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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雾愁云漫地府,狼烟煞气射天宫

    隐藏在黑暗处的记忆。回忆过去,无疑再活一次。一个普通的农民,一首平等的诗歌,有人说生活是痛苦的白天,我们在通过死亡追求平等,我清晰可信地记得,这是一个血头生命关于他的故事。

    昏暗的灯光遮盖不住身上的烟酒味。我们的生活本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我痛心疾首,在忽略了的日与夜里,我继续一如既往悄无声息地和外界断了联系,一副消瘦寂寞的姿态在凌厉的寒风里轻颤,在苍灰茫然的黄昏里早熟的灵魂背负着瘦小的躯体在知返的迷途中随着人潮的节气日益更替。

    我除了会写文章之外,再也没有拿的出手的外在因素。形象除了可塑造外,仅剩一点起码的道德底线。我没有发表过文章,也从来不写文章,字写得稍微好点,只是中小学时常常给班级出黑板报,没有其他的特长,唯一的优点恐怕就是有理想了,连性格开朗都算不上。

    “有什么事情是你一直不敢面对,现在终于能释怀了吧。”朋友问了我这个问题。

    想了很久,想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而我在喜新厌旧另结新欢这段时期中选择性地遗忘了时间会给你答案,困惑着我没有勇气直言面对的这段往事。我说完这个故事之后,朋友给我细究做人的道理:“那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挺好,就像今天的我仍困惑着同样的问题。谁说时间一定会给你答案,时间只教会一个人伪装,并未切合实际指引你暗渡陈仓。很大程度上我没脸去解释,想当年背井离乡只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没想到在下个路口转角的时候被黑暗吞噬,黯然离场,不辞而别。

    总是在构思中很难精准施策人物对白。我问:“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挑我做责编?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张朝辉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他说:“那么多人,只有你会坚持每天都写一篇文章。好不好另说,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希望越写越好。”张朝辉的身形与脸庞一样消瘦,他好久没有笑了,他的笑容很勉强,我知道他这是受尽了委屈遭受了挫折。他是我遇到的特别有才华,但却没什么自信和机会的人。再后来,他成为了金城文学研究所的主编,也就顺理成章找了每天愿意写东西的我当责编,帮忙负责挑错别字,帮忙排版。由于文笔的原因他被受聘于影业公司做电影影评人。无论是写作还是工作。很多时候,我会因为做得不够好而自责,却从未想过放弃。我一直希望能在一个岗位上一直坚持下去,并希望越做越好。好与不好,坚持一段时间再说,是我永远的信条。

    在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可能写过有一本小说,或是好几本小说。我勉强在有生之年希望能够写出更多的作品。立志要成功,总是抑郁不得志。后来,我告诫自己,只要坚持写下去,管它成功与否。我这个想法荒唐的人,面对人生轨迹的不顺利,曾奢求过别人阔绰的生活。而我满脑子的想法,关键问题都在钱上。对于作者而言,写作从来不容易,事已至此,我别无选择。我初期的作品是幼稚的,模仿意味很浓厚。因此,我的作品可能不那么纯粹,会有很多缺点,但我仍然偏爱它,不忍心看到它默默消失。到了此时,我可以为了爱,牺牲一切,受尽委屈,奉献所有;我可以为了钱,绞尽脑汁,牺牲色相,奉献仅有的单身生涯交换男女礼物交换的聚会。

    这几年惨淡的生活阅历对我写作的提升有很大的帮助。《易经》对我写作上的帮助也是密不可分的,很早,我就知道,我这一生可能什么事业都没有,会成为这个时代的寄生虫。毫无出息的我会成为一个“作者”这个夙愿,在我用心灵的眼睛预言未来的过程里,逐渐实现。

    我甚至不知道该把我写的这本东西定义为什么?如果称之为小说,似乎有点儿太自命不凡。我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我摆脱不了眼前若隐若现的事实。我仿佛能够猜测到别人阴险毒辣的眼神,我似乎会扬起戏谑而诡异的笑脸,似乎透着一种残酷错愕的黑色幽默,埋下仇恨的种子。人类的动机错综复杂,我竟然连最基本的吃饭,睡觉欲望都没有。之所以活得太累,敏感的同时又过于心软。难得有动弹的可能。

    成年人的爱情简单,相处的世界极其复杂。成年人的崩溃从来没有“容易”二字。无论谁受到别人的谴责和批评时,都会觉得委屈。我从人们愤怒的脸上看到比巨兽更可怕的本性。他们平时把这种可怕的本性隐藏起来,一旦受到强烈的刺激就会爆发,就好像躺在草地上温驯的乳牛,突然用尾巴拍死停在肚子上的牛虻一样。我对这一幕总是深感恐惧。我有时候也会想,这或许只是人类求生的一种手段,但我还是会因此而感到一丝丝恐惧。他们互相欺骗,互相排挤,又相互敷衍,又假装淡定;人类生活中经常发生这种彼此不信任的事。因为我本来就是通过搞笑来欺骗他人,所以对欺骗这件事并不太感兴趣。一天人模狗样,遭受冷眼和挫折,我实在无法理解人们是如何一边互相欺骗,一边过着圣洁、快乐、自信的生活。我始终弄不明白人类生活的奥秘。说直白点,要是我能明白,也就不会害怕人类,也不必费尽心思讨好他们,更不用站在人类生活的对立面谴责他们。

    我想方设法逃离危险区,不料却被生活的枷锁套牢。我的生活本来是精彩的,快乐的。在男权女佣的魍魉魑魅游戏较量中,我道不尽,揭露不了掌权者的丑恶虚伪嘴脸。不停的在弥留之际苦苦挣扎,以至于我现在撕破脸皮想要去了解从未有过的欲望。我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那里温柔而安全,不会再有任何伤害,尽管这一切都是眼前经常若隐若现的幻觉。我希望我能直面美的残缺与毁灭。我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是丰富多彩的,不成想,在记忆的融合中,虚构和现实日益交替。

    我的世界不再一片祥和,经常身体极度虚弱,头昏脑胀目眩,写到悲伤处,也把自己写得“春蚕到死丝方尽”。我写尽各种人生悲欢,也要把自己写到“蜡炬成灰泪始干”。

    我唯一爆发出来的愤怒是在弥留之际重新理解命运的权利。转瞬之间我对过去的记忆难以分辨,内心痛苦的声音直视我未来生活凄惨悲伤不已。我忘却的东西委实太多,于是,我牢牢抓住这些已经模糊并且时刻模糊下去的记忆残片。关于记忆残缺碎片的模糊,我悲哀的难以自禁。记忆也还是一步步远离了我所想要忘却的东西,在如此追踪记忆的全部叙述里,我无法识破那些让我焦虑抑郁的消极想法,只好在情感隐藏法则中,精心寻求一种可以安置记忆的昏暗场所。

    在时间的全部叙述约会中,《活着》的作者余华同我隔桌而坐,就这样,我们再次相遇,和我们的欢乐痛苦再次相遇,我感到自己正在逐渐地加入到了他的生活当中,我幸运地听到了他内心呐喊的声音,他让我重新理解命运的权利,忍受苦难一生的权利。在故事的全部叙述里,跟人聊起我这段窝囊废的时光,我对外宣称自己罹患抑郁症,暂时没有任何发病的迹象,我用尽了力气把脸扭到一边,我拥有了他人更多的经历,眼睛也记录了更多命运。座谈会结束后,我清晰地预感到路遥颤颤巍巍在向我走来,走上了楼梯,敲响了我的房门。他的容颜消褪,生命的特质也在日积月累中走向死亡。我不断地被黑夜指引到了他的坟前,成为我不安的开始,我不断地哭泣着,胆战心惊。一想到路遥生前被赋予了人世间的使命,一生穷困潦倒,良田房屋被河水淹没,没钱去领奖和重修房屋的窘迫。我作为这个世界里的一名普通劳动者,我那残存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溃散,奄奄一息,像是濒临深渊的绝望。可惜我天生就不会赚钱,身无分文,无疑是愧于先人赋予我强大的基因。我用仅有的一点儿积蓄维持生计,基调已与以往大不相同。当我伤痕累累地站在悬崖边,下面依然是喧嚣而起的争夺和弥漫的硝烟,有志之士都在掠夺这座城市里繁衍生息的每一寸热浪。我却在远离喧嚣繁华城市的破农村租了个破平房,污头垢面,苟延残喘。我重新鼓起勇气将脸扭到一旁,张了张嘴,没在说话。面容衰褪的路遥洞悉了我的窘迫,一次次的关心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也没说,我无法忍受我内心所遭受的挫折,他关切的声音使我落泪。

    他说:“即使黑夜没有月光,心中也要有一片皎洁。我们都是农民的儿子,平凡的世界也是伟大的世界。假以时日,你儿子必成大器,你要用有限的生命获取无尽的财富。”

    弥留之际,我做起了很多心理斗争。最终,我听从了他的安排,随着创作的时间流逝,农民儿子这本不入流,没有名称的东西,便有了现在的雏形。假以时日,我儿子必成大器,我把未来仅有的一点儿积蓄如数捐给新文学贫穷创作者,我想我儿子肯定不会怪我,因为愚人的后代是不需要继承遗产的。

    多年以后我和另一个自己再次相遇,和我们的所见所闻,欢乐痛苦再次相遇。我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地融入他的生活。听他内心弥留之际呐喊的声音,听他爆发出来的愤怒和弥留之际忍受苦难的一生。

    在时间的磨合中,我获得应有的权利,去重新理解认知命运的权利。在记忆的融合中,虚构和现实日益交替。我在充满焦虑和不确定性的人生轨迹中企图超越自己的出生阶层,逾越物质和文化上的鸿沟,达到权利上的日益腾升,指引我穿越云海走向云端。

    这是一段长时间的精神崩溃,在苦难的平凡生活中展现自己的价值定位,就要敢于挑战面对灵魂深处的矛盾与伤痛。庆幸自己有机会在文章的前言中用最脆弱的语言文字诠释生命的意义。

    在写作的全部叙述中,我给出了同样的理由。语言表达虽然捉襟见肘,可当我躺在床上,脸贴在枕头上,枕套的光滑让我重温了童年脸庞清新和稚嫩的快感。虚无缥缈的噩梦呈现透明的灰暗,使我沦陷在悲凉和崩溃边缘的黯淡无光之中。我所推崇的东西并非是阴郁的心情,阴暗的内容。而是我的天空依然散发着幽蓝的微光,没有半片云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于外面的世界只是在书籍的橱窗里取图。石板街上到处都漫流着肮脏的污水,空荡荡的街上比平时少了许多嘈杂。闭上眼睛,许多往事一幕一幕呈现在眼前,很多的面孔隔着时空斑驳的光影默默注视着我,目光悲凉如窗外的夜风。我在这人间烟火里待得太久,已经烟熏火燎的面目全非。活的像个没血没肉的机器人似的。可怜我一身傲骨,却活的连狗都不如。活脱脱一个浪费饲料的好牲口。穷困潦倒,一无所有。没背景,没靠山,没学历,在最低谷的时候,最好自己能站起来。

    我终日生活在阴暗潮湿的洞穴,孤苦伶仃,无人知晓。悄然而倏然地出现在这个世界,奇迹般的生存下来,并在未知的预感中用心灵的眼睛预言着未来。在未知的预感中不断沉沦,不断麻痹,一步步走向极端和毁灭。

    与以往不同的是,我现在越来越少看周围朋友的文字了,总是试着从表情中读取他们的内心,其实这不准确也不够负责,了解一个人,要看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那才是他的内心。所以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文字多半都是骗人的,作者总能编造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

    关于辞职这件事,我并不认为这只是我的片面之词。你在叹气的同时,我真的希望你可以为我考虑一下。关于这句话,我说了好几次,没人愿意听。我说了你也不一定怎么懂,我放弃了原有的想法,凭着一腔热血在压抑孤独的夜晚意气风发,红了眼眶,给你诉说着共勉的难言之隐。一字一句发自肺腑,我知道那时,我们见面的机会已经断了联系。

    我很想好好看看家乡有什么变化。高土坡还是原来那个高土坡,除了比八年前更加残破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乱搭乱建的小土楼外面,胡乱扯着电线,路边污水横流,墙壁上贴满小广告,甚至连街口那个修自行车的摊子还依然存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自己曾经的母校,路过学校附近的臭水沟,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水微澜。

    很久以前,我和朋友约好要建造自己的乌托邦,在我们小镇学校附近的商业街搞酒吧生意,不料赔个精光,在痛定思痛中,总算苟活了一门副业。姑姑着急去拜访三叔。自从姑父去世后,整个家庭的事情她都习惯和三叔商量,姑父在世前认识了很多建筑工队,相对于能拿到比较好的价钱。赔个精光的我待在家里一直心神不宁,憋闷得发慌,一个人爬到了四楼的顶上。我家建在小镇的高地,从这房子的四楼,可以看到整个小镇在视线下展开。第一次用心发现整个小镇遍布着工地,它们就像是一个个正在发脓的伤口,而挖出的红土,血一般地红。东边一条正在修建的公路,像只巨兽,一路吞噬过来,而它挪动过的地方,到处是拆掉了一半的房子。这些房子外面布着木架和防尘网,就像包扎的纱布。我知道,还有更多条线已经划定在一座座房子上空,只是还没落下,等到明年开春,这片土地将皮开肉绽。

    这里发生过很多故事,昨日的悲与喜还在那里停留,它们终究变成一片尘土飞扬的废墟。其实自己的内心也如同这小镇规划图一样,被命运操控,按照上天安排好的轨迹以发展、以未来、以更美好的名义命名,内心的各种秩序被轻易地重新规划,摧毁,禁锢,无论如何变化,我再也回不去。酒没了故事还有。我会承诺很多,实现很少,我们会面对面越走越远,肩并肩悄然失散。你会掉眼泪,每一颗都烫伤我的肌肤。

    墨笙说过,“在爱情的世界里,一定要先去追别人,就算刚开始追求失败顶多丢点儿面子。如果追到了,就说明你研究了她的爱好,迎合她的喜怒,你已经慢慢渗透她的生活,等你厌倦她的时候,她却已经离不开你。因此,在结局里,一般提出分手的,都是先追求的那一个。”

    目前我的文字没什么花哨的词语修饰,也没有过多煽情的话。我比其他人幸福?是的。我经常这样告诉自己。这些话,我从未亲口告诉过我的父母,告诉我的朋友,特别是当我感到遗憾,或必须忍耐某些嘲讽时,我才静下心来安慰自己。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周围的环境怎么样,我都得找到一种让自己开心活下去的理由。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生活方式。这也是我引以为傲的生存技能。在时间的长河中,世界会变,我们也会变。其实,我们并不知道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我从十八岁那年高考失意后,或许是二十三岁那年求职失败时,又或是二十四岁那年姑父病故顿感无能为力时。总之,改变就是如此悄无声息,却总会在无意间让人恍然大悟。

    这些年,我一直跟表弟保持着联系,我知道,他过得一点儿都不好,比任何人都不好。姑父住院期间身体一直不见好转,我也没来得及看他,直到他去世以后,我似乎在做一种补偿,一种忏悔。所有我们曾以为看不懂、听不明白的故事,在时光的长河中,最终都会懂得。还有我们觉得难以忘怀、舍弃不下的人或事,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会慢慢释怀。

    大学毕业后,我带着兴奋和期待,满心欢喜地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从下火车的那一刻,我有点儿害怕了。人潮拥挤,自己拎着大包小包,找不到南北。看着陌生的站名,目不转睛地盯着公交站牌上的线路图,强行记住一站又一站,生怕坐过站。等到了目的地,天已经黑了。那是我看到的属于金城的第一个夜晚。一个人孤零零从南京跑到金城,没有朋友,有的只是一间三十平方米的小房间。我的同学目前都在吃喝玩乐,组织旅行,我却要在生活给予你的磨难中妥善安置自己的余生。还要在职场中学习看脸色做事。我的朋友都在父母的安排下做稳定的工作,有的还在埋头苦读准备考研,我却要在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孤独城市里独自打拼,泪流满面。

    身在繁华的大都市,我处于一种什么都想买,但什么都买不起的状态。事后想想,当时那样也挺好的,因为买不起,只好打消消费欲望,反而可以把时间和精力都集中在工作上。我不希望旅行对我来说,只是无尽的流浪。我不希望自己只能趴在回忆的缝隙中望穿过去,我不希望只记得你们的样子,像雕塑,尘封在记忆的相片中。我不希望在久别重逢后只能说一句,我希望自己在没有变得麻木之前还能尽力的用文字记录一切,记住每一个在自己的糟糠岁月里留下过温暖的模样,记住每一种感动过自己的瞬间,记住让我成为今天我想要成为的自己。

    曾经,我讨厌自己动不动就会流泪的矫情。现在的我,却越来越能接受自己被打动的瞬间。因为不怕被人看到情感的脆弱,反而能比别人得到更多的感动。

    我刚来金城没多久,同学间偶有机会联络,一帮同学就热热闹闹地齐聚金城。聚会上,还没吃夜宵,就喝得烂醉。有些人,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但还有些人,走着走着,又在路口集合了。有一种孤独是多年后突然回头看自己来时的路,才发现曾有一段日子自己一直重复着被现实卷进旋涡的孤独。生活中,我太在乎成绩,在乎别人的看法,也经常会被某些复杂情绪填满后的忧郁所笼罩,辗转反侧、忐忑不安,不仅仅只是为了成全她人眼中那个更为完美的自己。曾经以为,这样折磨自己,把自己的棱角磨平,才会在人群中看起来更为安静。经历一些常人所不曾经历过的事情之后,才明白,自己并没有得到平静,内心依然翻滚着他人读不懂的茫然与无助。

    我希望自己有一双特别动听,极具吸引力的普通嗓音。我希望在街上清唱歌曲的时候能被路人盯着观看,好让我可以知道自己在外界看来是非同凡响。

    我们的生命本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在这个意义上,我希望身处困境的年轻人能赋予巨大的共情力量,在艰辛的现实版图里和有限的生命中追求心底激情回响的波澜壮阔。

    陈年的烈酒,浇不灭隔夜的愁。

    说起青龙镇,那可是一个曾经泼墨了墙角残缺预言,渲染出一个没有跌宕夏天的地方。我第一次用心发现整个青龙镇遍布着工地,青龙镇它就像是一个个正在发脓的伤口,满目疮痍。钢筋混凝土,搅拌车,挖掘机,推土机,重型卡车游离眼前,震耳欲聋。对,这是一座水泥,沙子,钢筋混凝土铸造的城市,这里发生过很多故事,昨日的悲与喜还在那里停留,它们终究变成一片尘土飞扬的废墟。我很荣幸加入到母校翻修的宏伟行列阵营壮举中,其实自己的内心也如同母校规划图一样,被命运操控,按照上天安排好的轨迹以发展、以未来、以更美好的名义命名,内心的各种秩序被轻易地重新规划,摧毁,禁锢,无论如何变化,我再也回不去了。

    若不是生活所逼,谁愿意年纪轻轻冒着生命危险为了衣食,在记忆的罅隙里自由穿行,黯然伤怀,苟延残喘。工地上的新青年,新时代的建筑工,搬砖,放水,掺灰,和沙子成为我每天的重点工作。烈日炎炎似火烧,面朝黄土背朝天,满纸荒言辛酸泪,痴人谁解其中味!

    生活不是作秀,别人看你再不堪,只要自己认定是幸福的,所付出的一切也是值得欣慰的。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遗忘就是我们给彼此最好的纪念。成长的路上少不了羁绊和挫折,或许你的低谷十年难遇一回,但通往高峰的路上有着规则的形状,有着符合人类心灵结构的美。

    我在这座小镇生活已经近二十多年,最初,我从山沟沟里进入大城市的那股兴奋劲儿,早就找不见了。最近实在太累了,总觉得浑身上下不对劲儿,原本打算睡到下午,无意间看到朋友圈的招聘信息,一头雾水,焦灼不安的迷茫着。我站在街道一侧,隔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遥望着近在眼前的一片狼藉。安然下定决心,我不能再这样一天胡混了。我得托人给我谋生路,去城市里工作这本来是我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人人都在为生计奔波,我似乎都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假装张了张嘴,却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我除了焦虑,迷茫,困惑和疑问?没有收获任何意想不到的感动和惊喜,谈何心存感激。反而大胆一意孤行毫无责任感地选择了文艺圈这件事。

    一想到别人质疑我的卑微,我觉得这样的言论就像一根根棉针深深地扎进我的毛细血管,就像深扎在我心脏里的一枚毒刺,直至死亡来临结束这一场血流成河的卑微。如果说解脱是最好的归宿,我愿意躲进冰冷的棺材里孤独的死去。在这里,我想多说几句话。一个不合格的销售假装作家,描写现实。主要这一切就像宿醉后做了一个暧昧昏沉的梦,却在笑脸的背后流着别人无法知道的眼泪。在这样的环境下心安理得的活着,脚下却是不见天日的无底深渊。

    到底要经历怎样的磨砺才能和它断绝关系,怎样向外界传达你的本意才能达到某种被定义的标准!

    穿梭在高架桥上,一脸漠然,如同机器,步伐单调,从不抱怨,便觉得伤怀。本以为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本以为姿态都是可以坚持的,遗憾的是,每个人都逃不脱的阴影,便是别人如何看待此时的自己。我的家庭成分没有他人优越,所以从少年时代开始,我一直在努力读书,去取得更好的成绩,去获得更好的机会,去赢得更多人的赞美与掌声。我一路折戟沉沙,最终还是死在了头天晚上。

    介绍人婉转含蓄地向老妈转述了对方不想高攀我的想法,老妈虽然被拒绝,竟然没生气,反倒一遍遍地安慰鼓励我。站在我老妈那个传统思想的角度来说:“再等等就没有合适的了。”

    老母亲觉得我娶不到媳妇心里难受,于是乎,我铆足力气逗她开心。远离我终身大事的话题这本来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我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浏览网页,面包还没啃完,一个疯狂的念头已经彻底盘踞我的整个大脑。我一定要干出一番新事业。我之前一直埋首于工作,却从未想过要干出一番新高度。我很明白我想要什么,之前的职业计划已半路夭折。也许现在我的职业生涯就此开始了。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把握现在。我的人生基本上被我整的面目全非,在虚假的人生中,没人能证明我的工作能力,但至少有三个人可以证明我爱岗敬业,不怕吃苦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