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夜色
后来几天舒望在校园里无意间碰到季风生，都会绕道而行。或者在路上碰见，都会靠近路边。季风生还是像以前那样去找她，但她都是有事跑开或者纯粹不理。
从前季风生总是摸她头拍她肩，当季风生再次不自觉抬起手时，舒望总会躲得远远的。他道歉的话舒望一个字都没听，他一如既往的闲言碎语，舒望也再不会奉陪，总是快步离开他。
周末放学舒望刻意避开他，早早地和项星恒先回西城那边做作业。
季风生总是到他们班级扑了个空，静静看了舒望座位一眼，然后搭着书包离开。
他一个人坐车一个人走路确实很不习惯，他回家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想着舒望肯定是去了项星恒家里，不知道她今晚回不回来。
想着便走去了舒望家门口，他蹲在门口，想着舒望送会回来的。可能是太闲了，季风生那一刻突然感到自己很荒唐，总是无所事事。想起项星恒和舒望在一起，总是会给她讲题，猜透她的心思。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对舒望所做的似乎都只有打扰。
季风生看着水泥公路地面，似乎可以将其看穿一样。舒望性格内敛安静，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却在妄想着将舒望拉进自己喧闹的世界。他知道自己从来走不进舒望的世界，所以每次遇到舒望的负面情绪，他只会逃避。其实他不是不自省，他知道很多，他从来不深究，他想着只要自己不去想那些都可以烟消云散。
可是，对于舒望来说，情绪却是她内心永远的囚牢，只会越陷越深。
不知不觉间，夜色阑珊，季风生这时候才发觉已经很晚了。舒望还没有回来，估计要在项星恒家里过夜了吧。
他站起身来，腿脚已经麻了，踉跄了一下。抬起头看前方，昏黄的路灯下模模糊糊有一个瘦弱却又清晰的身影。
这次季风生迟钝了很久，他没有远远的招手大喊舒望。他脚像是灌了铅一样站在原地，浅浅对着她微笑。
舒望有些错愕地抬头，有慌张低头，一时见，她又有点憋屈难受。她眉宇间对季风生早就没了那股凌厉，她能张陈出来的只有那份破碎和失望。
“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去项星恒家里了吗？”
上次季风生很激动地极力反对舒望去他家，总担心项星恒对舒望做什么。可是这次的态度，却那样平淡，就像上次在医院把自己推给他一样，这让舒望的更加觉得冰凉。
“嗯。”
“这么晚回来不安全……为什么不在那里过夜呢？”说出这句话之后季风生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是无话可说了，也许是希望从舒望口里听到些什么。
但是，却彻底激怒了舒望。舒望眼眶顿时泛红，深深望了季风生一眼，没搭理他开了门走进去……
季风生一动不动，听见嘣的一声关门声他才惊醒。后悔自己说的什么胡话，看着被舒望管的严严实实的门，他心里涌出难以言喻的一种苦味。
他驻足停留了很久很久，也许是老天爷也不想让自己再打扰舒望了吧，他也希望舒望可以和项星恒在一起变成更优秀的人。
自己……就只能陪她这么久了……可能……连陪都不算呢……那就是……打扰了这么久吧……
舒望那一晚上很长时间都没有睡意，她当时看见季风生蹲在自己家门口很是开心。她以为他会解释些什么，看见他蹲的腿麻，她以为他一直在等自己回来。他以为季风生会发现自己的情绪，以为自己逃离他的生活季风生就会不适应。原来，都是她以为。原来不管自己和他相处再久，他都不会发现自己喜欢他，他永远都会选择为高黎悦转身。
所以……自己究竟算什么呢？
自打高黎悦来了学校，学校里沸沸扬扬传的都是她和季风生的事情。
说富家千金小姐为了季风生转学，两个人的爱情忠贞不渝，让人羡慕。诸如此类的话，舒望走在路上都可以听见。
高黎悦毫不逊色，第一次月考就在年级前十。她本就出彩，成绩优秀，家境殷实，貌美如花。那样遥不可及的人物，却偏偏喜欢季风生。
舒望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落下的课程也越来越多。秦萍让自己沉沦，以为季风生是救赎，所以她足够努力，希望自己可以和季风生那样一样耀眼。原来，幸福，离自己一直很遥远……
舒望还是经常去画室，加之这几日吃不下饭，去画室的时间便是越来越多。这一年多下来，自己已经完成不少作品了。
这天，她疲惫地从画室出来准备回教室上自习课。回教室要经过一条长廊，长廊的尽头便是楼梯拐角。长廊一般很安静，很少有人在，今天却出奇听到了有人窸窸窣窣的聊天声。
舒望缓缓走到长廊尽头的拐角处，便看到季风生和高黎悦相对站着。
只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拥上身前的少女，双眼轻闭，然后将他的唇轻轻贴在少女的唇上。似乎是意识到舒望出没，他们停了下来。
“舒望？”季风生转过头来叫她。
那声舒望叫的她心痛，揪着的痛。
舒望低眸，掩饰自己眼里一切不安分的情愫，忍住自己鼻头带来的酸涩。当做不认识他，然后缓慢径直走向楼梯……
高黎悦意料之中地看着舒望，又看看季风生，嘴角轻轻上扬。
季风生眉头耷拉下来，微微叹了口气，目送舒望远去的身影。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主动，今天怎么想起亲我了？”季风生有些难耐。
“怎么？不可以亲吗？还是……你喜欢舒望？”高黎悦语气里都是不情愿，然后假装生气。
“当然不是，舒望应该和项星恒那样的人在一起，我……照顾不了她。”
“可是，我觉得她应该喜欢你。”高黎悦几乎是冷哼出来的。
季风生没见过高黎悦这副神情，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高黎悦似乎有所察觉，又立马恢复自己温顺善意的假面。
“舒望……她不喜欢我，她也不能喜欢我。”季风生惆怅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你对我呢？喜欢有多少？”高黎悦问。
“你想有多少就有多少。”季风生滑稽而又敷衍答道。
说完季风生也走向楼梯，他总是这样回答高黎悦所说的一切关顾爱和喜欢的话题。高黎悦看着他的背影，深沉看了一眼，又继续跟上。
舒望因为刚见了季风生和高黎悦心情及其恶劣，她刚坐在座位上就趴下。闭上双眼，屏气凝神，她让自己试图忘却刚才的一切不欢心的景象。
“叮铃铃……”
上课铃没响一会项星恒便回到了座位上，他校服里套着球衣，是刚从篮球社回来。
“今年高一没几个能打的。”他抱怨了一句。
听着他说起打篮球，舒望不禁看了他一眼。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季风生和项星恒已经在篮球场上叱诧风云，那时候高二高三的人都不禁抬头多看两眼……
时间可真快啊……季风生那时候还招手喊着舒望……
“舒望！”英语老师尖锐的声音突然响彻教书。
舒望被惊了一跳，心怔了一下。抬头看老师，然后缓缓站起。
“你今天值日？”
舒望点头。
“你看看黑板，看看这讲台上和地上，怎么？不想让我讲了？”
舒望这才看见自己饭后擦的干干净净的黑板又被填充上了一些数学算式的粉笔痕迹。讲台也是比从前的脏乱差，粉笔头碎满一地……
舒望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李清楠，她嘴角在那里浅笑。
“老师，我打扫过了，至于谁弄的，我不知道。”舒望不卑不亢，她这一次不想闷声作气。
“讲台和地面你说是谁弄的我信，这黑板上的字你怎么解释？是你数学老师故意又写了一遍吗？”英语老师倒是心平气和和她讲是非。
“我不清楚，但是我打扫过的。”舒望斩钉截铁，一步不肯退。
“老师，舒望擦过的，我帮她一起擦的。”楚一诺站了起来。
老师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项星恒便走上讲台。他拿起擦板准备擦黑板，忽然笑了一下。
“老师，我们数学老师的字写的可没这么丑。最后一节数学课我去训练了，我确实不清楚老师讲了什么。不过，我那里有数学老师给我讲过题的笔迹，一点都不一样啊。虽然这个家伙也会挽笔，可差之千里。”
项星恒一边说着一边看英语老师，随后转头盯着李清楠。
“对啊，还真不像哎。”
“是了，我记得数学老师那个答案是写在那边的。”
“嗯嗯，谁这么无聊啊，想害舒望被老师一顿骂。”
“你看项星恒那眼睛看谁呢，我上次就看见她把舒望水杯扔垃圾桶去了。”
前面几个男生议论起来，理科班女生少，像普班里面也没几个女生喜欢学习，不学习的都跟着李清楠和林萧萧屁股后面。
“今天这黑板我给擦了，是谁做的她心里清楚。”项星恒不想过多讲话，转过身继续擦。
老师看事情的情况越搞越复杂，自己还有题没有讲，并没有过度追究。
“好了，大家把卷子拿出来，项星恒你擦完就快点下去准备吧。”老师故意甩了两下卷子发出声响，从而来建立自己的威严。
从前季风生总是摸她头拍她肩，当季风生再次不自觉抬起手时，舒望总会躲得远远的。他道歉的话舒望一个字都没听，他一如既往的闲言碎语，舒望也再不会奉陪，总是快步离开他。
周末放学舒望刻意避开他，早早地和项星恒先回西城那边做作业。
季风生总是到他们班级扑了个空，静静看了舒望座位一眼，然后搭着书包离开。
他一个人坐车一个人走路确实很不习惯，他回家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想着舒望肯定是去了项星恒家里，不知道她今晚回不回来。
想着便走去了舒望家门口，他蹲在门口，想着舒望送会回来的。可能是太闲了，季风生那一刻突然感到自己很荒唐，总是无所事事。想起项星恒和舒望在一起，总是会给她讲题，猜透她的心思。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对舒望所做的似乎都只有打扰。
季风生看着水泥公路地面，似乎可以将其看穿一样。舒望性格内敛安静，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却在妄想着将舒望拉进自己喧闹的世界。他知道自己从来走不进舒望的世界，所以每次遇到舒望的负面情绪，他只会逃避。其实他不是不自省，他知道很多，他从来不深究，他想着只要自己不去想那些都可以烟消云散。
可是，对于舒望来说，情绪却是她内心永远的囚牢，只会越陷越深。
不知不觉间，夜色阑珊，季风生这时候才发觉已经很晚了。舒望还没有回来，估计要在项星恒家里过夜了吧。
他站起身来，腿脚已经麻了，踉跄了一下。抬起头看前方，昏黄的路灯下模模糊糊有一个瘦弱却又清晰的身影。
这次季风生迟钝了很久，他没有远远的招手大喊舒望。他脚像是灌了铅一样站在原地，浅浅对着她微笑。
舒望有些错愕地抬头，有慌张低头，一时见，她又有点憋屈难受。她眉宇间对季风生早就没了那股凌厉，她能张陈出来的只有那份破碎和失望。
“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去项星恒家里了吗？”
上次季风生很激动地极力反对舒望去他家，总担心项星恒对舒望做什么。可是这次的态度，却那样平淡，就像上次在医院把自己推给他一样，这让舒望的更加觉得冰凉。
“嗯。”
“这么晚回来不安全……为什么不在那里过夜呢？”说出这句话之后季风生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是无话可说了，也许是希望从舒望口里听到些什么。
但是，却彻底激怒了舒望。舒望眼眶顿时泛红，深深望了季风生一眼，没搭理他开了门走进去……
季风生一动不动，听见嘣的一声关门声他才惊醒。后悔自己说的什么胡话，看着被舒望管的严严实实的门，他心里涌出难以言喻的一种苦味。
他驻足停留了很久很久，也许是老天爷也不想让自己再打扰舒望了吧，他也希望舒望可以和项星恒在一起变成更优秀的人。
自己……就只能陪她这么久了……可能……连陪都不算呢……那就是……打扰了这么久吧……
舒望那一晚上很长时间都没有睡意，她当时看见季风生蹲在自己家门口很是开心。她以为他会解释些什么，看见他蹲的腿麻，她以为他一直在等自己回来。他以为季风生会发现自己的情绪，以为自己逃离他的生活季风生就会不适应。原来，都是她以为。原来不管自己和他相处再久，他都不会发现自己喜欢他，他永远都会选择为高黎悦转身。
所以……自己究竟算什么呢？
自打高黎悦来了学校，学校里沸沸扬扬传的都是她和季风生的事情。
说富家千金小姐为了季风生转学，两个人的爱情忠贞不渝，让人羡慕。诸如此类的话，舒望走在路上都可以听见。
高黎悦毫不逊色，第一次月考就在年级前十。她本就出彩，成绩优秀，家境殷实，貌美如花。那样遥不可及的人物，却偏偏喜欢季风生。
舒望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落下的课程也越来越多。秦萍让自己沉沦，以为季风生是救赎，所以她足够努力，希望自己可以和季风生那样一样耀眼。原来，幸福，离自己一直很遥远……
舒望还是经常去画室，加之这几日吃不下饭，去画室的时间便是越来越多。这一年多下来，自己已经完成不少作品了。
这天，她疲惫地从画室出来准备回教室上自习课。回教室要经过一条长廊，长廊的尽头便是楼梯拐角。长廊一般很安静，很少有人在，今天却出奇听到了有人窸窸窣窣的聊天声。
舒望缓缓走到长廊尽头的拐角处，便看到季风生和高黎悦相对站着。
只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拥上身前的少女，双眼轻闭，然后将他的唇轻轻贴在少女的唇上。似乎是意识到舒望出没，他们停了下来。
“舒望？”季风生转过头来叫她。
那声舒望叫的她心痛，揪着的痛。
舒望低眸，掩饰自己眼里一切不安分的情愫，忍住自己鼻头带来的酸涩。当做不认识他，然后缓慢径直走向楼梯……
高黎悦意料之中地看着舒望，又看看季风生，嘴角轻轻上扬。
季风生眉头耷拉下来，微微叹了口气，目送舒望远去的身影。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主动，今天怎么想起亲我了？”季风生有些难耐。
“怎么？不可以亲吗？还是……你喜欢舒望？”高黎悦语气里都是不情愿，然后假装生气。
“当然不是，舒望应该和项星恒那样的人在一起，我……照顾不了她。”
“可是，我觉得她应该喜欢你。”高黎悦几乎是冷哼出来的。
季风生没见过高黎悦这副神情，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高黎悦似乎有所察觉，又立马恢复自己温顺善意的假面。
“舒望……她不喜欢我，她也不能喜欢我。”季风生惆怅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你对我呢？喜欢有多少？”高黎悦问。
“你想有多少就有多少。”季风生滑稽而又敷衍答道。
说完季风生也走向楼梯，他总是这样回答高黎悦所说的一切关顾爱和喜欢的话题。高黎悦看着他的背影，深沉看了一眼，又继续跟上。
舒望因为刚见了季风生和高黎悦心情及其恶劣，她刚坐在座位上就趴下。闭上双眼，屏气凝神，她让自己试图忘却刚才的一切不欢心的景象。
“叮铃铃……”
上课铃没响一会项星恒便回到了座位上，他校服里套着球衣，是刚从篮球社回来。
“今年高一没几个能打的。”他抱怨了一句。
听着他说起打篮球，舒望不禁看了他一眼。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季风生和项星恒已经在篮球场上叱诧风云，那时候高二高三的人都不禁抬头多看两眼……
时间可真快啊……季风生那时候还招手喊着舒望……
“舒望！”英语老师尖锐的声音突然响彻教书。
舒望被惊了一跳，心怔了一下。抬头看老师，然后缓缓站起。
“你今天值日？”
舒望点头。
“你看看黑板，看看这讲台上和地上，怎么？不想让我讲了？”
舒望这才看见自己饭后擦的干干净净的黑板又被填充上了一些数学算式的粉笔痕迹。讲台也是比从前的脏乱差，粉笔头碎满一地……
舒望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李清楠，她嘴角在那里浅笑。
“老师，我打扫过了，至于谁弄的，我不知道。”舒望不卑不亢，她这一次不想闷声作气。
“讲台和地面你说是谁弄的我信，这黑板上的字你怎么解释？是你数学老师故意又写了一遍吗？”英语老师倒是心平气和和她讲是非。
“我不清楚，但是我打扫过的。”舒望斩钉截铁，一步不肯退。
“老师，舒望擦过的，我帮她一起擦的。”楚一诺站了起来。
老师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项星恒便走上讲台。他拿起擦板准备擦黑板，忽然笑了一下。
“老师，我们数学老师的字写的可没这么丑。最后一节数学课我去训练了，我确实不清楚老师讲了什么。不过，我那里有数学老师给我讲过题的笔迹，一点都不一样啊。虽然这个家伙也会挽笔，可差之千里。”
项星恒一边说着一边看英语老师，随后转头盯着李清楠。
“对啊，还真不像哎。”
“是了，我记得数学老师那个答案是写在那边的。”
“嗯嗯，谁这么无聊啊，想害舒望被老师一顿骂。”
“你看项星恒那眼睛看谁呢，我上次就看见她把舒望水杯扔垃圾桶去了。”
前面几个男生议论起来，理科班女生少，像普班里面也没几个女生喜欢学习，不学习的都跟着李清楠和林萧萧屁股后面。
“今天这黑板我给擦了，是谁做的她心里清楚。”项星恒不想过多讲话，转过身继续擦。
老师看事情的情况越搞越复杂，自己还有题没有讲，并没有过度追究。
“好了，大家把卷子拿出来，项星恒你擦完就快点下去准备吧。”老师故意甩了两下卷子发出声响，从而来建立自己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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