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放课后
成霖又从包裹中拿出个小书包，递给李诺，说道：“没有小孩用的公文包，给你买了这个，凑合用吧。额……其实也不错，你看上面还有俩卡通小人儿呢，一个黄色的方块，一个粉色的二笔。”
“太幼稚了啊师父！”李诺不快道：“李诺已经是大人啦。”
成霖无奈，只得劝解道：“既然是大人，更应该以实用为主，你看这个书包哈，虽然丑了点，但它容量大呀，是不是？空间扩展之后，内部容积大概相当于两个大号行李箱呢。”
“哇！那我可以钻进去吗？”
“哈？当然不行。有生命的东西都不能进入扩展的空间，不是……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李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答道：“我是想，万一在‘房间’中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我可以进去躲一躲，嘿嘿。”
“我靠！这也是个回收员能说出来的话？”
成霖白他一眼，又从包裹中取出最后一件装备，却是个手机。
王孟遥看了一眼，惊奇道：“诶？这是……‘冥为’的Mate90ProMaxUltraSE？刚发布的型号哦，我都没抢到。”
“嘿！要不咋说人脉重要呢。”成霖闻言，傲然道：“而且，这还是回收员特供版，放眼整个‘码头’，估计也没几部。”说罢，随手扔给了李诺。
李诺接过，好奇问道：“师父，特供版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嗯，有一些特别的功能，只有回收员会用到。比如说在没有信号的同一个‘房间’里，特供版之间也可以互相通信，分开行动的时候很好用。哦！对了，你这部手机我已经设置过了，开机键连按3下，就会将求救信号和相对位置信息发送给我。”
“诶？师父，我觉得咱俩还是不要分开行动的比较好，在一起的话李诺可以保护师父呀。”
“别！不用！你离我远点我反而安全些！”
王孟遥托腮望着二人，轻笑不语，她能看出成霖嘴硬之下的强势温柔，或许是因为对上任搭档的遗憾感，或许只是因为前段日子太孤单了吧。
之后成霖又讲了许多杂乱的内容，多是些“房间”内的生存技巧和各类情况的处置方案。
直听得王孟遥都有些犯困了，她看了下时间，说道：“成哥，早上就到这儿吧，咱吃饭去吧。你俩想吃什么？我请客。”
成霖也看了下表，口干舌燥地道：“行，走吧。吃啥都行，我这人有个优点：要饭的时候从不挑嘴。”
王孟遥白他一眼，又问李诺道：“小李诺，你想吃什么？”
李诺开心答道：“炸鸡汉堡薯条可乐！”
……
快餐店里，李诺塞得满满当当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师呼，尼诺有问题要问。”
成霖瞪他一眼，道：“吃饭和说话，你选一样来做。”
李诺将嘴里东西咽下，问道：“关于哈雷哥哥，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
“什么？”
“就是那个帕洛瓦罗汀教授啊，根据档案所述，帕洛瓦罗汀是一种治疗‘石化综合征’的特效药，可这种药是在哈雷哥哥死后才研制出来的啊。他应该不知道啊，又怎么会在‘房间’中给最后一个BOSS……啊，不。最后一个梦魇，起这个名字呢？”
成霖点了点头，以表对此问题的些许赞赏。
“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们在房间中的作用，并不只是为亡灵消灭几个梦魇。梦魇这东西，并非回收员真正的阻碍。回收行动的主旨，永远都是给迷路亡灵做心理疏导，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更像一个心理医生，而非战士。”
“哦哦。”
“所以，在‘房间’之中，回收员和亡灵的心理活动是会互相影响的，而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永远会在这种关系中掌握主动。不过，某些不怎么优秀的‘实习医生’……”说到这里，成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诺，续道：“……就会被亡灵影响，要么跟着亡灵一起迷失，要么将本不应该表露给亡灵的思绪传递给他们。你，明白了吗？”
李诺费力地想了想，然后道：“是……师父不小心告诉他的？”
“呸！什么理解能力啊你。”成霖气道：“我说的是你啊，肯定是你在‘房间’里，老想着：‘帕洛瓦罗汀这药为什么不早点研发成功呀’什么的，执念太深，才会影响到哈雷，让他的记忆中产生了不应存在的碎片。”
“诶？是李诺的问题吗？”
王孟遥揉揉他的头，安慰道：“是因为李诺心地善良啊，总是想着别人，所以没关系的。而且你师父也曾跟着亡灵一起迷失过啊，被一个叫郑三勇的亡灵骗得团团转呢。”
“啧！这篇儿你是翻不过去了咋的？”
“嘻嘻！记一辈子。”王孟遥吐舌道。
这段说过，三人无言地吃了一会儿，李诺又问道：“师父，李诺还有个问题。”
“你咋这么多问题？你是问题儿童啊？”成霖不悦道：“说吧，又咋了？”
“师父，梦魇到底是个啥啊？”
“不是跟你讲过了吗？就是堕落亡灵在其灵智混乱时，分离出来的一丝灵魂力量，就像你做梦时，出现在你梦境中的人物或怪物，故而得名：梦魇。喂！我说，师父讲过的东西你要好好记着啊。”
“嗯嗯，这次记住了。”
成霖顿了顿，又道：“所以，作为灵魂碎片的梦魇，本身也可以代表亡灵思想状态的一部分。就比如哈雷‘房间’中的那三个‘BOSS’吧，分别体现了哈雷本人情感几个方面：他同情如美杜莎那般的，遭遇不公暴行的人；憎恶如许清寒一类的，为富不仁的弄权者；同时，他也渴望知识渊博，如帕洛瓦罗汀教授一样的学者，能解救和他一样被世间病痛折磨的人。”
成霖注视着李诺又道：“所以，你便能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对房间里的梦魇认真对待，并要对梦魇的善恶行为作出公平的评定。因为梦魇本身就是亡灵灵魂的一部分。而你对梦魇的处置是否公正，也会影响亡灵对这个世界的重新认知。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父。”
王孟遥插嘴道：“那个哈雷，倒真是个好孩子呢。”
成霖点了点头，想了下，又摇了摇头。“不能算是‘孩子’了，他在忘川里泡了好久了。”
“嗯，按照档案所示，哈雷来到冥界也有几十年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2级的任务会一直被搁置。”
“会搞清楚的。”成霖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时，成霖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了一眼，便立马换上了便秘的神情。
王孟遥问：“怎么不接啊？谁啊？”
“找事儿的人呗。”
成霖骂了一句，然后接起电话，马上换上殷勤笑容。
“喂？领导您好！
没干嘛呀，这不是今天休息嘛，就在家学习学习理论知识、总结总结工作经验，是吧，温故而知新嘛。
应该的应该的，那啥，有事儿您吩咐，我明早麻溜地给您办妥咯。
今天？今天不行啊，我这不是温故而知新呢嘛？
啊，必须今天啊，哦，好好，您说您说，我找支笔记一下。
喂？哎呀，我这儿信号不好，一句都听不到了，喂？喂喂？”
成霖将电话挂断，然后向二人一摆手，说道：“好了，没事了，接着吃喝接着谝。”
王孟遥担心道：“成哥，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万一很重要呢。”
“放心，要真是等不及的事，她还会腆着脸给我打过来的。”
“成哥，你真是……”王孟遥还未说完，自己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无奈道：“得！蒋总打到我这儿来了。”
“她要是问我，你就说和我不在一起，不知道我在哪。”
“哼！我才不会扯谎呢。”王孟遥说着，接起了电话。“喂？蒋总，您好！是，他在，您要跟他说话吗？哦……咦？中帝她……嗯，好的，我转告他。好的，蒋总再见。”
“别转告我啊，耳背听不见。”
“哎呀！成哥，你别闹了。”王孟遥急道：“蒋总说，不是她找你，是中央鬼帝大人急召你入宫。”
“是那个小妮子？”成霖皱眉沉思，他想不明白这种无灾无恙的时候，她为什么会找自己。
“‘扒皮’没说是什么事？”
“呵！你现在想问了？那你再给蒋总打回去吧。”
“算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麻烦事。”成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诺快吃，吃完了咱仨走一趟。”
王孟遥不解道：“诶？我们也去吗？”
“去！都去！我们是个Team啊，要共患难的，不是么？”
……
半小时后，三人坐着王孟遥的车，到了“中帝宫”的高耸的黑石宫墙下，车辆在宫门前被拦下，成霖出示了工作证，正要跟守门的卫兵解释一二，却听那卫兵说道：“忘川回收员，成霖。陛下正在等你，请速前往应召。”
成霖点了点头，看着有些陌生的检查岗，问道：“现在不让进车了？”
“是的，根据上级指示，‘中帝宫’已列入公司第一批文化遗产保护项目，现在里面的每一块地砖都已成为文物，不容损坏。请将车辆停至外部停车场。”
成霖颇觉麻烦，又不好发作，只得“差遣”王孟遥去停车，自己和李诺在门口等她。却听那卫兵又道：“你不必等她，中帝大人只召你一人入宫，这位小朋友也不能进。”
成霖犹豫了下，还是道：“麻烦你请示一下吧，我们三个人是一起听差做事的。”
“请示不了，我们有规定。”
“哦，这样啊。”成霖耸了耸肩，却是向着李诺说道：“那没办法了，龟腚就是龟腚，王八屁股大过天。你和孟遥先回吧，我自去听差。”
李诺张了张嘴，正要答应。又听成霖抢道：“你不必说，我知道。中帝大人的这件事儿，没有你俩光靠我肯定办不成，但没辙啊，人家有龟腚呢。”
“师父，我……”
“是是，我懂。”成霖又抢道：“中帝大人这件紧要的差事确实不容耽搁，不过你放心，她老人家若怪罪下来，我会和她解释清楚，是因为门卫小哥坚守他的龟腚而耽误的，不会让她把满腔怒火撒在你二人头上的。”
那卫兵欣赏着成霖指桑骂槐的双簧相声，又气又笑地说道：“行了行了，我检查下他二人的证件，你们一起进吧。”
“哦？那多谢。”
成霖轻描淡写地道了谢，等王孟遥回来时，便昂首挺胸地领着二人进了宫门。
卫兵一脸愤懑地看着成霖那傲然而去的背影，却听到身后另一个年老些的卫兵说道：“你说你惹他干嘛，你没见我都躲他远远的。”
“队长，您认识他？”
“呵！‘忘川老鬼’成霖嘛，公司老人都知道他。我当年气盛，初见他时给了他一点难堪，好家伙，最后那屎盆子给我扣的，愣是把我治服了。”
“哦？公司还有这种讨人厌的家伙？”
年老卫兵摇摇头，道：“讨厌倒也谈不上，不过这人确实有些本事，中帝大人每次召他，都是有棘手的差事，身边人都搞不定的那种。唉——希望这次别又是什么捅破天的大事儿吧。”
年轻卫兵不禁哑然，又去看向成霖，可早已不见三人身影。
“太幼稚了啊师父！”李诺不快道：“李诺已经是大人啦。”
成霖无奈，只得劝解道：“既然是大人，更应该以实用为主，你看这个书包哈，虽然丑了点，但它容量大呀，是不是？空间扩展之后，内部容积大概相当于两个大号行李箱呢。”
“哇！那我可以钻进去吗？”
“哈？当然不行。有生命的东西都不能进入扩展的空间，不是……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李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答道：“我是想，万一在‘房间’中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我可以进去躲一躲，嘿嘿。”
“我靠！这也是个回收员能说出来的话？”
成霖白他一眼，又从包裹中取出最后一件装备，却是个手机。
王孟遥看了一眼，惊奇道：“诶？这是……‘冥为’的Mate90ProMaxUltraSE？刚发布的型号哦，我都没抢到。”
“嘿！要不咋说人脉重要呢。”成霖闻言，傲然道：“而且，这还是回收员特供版，放眼整个‘码头’，估计也没几部。”说罢，随手扔给了李诺。
李诺接过，好奇问道：“师父，特供版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嗯，有一些特别的功能，只有回收员会用到。比如说在没有信号的同一个‘房间’里，特供版之间也可以互相通信，分开行动的时候很好用。哦！对了，你这部手机我已经设置过了，开机键连按3下，就会将求救信号和相对位置信息发送给我。”
“诶？师父，我觉得咱俩还是不要分开行动的比较好，在一起的话李诺可以保护师父呀。”
“别！不用！你离我远点我反而安全些！”
王孟遥托腮望着二人，轻笑不语，她能看出成霖嘴硬之下的强势温柔，或许是因为对上任搭档的遗憾感，或许只是因为前段日子太孤单了吧。
之后成霖又讲了许多杂乱的内容，多是些“房间”内的生存技巧和各类情况的处置方案。
直听得王孟遥都有些犯困了，她看了下时间，说道：“成哥，早上就到这儿吧，咱吃饭去吧。你俩想吃什么？我请客。”
成霖也看了下表，口干舌燥地道：“行，走吧。吃啥都行，我这人有个优点：要饭的时候从不挑嘴。”
王孟遥白他一眼，又问李诺道：“小李诺，你想吃什么？”
李诺开心答道：“炸鸡汉堡薯条可乐！”
……
快餐店里，李诺塞得满满当当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师呼，尼诺有问题要问。”
成霖瞪他一眼，道：“吃饭和说话，你选一样来做。”
李诺将嘴里东西咽下，问道：“关于哈雷哥哥，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
“什么？”
“就是那个帕洛瓦罗汀教授啊，根据档案所述，帕洛瓦罗汀是一种治疗‘石化综合征’的特效药，可这种药是在哈雷哥哥死后才研制出来的啊。他应该不知道啊，又怎么会在‘房间’中给最后一个BOSS……啊，不。最后一个梦魇，起这个名字呢？”
成霖点了点头，以表对此问题的些许赞赏。
“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们在房间中的作用，并不只是为亡灵消灭几个梦魇。梦魇这东西，并非回收员真正的阻碍。回收行动的主旨，永远都是给迷路亡灵做心理疏导，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更像一个心理医生，而非战士。”
“哦哦。”
“所以，在‘房间’之中，回收员和亡灵的心理活动是会互相影响的，而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永远会在这种关系中掌握主动。不过，某些不怎么优秀的‘实习医生’……”说到这里，成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诺，续道：“……就会被亡灵影响，要么跟着亡灵一起迷失，要么将本不应该表露给亡灵的思绪传递给他们。你，明白了吗？”
李诺费力地想了想，然后道：“是……师父不小心告诉他的？”
“呸！什么理解能力啊你。”成霖气道：“我说的是你啊，肯定是你在‘房间’里，老想着：‘帕洛瓦罗汀这药为什么不早点研发成功呀’什么的，执念太深，才会影响到哈雷，让他的记忆中产生了不应存在的碎片。”
“诶？是李诺的问题吗？”
王孟遥揉揉他的头，安慰道：“是因为李诺心地善良啊，总是想着别人，所以没关系的。而且你师父也曾跟着亡灵一起迷失过啊，被一个叫郑三勇的亡灵骗得团团转呢。”
“啧！这篇儿你是翻不过去了咋的？”
“嘻嘻！记一辈子。”王孟遥吐舌道。
这段说过，三人无言地吃了一会儿，李诺又问道：“师父，李诺还有个问题。”
“你咋这么多问题？你是问题儿童啊？”成霖不悦道：“说吧，又咋了？”
“师父，梦魇到底是个啥啊？”
“不是跟你讲过了吗？就是堕落亡灵在其灵智混乱时，分离出来的一丝灵魂力量，就像你做梦时，出现在你梦境中的人物或怪物，故而得名：梦魇。喂！我说，师父讲过的东西你要好好记着啊。”
“嗯嗯，这次记住了。”
成霖顿了顿，又道：“所以，作为灵魂碎片的梦魇，本身也可以代表亡灵思想状态的一部分。就比如哈雷‘房间’中的那三个‘BOSS’吧，分别体现了哈雷本人情感几个方面：他同情如美杜莎那般的，遭遇不公暴行的人；憎恶如许清寒一类的，为富不仁的弄权者；同时，他也渴望知识渊博，如帕洛瓦罗汀教授一样的学者，能解救和他一样被世间病痛折磨的人。”
成霖注视着李诺又道：“所以，你便能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对房间里的梦魇认真对待，并要对梦魇的善恶行为作出公平的评定。因为梦魇本身就是亡灵灵魂的一部分。而你对梦魇的处置是否公正，也会影响亡灵对这个世界的重新认知。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父。”
王孟遥插嘴道：“那个哈雷，倒真是个好孩子呢。”
成霖点了点头，想了下，又摇了摇头。“不能算是‘孩子’了，他在忘川里泡了好久了。”
“嗯，按照档案所示，哈雷来到冥界也有几十年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2级的任务会一直被搁置。”
“会搞清楚的。”成霖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时，成霖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了一眼，便立马换上了便秘的神情。
王孟遥问：“怎么不接啊？谁啊？”
“找事儿的人呗。”
成霖骂了一句，然后接起电话，马上换上殷勤笑容。
“喂？领导您好！
没干嘛呀，这不是今天休息嘛，就在家学习学习理论知识、总结总结工作经验，是吧，温故而知新嘛。
应该的应该的，那啥，有事儿您吩咐，我明早麻溜地给您办妥咯。
今天？今天不行啊，我这不是温故而知新呢嘛？
啊，必须今天啊，哦，好好，您说您说，我找支笔记一下。
喂？哎呀，我这儿信号不好，一句都听不到了，喂？喂喂？”
成霖将电话挂断，然后向二人一摆手，说道：“好了，没事了，接着吃喝接着谝。”
王孟遥担心道：“成哥，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万一很重要呢。”
“放心，要真是等不及的事，她还会腆着脸给我打过来的。”
“成哥，你真是……”王孟遥还未说完，自己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无奈道：“得！蒋总打到我这儿来了。”
“她要是问我，你就说和我不在一起，不知道我在哪。”
“哼！我才不会扯谎呢。”王孟遥说着，接起了电话。“喂？蒋总，您好！是，他在，您要跟他说话吗？哦……咦？中帝她……嗯，好的，我转告他。好的，蒋总再见。”
“别转告我啊，耳背听不见。”
“哎呀！成哥，你别闹了。”王孟遥急道：“蒋总说，不是她找你，是中央鬼帝大人急召你入宫。”
“是那个小妮子？”成霖皱眉沉思，他想不明白这种无灾无恙的时候，她为什么会找自己。
“‘扒皮’没说是什么事？”
“呵！你现在想问了？那你再给蒋总打回去吧。”
“算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麻烦事。”成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诺快吃，吃完了咱仨走一趟。”
王孟遥不解道：“诶？我们也去吗？”
“去！都去！我们是个Team啊，要共患难的，不是么？”
……
半小时后，三人坐着王孟遥的车，到了“中帝宫”的高耸的黑石宫墙下，车辆在宫门前被拦下，成霖出示了工作证，正要跟守门的卫兵解释一二，却听那卫兵说道：“忘川回收员，成霖。陛下正在等你，请速前往应召。”
成霖点了点头，看着有些陌生的检查岗，问道：“现在不让进车了？”
“是的，根据上级指示，‘中帝宫’已列入公司第一批文化遗产保护项目，现在里面的每一块地砖都已成为文物，不容损坏。请将车辆停至外部停车场。”
成霖颇觉麻烦，又不好发作，只得“差遣”王孟遥去停车，自己和李诺在门口等她。却听那卫兵又道：“你不必等她，中帝大人只召你一人入宫，这位小朋友也不能进。”
成霖犹豫了下，还是道：“麻烦你请示一下吧，我们三个人是一起听差做事的。”
“请示不了，我们有规定。”
“哦，这样啊。”成霖耸了耸肩，却是向着李诺说道：“那没办法了，龟腚就是龟腚，王八屁股大过天。你和孟遥先回吧，我自去听差。”
李诺张了张嘴，正要答应。又听成霖抢道：“你不必说，我知道。中帝大人的这件事儿，没有你俩光靠我肯定办不成，但没辙啊，人家有龟腚呢。”
“师父，我……”
“是是，我懂。”成霖又抢道：“中帝大人这件紧要的差事确实不容耽搁，不过你放心，她老人家若怪罪下来，我会和她解释清楚，是因为门卫小哥坚守他的龟腚而耽误的，不会让她把满腔怒火撒在你二人头上的。”
那卫兵欣赏着成霖指桑骂槐的双簧相声，又气又笑地说道：“行了行了，我检查下他二人的证件，你们一起进吧。”
“哦？那多谢。”
成霖轻描淡写地道了谢，等王孟遥回来时，便昂首挺胸地领着二人进了宫门。
卫兵一脸愤懑地看着成霖那傲然而去的背影，却听到身后另一个年老些的卫兵说道：“你说你惹他干嘛，你没见我都躲他远远的。”
“队长，您认识他？”
“呵！‘忘川老鬼’成霖嘛，公司老人都知道他。我当年气盛，初见他时给了他一点难堪，好家伙，最后那屎盆子给我扣的，愣是把我治服了。”
“哦？公司还有这种讨人厌的家伙？”
年老卫兵摇摇头，道：“讨厌倒也谈不上，不过这人确实有些本事，中帝大人每次召他，都是有棘手的差事，身边人都搞不定的那种。唉——希望这次别又是什么捅破天的大事儿吧。”
年轻卫兵不禁哑然，又去看向成霖，可早已不见三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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