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暗里的一束光
楼道口忽地安静了一下。接着便是几声惊呼同时响起。
“啊！我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
“是谁？”
一阵手忙脚乱的摸索声后，吴姐略带哭腔道：
“陈经理，王哥，小磊，你们在哪儿？”
结果还没等陈明几人回应，楼梯上又忽地亮起了一道微光。微弱的光芒瞬间照亮了顾婉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光影交错下，她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瘆人。
黑暗中，忽然亮起的微光立刻吸引了还停留在楼道口的四人的注意。
尽管几人在乍一眼看见顾婉的鬼样后，都忍不住心中一颤。但等他们的双眼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且发现那微弱的光亮竟是顾婉打开了她手机里的照明功能后，几人还是不由自主地摸索着向顾婉靠近了些。
大概向往光明就是人的一种本能吧！
虽说这点微光置于昏黑如墨的楼道里，就如同是将萤火虫置于黑夜中……微光渺小好似风暴里的烛火，感觉随时都会熄灭一般，但几人还是挤挤挨挨，又小心翼翼地围在了一起。
这时，个头不高的小磊突然想到了他裤兜里的打火机，于是他摸出了打火机“咔咔”几下点燃了。
漆黑的楼道因为一点跳动的橙色火焰再添一丝光明，但所有人的脸色却在此时忽地显出了几分沉重来。
“沙沙、沙沙——”
因为他们都听见了正从安全门后传来的一阵沙沙声响。那声响就像无数多足的长虫在门后爬动一般，密集的沙沙声令人头皮发麻。
回想起疯长的绿萝伸展进电梯厢里的那一幕，顾婉赶紧提议道：
“楼道里也不安全，我们得往楼下走！”
或许是想到了那些爬出了工作区的绿萝，陈明忙点头表示了赞同。
王哥三人也明白，刚才窗外明明还是一片天光大亮，可眼下他们却连窗户在哪儿都分辨不清了。这片突如其来的黑暗实在非同寻常，只怕也是凶险万分的。他们必须保持警惕并行动起来，才有可能离开这片令人感到极度不安的危险区域，寻得生机。
所以，尽管王哥几人都不太情愿摸黑移动，但也没人愿意在这片诡异的黑暗中脱离队伍。而且，楼道口的铁门后一直响着的“沙沙”声也令人胆寒……最后，七人迅速达成了一致，并一起往楼下走去。
有姜羽打头，顾婉和杨雯雪即便是快步走在黑暗中，她们也不带半分迟疑。可身后的陈明几人却没见识过姜羽的能力，自然也就走得慢了些，毕竟下楼的时候不小心一点走还是很容易踩空的！
无奈，走在前面的三个血人只得时不时地放慢速度等着后面的人跟上来。
沿着昏黑的楼道，几人步伐沉重，一路摸索着下到了七楼、六楼……又摸索着走过了四楼、三楼……一路都有惊无险。但让人心情沉重的是，几乎每层楼的楼道口都很安静，没有人声，也没有谁在楼道口停留的痕迹。
很快，几人就陆续下到了二楼了。
但不知是因为建筑结构的需要，还是出于装修设计的考虑，这栋办公楼的二层至一层的楼梯间是没有窗户的。所以，这里平时就一片昏黑，胆小的人更是坚决不愿单独上下这段楼道。
如今，他们才刚下到二楼，便觉眼前的墨色又显见的浓郁了几分，而顾婉手里的电筒光则明显暗淡了许多，至于小磊手里的打火机更是几近熄灭！
就仿佛是隔着一层黑布看萤火似的，眼见那豆大的光点越渐惨淡，浓黑有如实质般即将吞没众人，恐慌的情绪再次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吴姐那所剩不多的理智。
当她突然像条发了疯的狗兔子似的扑向她眼中唯一的光明时，走在她前边的杨雯雪还在为这片浓郁的黑暗而心惊。
忽觉背后传来了一股冲撞力，杨雯雪本能地抓住了她身边的楼梯扶手。然而这股冲撞力实在不容小觑，杨雯雪猝不及防下，还是被来自身后的力量撞得直直地往前一栽。
而走在杨雯雪前面的顾婉反应就迅速多了。
她本就在担心会不会有人脚下踩空摔倒了，不想身后果真传来了动静。所以顾婉刚听到一点响动后便立刻做出了反应，而她的第一反应自然也是用力地抓牢扶手。
然而，就在她清晰地感受到手臂和背心两处同时传来的两股冲撞力后，顾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有点太自不量力了！力道十足的冲击有如惊涛拍岸般，狠狠地将她往楼下拍去，楼道也在这刹那间乱作了一团。
顾婉“哎哟”的痛呼声，杨雯雪踩空的惊叫声，还有重物落地的闷响声齐齐打破了这楼道里的诡异氛围……紧接着，所有的声音又都在重物落地的异响后戛然而止了。于是乎，这短暂的混乱又在仓促间结束了。
顾婉前栽的势头被姜羽截断。而杨雯雪因为在慌乱中抓住了顾婉的胳膊，倒也没怎么摔着。但……
“吴姐？”
正在两人还惊魂未定之际，忽听陈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的声音里还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好像在恐惧什么。
楼道里静得落针可闻。陈明的呼喊没有得到吴姐的任何回应。
“吴姐！”
陈明又喊了一声。他语调沉重的尾音轻轻地回荡在楼道里，带着几分沙哑和苦涩之味。
四下浓厚的黑暗仿佛正被流水渐渐冲淡，眼前丝丝纹理清晰的墨色也正在缓缓褪去。
没有回应！
待墨色又退了几分，几人忙往队伍中间看去，果然已不见了吴姐的踪影。
直到此时，他们才突然意识到刚才那声听起来既古怪又陌生的闷声异响是什么。那应该就是吴姐坠楼的动静！
手机上的电筒光与重新被点燃的火机光慢慢地穿透了黑暗，照亮了更远的地方，几人却都愣在原地。过了好半晌，他们才鼓起勇气扒在那楼梯扶手上，就着手里的微光往下看了看。
漆黑的楼道下方好似一滩深不见底的泥泞沼泽。而这沼泽能被手机上的电筒光照亮的区域实在太过有限，所以他们谁都瞧不清楼下的具体情况。只是瞧不清，但并不代表他们猜不到楼下可能是番怎样的景象。
顾婉正把着楼梯扶手往下看，却不知怎的突然摸到了一片湿滑，就像是摸到了一条活泥鳅似的触感吓得她一激灵，于是她赶紧松开了手。
紧张地四下环顾一圈后，顾婉发现身边的人都无异常。她便又大着胆子，举起手机凑近了栏杆仔细观察，妄图从那楼梯扶手上瞧出一些端倪。
黑暗中，除了已看不清原本漆色的楼梯扶手正反射着手电筒的光芒外，好像就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了。就在顾婉怀疑她刚才可能是产生了幻觉时，她又试探性地伸出手去，不想这只明明扶住了楼梯栏杆的手竟再次摸到了一片冰凉滑腻。
愣怔间，顾婉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站在她身边人缓缓地转过了头来——还是那种身体僵直着一动没动，只一颗脑袋坚定且执着地生生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地转过了头来。
见此情景，顾婉悚然一惊，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姜羽吗？
不，不对！恍惚中顾婉发现，这个正用无比诡异的方式缓缓转过头来的身影只与她一般高。这身影穿着一身破布白裙，披头散发，发丝间甚至还沾着几片草叶。
顾婉头皮发麻。这人根本不是姜羽！可她是谁？
正在此时，转过头来的白影微微露出了她笼罩在头发阴影下的一团漆黑面貌。
顾婉鬼使神差地举着手机凑近了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这白影藏在它头发阴影下的漆黑面貌竟不是一张恐怖至极的鬼脸，而是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啊！”
突然响起的一声尖叫差点儿让顾婉以为是她没能忍住害怕地叫出了声。等她听出这是杨雯雪的声音，忙回头去看时，却没能看见杨雯雪的情况，反倒是看见身后一道雪白的身影正顶着一头枯草般的长发，用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正与她贴面对立着……
丝丝缕缕的毛躁碎发像条冰冷的毒蛇般直往顾婉领口钻去。她的皮肤被发丝割破了，眼看着她没几处完好的雪白脖颈也即将被那发丝缠绕，终于反应了过来的顾婉忙抬手去扯缠住了她脖子的发丝。
可那头发越缠越紧，顾婉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手上扯头发的力气却越来越小。她想开口向姜羽求救，但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正心中暗道不妙之际，忽见那白影一头枯草般的长发猛地燃起了一道白色的烈焰，伴随着凄厉的一声惨叫，白影消失不见了。
“齁——”
双手被人猛地拽住。直到此时，顾婉才感觉缠在她脖子上的头发随着那白影一起消失了，而解放了呼吸道的顾婉当即深吸了一口气。
姜羽放开了顾婉扼紧自己脖子的手后，又默不作声地捡起了被她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的旧手机，然后才一言不发地看着楼道里的几人慢慢地从他们各自见鬼的幻境里恢复。
手机上的电筒光再次驱散了楼道里的黑暗。
顾婉这才发现，楼梯上的几人全都是一副惊恐不安的模样。他们跌坐成一片，也不知各自都经历了何种恐怖的景象。而小磊手里的打火机不知怎的竟已被姜羽拿在了手上，昏黄的火光照亮了她血迹斑斑的一张脸。
那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啊！我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
“是谁？”
一阵手忙脚乱的摸索声后，吴姐略带哭腔道：
“陈经理，王哥，小磊，你们在哪儿？”
结果还没等陈明几人回应，楼梯上又忽地亮起了一道微光。微弱的光芒瞬间照亮了顾婉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光影交错下，她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瘆人。
黑暗中，忽然亮起的微光立刻吸引了还停留在楼道口的四人的注意。
尽管几人在乍一眼看见顾婉的鬼样后，都忍不住心中一颤。但等他们的双眼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且发现那微弱的光亮竟是顾婉打开了她手机里的照明功能后，几人还是不由自主地摸索着向顾婉靠近了些。
大概向往光明就是人的一种本能吧！
虽说这点微光置于昏黑如墨的楼道里，就如同是将萤火虫置于黑夜中……微光渺小好似风暴里的烛火，感觉随时都会熄灭一般，但几人还是挤挤挨挨，又小心翼翼地围在了一起。
这时，个头不高的小磊突然想到了他裤兜里的打火机，于是他摸出了打火机“咔咔”几下点燃了。
漆黑的楼道因为一点跳动的橙色火焰再添一丝光明，但所有人的脸色却在此时忽地显出了几分沉重来。
“沙沙、沙沙——”
因为他们都听见了正从安全门后传来的一阵沙沙声响。那声响就像无数多足的长虫在门后爬动一般，密集的沙沙声令人头皮发麻。
回想起疯长的绿萝伸展进电梯厢里的那一幕，顾婉赶紧提议道：
“楼道里也不安全，我们得往楼下走！”
或许是想到了那些爬出了工作区的绿萝，陈明忙点头表示了赞同。
王哥三人也明白，刚才窗外明明还是一片天光大亮，可眼下他们却连窗户在哪儿都分辨不清了。这片突如其来的黑暗实在非同寻常，只怕也是凶险万分的。他们必须保持警惕并行动起来，才有可能离开这片令人感到极度不安的危险区域，寻得生机。
所以，尽管王哥几人都不太情愿摸黑移动，但也没人愿意在这片诡异的黑暗中脱离队伍。而且，楼道口的铁门后一直响着的“沙沙”声也令人胆寒……最后，七人迅速达成了一致，并一起往楼下走去。
有姜羽打头，顾婉和杨雯雪即便是快步走在黑暗中，她们也不带半分迟疑。可身后的陈明几人却没见识过姜羽的能力，自然也就走得慢了些，毕竟下楼的时候不小心一点走还是很容易踩空的！
无奈，走在前面的三个血人只得时不时地放慢速度等着后面的人跟上来。
沿着昏黑的楼道，几人步伐沉重，一路摸索着下到了七楼、六楼……又摸索着走过了四楼、三楼……一路都有惊无险。但让人心情沉重的是，几乎每层楼的楼道口都很安静，没有人声，也没有谁在楼道口停留的痕迹。
很快，几人就陆续下到了二楼了。
但不知是因为建筑结构的需要，还是出于装修设计的考虑，这栋办公楼的二层至一层的楼梯间是没有窗户的。所以，这里平时就一片昏黑，胆小的人更是坚决不愿单独上下这段楼道。
如今，他们才刚下到二楼，便觉眼前的墨色又显见的浓郁了几分，而顾婉手里的电筒光则明显暗淡了许多，至于小磊手里的打火机更是几近熄灭！
就仿佛是隔着一层黑布看萤火似的，眼见那豆大的光点越渐惨淡，浓黑有如实质般即将吞没众人，恐慌的情绪再次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吴姐那所剩不多的理智。
当她突然像条发了疯的狗兔子似的扑向她眼中唯一的光明时，走在她前边的杨雯雪还在为这片浓郁的黑暗而心惊。
忽觉背后传来了一股冲撞力，杨雯雪本能地抓住了她身边的楼梯扶手。然而这股冲撞力实在不容小觑，杨雯雪猝不及防下，还是被来自身后的力量撞得直直地往前一栽。
而走在杨雯雪前面的顾婉反应就迅速多了。
她本就在担心会不会有人脚下踩空摔倒了，不想身后果真传来了动静。所以顾婉刚听到一点响动后便立刻做出了反应，而她的第一反应自然也是用力地抓牢扶手。
然而，就在她清晰地感受到手臂和背心两处同时传来的两股冲撞力后，顾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有点太自不量力了！力道十足的冲击有如惊涛拍岸般，狠狠地将她往楼下拍去，楼道也在这刹那间乱作了一团。
顾婉“哎哟”的痛呼声，杨雯雪踩空的惊叫声，还有重物落地的闷响声齐齐打破了这楼道里的诡异氛围……紧接着，所有的声音又都在重物落地的异响后戛然而止了。于是乎，这短暂的混乱又在仓促间结束了。
顾婉前栽的势头被姜羽截断。而杨雯雪因为在慌乱中抓住了顾婉的胳膊，倒也没怎么摔着。但……
“吴姐？”
正在两人还惊魂未定之际，忽听陈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的声音里还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好像在恐惧什么。
楼道里静得落针可闻。陈明的呼喊没有得到吴姐的任何回应。
“吴姐！”
陈明又喊了一声。他语调沉重的尾音轻轻地回荡在楼道里，带着几分沙哑和苦涩之味。
四下浓厚的黑暗仿佛正被流水渐渐冲淡，眼前丝丝纹理清晰的墨色也正在缓缓褪去。
没有回应！
待墨色又退了几分，几人忙往队伍中间看去，果然已不见了吴姐的踪影。
直到此时，他们才突然意识到刚才那声听起来既古怪又陌生的闷声异响是什么。那应该就是吴姐坠楼的动静！
手机上的电筒光与重新被点燃的火机光慢慢地穿透了黑暗，照亮了更远的地方，几人却都愣在原地。过了好半晌，他们才鼓起勇气扒在那楼梯扶手上，就着手里的微光往下看了看。
漆黑的楼道下方好似一滩深不见底的泥泞沼泽。而这沼泽能被手机上的电筒光照亮的区域实在太过有限，所以他们谁都瞧不清楼下的具体情况。只是瞧不清，但并不代表他们猜不到楼下可能是番怎样的景象。
顾婉正把着楼梯扶手往下看，却不知怎的突然摸到了一片湿滑，就像是摸到了一条活泥鳅似的触感吓得她一激灵，于是她赶紧松开了手。
紧张地四下环顾一圈后，顾婉发现身边的人都无异常。她便又大着胆子，举起手机凑近了栏杆仔细观察，妄图从那楼梯扶手上瞧出一些端倪。
黑暗中，除了已看不清原本漆色的楼梯扶手正反射着手电筒的光芒外，好像就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了。就在顾婉怀疑她刚才可能是产生了幻觉时，她又试探性地伸出手去，不想这只明明扶住了楼梯栏杆的手竟再次摸到了一片冰凉滑腻。
愣怔间，顾婉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站在她身边人缓缓地转过了头来——还是那种身体僵直着一动没动，只一颗脑袋坚定且执着地生生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地转过了头来。
见此情景，顾婉悚然一惊，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姜羽吗？
不，不对！恍惚中顾婉发现，这个正用无比诡异的方式缓缓转过头来的身影只与她一般高。这身影穿着一身破布白裙，披头散发，发丝间甚至还沾着几片草叶。
顾婉头皮发麻。这人根本不是姜羽！可她是谁？
正在此时，转过头来的白影微微露出了她笼罩在头发阴影下的一团漆黑面貌。
顾婉鬼使神差地举着手机凑近了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这白影藏在它头发阴影下的漆黑面貌竟不是一张恐怖至极的鬼脸，而是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啊！”
突然响起的一声尖叫差点儿让顾婉以为是她没能忍住害怕地叫出了声。等她听出这是杨雯雪的声音，忙回头去看时，却没能看见杨雯雪的情况，反倒是看见身后一道雪白的身影正顶着一头枯草般的长发，用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正与她贴面对立着……
丝丝缕缕的毛躁碎发像条冰冷的毒蛇般直往顾婉领口钻去。她的皮肤被发丝割破了，眼看着她没几处完好的雪白脖颈也即将被那发丝缠绕，终于反应了过来的顾婉忙抬手去扯缠住了她脖子的发丝。
可那头发越缠越紧，顾婉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手上扯头发的力气却越来越小。她想开口向姜羽求救，但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正心中暗道不妙之际，忽见那白影一头枯草般的长发猛地燃起了一道白色的烈焰，伴随着凄厉的一声惨叫，白影消失不见了。
“齁——”
双手被人猛地拽住。直到此时，顾婉才感觉缠在她脖子上的头发随着那白影一起消失了，而解放了呼吸道的顾婉当即深吸了一口气。
姜羽放开了顾婉扼紧自己脖子的手后，又默不作声地捡起了被她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的旧手机，然后才一言不发地看着楼道里的几人慢慢地从他们各自见鬼的幻境里恢复。
手机上的电筒光再次驱散了楼道里的黑暗。
顾婉这才发现，楼梯上的几人全都是一副惊恐不安的模样。他们跌坐成一片，也不知各自都经历了何种恐怖的景象。而小磊手里的打火机不知怎的竟已被姜羽拿在了手上，昏黄的火光照亮了她血迹斑斑的一张脸。
那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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