迷人的酒窝。

    栾乔欣问我:“这些年来,你一个人累不累?”

    “不累,因为我知道还有个人一直在我所看不见的地方等着我,我现在受点委屈又能算得了什么。”

    “赶紧找个女朋友吧,你别再委屈自个儿了。”

    “算不上委屈。只能说是生活在教我们在它所给予的磨难中快速成长吧。”

    “年轻人要抓紧谈恋爱,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栾乔欣捏着鼻尖教育道。

    我低头看她,磨着牙说:“别闹了,你若平胸,你的爱情就是个笑话。”

    “哥们儿,你完蛋了,你要打光棍了。”

    “屁,没你说的那么惨。”我磨了磨牙齿。

    我赔着笑脸,很真诚地说:“要不咱俩打个啵儿。”

    栾乔欣不给好脸色,想扑上前来扇我两耳光,黑着脸质问道:“打啵儿,想的美,你还想干吗?”

    “没想干嘛,真的。”

    “真的,没了?不老实。”栾乔欣抬手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尖。

    我急了,口不择言道:“你再捏我,我咬你。”

    她被我撩拨的意乱情迷,索性脸也不要了,便直接拉撩开衣服让我巡视她的半壁疆土。胡乱指了一通道:“来来来,看这里,看这里……。”我嘴里含着半片口香糖笑着将头凑过去,栾乔欣干脆提前拉撩上了上衣,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弹了一下我脑门。

    “还来劲了你,你就坏吧你。”

    “走吧,吃饭去,还能看场电影。”栾乔欣听我说完,沉默了片刻道。“反正你业务能力轻车熟路,又是你的强项;这块又是你的地盘,听你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从来不会做错事,更不需要她人原谅。秋天果然来了,所谓悲秋还真是有的,在这个灯火阑珊的初秋夜晚,我忽然就想起了高嘉愉,对于资源浪费我已司空见惯,不觉得稀奇;对于流鼻血和触目惊心我已不再眩晕。我不会吃饱撑着把别人的女人伺候的那么舒服,一低头鲜红的血点浸湿整条白床单。在消逝的节气中,我不敢指望和她眉目间有些许暗示,我进退两难,身子发软,稍微清醒点,你就会知道她根本瞧不上我的品味。

    房间内,居然还能挣扎着洗澡,而且还没有被淹死在浴缸里,我连头发都没有吹,出来看到床我就有想倒下去的念头。我吃得好,睡得不好,每晚都做噩梦。梦到漆黑一片,全身都没了半分力气,身上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又像是溺在水里,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却挣扎不了……所有的一切都离我而去,从此永远陷在绝望的黑暗里……

    最后终于奋力睁开了眼睛,黑暗里只能看见栾乔欣的眼睛,幽暗而专注,却并不像是在凝视我,仿佛是在端详什么陌生人。

    我似乎还在哽咽,我给她丢脸了,虽然她没有骂我,说我无能。但我知道。我只觉得害怕,害怕自己会瞎掉,一向靠药物维持激素的我今天怯场了。我承担不起惹怒她的后果,却因为情绪而放纵自己失态。在这样安静的夜色里,她的眼睛让我感到惶恐。我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她没有任何反应,只狠狠用力掐了我一下,我疼得差点要叫出声来。这个骚货,她竟然睡着了。差点沦陷在她的温柔乡。我经常愤青般的打气,除了修行,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迷失自己。我这一觉睡到大天亮才醒,窗帘密闭四合,周围安静极了。只有落地窗帘底下才透进绒绒的一圈光,我翻了个身,缎子的被褥清凉,差点从我肩上滑下去。透支体力的疲倦与困乏让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床上没有栾乔欣的任何气息,我旁边的枕头仍旧是蓬松无痕。

    我想昨晚的事大约是我做春梦了,要不就是太困,产生了太多的幻觉。承受社会的压力,未敢报怨生活的卑微。我生活潦倒窘迫,一无所有,你的版图也不是我生活的重心,我活的像个没血没肉的机器人似的。我现在内心的绝望,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知道我喜欢你,但我不知道将来在哪里?因为我知道,无论哪里?你都不会带我去。我烙在你脑海中的模样,大概是一个油画般的造型。

    在时间的磨合中,我获得应有的权利,去重新理解认知命运的权利,在现实和虚拟之间日益交替。在不确定性的人生轨迹中企图超越自己的出生阶层,逾越物质和文化上的鸿沟,指引我穿越云海走向云端。我觉得这种脱离挣扎的方式更倾向于狭义猥琐的快感和兴奋。

    我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来看,发现已经七点钟了。爬起来洗漱后开始收拾行李,然后预约网约车送我去机场,网约车师傅送达我到机场我还时不时的踮起脚尖往那边一个劲地张望。当我看到栾乔欣的刹那,我彻底意外。倒不是像言情小说那样的阵势,两人拥吻,甜蜜告白。而是这位长得太标致的美眉喜欢一贯以貌取人,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传闻中这个馋男人身子的艳芳罗衣竟然是一位唇红齿白的美少女,笑起来还有酒窝,一副阳光灿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