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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木禽星争新春,老梅枝上生妍森

    丝绸古道,陇上美味,独饮血酒,践踏了这一场盛世烟花。

    雨,下不完的雨,每个晚上,我在雨声里迷失。一盏街灯在细雨里高高地站着,漠然地放射着它那昏黄的光线,那么地孤傲和骄傲,好像全世界上的事与它无关似的。

    但凡眼睛看得见、耳朵听得见的人,都可以使自己相信,任何人都无法保守秘密。即使他缄口不言,他的指尖也会说话,他的每个毛孔都会渗透出背叛他的信息。

    让痛苦在时光的轮回里转化成前所未有的财富。让眼泪流到一败涂地,埋在心底变成秘密。我的人生也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今年我与医院再次相遇,我不承认我得了什么绝症,只是与世界分享我的故事。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我没有变得无所事事,因为我要把剩下的每一天都过得与众不同。虽说我在金城已经待了四年,可是我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

    官滩沟、西部恐龙园、海洋馆、兴隆山我都没怎么用心去过,我准备每天逛一个地方。这一周,我没有找任何人陪我,好让我专心安排我的最后永别会。

    我不确定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在什川古镇梨园树下神游太虚的时候,突然被电话铃惊醒,是张朝晖打来的电话,他说他接到艺术文化交流馆馆长的电话,让他参加周末的西部文化艺术交流会,问我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时间盛装出席。我把我的不幸遭遇告诉了他,他当时在电话里就哭了,问我在哪儿,非要过来找我喝酒。

    直到我俩在艺术馆见面的时候,他的眼圈还是红红的,他说:“你的气色很差,和你之前见你的时候判若两人,是得了什么癌症吗?”

    我强打着精神说:“勉强撑得住,我还能撑到最后一个永别会之后,免得你们说我可怜。”

    苏艺萱手里握着蒸汽挂烫机在我韩式西服上来回摩擦,被熨整好的布料,由褶皱遍布变得平整非常。水汽轰隆隆地往上冒,蒸得我一脸的水雾,眼里就像是蓄满了泪。

    狭小的破储藏室里,苏艺萱把最后一件西装熨烫完毕,套上塑料外罩,这是一批给参加活动出席人员的备用西服,西服不合身的,身上有污渍的都可以来这里免费领取。这一批西服的成色很好,标签的价格也很砝码,价格都很昂贵,但趋于平民化,甚至低贱到人手一件的程度。

    刚拿起的衣服上刺喇一下沾了一点血渍,我感觉头疼脑涨,鼻子疼得严重,差点要涨出来。

    苏艺萱大概是闻到了一股腥涩的味道。抬起头看了看,发现我鼻腔内交替流血,整个人吓得发出一种怪异的腔音。没办法,她去洗手间给我接了些水,找了些药水,用沾水的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姿势略微显得有些浮夸了点,不过,她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我头晕的要命,只是微微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现在,紫药水在我眼里是黑色的,稍微干涸后就会有荧光般的闪亮,我把它涂在我直挺挺的鼻梁上,消炎后的鼻腔到现在还不停地滴血。唉!这五官之一的嗅觉器官跟着我真是受苦了。

    我吃了一辈子家常粗粮,临死前想开开荤,柯亚楠可真她妈够恨的,欺骗我的感情,还把我吃饭的家伙给我弄伤了。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认真直视自己的这双手。布满老茧,掌心处还有这些年未褪去的黝黑,我几乎想象不出这双手曾几何时白嫩过了。

    完全像是上辈子的事。

    我在公司辞职了。

    虽然公司坚持认为他们只是优化,辞职主要取决于我个人的决定。可从头到尾我什么决定也没做,就卷铺盖走人了。

    我平日里也算性情温和、乐于助人,和同事们相处的也比较融洽。在客户的争执上也是避让三分。同事们也说做为一个合格的营销人,业绩说话,业绩不行就没有发言权……

    关于辞职,公司给出的理由是:听从个人意见。因为我目前还没有处于优化的边缘,挣扎一下还是可以留下来的。

    事实上,那是扈囸攰和我的一场游戏,在我决定离开的那一瞬,扈囸攰苦口婆心说了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你可以想象一下,平常就不怎么对付的人,竟然最后会着了魔似的给你说一些不丢面子的话。

    我这个人向来讲究效率,也过惯了懒散的生活,立马我拿着辞职信去找他签字去了。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我的时间。

    我和扈囸攰的关系目前处于水深火热,最好老死不相往来。他做了很多违反公司规定的事,竟然上面没有处分他。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一些对他可控诉的材料,尽管他长期占着这个职位,让他在某些规定的纪律内随意借用编制给予他有限的权力。把狡猾和自私随意分配。我们也成了自由散漫同时又互不相识的陌生人,甜言蜜语和破口大骂并用组织成了一支乌合之众的队伍。靠威胁和拉拢勉强管住了几号人,当然用最真诚的话语,而他只好管住自己这号就足够了,想必扈囸攰上头有人。

    迫于压力,在最后的期限内,我提前向总部发送了关于扈囸攰的举报信。次日,总部那边就有了动静,公司那边的意见是,扈囸攰虽然人品极差,行为不检,但还没有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触碰红线外不利因素,不至于当场辞退,对此还得调查一段时间。

    扈囸攰估计收到了一点风声,每天追着迫问我,什么时候打辞职报告。我想了一通,与其让我成为炮灰。中途翻车,我认为我现在的行为是对的,优雅的转身,不留任何话柄与遗憾。无疑成为了公司丢卒保帅这步妙棋的牺牲品。即使双方都有责任,这件事上我的确犯了错,错在没有事先弄清楚他和上面的亲密关系。

    离职当天,我一声不响的退群了。自动退群这样的事情,就好比在马路上见义勇为扶起一个老太太,大家都想做却没胆做,一旦有人做了,大伙都觉得你是个人物。更让我吃惊的是,我竟收到了不同的调查电话,都是关于此人的,我保留的说了一些话。走了一条非比寻常的路,毕竟这是我和扈囸攰的个人恩怨,没必要牵连甚广。

    若干年后,海报上是我的大头贴,我可以有勇气在媒体面前站直了身子向世界分享我的故事。

    有位同事心中不解,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根香烟。表情有些怅惘地看着我,他觉得这份工作也干不到头了,不如试一下,索性萌生换掉这个工作的冲动,撺掇我跳槽。

    “你认真的?”我问。

    他用力点点头。表示已经决定了。

    我负责任地劝解:“你多大了?你知道现在的竞争有多激烈?摆正好态度好好工作。”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我,愣了愣,犹豫了一瞬,神色缓和下来,决定为他的后半生定制一个五年计划。

    反正我对周围的环境也没什么兴趣了,业绩也没狗屁心思搞了,我还怕个㞗。趁早离开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管他扈囸攰搞什么阳奉阴违,搞什么拉帮结派,阳谋阴谋,目前我连做他绊脚石的资格都不够。我有多少斤两,同事们心里明白,我更清楚。但现在不同了,因为我离开了原有的故土,我也得了绝症,各种不良情绪冲击导致身体状况出人意料地大幅下跌。不仅眼睛视力和身体变差,病情也慢慢恶化。

    就算你扈囸攰一直排挤我,瞧不起老子。但现在我和你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丢人。扈囸攰曾对我说:“多么好的机会,你把团队组建了,业绩搞好了,经理稳稳的当了,多好。”

    既然你都看好我能做渠道业务部的主管,那你为什么不让公司领导找我谈话,如果领导找我谈话,我就勉强接受了。我想了想,对扈囸攰说:“我一向图利不图名,我为什么要丢掉西红柿和鸡蛋,去摘两颗青菜?”

    如果不是你扈经理套路了我,把刀架我脖子上逼着我干,我能轻信你的鬼话。你个驴球马蛋的鳖孙口口声声说这些,还不是为你的如意算盘找个听话的棋子。

    你在同事们面前编排我的坏话。理由一,我是个软柿子;理由二,我是个窝囊废。理由三,我是个听话的软骨头兼破轮胎。

    现在,我不仅要把我失去的拿回来,还要让你在未来的日子支付利息,感谢你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让我摘掉“窝囊废”的帽子。但就目前我要照顾好自己,调养身体。免得你在我死后的墓碑上不写我的名字,而是刻上“没出息的窝囊废之墓”九个大篆。

    我也没当成业务部的主管,因为扈经理就给我一个口头承诺,根本就不是这事儿,而是道听途说我跟柯亚楠关系暧昧,就趁机把我支开好发展她俩的地下秘密恋情,好一对奸夫淫妇,偷情这破事干嘛非要把我装进去。

    我肯定不会给这俩狗男女说什么好话,我把扈囸攰说成衣冠禽兽,把柯亚楠说成捕捉禽兽的衣冠,柯亚楠居心叵测,暗恋我还不动声色。

    姓扈的,我们敬爱的扈总经理,你这样憎恨我,有必要把自己收受礼品的机会强加到我头上?难道你真认为我是一个保守秘密的破轮胎还是一个给禽兽配药的药引子。

    好了,我他妈是禽兽不如。你也不必再次给我申明。我不想在你的淫威下屈服,我想跳出这个行业。

    于是,我们便把他干的勾当,全盘托出。我真是一个愣头青,早知道我添油加醋,归心似剑,联盟把他送到精神病疯人院,那估计他就没几天好日子了。

    所以我不怕说实话。

    我总是担心有一天他会输的忒别狼狈,会有人给他扣上不好听的标签。虽然我在房地产行业驰骋了将近四五年,没存下一笔不菲的收入,但这个圈子里见的人不少了,可从未见过像他这么欲望诚实的。

    我业务能力不行,喜欢随波逐流,没什么主见,闲云野鹤惯了。若是在自生自灭的路上我能找到主角的光环,也算是祖坟里冒青烟了。毕竟这么多年在社会上打拼,早已烟熊火燎的面目全非。诚实做人,踏实做事,不图名利,倒是我做人的起码底线。

    离职的最后关卡我找扈囸攰签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光线不停地暗淡下去,黑暗形成一座无情的监狱,将一切牢牢地禁锢起来。黑夜,无情的笼罩着整个城市,逐渐蔓延我的世界。扈总经理还不忘叮嘱我几句:你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虽然平时对你严苛了一点,但你不论身处何方,我们都是兄弟,有空还可以出来坐坐喝顿酒。”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犯嘀咕,平时团建的时候也没见你叫我喝顿酒啊,平时也没见你叫我兄弟啊。

    我是不是该表现出留恋不舍,像油画里井冈山会师般的庄重,眼里泛着泪花,双手紧握你的双手小声说道,感谢扈经理一路扶持,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说实话,我要不是得了绝症,心理残疾,身体残废,孙子才让贤呢。我得赶紧捞点钱才是实惠,再说我的回款客户提成还没有拿到手呢。我在这里多熬一个月,至少可以多拿两万块钱。

    我干什么辞职,你孙子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扈孙子做人八面玲珑,在溜须拍马,阳奉阴违,打官腔这点上,我真是对他望尘莫及。觉得他把这种形式发挥到了极致。因为他不管跟谁都是那个德行,我也就权当他是驴球马蛋的放洋屁了。

    辞职我要看病去了,死哪儿算哪儿,青山不幸埋废物,何须马革裹尸还。省得他那个大猪头脑袋净一个劲地往钱财上瞅,一副势利眼真是玷污了他那双色眯眯的眯缝眼。

    扈囸攰和我同岁,倒像个激素注射液体钙离子晶体结构素描下的蝇营狗苟,这货一副势利眼的寒酸样,还貌似瞧不起寒酸的品行。这孙子看来是没被这世道烟熊火燎的变形。要不是这货找了个好老婆,依附岳父的关系,给他养了一脖颈子赘肉,把这货扔在大马路上,能把整个地面拱成灰白色。

    我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白天是灰白色,夜晚是灰黑色,我想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辞职手续已经办完了,是协议辞职。关于佣金发放的流程也都搞清楚了。该上交的资料都上交了。除了一袖清风,我没拿公司的任何东西。说实话,我签字的时候有些犹豫,我想留下来继续干一段时间,既然话已经出了,就没必要再留下来苟延残喘了,为什么甘心把这大好河山轻易让给瞧不起你的人,主要还是我得了绝症。

    离了还是离了吧,他的生活里面不应该有个窝囊废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尽管苏艺萱认为我还是挺爷们儿的。因为我彻底摘掉了“窝囊废”的帽子,逃出生天,不再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好在工资和提成那天就发放了,我的账户上一下多了一万多块钱。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好好规划一下怎么把这笔巨款花掉,我得把我这辈子想干没敢干的事都干一遍!显然这是不现实的。

    朋友喊我喝酒应酬,那天夜里我借酒装疯,我哭了。字是我坚持要签的。尽管有人对我流露出一丝不舍,是我坚持要签的。因为我让他看看他曾经瞧不起的窝囊废会在哪一条人迹罕至的地方等他喊我一声“纯爷们”。

    这次的离开,只是为我这辈子停留在一个地方的工作画一个句号。因为,我应该在他感觉我最“爷们儿”的时候离去,让他看看,同事们出卖的是体力和唾沫,我出卖的是人格。

    面对接下来的生活,我竟然生出一些陌生感,气氛有些诡异。表面上看起来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相互排挤。我可没什么狗屁心思研究谁算计谁?谁比谁鸡贼?

    我只想去医院看看我这绝症有没有法子可以治。今年住院的费用比佣金还高,真是得不偿失。

    搞销售的人虚荣心强,所以我们业务员的名片上都印着业务经理的头衔,彼此之间也尊称某总。

    果真如你所愿,你口中所谓的路总今天又在医院躺了一天。我又睡了过去,这次做了一个很长很乱的噩梦,即便是噩梦都没能让我醒过来,我实在太累了。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天哪,我竟然在医院里整整睡了两天了,截止目前,我还有什么颜面和尊严可顾及。从今天起,我要远离人群,专心养病。等我出院那天,我要做一只狡猾的狐狸。

    发现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因为我发现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也没必要再对任何人负责。

    我爱过的人,我恨过的人,我已经没有那个贼心思了,索性一切烟消云散。我的脑海里是一片灰白色,我这个将死之人,甚至都分不清护士小姐姐内衣的颜色,我也失去了对送上门来未婚女性的期待和渴望。

    你说我这个衰样子还能干什么?

    我只能等,等她厌倦,等她腻味,等她不再对我抱有幻想和兴趣,等她另觅新欢,这样我良心稍安。

    还好我在赶着死之前还可以救赎那么多人。一时间,我有口难辩,恨不得割腕自杀以洗清冤屈。

    回忆起这段窝囊的经历,我更加坚定了我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想法。在干大事业之前,我得安心养病,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到原有的百分之一千,这样我就可以谋划我的出路。

    不幸的事,接连发生,我父母也在供销社接连下岗了。她们打车来到了住院部来看我,让我觉得有些自惭形秽。我妈盛着她拿手的羊杂汤来看我,远处就闻到一股膻腥的味道。我妈见我有些纠结,从包里取出胡椒面,对我说,多往汤里撒些盖住膻味,喝起来就舒服多了。我有些疑惑,摇摇头:“太难喝了。”

    我妈急忙取出葱花和香菜,给我倒进碗里,厚厚地一层漂在羊杂汤上面,我端起碗来闻味道,一口气全部送进了口腔,直窜入胃,刚入胃,就有一股反酸,烧心的痛感。这辈子犯什么错,倒什么霉,可别让我得胃溃疡,这种疾病很容易癌变的。我又有点慌,为了避免病情加重,我杜绝吃一切不利于肠胃消化的食物,只能每天喝一小碗小米粥维持生命。

    就这样坚挺了一周,癌细胞应该得到控制了吧。管他呢,已经知道了死期,再多活三五天又有什么意义。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睡在租住房的沙发上了。我觉得身子骨像是散了架,而且头疼欲裂。眼前的灰不是灰,如果我能看得见,生命也许完全不同,难道是癌细胞侵入了眼睛?我索性闭上眼。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

    擦肩而过的路人,何必执着分辨巷口,这个世界本来多复杂,哪有什么公平?精彩的人生瞬间都是属于别人的,为此,我也曾思考了一阵子。咸鱼自救,我希望你能直面美的残缺与毁灭。

    晚熟的人本性善良,都是被这个社会上的劣人催熟的。后来灵魂开窍,看清了虚伪丑陋现实,有了分辨是非真伪的能力,为自己喜欢的人风尘仆仆的活着。巷子里的猫很自由,却没有归宿,围墙里的狗有归宿,终身都要低头。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我不再装模作样的拥有很多朋友,而是回到孤单之中以真正的我开始独自生活,我以前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最后却发现,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相关。

    无论你的人生有多么的不如意,多么地痛苦和平庸,这一切都是你选择的结果。忧世伤生,我唯一能奉献给他人的,就是我的作品,大不了一本书。抽出时间来,锱铢累积的写完。人可以卑微到什么程度?通讯录里没有任何可以求助的人际关系,一天吃一两个馒头混合两包榨菜配搭一杯清茶,把自己关在一个不再依赖任何关系,在各自的世界里不依附对方,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与外界脱离独善其身的渺小空间里辗转反侧,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直至眼泪流干。

    我的世界里人烟稀少。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也没有说话。在自己和对方定义的某一种情感交往维系里,彼此不说话,只是发出简单的信号,最后会成为什么关系?准确来说,就是在黑暗中遇见的两个人,相互走丢,相互跟随。如今的我郁郁寡欢,萎靡不振,战战兢兢的泪水滑稽可笑。卑微的秉性越来越让我依赖自己。我始终不会觉得我会因为内心的空虚而倦怠,日渐消沉。我用自己赚来的钱买酒喝,买烟抽。可惜,很多人和我彻底断绝了关系,能稍许带给我慰籍的亲人也因为我的极度悒郁,在多次的迁徙中遗失。伤心欲绝的我没有哭一声,眼睛里却写满了故事。香烟到头终是灰,吞骨噬髓的伤怀被惨淡的哀伤带进无尽的黑暗。而我之所以不向别人揭露男权和女佣的罪行,是因为生活在我身边的蝇营狗苟对我关上了信任的门,而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他们,更不是因为我信奉神明。

    即使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也会有一些我无法理解的表现。我无法恢复昔日美丽的假象,我亲眼目睹了削瘦的下巴和一双阴郁神情恍惚的眼睛逐渐形成生理的恐慌。在这个自诩精神文明进步的社会,我猛然想起一些人,竟使我无法下笔,我向神明祈祷,求神明赐我坚定的意志,求神明让我看清人类的本质!神明在半空中敏锐的用他那独特的肢体语言画了一个更大的弧线,五颜六色的色彩光晕随着空气流动的方向落入泥潭。当然,最后我也没搞明白神明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